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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晨霧還未散盡,蘇璃已經站在后山寒潭邊。昨夜發現的幻心草被她小心收集起來包在手帕里——既然有人想用這東西害她,總要留下證據。

潭水漆黑如墨,寒氣逼人。蘇璃蹲下身,指尖剛觸及水面就凍得發麻。靈眼自動開啟,她驚訝地發現水下十丈處有團朦朧的青光。

“來早了。“

清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蘇璃猛地轉身。墨塵不知何時出現在三步之外,晨露沾濕了他的靴邊,卻絲毫不減那股出塵氣質。他手中拿著她昨日給的荷包,玉佩已經重新串好。

“師兄。“蘇璃行禮,“我母親的遺物...“

“玉衡師叔當年是玄天宗最年輕的金丹真人。“墨塵將荷包還給她,目光落在寒潭上,“二十年前,她在此處封印了一件魔器后失蹤。“

蘇璃心頭一跳。銅鏡在袖中突然發燙,鏡面浮現只有她能看見的文字:

【檢測到重要地點:封魔寒潭】

【臨時增加一次模擬機會】

她不動聲色地聽著墨塵繼續道:“藏經閣記載,師叔最后出現就是在這里。后來宗門多次搜尋,只找到她的本命法寶——星璇劍。“

墨塵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三尺青鋒。劍身通體晶瑩,劍脊處嵌著七枚星紋,在陽光下流轉著奇異的光彩。蘇璃剛伸手想碰,劍身突然“錚“地一聲清鳴,掙脫墨塵的手,懸在她面前顫動不已。

“果然...“墨塵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只有玉衡師叔的血脈能喚醒星璇劍。“

蘇璃握住劍柄的瞬間,一股暖流順著手臂涌入丹田。那些淤塞的經脈被這股力量沖刷,竟然隱隱有松動的跡象。銅鏡瘋狂震動,模擬器文字不斷刷新:

【警告!檢測到高能反應】

【建議立即模擬未來走向】

“師兄帶我來,不只是為了送劍吧?“蘇璃強壓下啟動模擬的沖動。

墨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結了個復雜的手印。寒潭水面隨之分開,露出一條幽深通道:“星璇劍是鑰匙。今日午時是封印最弱的時候,只有你能取回師叔當年封印的東西。“

蘇璃心頭警鈴大作。模擬器再次警告:

【危險等級:致命】

【模擬選項中...】

三個選擇浮現:

【1.拒絕進入,返回外門】

【2.獨自下潭探查】

【3.要求墨塵同行】

她毫不猶豫選了第三個。模擬結果立刻顯現:

【18歲:你與墨塵進入寒潭】

【18歲:你們發現玉衡真人留下的神識殘影】

【18歲:殘影警告你們魔器有變】

【19歲:宗門大比上,你憑借星璇劍嶄露頭角】

【20歲:你被收為內門弟子...】

【模擬結束,存活時間:20年以上】

【可選天賦:1.水性精通 2.寒抗增強 3.劍心通明】

蘇璃選了“劍心通明“。霎時間,手中的星璇劍仿佛與她血脈相連,劍身星紋依次亮起。

“我下去。“她抬頭直視墨塵,“但師兄要一起。“

墨塵眉頭微蹙,似在權衡。最終點了點頭:“可。“

踏入水道剎那,刺骨寒意撲面而來。墨塵掐訣凝出一盞靈燈,照亮了長滿青苔的石階。越往下走,蘇璃懷中的銅鏡就越燙,鏡面不斷閃現紅色警告:

【檢測到魔氣波動】

【距離:五十丈】

石階盡頭是個圓形石室,中央懸浮著一枚被鎖鏈纏繞的黑玉簡。鎖鏈上貼滿泛黃的符紙,但已經有幾處斷裂。黑玉簡不時震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不對...“墨塵突然按住蘇璃肩膀,“封印松動太快了。按理說至少還能維持百年...“

話音未落,黑玉簡猛地爆發出刺目黑光!鎖鏈寸寸斷裂,符紙無火自焚。一道黑影從玉簡中竄出,化作猙獰鬼面撲向二人!

