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承宇帶著人翻箱倒柜，李賢宰沒法動彈，收尾的工作只能由他來完成。

吧臺后面的小隔間、經理室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承宇哥！有發現！”小弟的聲音從經理室傳來，都承宇快步走入。

經理室不大，一個保險柜倒在中央，被暴力撬開。

保險柜下層隔間里，碼放著四塊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方塊狀物品，每塊約半個成人手掌大小。旁邊還散落著幾個小密封袋，里面裝著色彩鮮艷的藥丸。

都承宇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塊掂了掂，撕開一個小口子，露出里面晶瑩剔透的白色晶體。

“冰！純度很高！”他憑經驗估算：“一塊大概…五十克左右。”

散落的搖頭丸小袋則更多，大約有二十幾小袋，每袋里面裝著數十粒藥丸。

“都裝起來！”都承宇沉聲道。

小弟們立即動手，小心翼翼地將毒品重新包好，裝進一個行李袋里。

這么大的量可不是小打小鬧，以老虎會的實力要拿下來估計夠嗆，估值最少都要六億多。

都承宇的呼吸都忍不住微微急促了些，說不眼紅那是假話，但一想到其中的風險，連忙熄下心思。

先不說那老虎會背后可能存在利益糾葛的賣家，真要動了這些貨，林先生只怕會直接將他趕出幫派，到那時，拿著香餑餑的他橫尸街頭指日可待。

想到這里，他喊來一個小弟，吩咐道：

“去找一找老虎會剩下的還能管事的人，我有事要問他。”

沒有等待太久，一個西裝筆挺，梳著背背頭的中年男人在小弟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你是做什么的？”都承宇打量他幾眼，問道。

“我…是這里的接待經理。”男人擠出笑容，眼神閃爍，帶著局促。

“你們的貨都是哪里弄的？”都承宇指了指地上的行李袋，沒有明說，但他相信男人明白他的意思。

“…不…不知道…只有老大和‘野狼’清楚…”

“不知道？”都承宇苦口婆心勸道：“你再好好想想，要是還想不起來，等下就是外面那兩個人來問了。”

他朝正躺在大廳卡座區包扎的李賢宰和金成植示意。

“…我…我真不知道…”男人的瞳孔一縮，聲音發顫，拼命在記憶中搜尋任何能保命的信息碎片。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起了什么。

“等等！我…我可能…可能想起來一點！”

都承宇微抬下頜：“說。”

“是…是大概兩周前，”男人努力回憶著細節，聲音不停，“老大…哦不，是前老大，他親自交代我，說晚上會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來談生意，讓我務必小心接待，安排在二樓最好的包廂，任何人不許打擾。”

“那位客人叫什么？”

“好像叫…吳會長，”男人的記憶愈發清晰，確定的道：“對，就是叫吳會長。”

“吳會長？！”都承宇沒有印象，但也不奇怪，做這行的永遠不缺新面孔，他追問道：

“長什么樣？做什么的？哪里人？”

“我…我就見過一次，是在門口迎接的時候。”男人咽了口唾沫，“是個女的！很年輕，看著也就三十歲左右，打扮得很精致，說話慢條斯理的，很有派頭。”

“當時是‘野狼’帶人過來，我沒敢靠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男人的神情不似作偽，整個人緊繃著，喉結滾動。

都承宇揮揮手，男人如蒙大赦地離開。

眾人繼續搜找，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沒有更多的發現。

他提起行李袋走向大廳的卡座區。

李賢宰和金成植此時都做了簡單包扎，正靠在卡座沙發上休息。

“搞定了？”李賢宰抬眼看向行李袋，聲音沙啞。

“嗯，”都承宇把袋子放在卡座前的臺幾上，“冰大概有兩百克，搖頭丸近千粒。按林先生的吩咐，都打包好了，等會兒交給金炳哲處理。”

金成植扯了扯嘴角：“西八…夠那狗崽子升官發財了。”

就在這時，李賢宰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掏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金炳哲”，已有數個未接電話。

李賢宰沒有繼續晾著他，按下了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傳來金炳哲壓低，卻難掩急促的聲音：“你們那邊的動靜太大了！警察署的報警電話都快被打爆了！你們到底搞定了沒有？能不能壓得住？”

李賢宰冷笑道：“金警官放心，已經‘打掃’干凈了，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帶著你的人過來接收吧。”

金炳哲沉默幾秒，微微松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知道了…”

……

夜總會的正門已經被清理干凈，地上未干涸的暗紅痕跡無聲訴說著剛剛結束的慘烈。臨近的商鋪門窗緊閉，短時間內估計不會開門營業。

二十分鐘后，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紅藍光芒撕裂了這里的寂靜，數輛警車夜總會門口停下。

金炳哲穿著一身整潔的警服推開車門，神情嚴肅，大步流星地走向夜總會。

在他的身后，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緊緊跟隨，待看到夜總會內一片狼藉、血跡斑斑的景象，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充滿驚駭。

“搜！”金炳哲的聲音洪亮，鎮定自若。他目標明確地直奔經理室。

經理室的門被撞開，倒在地上的保險柜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強壓住心跳，裝作仔細勘查現場的樣子，指揮眾人：“仔細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這種地方最容易藏污納垢！”

手下警員開始翻找文件柜、抽屜。金炳哲恰到好處地走到保險柜旁，蹲下身，用手電筒照著內部。

“等等！”他忽然提高音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見他戴上手套，撥開保險柜下層隔間那些散亂的文件，露出了下面那個黑色的行李袋。

“有發現！”金炳哲的聲音帶著“驚喜”和“凝重”。他小心翼翼地拉出袋子，當眾拉開拉鏈——晶瑩的冰毒方塊和色彩刺目的搖頭丸小袋暴露在警用手電筒的光線下！

“我的天！”

“這么多！”現場警員發出驚呼。

金炳哲猛地站起，臉上混合著震驚、憤怒，擲地有聲：

“拍照！清點證據！通知署長！我們找到了特大毒品案！初步估計冰毒超過200克，搖頭丸近千粒，危害巨大！這充分證明了我們行動的及時性和必要性！這些喪心病狂的犯罪分子，不僅暴力拒捕，還藏匿如此巨量的毒品危害社會！必須深挖源頭，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