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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會談

“當啷——!”

“砰!”

短刀滑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夜月優人癱倒在地,不斷發出沉重的喘息。

見此,寧次收刀入鞘,輕聲道:

“那么,今天就到這里吧,優人。”

“仔細思考一下,期待你明天能有更好的表現。”

夜月優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嗨...我會好生總結的。謝了,隼!”

作為唯一進入第三輪正賽的云隱下忍,一個月的休賽期后,優人將在全天下面前展現云隱的風采。

所以,他正在接受拉希、泉和寧次的聯合特訓,每一天都過得欲仙欲死。

啊,順帶一提,寧次和巖隱的赤土不約而同地棄了權,保送鳴人進了十人名單。

可那個金發熱血笨蛋,卻還為失去了挑戰我愛羅的機會而抱怨不已。

紅頭發的女孩兒從一旁跑了過來,給兩人遞上準備好的毛巾和飲水。

“謝謝香磷。”

這個小姑娘現在成天圍著寧次,走到哪跟到哪。

而且,只有寧次說話她才會回應。

其他人講話,無論什么語氣,無論說些什么,她都會照辦,但從不開口出聲。

寧次對此也十分苦惱。

這應該是屬于過往悲慘經歷造成的某種心理障礙,但是他前世也不是學心理的,毫無辦法。

只能說,試著將她引導進相對正常的生活里來,看看時間長了之后,會不會有好轉。

香磷接過寧次飲盡的水壺,輕聲問道:“哥哥今天怎么結束得早一些?”

寧次哈哈一笑:“今天有事情,稍稍多用了點勁兒,提早一點結束。”

“義父快要到了!”

......

“請...請出示您的通行證!”

看著眼前高大魁梧,氣勢恢宏如同烈陽一般的男人,剛子鐵開口說話都不由自主地結巴了起來。

四代目雷影,云隱的艾!

艾懶得搭理一個小小的門衛,他只是透過木葉忍者村氣派的大門,定定地眺望著里面繁華熱鬧的景象。

魂牽夢縈之地啊,未曾想這輩子第一次來到這里,竟是會是以這種形式。

某家有生之年,會有提千軍萬馬,兵臨此處的榮幸嗎?

隨行的薩姆依跟剛子鐵交接了手續,云隱的使團便在接引下進入了木葉忍者村。

云隱是離得最遠的村子,更近的土影和風影已經先一步抵達。

如今雷影亦至,那么也就意味著,牽動天下目光的四影會談,即將拉開序幕!

連一刻都沒有等待,雷影抵達的當日下午,砂、巖、云三家的團隊便齊聚于木葉中心的火影大樓。

并且首次會談,便難舍難分,直至深夜。

寬敞的會議室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桌上散亂著各式各樣的文件紙張,四家的談判隊伍仍舊不知疲倦地鏖戰著。

與這邊的吵吵嚷嚷相比,窗邊的小茶桌就顯得云淡風輕。

猿飛日斬、艾、兩天秤大野木、羅砂,四位影在這里飲茶賞夜景。

最年輕的羅砂看著窗外感嘆道:“砂隱村的夜晚,黑燈瞎火、寂靜無聲。遠不如木葉這般燈火通明、繁華似錦。真是令人羨慕啊。”

猿飛日斬聞言,親自提起茶壺為羅砂添上一盞,輕聲道:“是作為同盟的我們做得還不夠啊,風影閣下!”

“木葉會與砂隱攜手并進的。”

他的心情不錯。

最壞的、三家聯手的情況沒有出現。

砂隱雖然有訴求,但選擇了通過幫助木葉對抗巖隱和云隱來作為交換,這種方式。

所以猿飛日斬現在必須給羅砂畫點兒餅來繼續穩住砂隱,這恰恰是他拿手的事情。

大野木不甘寂寞地插嘴:“鳥、雨、草、瀧皆在土之國與火之國中間。如此來看,巖隱和木葉,亦當結為同盟啊!”

他還不忘拉上云隱:“同理。雷與火之間,亦不乏鐵、霜、田等小國,為了保證他們安分聽話,木葉和云隱也該聯合起來。”

“雷影,你說呢?”

始終一語不發望窗外的雷影艾終于轉過頭來,他轟隆隆地開口:

“我不擅謀。”

“來之前,幕僚告訴我,到了木葉以后,什么都不必說。”

他抬起手指了指那邊的激烈爭吵:“算賬的事情,自有懂行的下屬們代勞。”

“而我們四個坐在這兒,其實只不過是一個態度。”

大野木適時地捧哏:“什么樣的態度呢,艾?”