“小心!“墨塵一把將蘇璃拉到身后,劍指劃出一道金光。鬼臉被擊中,發出凄厲嚎叫,卻仍不死心地繞到側面襲來。

蘇璃本能地舉起星璇劍。劍身星紋大亮,七點寒芒如流星般射出,將鬼臉釘在半空。鬼臉扭曲掙扎,突然發出沙啞的人聲:

“玉衡...你女兒長得真像你...“

墨塵臉色驟變,袖中飛出一張紫色符箓貼在鬼臉上:“封!“

鬼臉在符箓作用下急劇縮小,最終被壓回玉簡中。墨塵迅速結印,打出數十道新封印。玉簡恢復平靜,但石室已一片狼藉。

“那是...什么?“蘇璃聲音發顫。剛才鬼臉說話時,她竟感到一絲詭異的熟悉感。

“魔修殘魂。“墨塵收起玉簡,眉頭緊鎖,“但它不該有意識...除非...“

“除非什么?“

墨塵沒有回答,而是走向石室角落。那里有一塊不起眼的凸起石板。他示意蘇璃用星璇劍輕點石板中央。劍尖觸及石板的瞬間,整面墻無聲滑開,露出后面小小的密室。

密室里只有一面冰晶凝成的鏡子。鏡中映出的卻不是他們,而是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蘇璃心跳幾乎停止——那女子眉眼與她有七分相似!

“璃兒...“鏡中人輕喚,聲音如同隔著萬水千山,“若你見到這段留影,說明封魔鏈已損。速去流云峰尋...“

影像突然扭曲,后半句話化作雜音。鏡面“咔“地裂開一道縫,女子身影消散無蹤。

“是玉衡師叔的神識留影。“墨塵輕觸冰鏡,鏡面立刻碎成齏粉,“看來當年之事另有隱情。“

蘇璃死死攥著星璇劍。銅鏡在此刻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新文字:

【檢測到關鍵信息碎片】

【玉衡真人失蹤真相解鎖12%】

【新功能激活:危險預知(初級)】

回程路上,墨塵一反常態地主動開口:“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那魔魂認識你母親,此事不簡單。“

蘇璃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師兄為何對我母親的事如此上心?“

墨塵腳步微頓。山風吹起他的衣袂,腰間玉佩與蘇璃荷包里的那半塊同時泛起微光。

“二十年前,我全家被魔修所害。是玉衡師叔路過救下我。“他聲音平靜,眼底卻翻涌著暗流,“她失蹤那天,本該帶我去測靈根。“

蘇璃心頭一震。難怪墨塵對她格外關照,原來他們同是被玉衡真人留下的人。

回到外門已是黃昏。蘇璃剛踏進小院,就聽見白曉曉的哭喊聲。院中一片狼藉,所有物品都被翻得底朝天。白曉曉被綁在柱子上,臉頰高高腫起。

“師妹快跑!“白曉曉看到她,拼命搖頭,“執法堂的人來抓你!說...說你私盜宗門至寶!“

蘇璃心頭一凜。不等她反應,四周突然亮起刺目金光,八名執法弟子從暗處沖出,手中鎖靈鏈嘩啦作響。

“外門弟子蘇璃!“為首之人厲喝,“你涉嫌盜竊星璇劍,奉長老令將你押往刑堂!“

蘇璃握緊星璇劍,心中冷笑——這分明是栽贓。但執法弟子個個筑基期,硬拼毫無勝算。

就在鎖鏈即將加身的剎那,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將鎖鏈齊齊斬斷。墨塵踏空而立,面色陰沉如水:

“星璇劍是我親手交給她的。誰有異議,來找我說話。“

執法弟子們面面相覷,為首之人硬著頭皮道:“墨師兄,這是柳長老的手令...“

“滾。“墨塵只吐出一個字。

待眾人倉皇退去,蘇璃才發現白曉曉已經嚇暈過去。她正要上前解救,銅鏡突然劇烈震動,鏡面血光大盛:

【緊急預警!】

【蘇瑤已取得你的血液樣本】

【魔修正在施展血脈詛咒術】

【剩余時間:12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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