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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鏡中鳥與破籠者

  • 掙扎中的少年
  • 一一白開水
  • 3663字
  • 2025-06-30 22:40:40

又到了母親催穿秋褲的天氣。老師說:“又到考試的時候,開不開心。”同學們唉聲一片。

老師:“發下去?!眲偽夷玫皆嚲?,發現陌生的東西越來越清晰,下筆沒有絲毫猶豫,看一遍就直接交了。

第二天,老師念到我名字,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我說:“你是不是作弊了。”

“沒有!”

“就你!我不信。要不我再給你一張?”

“好啊。反正我沒有作弊,你愛信不信!”

他給我一張新的卷子,寫完。我說:“我父親告訴我,學習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看你想不想學,你可以告訴我,我多少名。”

老師說:“我們班出來天才,咱們班一共60多人,她一個月從倒數第二,直接跳到前三十?!?

小雨傳紙條說:“你不會真作弊了!”

“哪有,現在我每天都學到11點?!?

“真厲害!”

“要不你去我家一起學,順便對一下錯題。”

“嗯,也行。”

去到小雨家,看到滿屋書本卻落滿灰塵,滿屋的獎狀仿佛是她的勛章。她臥室的鎖不翼而飛,門的斜對面看著燈光,仿佛是她的光芒,可我看到角落里她的自畫像。

學習總是短暫且美好的,連睡覺都是踏實的。

今天是周六,秦瑾也到出院的日子,我和父親已在路上,醫院里秦瑾已經能下床。秦瑾看到時眼神滿是激動地說:“一個多月沒見,想死我了。”

我呆呆地看著她說:“我也是,你好美呀!”病房里充滿歡聲笑語。

就在這時醫生說:“小點聲,病人還在休息?!?

簽出院通知書時父親的筆在空中停留,秦瑾微笑著點點頭。父親說:“今天給你們吃紅燒肉?!鼻罔臀议_心得不得了。

秦瑾說:“謝謝你叔叔,在我受傷時,你有空就來看我。我很感動?!闭f著眼睛泛起淚光。父親沒說話,應該是心疼這么懂事且動容的孩子。

父親這時打趣說:“秦瑾,先回家洗澡。洗完澡給你買身衣服。一個多月沒洗,你都臭了?!?

秦瑾俏皮說:“叔叔,那你聞聞?!?

父親假裝嫌棄地說:“呃——”

就這樣回到家。洗澡前秦瑾不小心把玻璃杯打碎了,我看到她蜷縮在墻角,身體不斷地顫抖,嘴里說:“別打我?!?

看到她背后的傷口觸目驚心,而我強裝鎮定地拍拍她的肩膀。

而我說:“別怕,有我在!”有三十分鐘,她看一眼碎片都伴隨顫抖和恐懼,玻璃拿在手上呆呆地看著它。

直到秦瑾癱坐在地上,而我跟她一起發呆。等到父親回到家,看到我們倆沒有說話,也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秦瑾說:“我好像不怕了?!蔽覀儌z就一起把碎片收拾干凈。而父親從家里拿了一箱啤酒瓶說:“專業治療,小雅請勿模仿!不然會適得其反。”在廣場讓秦瑾砸,剛開始有點抗拒,直到她開始砸第一個、第二個……我在旁邊看到她在宣泄曾經的情緒。

周一,我和秦瑾手拉手一起到學校,有一位同學說:“小雅,你真厲害。秦瑾被你打到醫院,還要跟秦瑾玩,你倆……”此時我打斷他說:“你再說信不信我現在打你?!?

我看到秦瑾臉色大變,說:“我打架是制止,也是保護?!薄八阅隳菚r候跟我打架是保護你閨蜜,也是保護你自己?!薄笆堑模热荒悻F在是朋友,當然也保護你了?!薄爸x謝!”

上午課間美術老師:“今天是班級美術比賽是第一名是硬殼樹素描本,第二名是方格筆記筆記本,第三名文具三件套。還有參與和素描鉛筆一支。全班參與。今天開始到后天結束,主題隨意。主要看班級顏色搭配和繪畫功底?!?

同學們開始討論要畫什么,有的大象,獅子,奧運吉祥物,還有災區火光蠟燭等。

此時張現找到小雨問:“你想畫什么。”小雨想了想說:“鳥。”“好吧。我都不會畫,你能教教我嗎?”“好呀”說著張現開始拿拿本。小雨:“畫畫,主要的是點線面。以及色彩搭配……”

“是這樣嗎?”“不對,是這樣,那樣……”

我站在一旁,心想:“張現這小子也不怕小雨,我不由得笑出了聲”。

下午在走廊聽到關于小雨私生活的言論,我于是上去問:“你們說的我怎么不知道?”,其中一位同學:“是吧,我也才知道……”我不忍再聽,也沒當回事。便直直走到教室。

一天后下午,美術老師開始收集班級里同學們的畫,同學陸陸續續的開始交畫。等到傍晚小雨遲遲不交畫。我問:“怎么還不交?”“我還沒有畫好?!薄翱墒峭砩侠蠋熅烷_始催?!薄澳俏彝砩显俳??!敝钡酵砩现皇扇齻€人沒交小雨才交。第二天美術老師開始發同學們的畫,都會掛墻上。

我看到墻上沒有小雨的畫,便問:“你畫什么?我看看。”

拿到手一看是籠中鳥。

小雨說:“扔了吧?!?

我心里有種莫名的感覺,于是偷偷把畫拿回家讓我父親看看。

我父親一看若有所思地一直盯著畫。

我便問:“她畫的不好看么?”

“不是,挺好看的,就是這鳥眼神空洞,就好像被逗累的鳥。”

(父親的介入)

父親緊接著說:“我已經去警局和學校達成協議,讓我去學校兼職你們學校的心理老師與顧問?!?

