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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周都·士者有田

只是,太過虛幻之事,所需相信的人數過多,此刻聲望不足,以免批命位置占據不動,耽誤成長,祈澤思索——批命之言,還需謹慎些!

這時,那周都巨城的身影在前方的沃野中,若隱若現。

祈澤回神,先下車搜檢,入城后再思考如何批命能快速增強自身。

轟隆隆……

“停!”

……

……

見祈澤等人氣質不凡,手中更有虞國將領護送,這些守城的甲兵不敢為難,在了解來由后,就派出甲兵去稟報,就讓人帶著祈澤他們前往城內驛站暫居。

不過這只是明面上的姿態,祈澤等人還未走遠,就能聽見身后隱隱約約的交談。

“不過小國來的,你怕什么?”

“唉,你不懂,這些世子公子什么的要留在咱們豐鎬做官,指不定會被派到哪……要是正巧在咱們上頭,豈不是麻煩。”

“害……”

“這些人命真好,一出生就是王公貴族,即使去別國為質也能從士做起,哪像咱們啊。”

“唉…守一輩子城的命。”

“別說了,咱們這還是好的,無命受事,要是咱們能從事里領悟點東西,還有成為異人的希望,那時,咱們也能成一個士。”

“異人?”

“士?”

“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

本還因為守城甲兵的暗議而不喜的祈澤微微凝眸,對于此世的尋常國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一命受職,即為天命異人。

可一命之下還有一個不入階位的階位,無命受事。

這或許是那些心有宏圖,但命中無果的人的自我安慰罷,但心中有念頭,總比行尸走肉強,這周王室雖然只是面上的正統,但國人素質確實比他國好上不少。

一個小小的守城甲兵,都會審時度勢,分析事理。

只可惜,他們改變不了什么。

就如同這出生,祈澤確實一生來就是他們這些人不可遙望的頂峰,即使此刻為‘質’?

“赤練,你說本世子來周王室,是為質嗎?”

祈澤看看四周,這大道直通王宮,左右皆是商鋪與各種行司,青磚瓦樓,人聲鼎沸,即使是幾近黃昏也不退熱鬧,這是在祈國從未見過的場景……

遙遙看去,這王都遼闊,祈澤即使坐在篷車上也一眼望不到邊際。

“世子?”赤練沉吟一二,才道:“世子自然不是來為質,但列國都將這當做周王欲以質為挾,控制諸侯動作,所以……”

祈澤見赤練猶豫,索性替她說完。

“所以列國諸侯間,都不愿意讓世子前來,畢竟世子高貴,身后母族強盛,所以才只讓妾生的公子前來。”

“當然,我這種母族敗落的不算。”

“呵呵……”

“世子?”赤練與虞姬都擔心看向祈澤。

祈澤卻是搖頭,并不自陷入這思想上的泥潭:“從古至今,又有誰家不會敗落?”

“與其自哀自怨,不如去重建我家。”

“赤練、虞姬,咱們來周王室不是為質,而是來為官,當初尊榮皆掩埋,如今恪守周禮才是正事。”

“我之后會尋《周禮》給你二人,你二人銘記在心。”

“諾。”

見祈澤并未因為質子之言而難過,赤練與虞姬松了口氣。

之前的世子身懷傲氣,面對祈國君也不退一分,如今世子傲氣依舊,但已經懂得收斂鋒芒,如此,在這周王室也能靜觀其變,徐徐圖之。

“到了!”

入了城,祈澤一行就與商隊分開,隨著領頭的甲兵來到驛站。

此刻止步,也是到了地方。

赤練示意虞姬帶著世子信物去尋管事,說明來由。

祈澤下車,并未讓那甲兵攙扶,不過身后的赤練還是小心地拿出幾枚貝幣,賞給了那甲兵。

那甲兵為許多諸侯國的公子引路,何曾見過賞賜?

大喜之下,就聽赤練詢問:“小哥,你可知曉幽王如何安排我們世子?”

那甲兵眼珠子轉動,雖然礙于規矩,但手中的貝幣可不做假,再說透露消息也沒什么,順勢就道:“王上如今并不召見列國來子,而是等全到后才開辦宴席,宴請諸子。”

“如今嘛,是天官政宮來安排諸子的職位……”

他看向祈澤,正巧見祈澤笑著瞧他,他緊忙低頭,耳尖一紅才道:“世…世子明日前往王宮,會有近侍指引,我一堂兄就在宮中為侍,我問他時,他說列國來子只要告訴政宮中的宮伯自己有何所學,就會依照所學進行分配。”

“而分配的地方也好,不過小國…小國的為下士,大一些的是正士,最大是上士,至于一來就成為大夫的,倒沒有聽到有過。”

“只是……”

“那個宮伯啊是個魏國人,聽我堂兄說貪婪得很,若是世子想要一個好職位,或許可以提前去結交一二。”

說罷,甲兵就不再言語。

祈澤點頭,示意赤練,赤練又給了這甲兵幾個貝幣。

甲兵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收下。

“多謝小哥。”赤練則示意這甲兵可以離去,而甲兵也沒有逗留,多看了祈澤幾眼就匆忙離開驛站。

“世子…”

赤練還未說話,虞姬已經回來,身后帶著一個幾個壯漢與一個敦胖老頭。

老頭是驛站的管事,衣著袍服,圓滾滾地恭敬行禮。

“參見祈國世子,王上下令廣邀諸國之子為官,在分配官位之前諸子可居于驛站。”

“咱們驛站早早備好,世子請隨我來。”

祈澤并無異議,他看向赤練,道:“赤練,虞烈此刻還在隨百里將軍處理商貨,待他歸來后說不必找我,我心中有感,今夜就能掌握那一門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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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驛站管事也是一個異人,此刻聽后目光頓了頓,緊忙道:“世子可要老朽派人守護?”

“不必,有赤練即可。”

“哦,那老朽命人不許打擾世子……”

說罷,幾人隨著驛站管事前往驛站小院,祈澤帶著虞姬,而赤練則帶著幾個壯漢搬運篷車上的行李物品。

待到了地方,祈澤在驛站管事行禮,準備離開前詢問:“老管事,你方才言未派職位的諸國之子可在驛站暫居,那派遣了職位的,是官中配室,還是可以自購一屋?”

那驛站管事聽聞,思索后道:“王之士者,可得祿田。”

“下士九十畝,正士一百八十畝,上士二百七十畝。”

“若是這些祿田臨近上職之地,也可暫居為舍,若是不近,則由官內配室,其中下士可攜帶兩位外仆,正士可攜四位外仆,上士六位……這些外仆享受吏徒俸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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