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難以信任我嗎?鄧布利多校長。”
林奇平靜的目光看向對面的老人。
鄧布利多看著林奇,沉默著沒有說話,手掌輕輕捋著自己的胡須。
“我以為我們上次已經達成共識了。”林奇繼續說道,“你永遠無法完全相信我,但在對抗伏地魔這件事上,我的立場值得你信賴。
有關石塔商會的事情,只是一次必要的...警示。”
他微微一頓,“對我個人而言,它關乎未來生計。
畢竟,伏地魔我們生活中的陰影,但生活本身,并非只有陰影,不是嗎?”
鄧布利多臉上忽然綻開一個溫和的笑容,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來:“深表贊同,林奇先生,生活不只有伏地魔。”
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些許,再次相視而笑。
林奇的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所以,讓我們重新建立起彼此關于伏地魔的信任吧。”
他伸出了右手,一枚金加隆懸浮在他掌心的上方。
手掌翻轉間,一道微光閃過,金屬的質感瞬間化為紙片的柔韌——一張照片靜靜躺在他掌心。
林奇將照片放在了桌面上,推向了鄧布利多:“這是我的誠意。”
鄧布利多拿起照片,下一刻,鏡片后的瞳孔驟然收縮,捏著照片邊緣的手指微微收緊。
“這是...”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和深沉的驚訝。
照片上,一個年輕人正在陰暗的小巷里快步疾行,他的頭上包裹著一個巨大的頭巾,只露出緊繃的半邊側臉。
但已經足夠辨認他的身份了。
“奎里納斯-奇洛。”林奇的聲音適時響起,肯定了鄧布利多的判斷,“任職于霍格沃茨,目前正處于休假中的奇洛教授。”
他繼續說著:“七月三十一日晚上,巴黎,正在翻新的加尼葉宮,預備上演莫扎特的劇目《費加羅的婚禮》,吸引了不少歌劇愛好者前去觀看,其中,我相信,包括了你那位隱居的煉金大師朋友...”
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睛里閃爍著精光:“你是說...”
“沒錯。”林奇斬釘截鐵的確認,再一次肯定了鄧布利多的判斷,“根據可查的軌跡,奇洛教授曾前往阿爾巴尼亞的黑暗森林。
而從那里面出來之后,他的行蹤就開始變得飄忽不定,難以找尋。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段,伏地魔離開了他在黑暗森林里的巢穴。”
林奇的聲音低了下去,冷靜的說出了結論:“伏地魔想要魔法石!
你的好朋友尼克-勒梅成為了他的目標。
他算準了尼克-勒梅這樣的歌劇擁躉,絕不會錯過加尼葉宮的重要演出,于是在巴黎設下埋伏,守株待兔。”
說到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我的一位朋友恰巧也在尋找勒梅先生,想要洽談合作,意外撞破了奇洛的窺視,及時向勒梅先生發出了警告,令奇洛不得不倉皇逃離。”
林奇身體靠回沙發,篤定地看向鄧布利多:“依照我的猜測,受到驚嚇之后,勒梅先生會將魔法石托付給自己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相信最安全的地方——你的身邊。
我說的對嗎?”
鄧布利多的目光變得格外深邃:“勒梅確實將魔法石托付給了我。不過,”他的話鋒一轉,“能請你先告訴我,你的朋友是如何預見到奇洛教授會在巴黎埋伏尼克呢?”
林奇迎向鄧布利多的視線,目光坦誠:“這完全是一個巧合,我的朋友,一直想請勒梅先生為石塔商會開發一些高端煉金產品,
但苦于找不到勒梅先生,這個想法也就擱置了下來。
后來聽說勒梅先生十分喜愛歌劇表演,他便抱著碰運氣的心態前往巴黎幾處知名歌劇院,希望能偶遇。
沒想到,先遇到了鬼鬼祟祟窺視著勒梅先生的奇洛。”
“一個巧合嗎...”鄧布利多沉吟著,雙手在身前合攏,指尖互相抵住,陷入了沉思。
石屋中一時只剩下壁爐里柴火的輕微噼啪聲。
良久,他放下雙手,聲音恢復了平緩:“奇洛教授在大約一個月前向我提出申請,希望從麻瓜研究課程的教授轉任為黑魔法防御術課程的教授...我同意了他的申請。”
林奇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了然的光芒,他立刻接著鄧布利多的話說道:“麻瓜研究課是三年級開始的選修課,而黑魔法防御課...是所有霍格沃茨學生在前五年都必須學習的核心課程。”
“他做了兩種準備!為那個男孩和魔法石。”對視一眼,林奇和鄧布利多異口同聲說出了最終的結論。
對視間,鄧布利多突然微微蹙起了眉頭。
“你想到了什么?”林奇敏銳地追問道。
鄧布利多語氣緩慢而凝重的回答了他:“我為伏地魔精心準備了一個陷阱,魔法石將是誘餌。但目前看來,這個陷阱的設立...似乎注定無法將奇洛教授排除在外。”
“你擔心他...會為陷阱的每一環都預備好解法?”林奇眼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你原本的計劃是?”
鄧布利多的目光轉向他,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計劃召集學校的老師,每人設置一道關卡,將魔法石置于關底。
然后...引導那個孩子去破除這些關卡。
利用那孩子和魔法石,將伏地魔引入最終的陷阱。”
“這計劃聽上去不錯,我認為仍舊可以這么實施,而且實施成功的可能性很高。”林奇由衷贊道,但隨即,他的目光就緊緊的盯著鄧布利多:“那么你打算如何保證那個孩子的安全?確保他不會在陷阱奏效前被獵物撕得粉碎?”
鄧布利多的聲音沉穩而充滿力量:“如你所知道的,林奇先生,莉莉小姐犧牲自己所激發的魔法效果仍舊在那孩子的血液中流淌,伏地魔本人無法傷害到那孩子。”
“那么奇洛呢?”林奇毫不放松,“他可不在那魔法防御的范疇內。”
鄧布利多的語氣帶著一種洞悉人性的篤定:“奇洛教授是一個能力不足以駕馭野心的人,他沒有能力在你我的關注下傷害到那孩子的性命。”
林奇微微頷首,目光直視鄧布利多的眼底:“你把一切都計算清楚了,你的計劃聽起來切實可行,但你仍舊顯得憂心忡忡,你在擔心什么?”
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睛凝視著林奇,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你,林奇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