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瑪利亞醫院的地下停車場里,林疏影靠在車邊劇烈喘息。她的臉色依然蒼白,但眼神已經恢復了些許神采。沈鶴聲將最后一瓶金蠶血清塞進背包,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我們得趕緊離開?!八吐曊f,“周將軍肯定已經收到風聲了。“
林疏影點點頭,突然瞥見停車場角落里有一面破碎的鏡子。她鬼使神差地走過去,低頭整理頭發——
鏡中的倒影讓她渾身一顫!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卻帶著詭異的熟悉感。更可怕的是,當她眨眼的瞬間,鏡中人突然變成了二十年前的母親林月娥!
“這...這是怎么回事?“她踉蹌后退,撞上了身后的沈鶴聲。
破碎的鏡面映出兩人重疊的身影。就在這一刻,一段被封存的記憶突然涌入林疏影的腦?!?
二十年前,一個雨夜。
年輕的林月娥抱著襁褓中的嬰兒,站在沈家大宅的門前。門開的瞬間,她將孩子遞給沈建國,淚流滿面地說:“替我好好照顧他...他是你兒子...“
“不!“林疏影捂住頭尖叫起來,“這不是真的!“
沈鶴聲一把抱住她:“疏影!冷靜點!“
但記憶的洪流已經無法阻擋——
她看見母親轉身離去時的決絕背影,看見嬰兒襁褓上繡著的“沈“字,看見母親眼中閃爍的淚光...
“原來...你就是我的...“林疏影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刺耳的引擎轟鳴打斷了她的回憶。
停車場入口處,三輛軍用卡車呼嘯而至,周將軍帶著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沖了下來!
“抓活的!“周將軍咆哮道,“特別是那個女的!“
沈鶴聲迅速將林疏影推向后座:“開車!“
他自己則轉身面對追兵,從腰間抽出手槍連開數槍,為林疏影爭取時間。
“砰!“
一顆子彈擦過他的手臂,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袖。
汽車在街道上飛馳,身后的追兵越來越近。
林疏影從后視鏡看見沈鶴聲肩頭的傷口正在滲血,而且...那血的顏色不太對勁,呈現出詭異的藍紫色!
“你中毒了?“她驚呼。
沈鶴聲咧嘴一笑,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小布袋:“金蠶繭,嚼碎了能暫時壓制毒性。“
他當著林疏影的面,將那些黑色的蠶繭塞進嘴里,用力咀嚼起來。
“這...這太瘋狂了...“林疏影聲音發抖。
“比這更瘋狂的事我們都干過?!吧蝥Q聲咽下蠶繭,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坐穩了!“
汽車一個急轉彎,沖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
小巷盡頭是一堵高墻。
沈鶴聲猛打方向盤,汽車撞破圍墻沖了出去,卻也失去了動力。
“下車!“他推開車門,拔出手槍。
追兵已經包圍了小巷。周將軍從卡車上一躍而下,手中的軍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沈鶴聲,游戲該結束了。“
兩人瞬間交手,刀光劍影間,沈鶴聲身中數刀!
“鶴聲!“林疏影尖叫著沖過去。
沈鶴聲靠在墻邊,嘴角溢出鮮血,卻依然笑著:“跑...快跑...“
林疏影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玻璃,轉身面對追兵。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母親教過她的暗器手法——
“看鏢!“
她將玻璃碎片用力擲出,正中最近一個士兵的眼睛!
趁亂,她沖回沈鶴聲身邊,撕下旗袍的布料為他包扎傷口。
“你瘋了嗎?“她哭著說,“這樣我們會一起死的!“
沈鶴聲虛弱地笑了:“傻瓜...金蠶繭...還有最后一顆...“
他從懷里掏出一顆黑色的蠶繭,遞給她:“嚼碎...咽下去...“
林疏影接過蠶繭,突然明白過來:“這是...你最后的...“
“快??!“沈鶴聲催促道,“時間不多了...“
林疏影將蠶繭放入口中,一股苦澀的味道瞬間彌漫口腔。
就在這時,她再次看見鏡中的倒影——
這一次,鏡中的“她“完全變成了母親林月娥的模樣,正微笑著向她伸出手...
“媽媽...“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一股暖流突然從她體內涌出,流遍全身!
沈鶴聲驚愕地看著她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這是...“
林疏影站起身,感覺渾身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輕輕一躍,就將最近的兩個士兵踢翻在地!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云層時,兩人已經逃到了城郊的廢棄工廠。
林疏影的傷勢完全好了,甚至比以前更強壯。而沈鶴聲雖然還很虛弱,但性命無憂。
“我們得想辦法離開上海?!八⒅f。
林疏影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周月容...“
她從口袋里掏出那枚染血的黑蝶玉佩,上面的紋路在晨光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