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山脈是一座下寬上窄,典型的‘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yuǎn)近高低各不同’的山脈。
長青山脈山高林深,來這里絕大多數(shù)都是強(qiáng)者,但也有例外,比如此刻在某個地方......
青山脈的外圍,也就是山腳下,某處山林中,那里草叢茂盛,枝葉茂密,在蟬鳴擠滿的空間里,隱隱有拳打腳踢的聲響,刺耳的嘲笑,低聲的哀嚎。
拉近視野看去,是三個穿著藍(lán)白色校服的學(xué)生正在對一個蜷縮在地上的學(xué)生實(shí)施校園霸凌。
“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該死的傻子。”施暴者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小伙,他身邊還有兩個同伙,一個臉上帶著一厘米的刀疤,一個瘦弱但身高像竹竿。
御劍飛行的李長安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畢竟哪個成年人會去看螞蟻間的校園霸凌。可是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出某些神異之處。
他一個瞬身消失在空中,出現(xiàn)在一棵大樹的枝干上,俯視著這四人。
“方少,不如我們將他綁起來吧,等明天再過來給他解綁,如果這個傻子不幸被妖獸吃了......”瘦如竹竿的男生說著,露出詭異兇殘的微笑。
臉上帶著疤痕的刀疤默不作聲地點(diǎn)頭,表示同意,并在找藤蔓躍躍欲試了。
為首的曹方覺得這提議好極了,在他點(diǎn)頭下,刀疤和竹竿開始在四周尋找藤蔓,不過一會兒就扯來三米長的藤蔓。
“不,不要這樣,你們不可以這樣,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
那個被欺凌者哀嚎求饒著,可是這非但沒有讓施暴者憐憫,反而讓他們哈哈大笑,動作更快了,下手更狠了,將藤蔓死死的勒進(jìn)對方的肉里,好似想用藤蔓將他勒斷一樣。
“很穩(wěn)了,這傻子絕對掙脫不出來。”
“真期待啊,不知道明天這傻子會不會變成滿地的碎肉。”
“一定會的。我們走吧,明天再過來。”
三人欣賞一會兒自己的杰作,帶著滿意的笑容并肩離去。
被欺凌者絕望地看著三人離去,默默流淚哭泣。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天慢慢地黑了,黃昏讓被欺凌者開始恐慌,周圍的蟬聲開始減弱。或許是蚊蟲的不斷騷擾讓他終于意識到必須掙脫出來,不然會死的。
可是這勒進(jìn)肉里的藤蔓已經(jīng)將他綁死在樹上,他越是掙扎,藤蔓就越是吃緊,最后直接磨出了血。
“救命!有人嗎!救命,誰來救救我。”被欺凌者哀嚎著,絕望地求救著,然后就再次開始哭泣,站在樹上一直觀察著他的李長安不由地?fù)u頭。
“小鬼,需要幫忙嗎?”
李長安這時開口了。他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開口,而不早點(diǎn)幫他解脫,你猜為什么。
“誰!是誰!你在哪?請救救我!”
被霸凌者左右查看,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
李長安說道:“抬頭,我在你上面。”
被霸凌者抬頭向上看,只見李長安正站在樹枝上,俯視著他,那淡漠的表情和眼神讓被霸凌者心肝顫動。
“你好,能救救我嗎?”被霸凌者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卑微,內(nèi)向,忍受。這一刻他見到李長安沒有像看見救命稻草那樣,而是,或者說能容忍李長安不救他,留他一人在山間哀嚎哭泣。
“可以,你把你胸口的玉佩給我,我就救你。”
被霸凌者胸口的玉佩就是李長安在此停留這么久的原因,那玉佩有神異,但具體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得拿到手查看一番才知道。
被霸凌者有些猶豫,因?yàn)檫@玉佩是他的家傳之物,當(dāng)年祖母去世之前拿出來,讓他好生保管,說這是傳家之寶,所以這么多年他一直佩戴著。
當(dāng)初那個霸凌者向他索要,他也沒給。這也是曹方霸凌他的原因。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夜了。在一公里外正有一頭虎妖朝這里走來,如果你不給我,過會你就會被虎妖吃掉,而我不會因此救你。”李長安冷漠地說道:“等你死了,我在幫你殺了虎妖為你報仇,玉佩就當(dāng)是我給你報仇的費(fèi)用。”
被霸凌者聽著心肝再次顫抖,死亡!以前被欺負(fù)的時候忍忍就過去,可是現(xiàn)在會死!他沒有去想過李長安說的話是真是假,可是入夜的山林,即便沒有虎妖也可能會冒出狐妖將他吃掉。
可是,玉佩是傳家之寶,奶奶去世之前囑咐過他,一定要保管好,傳下去。
被霸凌者想了許久,李長安也不著急,等了許久。
忽然一聲虎嘯傳來,兩人看向草叢,一頭黑白相間的虎妖無聲地走出來,那雙充滿兇煞的虎眼直視被霸凌者,它開始壓低重心,擺出攻擊姿態(tài),一步步朝他走去。
死亡,死亡.......
“我給!但我希望你能夠幫我解決我的困境,幫我殺了曹方!還有他兩個小弟!要不然我哪怕死了也絕對不會主動把玉佩給你!”這一刻,被霸凌者那雙懦弱的雙眼消失了,黑色的眼眸映照著對面那頭黑白相間的猛虎,這一刻他好似就是那只擇人而噬的虎妖!
李長安想了想,在虎妖撲向被霸凌者,虎口就要咬下他的頭時,虎妖的腦袋突然炸開。
“成交。事成之后,因果兩清。”
在兩公里外的山林空地上,三十幾個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正在這里露營。
星海學(xué)院每年都會組織初三年級的學(xué)生進(jìn)入長青山脈獵殺妖獸。目的很簡單,為了讓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學(xué)生沾沾血。
班主任環(huán)視這些學(xué)生,他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是牧小空,那個被霸凌者。班主任看向經(jīng)常霸凌牧小空的曹方,對方只是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海德叔怎么了。”
班主任曹海德明白了,這家伙又霸凌牧小空了,算了不管了。
牧小空無父無母,就是一個孤兒,沒背景沒實(shí)力,假設(shè)他死了,死在長青山脈,那么死了就死了吧,無所謂。
曹海德高聲說道:“所有人集合,班長點(diǎn)名!”
班長開始點(diǎn)名,但當(dāng)他念到牧小空時,沒有人回答,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班長又喊了兩次,依舊沒有牧小空的回答。
“老師,牧小空不見了,我們怎么辦?”班長是一個盡職盡責(zé)的班長,可是班主任卻不是,他是霸凌者的族叔啊。
“等會再找吧,繼續(xù)點(diǎn)名。”曹海德剛說完這句話,牧小空的聲音突然傳來。
大家看向聲音來處,黑漆漆的草叢里牧小空走出來,他渾身染血,手里拖著一具無頭虎妖的尸體。
全班同學(xué)見到他這個模樣,特別是女孩子們,一個個都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