雷影冷哼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如果那邊的賬算不攏,就得請三代目火影算另一筆賬了!”

“算算你們這惡心的經濟制裁多掙的錢,夠不夠再打上一場戰爭的損失!”

“誒呀呀!”大野木夸張地嘆道。

“何至于此啊,年輕的雷影,我們這不是好商好量的嘛,怎么就說到戰爭上去了!”

猿飛日斬抿著茶,并不為所動。他這一生,大風大浪見得多了,不是些許言語可以輕易動搖的。

他搖了搖杯里的茶葉,緩緩道:

“要說這事情,雷之國才是始作俑者啊...日向寧次和宇智波稻火——”

“如果不是云隱貪圖這些珍貴的血繼,怎么會令兩國之間,如此交惡呢?”

這下大野木可不與艾一唱一和了。

雖然一起干木葉是最大的共識,但是云隱多出白眼和寫輪眼來,亦不是他想要見到的。

最好能趁此機會逼他吐出來!

幾個人就這么寸步不讓地,繼續扯了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而在木葉第一風景名勝——火影巖之上,另一場重要的會談也在同時展開。

陰柔的男子背著顯眼的蝴蝶結,坐在自家老師雕像的頭頂上臨風小酌。

各懷鬼胎的家伙們次第到場,迷蒙的月光照不亮他們臉上的陰影。

“居然堂而皇之地選擇在這種地方嗎?你們還真是大膽。”

開口的人正是我愛羅小隊的帶隊上忍,砂隱的精英人物,馬基,他正謹慎地左右環顧著。

寧次笑道:“怕什么!有火影輔佐在此,還怕有人點了我們不成?”

杵著拐棍的身影傲立于大蛇丸身旁,俯瞰著木葉的萬家燈火。

他轉過身來,說道:“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火影大樓了,這邊足夠安全。”

接著他轉向云隱的兩人:“云隱村居然派出這等小輩來商談大事嗎?”

寧次笑了笑:“大蛇丸前輩已經稱量過我的器量了。若是團藏閣下還有疑慮的話,在下亦當奉陪就是。”

“沒有那個必要。”

大蛇丸站了起來,端起酒盞向寧次抬了抬。

團藏冷哼了一聲,不再糾纏。

不過,寧次始終能感覺到似有若無的關注縈繞在自己的身上。

畢竟,大蛇丸既然看穿了他的身份,那么團藏就不可能沒有獲知。

九年前的恩恩怨怨,以這老頭的小心眼子,指不定憋著什么壞呢!

不過,大家彼此彼此吧,這一圈砂、云兩個外敵,團藏一個內鬼,大蛇丸一個叛徒,誰又能憋著好呢?

“巖隱應該是不會來了,大野木那個老家伙,一向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那么,議一議吧,我們的——‘木葉崩潰計劃’!”

......

眾人散去之后,寧次和泉兜了個圈又轉了回來,影之暗果然還在這里等著他們。

察覺到來人,團藏沙啞干冷的聲音隨之響起,他問道:

“特意通過大蛇丸聯系到我,是想問你父親的事嗎——日向寧次?”

寧次面無表情地答道:“吶~那種無聊的事情,我早就不關心了。”

團藏轉過身來,戲謔地指責道:“有了雷影做義父,就把自己的親生父親忘得一干二凈了嗎?真是個絕情的小畜生啊!”

寧次不耐地說道:“團藏閣下!我們今夜所商談的,無不是改變天下萬千人命運的大事!”

“而團藏閣下心里,卻只有糾纏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器量嗎?”

團藏獨眼一瞇:“我與三代雷影交鋒于霜之國戰場時,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還輪不到你這等小輩來質疑老夫的器量!”

“哼!說說看吧,你們云隱還想跟老夫談什么?”

寧次侃侃而談:“團藏閣下,身為火影最信任的輔佐,卻要跟我們伙在一起,弄死猿飛日斬。”

“你所圖的,無非就是火影這個位子。大家都一目了然。”

團藏一語不發,寧次接著反問道:“但是,沒有了猿飛日斬,團藏閣下真的就能順利接任五代目嗎?”

“論實力、名望、功勞,三忍中的每一個都夠格,而且都比你年輕!”

“大蛇丸競爭四代目失敗,而后叛逃;豪杰自來也沒有這個野心和器量,大抵是扶不起的。但是——”

“綱手姬呢?!”

寧次輸出不停:“初代目忍者之神的親孫女,木葉醫療體系的實際創建者,強大的實力、豪爽的性格,活人無數、戰功累累......”

