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吹得鑫源的衣角獵獵作響。他低頭看了看口袋里微微震動的青銅球，心里直打鼓：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在導航？還是說它自帶“前方有坑”預警系統？

“別磨蹭了。”蒙毅冷著臉走在前頭，“陛下給的時間可不多。”

“我這不是在醞釀情緒嘛！”鑫源笑嘻嘻地跟上，“你知道嗎？我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夜班加班，現在倒好，穿越成秦朝版‘科研外包’，連個咖啡都喝不上。”

蒙毅沒理他，只是加快了腳步。

兩人一路疾行，穿過密林小徑，終于來到了驪山腳下。月光如水，灑在一座巨大的銅人雕像上，那雙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幽幽金屬光澤，像是盯著他們看。

“這就是傳說中的銅人？”鑫源湊近觀察，“這眼神，比我老板還犀利。”

“少廢話。”蒙毅低聲警告，“快點查。”

鑫源繞著銅人轉了幾圈，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銅人的眼神……怎么好像會動？等等，不是眼神動，而是眼球本身在緩緩轉動！

“我靠！這不就是渾天儀嗎？”他驚呼出聲。

“什么儀？”蒙毅皺眉。

“就是古代天文儀器啦。”鑫源興奮地拍了拍銅人膝蓋，“你們秦朝也太低調了，造這么大個高科技裝備藏在這兒，也不申請專利。”

“你到底能不能看出門道來？”蒙毅有點不耐煩。

“能能能！”鑫源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在地上畫了個渾天儀結構圖，“你看，這個眼球其實是個精密的軌道模型，只要月光照射到特定角度，就會觸發隱藏機制。”

他話音剛落，月亮恰好從云層中探出頭來，一束銀白光芒精準落在銅人右眼上。

“來了來了！”鑫源趕緊湊近。

只見銅人的眼球緩緩旋轉，瞳孔處浮現出一串排列整齊的符號，看起來像極了二進制編碼。

“臥槽！這是外星人的留言嗎？”他瞪大了眼睛。

“你在嘀咕什么？”蒙毅警惕地掃視四周。

“沒什么，就是在感嘆古人智慧。”鑫源干笑著，掏出隨身筆記本開始記錄，“這要是拿去參加科技展，絕對能拿一等獎。”

“你還真當是游山玩水呢？”蒙毅冷哼一聲。

“嚴肅點嚴肅點。”鑫源收起玩笑表情，“接下來我要嘗試破壞銅人取出內部物品，可能需要你掩護。”

“你要做什么？”蒙毅大驚。

“取芯片。”鑫源淡定地說，“就在眼球后面，肯定藏著關鍵信息。”

“你瘋了嗎？這是陛下親自下令鑄造的神物！”

“神物？那我豈不是成了盜圣？”鑫源咧嘴一笑，“放心吧，我可是專業的。”

他拔出腰間的秦劍，對準銅人眼球中心輕輕一點。

咔噠——

一道微弱的機械聲響從銅人體內傳來。

“成功了？”蒙毅屏住呼吸。

“還沒完。”鑫源深吸一口氣，繼續施力。

只聽“啵”的一聲，銅人眼球竟然被撬開了一條縫，里面露出一塊泛著藍光的金屬片。

“哇哦！”鑫源忍不住驚嘆，“這居然是鈦合金材質？！秦朝哪來的這技術？”

他小心翼翼地將金屬片抽出，入手沉甸甸的，表面刻滿了細密的符號，和之前弩機暗格里的青銅球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果然有關聯！”他興奮地搓手，“看來前面那些穿越者都沒白死啊。”

“你最好祈禱你說的是真的。”蒙毅冷冷地說，“不然等回宮后，你就不是顧問，而是祭品了。”

“放心吧，我命硬得很。”鑫源把芯片小心收好，拍拍衣服站起來，“走吧，回去還有三天時間解碼呢。”

兩人原路返回，一路上鑫源都在研究芯片上的符號，腦子里飛速運轉：“這些符號排列方式很像某種加密協議，難道是遠古文明留下的黑科技？還是說……這根本就不是地球的東西？”

他抬頭望向夜空，星星點點，仿佛也在回應他的疑問。

回到咸陽宮時已是深夜，嬴政并未立刻召見他們，只留下一句：“三日后，朕要看到結果。”

“三日？”鑫源苦著臉，“這比交作業還緊張。”

“你若失敗，下場你也知道。”蒙毅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鑫源擺擺手，“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穿越者？為什么偏偏是我接到了這個任務？”

蒙毅沉默片刻，低聲道：“也許，是因為你能解開真正的秘密。”

鑫源眨眨眼：“那你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蒙毅沒有回答，轉身離去。

鑫源站在宮殿門口，望著漆黑的夜色，輕聲自語：“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銅球，忽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震動。

“嗯？”

他迅速掏出青銅球，發現上面的符號正緩緩亮起，仿佛在回應他剛剛拿到的芯片。

“看來，它們終于要開始交流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來吧，讓我們看看，你們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他轉身走入寢房，關上門的一瞬間，青銅球的光芒驟然增強，整個房間都被映照成淡淡的藍色。

窗外，那只烏鴉再次出現，爪子上纏著一片新的竹簡，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奇怪的數字：

10101100101001101010

它歪著腦袋看了眼屋內，振翅飛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