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睿手里還拿著一朵開得正好的香檳玫瑰,花瓣上似乎還沾著晨露。
早上去健身房鍛煉的時候前臺小姐姐送的。
當(dāng)然,里面的手機(jī)號碼已經(jīng)被他偷偷拿走了。
“醒了?”他關(guān)上門,看到她赤著腳站在地板上,眉頭微蹙,快步走過來,“怎么不穿鞋呢?”
李藝桐沒回應(yīng),剛剛的慌亂和委屈突然找到了出口,她幾步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襯衫上。
布料下的體溫和沉穩(wěn)的心跳透過肌膚傳來,讓她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回原位。
周睿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怔,手里的玫瑰差點沒拿穩(wěn)。
他低頭看著懷里毛茸茸的發(fā)頂,感受著她微微發(fā)顫的脊背,像抱著一只受了驚的小動物。
他將玫瑰隨手放在鞋柜上,抬手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fā),另一只拍了拍她微微發(fā)顫的脊背:“怎么了?做噩夢了?”
“沒什么。”李藝桐的聲音悶在他懷里,帶著點剛睡醒的鼻音,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是想抱抱你。”
她抱得格外緊,像是要把自己嵌進(jìn)他懷里似的。
周睿甚至都能感覺到她胸前的起伏,還有她鼻尖蹭過他襯衫的微癢。
他沒說話,也沒催,就這么任由她抱著。
同時心里在比較形狀大小,發(fā)現(xiàn)李依桐也就勉強(qiáng)比鄭雨蕁大那么一點。
直到窗外的鳥鳴聲漸漸清晰,陽光也越來越大膽,順著窗簾縫爬進(jìn)來,一點點漫過地毯,爬上床腳,最后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把那團(tuán)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染成溫暖的金色。
“咕……”
一聲不合時宜的腹鳴打破了寧靜。
李藝桐的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像熟透的櫻桃,連脖頸都泛著粉。
好看極了!
周睿輕聲笑了出來:“餓了?我剛才讓酒店送早餐上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了。”
李藝桐趕緊順著這個臺階點點頭,頭埋得更低了,耳尖還紅得發(fā)燙,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突然,周睿想到了什么又補(bǔ)了一句:“看來昨晚消耗的確不小!”
“周睿!”李藝桐猛地抬頭瞪他,臉頰更燙了,眼神卻沒什么威懾力,反而像撒嬌似的。
周睿挑了挑眉,沒再逗她,轉(zhuǎn)身去給她拿拖鞋:“先把鞋穿上,別著涼了。”
他彎腰的動作很自然,晨光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李藝桐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起拖鞋,放在自己腳邊,心跳又不爭氣地快了幾拍。
她乖乖地穿上拖鞋,絨面的材質(zhì)很舒服,暖意從腳底慢慢往上爬。
沒過多久,服務(wù)生推著餐車過來,精致的白瓷盤里盛著溫?zé)岬闹唷⒄麸満蛶讟铀谛〔耍U裊的熱氣驅(qū)散了清晨的微涼。
兩人相對而坐,李藝桐小口小口地喝著粥,偷眼打量著對面的周睿,他正慢條斯理地剝著雞蛋,陽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側(cè)臉的線條柔和得不像話。
真的好帥啊……
李藝桐的心跳又開始加速,腦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昨晚的畫面。
這個此刻安靜剝雞蛋的男人,昨晚卻像頭失控的猛獸,眼神灼熱得能把她融化,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把她的理智拆得七零八落……
想到那些畫面,她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燙,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怎么辦?又想要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就趕緊掐滅,用力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那些羞人的想法甩出去。
她舀粥的手頓了頓,粥勺碰到碗沿,發(fā)出清脆的“叮”一聲。
周睿抬眼看她:“怎么了?粥不合胃口?”
“沒、沒有,挺好喝的。”李藝桐趕緊搖頭,又喝了一大口粥,差點沒燙到舌頭。
周睿沒再多問,把剝好的雞蛋放到她碟子里,開口道:“對了,你這兩天好好休息吧,我已經(jīng)幫你跟梁導(dǎo)請了假。”
李藝桐舀粥的手一頓:“請假?你怎么跟梁導(dǎo)說的?”
“說你身體不舒服,需要靜養(yǎng)兩天。”周睿說得輕描淡寫。
“……完了。”李藝桐瞬間捂住臉,指縫里露出的眼睛寫滿絕望。
她前幾天還生龍活虎地拍夜戲,突然就“身體不舒服”要靜養(yǎng),還是周睿親自打電話請假——這不明擺著告訴所有人他們倆關(guān)系不一般嗎?
她放下手,看著周睿,突然意識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他們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
是酒后失控的一夜情?還是……更進(jìn)一步?
“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啊?”
周睿聞言一愣,頓時沉思起來。
李藝桐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眨了眨眼,眸子里像是落滿了細(xì)碎的星光,亮晶晶地看著周睿,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些,等著他的答案。
周睿看著她這副模樣,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他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前傾,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你是我的優(yōu)樂美啊~”
李藝桐幾乎是下意識地接了話:“原來我是奶茶……”話剛出口,她就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這不是那什么老掉牙的廣告詞嗎?
她趕緊“呸呸呸”了兩聲,抬起頭,佯裝憤怒地瞪著他,臉頰卻又開始發(fā)燙:“正經(jīng)點!”
周睿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像只炸毛的小貓,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伸出手,越過小桌,輕輕捏了捏她發(fā)燙的臉頰,指尖的溫度讓她瑟縮了一下。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認(rèn)真起來,不再有剛才的戲謔,只剩下溫柔和篤定,聲音低沉而清晰,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漾起圈圈漣漪:
“不記得后面的臺詞嗎,意識是想把你捧在手心里啊。”
陽光正好落在他眼底,那里像是盛著整個宇宙的星光,
亮得讓李藝桐移不開眼。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又瘋狂地跳動起來,比剛才任何時候都要快,快得讓她有些發(fā)暈。
原來,是這樣啊。
她低下頭,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揚(yáng),連喝進(jìn)嘴里的粥,都好像比剛才更甜了些。
窗外的鳥鳴聲依舊清脆,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一切都剛剛好。
完全沒注意這渣男壓根就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