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的夜幕來得格外早,殘陽如血,將皚皚白雪浸染成暗紅。葉驚鴻握著紅袖刀的指節發白,沈昭辭離去時的低語在耳畔回響,十年前沖天的火光與慘叫聲再度撕裂記憶。她甩了甩頭,轉身準備召集弟子撤離,卻見冰棺旁突然騰起一團詭異的黑霧。
“想要九曜劍訣,先過我這關!”沙啞的嗓音中裹挾著陰森的笑意,黑霧散盡,一名黑袍人現身。他手中握著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刀,刀身紋路如火焰纏繞,正是失傳已久的焰凰刀!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有人倒抽冷氣:“是焰凰刀!當年此刀隨魔教教主消失,怎么會......”
黑袍人猛地揮刀,赤色刀芒如火焰般席卷而來。葉驚鴻瞳孔驟縮,紅袖刀橫擋身前,“當”的一聲巨響,巨大的沖擊力震得她虎口發麻。不等她喘息,黑袍人欺身上前,焰凰刀刁鉆地刺向她肋下要害。
沈昭辭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心猛地一緊。他深知葉驚鴻的刀法雖強,但對上魔教至寶焰凰刀,只怕兇多吉少。可就在他猶豫是否要出手相助時,黑袍人突然棄了葉驚鴻,轉而沖向冰棺,目標直指九曜劍訣殘篇。
“休想!”葉驚鴻咬牙追去,卻見黑袍人反手一刀,刀背重重砸在她肩頭。葉驚鴻踉蹌跪地,鮮血順著嘴角溢出。黑袍人踩著她的手背,焰凰刀抵住她的咽喉:“天劍閣的余孽,也敢覬覦九曜劍訣?當年你們閣主跪在我腳下求饒的模樣,可比你狼狽多了!”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葉驚鴻眼前發黑。她怒目圓睜:“你......你與天劍閣滅門有關?!”黑袍人哈哈大笑,刀尖劃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何止有關?那場大火,可是我親手放的!那些所謂名門正派,不過是我們手中的棋子罷了!”
沈昭辭再也按捺不住,綢緞如閃電般射向黑袍人。黑袍人側身避開,葉驚鴻趁機翻身而起,紅袖刀直取黑袍人后心。黑袍人冷哼一聲,焰凰刀劃出一道火墻,將兩人逼退。他抓起冰棺中的古卷,縱身躍上冰崖:“想要真相?明日辰時,雪魔峰見!不過......”他目光掃過沈昭辭,“記得帶上你的流云機關術,否則,這丫頭可就沒命了!”
話音未落,黑袍人已消失在夜色中。葉驚鴻癱坐在地,方才黑袍人的話讓她的世界天旋地轉。沈昭辭快步上前,想要攙扶,卻被她一把推開:“別碰我!你早就知道滅門真相,對不對?為什么不告訴我?!”
沈昭辭沉默良久,緩緩道:“十年前,我親眼看見父親將你推出火海。他讓我帶著機關秘術逃走,說只有活下去,才能為天劍閣報仇。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調查,卻沒想到......”他握緊雙拳,“如今黑袍人現身,焰凰刀重現江湖,背后只怕牽扯著更大的陰謀。”
葉驚鴻冷笑:“所以你就把我當誘餌?利用我引出幕后黑手?沈昭辭,你和那些名門正派有什么區別?”她掙扎著起身,踉蹌著走向弟子們,“明日雪魔峰,我自會去討個說法。但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
寒風呼嘯,吹散了她的話語。沈昭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冰原上,滿地的機關殘骸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降臨。而焰凰刀下的羞辱,不僅刺痛了葉驚鴻的心,也讓沈昭辭明白,這場復仇之路,遠比他想象的更加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