沈振藩是被悶醒的，口干舌燥，胸口又悶。

一睜開眼，白花花的手臂大腿交疊在一起。

“艸！我說怎么做噩夢又回到高中軍訓練戰姿了。”沈振藩沒好氣的罵了句，伸手推開壓在身上赤條條的女人。

進到衛生間，沈振藩沖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又丟了20塊錢小費就出了門。

雖說他們這里的老板，可也不能白嫖啊，畢竟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

來到辦公室，就看到陳金石和李秉昌正在對賬。

“沈哥。”

“沈老板。”

兩人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讓出位置。

“嗯。”沈振藩點點頭，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最近生意怎么樣？”

“最近的生意真是好到不行，街上的老板經常光顧這里，導致很多時候姑娘都不夠用。”陳金石笑呵呵的道，“以前是客人挑姑娘，現在變成姑娘挑客人。”

說話間，陳金石從鐵柜子里拿出兩個牛皮紙袋，里面整齊碼放著厚實的現金。

“沈哥，這是上個星期掙的，一共八千四百塊。”

沈振藩眉梢一挑，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現在他控制著鮑威爾街和斯托克頓街，街上的老板都要看他的臉色吃飯，所以想盡辦法向他示好。

“我又不是堂口社團，只要他們正兒八經的做生意，我還能拿他們怎么樣？”沈振藩笑道，“不過敞開門做生意，也沒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兩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金銀樓生意越好賺的越多，他們的獎金也會越高。

“金銀樓的生意趨于穩定，兩個經理就顯得有些多余。”沈振藩忽然開口，目光看向李秉昌。

李秉昌瞳孔陡縮，心臟突突狂跳，慌忙道，“沈老板，我一直盡心盡責，對您也是忠心耿耿.....”

“我又不是要趕你走，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沈振藩有些不滿的擺擺手，隨道，“我這邊有其它工作交給你來處理。”

一聽不是要趕他走，李秉昌頓時松了口氣。

沈振藩從包里拿出一沓欠款單拍在桌面，“這些人都欠我錢，你去把這些錢都要回來。”

這些欠款單是干掉賴皮雄后，從他辦公室的鐵柜里搜出來的。

這段時間沈振藩一直忙著別的事情，也沒空處理這些欠款，現在想起就打算讓李秉昌來辦。

看了眼桌子上厚厚一沓欠款單，李秉昌有些為難的道，“沈老板，我從沒有要過債，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哼！我養你可不是吃白飯的！這么點小事要是都辦不成，你也就沒有留在這里的價值了！”

見對方動怒，李秉昌心頭一顫。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沈振藩近來做的事情，他清楚的知道后者說一不二的性格。

要是他敢說一個不字，等待他的肯定是卷鋪蓋走人，或者......是死在那個犄角旮旯。

“好！”李秉昌一咬牙，“既然沈老板相信我，這事我肯定盡心盡力去做。”

沈振藩滿意點頭，“每個人都要展示出自己的價值，我這里不是福利院可不會養閑人。”

停頓一下，沈振藩話音一轉，“不過我這個人賞罰分明，你替我做事，要回來的欠款，你拿一成作為獎賞！”

李秉昌瞳孔一亮，這厚厚一沓欠款單少說也有七八千塊，就算只拿一成也有七八百塊。

“沈老板，我一定好好干。”

同樣的話，李秉昌前后說了兩次。

要說前一次是迫于沈振藩的淫威不得不答應，那么后一次就完全是發自內心。

“我給你找了兩個幫手，他們會協助你要回這些欠款。”

沈振藩沖靠在門邊的駱駝示意了個眼神，后者點點頭，伸手打開辦公室大門。

在門外等候多時的豹仔和另一個青年快步走了進來。

“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就跟著他，要是遇上欠錢不還的無賴，你們應該知道怎么處理。”

交代完，沈振藩拿起牛皮紙袋就離開辦公室。

順著樓梯來到大廳，就見老鴇站在一個面容清秀的姑娘面前繞圈打量，旁邊還站著一個渾身臟兮兮，眼神游離的中年男人。

沈振藩有些好奇的走過去。

聽見有腳步聲靠近，老鴇下意識回頭，就見是沈振藩走來，急忙放下手上的事情，畢恭畢敬的喊道，“沈爺。”

“這是在做什么？”沈振藩看了眼姑娘和中年男人。

“沈爺，這個人想賣女兒。”老鴇道。

沈振藩皺了皺眉，看向中年男人，問道，“這是你女兒？”

“是的，老爺。”中年男人彎著腰，滿臉的討好。

“她既然是你女兒，你為什么要賣她？”沈振藩冷哼一聲。

“家里揭不開鍋了，要是有辦法誰會賣自己的女兒。”中年男人面露苦澀。

沈振藩眉梢一挑，目光看向姑娘，“你說是怎么回事？”

“是他抽大煙，欠了一屁股債，債主天天堵門逼他還錢。”

聽到這話，沈振藩有些詫異的看向姑娘。

倒不是說對她的遭遇感到同情，而是姑娘在說出這話時語氣平靜的可怕，就像這件事和她無關一樣。

想了一會，沈振藩接著問道，“他要賣你，你沒有反抗嗎？”

“他把我從小養到大，就當是我欠他的。”姑娘的語氣依舊沒有絲毫波動。

“你叫什么名字。”沈振藩瞇眼道。

“蘇瑾蘭。”

“他要賣多少錢。”沈振藩看向老鴇。

“一百三十塊。”老鴇補充一句，“沈爺，我檢查過了，這姑娘還是個處。”

在唐人街，二十多歲還是處的姑娘，比三只腿的蛤蟆都難找。

“錢給他，人留下。”沈振藩也不墨跡。

清點一遍錢后，中年男人滿臉喜悅，看都不看蘇瑾蘭一眼，揣著錢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振藩正打算離開，就聽蘇瑾蘭的聲音響起，“沈爺，我不想在這里接客，我想伺候你。”

沈振藩腳步一頓，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會什么？”

“我會洗衣做飯，還會捶肩捏腿。”蘇瑾蘭道，“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