“什么時候?”我驚訝的問。

“半個月前,秦瑾剛進醫院后一個星期我去警局,還是那個警察,剛開始他說只是小朋友打架而已。而我說我承擔醫藥費是出于同情,但不表達我應該的。我來找你是為了不讓秦瑾們成為這個時代的悲劇。于是聽我說到這他動容了,這不,開始讓我準備一下?!?

我欣喜若狂:“那太好了,有你的專業知識就可以讓更多像秦瑾這樣的孩子,成長為參天大樹?!?

說完我便回屋睡覺。

第二天課間我看見小雨趴在課桌上哭,上前詢問:“怎么了”

她抽泣著說:“為什么……周圍人……說我”

“說你什么?”

小雨欲言又止地說“說我是賤女?!?

“誰?”我緊握著拳頭地問

“周圍人都在說……可我不是那種人啊……”

放學到家我就把這件事轉述給父親。

父親一直盯著小雨的畫,說了句:“不好!”便詢問我她家的家庭情況,神情焦慮地說:“明天我跟你去學校問一問小雨?!?

“好。”

今天周三,父親跟我找到小雨,詢問起她家地址并讓老師和我一起去。

父親看到她家里滿墻的獎狀,鏡子便明白一切源頭,嘆了一口氣說:“還好及時發現?!?

老師:“發現什么?”

“你先聯系家長,我跟她溝通一下。”

不久小雨母親就回到家里說:“小雨!你怎么在家不去上學,把老師帶來家里做什么!”

老師指向父親說:“家長先冷靜一下,讓這位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心理老師,最近發現小雨情緒不對,來了解一下。”

小雨母親指向小雨說:“我天天上班都為了她,她情緒不對,我情緒不對那,誰來給我看看?!?

此時我父親說:“我能,現在聊聊可以么?!?

這時小雨母親說:“好?!庇谑亲谛∮甑呐P室里。

父親先開口:“孩子父親在哪?”

“她父親只是工廠的職工。”

“你呢?”

“我現在在別人家做保姆?!?

“之前呢?”

“之前是一家公司的職工,公司裁員就把我裁掉了?!?

“聽說你之前高考差十幾分,就考上大學?!?

“是。”

“那你就讓孩子開始學習?”

“也不是?!?

“那你是為什么?”父親試探性問。

“是為她好?!?

“好的,了解?!备赣H了解全貌邊說邊點頭。

于是讓小雨母親先出去。

轉身問小雨:“你學習是為了誰,你自己,還是你母親?”

小雨思索一下說“應該……我母親吧。”

“你母親說是為了你。”

小雨用質問語氣說:“為了我,就可以天天逼我到十一點,為了我,把我屋的鎖弄壞。是為了自己吧?!?

這時小雨母親沖進去說:“為了我!我起早貪黑為了誰?!?

然后小雨一直說:“我讓你為了我么?”

小雨母親:“我做這些是為了誰!”

直到父親走到鏡子面前,拿起放在鏡子上的東西,此時我感覺到鏡子要壞,下意識地閉上眼。直到鏡子碎片在我腳下。

這時我看見父親臉上像一個悲憤的詩人一般說:“滿屋的獎狀,都是她為你贏得的勛章。你為她搭建牢籠,卻嫌她飛的不夠高。但她不飛時,你對她說‘飛呀,飛呀’,卻忘了你早已把鎖鎖上,讓她一個人獨舞?!?

說完,便拿出小雨那張籠中鳥的畫說:“看吧,畫得多好??渗B的眼睛空洞。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把她困在你搭建的牢籠里,還不打開么。”

這時小雨母親沉默一會說:“我放手,給她自由?!?

“你先出去吧?!?

小雨母親出去之后,父親便坐在地上說:“你是不是被周圍人貼上了不好的標簽?!?

小雨點點頭。

父親緊接著說:“其實我一直被貼上‘有病’的標簽。”

“有病?叔叔,怎么會?!?

“我剛從大學畢業時,想著心理學可以為大家提供幫助。當我給市民推廣心理學時,市民說‘什么是心理學,那不是精神病吧’,于是我慢慢不再推廣,直到小雅用玻璃插花。我想說,小雨,當周圍人開始給你貼標簽時,先問問你自己,那是你嗎?”

說完父親讓我幫小雨把墻上的獎狀撕下,給我錢讓我跟小雨去買個新鏡子。

臨走時,我憤怒地對小雨母親說:“把鎖裝上!”

回到家里,我有點疑惑:“謠言傷害那么強嗎?”

父親說:“其實造謠本身傷害不強,更多的是當家庭支持缺位時,外部的污名化才會與自我價值感低疊加。就像小雨,她在家庭的高壓下,再加上外部的謠言,輕者導致抑郁,重者可能想不開。還好發現得早,現在只是情緒問題。謠言者的本質是嫉妒,傳謠者的本質是湊熱鬧。不管用哪種方式,謠言總會存在。重要的是如何在謠言中自處——小雨需要學會用‘自我認同’打破標簽。”

周四,小雨沒來上課我和秦瑾一起食堂吃飯,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

找到座位她在坐在我對面,秦瑾突然開口:“聽說有一些事,關于你閨蜜……”

我憤怒地喝一聲:“最近我一直都聽到一直聽說小雨的不當言論。到底究竟誰在傳”

“現在學校都傳瘋了,也不知道誰在傳?!?

“她平日很少跟男生說話,怎么可能,你再說你也不了解她,等放假咱倆一起去找她,讓你好好了解她,到底是不是不當言論所說的那種人!”說完便夾給秦瑾紅燒肉。

“好,我跟你一起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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