“另外兩位火影輔佐和自來也一定會毫不保留地推舉她,對上忍班和所有的忍族來說,這個提議也會毫無阻礙地通過。”

“怎么看,你都沒有勝算吶,團藏閣下......”

團藏的眼神幽深無比,他嘴硬道:

“這不牢你們操心,無論誰做火影,我都會是木葉的根,孜孜不倦地......”

寧次毫不客氣地打斷他:“這種話騙騙我們這些外人得了,可千萬別給你自己騙到了。”

“你當然會想辦法除掉她,大蛇丸,對不對?可是,豪杰自來也就在國內,就在村里!”

“綱手姬雖然不著家到處亂跑,但是也很有分寸地從不出國。”

“哪怕是大蛇丸,能在自來也的援救下,拿下同為三忍之一的綱手嗎?”

......團藏沉默不語。

“再說了,大蛇丸前輩憑什么盡心盡力地替你去掃除綱手?怎么說他們之間也有著多年的情誼。”

“親手殺掉猿飛日斬之后,大蛇丸心結已解,木葉的這一切,他還關心嗎?”

長久的靜默之后,終于還是團藏先開口了:“作為說客,你有相當不凡的才能啊,日向寧次。”

“出價吧,云隱想要什么?”

“八億兩,現金!”

“以及,團藏閣下上臺之后,主導停止對云隱的經濟制裁!”

“就這兩條,閣下點個頭,只用提供綱手姬的情報就好。”

“我們云隱,替五代目火影閣下,除此心腹大患!”

“嗤!”團藏氣得笑出聲來。

“大蛇丸確實掛著八億兩的懸賞,可你看有人會接嗎?這只是個沒有實際意義的數字而已,你倒是真敢開口。”

寧次輕輕一笑:“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咱們——好好商量!”

......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寧次和泉才踏著朝霞回到驛館。

泉摘下帷帽,甩落一頭黑長油亮的直發。

她拿起鏡子照了照,一夜沒睡的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膚上相當顯眼。

寧次見此說道:“辛苦啦,泉。”

泉搖搖頭:“辛苦談不上,只是一整夜聽你們說這些臟心爛肺的話,實在是令我感到惡心。”

寧次往榻上一歪,哈哈一笑:“陰謀詭計,向來便是這般。”

泉放下鏡子,斂容坐到榻沿兒上來:“我不是說這些謀算有什么。”

“若是真能一戰功成,埋葬猿飛日斬,重創木葉,當然算是了不起的壯舉。”

“但是你看看這些共事的人,連著寧次你在內,這一晚上,哪個人嘴里有一句全真的話?”

“試探、欺騙、說一半留一半的陷阱......”

“還要再加上個,態度曖昧不已的巖隱。”

“便是你們通力合作,在這木葉腹心之地能否得手還在兩可之間,何況是如此各懷鬼胎、各行其是呢?”

泉伸手攥住寧次的手背,真心道:“寧次!萬一土影臨時反水,那塵遁可不是鬧著玩的!”

“萬一大蛇丸和羅砂拿不下猿飛日斬,萬一團藏放進來的砂隱部隊作戰不利,萬一一尾守鶴的釋放出現問題......”

寧次反蓋住了泉的手,打斷了她。

“泉!”

“天下沒有萬無一失的戰略。”

“這些人言語里固然是虛虛實實,陰晴不定。”

“然而,大蛇丸要殺自己的老師,團藏想要做火影,砂隱要在自己的血流干之前奮力一搏,這些卻都是實打實的。”

“他們三家,簡直是天作之合,猿飛日斬想不死都難。”

“至于余下的......”

寧次嘴角掛著難言的笑意。

“這一局里,誰還沒些別的心思想法?”

“各憑本事便是!”

泉抿了抿薄唇,說道:“你有把握便好。我只是怕你...折在這兒。”

“這可是火之國境內,團藏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

寧次搖了搖頭:“在綱手這件事情上,我們還有共同利益,暫時不會有問題。”

“但是在那之后,恐怕就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得到綱手,幫團藏上位成為火影。這個策略得堅定地執行下去。”

“些許危險,值得一冒!”

“你不怪我幫你的仇人就好,泉。”

宇智波泉背過身去捋著長發,冷哼一聲:

“你哪一次不是這樣,自顧自地發號施令。我們總是不能全然懂你,卻又有誰打什么折扣了?”

“誰稀得你假惺惺地說這些話。快回去吧,別在我這兒賴著!”

寧次“哎呦”一聲,仰面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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