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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血色黎明

上海的天空依然被血色籠罩,但那道詭異的金色符文已經開始閃爍不定。

沈鶴聲站在東方明珠塔的邊緣,身體已經幾乎完全透明化。他的指尖還能隱約看出人形輪廓,但更多的部分已經像晨霧般消散在空氣中。

“鶴聲...“林疏影(共生體狀態)緊緊握住他的手,感受到的卻只有微弱的溫度。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沈鶴聲的聲音輕得像風,“你說我像個行走的冰塊。“

林疏影的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瞬間蒸發成血色的霧氣:“現在我才明白,你是在用冰塊包裹著一顆燃燒的心。“

時間緩滯的能力正在迅速失效,遠處傳來建筑物倒塌的轟鳴聲。那些被黑霧吞噬的建筑正在崩塌,像被抽走了骨架的巨人。

“還剩最后的機會。“沈鶴聲突然說,“毒血逆流。“

林疏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將全市血液中的毒素反向注入青桑會成員體內。這個瘋狂的計劃需要兩人合力,而且必然會付出慘重代價。

“你瘋了嗎?“她抓住他的肩膀,“這樣你會...“

“會死得更快一點。“沈鶴聲笑了笑,那笑容比血色黎明還要刺眼,“但能多救幾個人。“

林疏影(共生體)的金色長發突然無風自動,每一根發絲都化作流動的金色絲線。這些絲線像活物般鉆入地下,沿著供水管道、地鐵隧道迅速蔓延至整座城市。

與此同時,沈鶴聲的身體開始發出刺目的金光。他的血液像沸騰的巖漿般涌向全身,將那些已經透明化的部分重新凝聚成實體——但只是暫時的。

“開始了!“他大喊一聲。

剎那間,整座城市的所有生物都發出痛苦的哀嚎。那些被青桑會毒素感染的人身上浮現出詭異的黑紋,而青桑會的成員們則像被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體內,慘叫著跪倒在地。

在這血色交織的時刻,真正的林疏影突然在意識深處蘇醒了。

“姐姐...“她虛弱的聲音在共生體的腦海中響起,“我...我終于回來了。“

共生體(林疏影)驚訝地發現,自己體內那個惡念人格正在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妹妹模糊但堅定的意識。

“對不起...讓你承受了這么多...“真正的林疏影流淚道,“但我現在...有力量保護你了。“

沈鶴聲的身體已經透明到幾乎看不見了。他伸手想觸碰林疏影的臉,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臉頰。

“別哭。“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林疏影(共生體)撲進他的懷里,卻只抱住了一團金色的霧氣。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如果那還能叫心跳的話——正在逐漸微弱。

“鶴聲!不要!“她撕心裂肺地喊道,金色的絲線不受控制地暴長,將整個東方明珠塔纏繞成一座金色的繭。

就在這時,天邊突然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血色結界開始出現裂縫,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在兩人身上。沈鶴聲的身體在陽光下發出最后一道耀眼的光芒,然后徹底消散。

“不!!!“林疏影(共生體)跪倒在地,淚水混合著血水滴落。

但就在她即將崩潰的瞬間,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在這兒。“

她猛地抬頭——沈鶴聲就站在她面前,雖然身體還有些透明,但笑容依然溫暖如初。

“這不可能...“林疏影顫抖著伸出手,這次真的觸碰到了他的實體。

沈鶴聲握住她的手:“母親留下的'雙生蝶'金簪里,藏著她最后的生命能量。“他晃了晃手中那支染血的金簪,“我把它和自毀毒劑融合了...現在我們都是...半人半能量的存在。“

遠處,幸存的市民們抬頭望向逐漸消散的血色結界,有人舉起手機拍下了這奇跡般的一幕——兩個身影站在東方明珠塔頂,在晨光中相擁而立,他們的身影一半實體一半虛幻,像極了破繭而出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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