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待我歸時,再燃燈
- 吾以相術定天命
- 大風刮來乀
- 2132字
- 2025-06-19 13:25:29
鮮血飛濺,瞪著眼珠的頭顱在地上滾動,那史官的羽冠徹底散落。
小史們驚恐大叫,可當祈澤手中之劍指向他們時,又紛紛夾緊了喉頭與股間,哪敢再發出一絲聲響。
“讓本世子在母妃的靈柩前作偽史?”
“呵……該殺!”
“既然不作偽史,那祈國君要你全家都死,那本世子先殺了你,也算救了你全家。”祈澤平靜地扯下尸體上披著的白麻布,擦拭靈劍。
門外的甲兵趕來圍住祈澤!
可為時已晚,他們如何敢對祈澤動手。
“世子?”
還是領頭的甲兵有些膽氣,拱手對祈澤問安。
這躊躇不定,目光躲閃。
祈澤蔑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你父當年被誣陷,還是我母妃出言緩和,才給了你們尋覓真兇的機會。”
“怎么,難道你也要我改我母妃的墓志銘?”
那甲兵頭顱低下,不敢說話。
祈澤將擦干凈的靈劍遞給妙戈,自顧自轉身跪在棺槨前:“愛民好與曰:惠!”
“母妃生前愛民寬容,唯有此謚方能訴說德行。”
“貞?”
“清白守節曰:貞。”
“那祈國君不過一個寵妾滅妻,尊庶貶嫡的無禮之徒,還想讓我母妃守節,給他自己謀一個好名聲!”
“做夢去吧!”
祈澤怒罵之聲,鏗鏘有力,四周人不敢作聲,眼中恐懼,皆在低首戰栗。
唯有妙戈目色灼灼。
她心中詫異又驚喜:此時的世子……真好!
“不敢!”
那領頭的甲兵一禮,徐徐后退。
祈澤也不再多言,只專心寫下墓志銘的結尾,供奉在棺槨前,垂眸不語。
如今批命之術還有一個空位,但他暫時不準備動用,只等明日,或許他就可以堂堂正正,乘坐世子車駕前往大周王朝。
祈澤微微抬眸,看向棺槨,深深一拜。
心中下了決定:我并非你子,但承你子之軀,自當為你二人報仇,只是《周禮》是此時的天,明面上的‘弒父’,對我不利,我唯有徐徐圖之……等我在大周朝賺得名望地位,我回歸來,重掌祈國,再為你子立衣冠冢,受祈人祭奠。
夜里,一陣風吹過。
祈澤就當是對方答應了,而此刻,他心中也通達,算是完全接管了這具身體。
……
……
翌日,守了一夜靈堂的祈澤緩緩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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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紅蓮批命為赤練,此時也只有千人相信,他心中無奈,這捏造的事情果然比順著大勢而行要難辦得多。
他之后要做批命之言,也需謹慎。
若是做一個不可能的批命,那豈不是白白占據他一個批命位置,限制他的成長。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趕來,祈澤收斂心神。
就聽:“君上有旨,令世子前往大殿,迎接大周使節!”
祈澤聞聲,緩緩起身,即使膝蓋酸痛,也筆直站定,接著一絲不茍地對棺槨行了一個大禮。
“母妃,兒子有天命在身,為祈國社稷,請您恕罪。”
“……”
“妙戈,走!”
“諾……”
妙戈跟在祈澤身后,她冷漠地看向那群祈國君的近侍護衛們,恨不得拔出靈劍,讓世子給他們一劍。
祈澤亦微微凝視,他目光所到,那些近侍護衛們紛紛低頭。
看來昨日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了,只是祈國君能忍,直到此時才準備見他。
他在怕什么?
“世子……”祈澤正思索,就見那常年伴在祈國君左右的內史上前。
佯裝悲傷,實則目光含笑。
“父子哪有隔夜仇,君上聞聽夫人薨逝,昨日暈厥在殿,晚間才醒來……唉,也是可憐君上心,不讓咱們胡說,以免影響您為夫人守靈啊……”
欺人太甚!
祈澤聽著像是放屁!
又想用之前的那一套,誆騙于‘他’?
呵呵,他可不是前日的祈澤。
“許內史想說什么就直言,何必誆東騙西,做這扯謊之言,可是認為本世子是個糊涂蛋,不將我放在眼里!”
一側,妙戈遞出靈劍。
祈澤看了她一眼,沒有接。
這許內史據說政治在六十點以上,且還是四命之儀的天命異人。
六十點雖說在這個世界,只算三流文臣,但祈澤記憶中有見過許內史出手時的情形,心相顯化,那高達百丈的歲月史書中飛出的三千兵甲可不是玩笑。
再看許內史腰間別著的一份竹簡,這正是他的道器。
隨身攜帶,關鍵時刻可護主!
而靈器是道器的胚胎。
祈澤沒有自大到用一柄靈劍,就能斬殺許內史。
何況……四命之儀。
若是政治六十是屬性實力,那四命之儀就是天命資質。
一命之儀也可達到頂尖屬性,但難以與二命之儀的二流爭鋒,何況命數高者,對命數低者有天然威壓。
這就是天命異人,九九努力與一分天資!
……
“呃,世子說笑了,臣下怎敢欺騙世子。”
“夫人去世,君上也是痛心疾首啊!”
不愧是入了流的政治文臣,內史已經察覺到祈澤的改變,此刻眼珠一轉,轉換話題:“世子,今日大周使節前來,奉了周王旨意,令我河東之地的列國,各遣一子前往周都為官。”
“咱們君上聽從民意,是準備讓您前往大周國的……但。”
“夫人新喪,您還未守靈七日如何能去?”
呼!
身后,靈柩上的長明燈搖曳,火光撲朔,最終熄滅。
內史啞然。
祈澤悵然一嘆:“待我歸時,再為母妃燃燈!”
“內史,若你想用母喪之事攔下我,我母妃在天之靈也不會答應,你還是讓君上重新找個借口吧。”
“或許……父喪母喪一同,能留下我。”
祈澤快步出了女君宮,快步向著祈國大殿而去,妙戈緊忙追隨。
身后,那許內史目色探究。
“這世子,難道還有起勢之機?”
緩緩壓下眉頭,許內史也緊忙追去,祈澤是否還有起勢的轉機,還需看今日,當然,他也不由想到昨日一日之間傳言出的批命之言。
難道……
是世子做的!?
許內史心頭一驚,若是世子做的,那君上豈不是中了世子的計謀!
他不由看向前方的祈澤。
出言:“世子,昨日有報,晉國不滿虞國販賣的鹵鹽品質,如今只從魏國、辛國與智國收購,其余諸國也一一效仿,就是我祈國也號令,不購虞國鹵鹽。”
“昨日,虞國宮之奇趕來,欲以兩國之交勸說君上,但君上未召見,如今還在城內驛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