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靈藥園沖突,秦瑤解圍
- 無上蒼穹劍尊
- 我愛辣子雞丁
- 4803字
- 2025-06-29 12:53:39
晨光熹微,薄霧如紗,籠罩著玄女宗外門東麓一片生機盎然的區域。空氣中彌漫著濃郁而駁雜的草木靈氣,其中更夾雜著絲絲縷縷精純的藥香。這里便是外門弟子賺取貢獻點的重要場所之一——靈藥園。
林辰站在一方劃分給他的藥圃前,眉頭微鎖。這片藥圃位置偏僻,靠近山壁陰面,光照明顯不足。其中栽種的,正是頗為嬌貴、需要穩定溫和陽氣滋養的“三陽草”。三陽草葉片呈三叉戟狀,本該是青翠中帶著淡淡的金邊,此刻卻蔫蔫的,不少葉片邊緣泛著不健康的枯黃。
“哼,丁字區的廢物,也配照料這等靈藥?”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林辰沒有回頭,繼續蹲下身,仔細檢查一株葉片發黃的三陽草根部。他知道來者是誰——趙無極的狗腿之一,雜役弟子孫興。此人修為不過鍛體七重,卻仗著趙家的勢,在雜役和外門底層弟子中作威作福。
“看什么看?趙管事說了,這片三陽草長勢最差,都是因為你照料不力!”孫興叉著腰,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林辰背上,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同樣面帶譏誚的雜役。“這月的貢獻點,你一個子兒都別想拿到!還得賠償藥園的損失!”
林辰指尖拂過那枯黃的葉片,感受著其內微弱的生機,心中了然。這片藥圃先天不足,三陽草本就長勢艱難。但此刻,他敏銳地察覺到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屬于草木本身的燥熱氣息殘留,以及幾處不易察覺的、被人為踩踏過的根莖痕跡。
栽贓。
赤裸裸的栽贓。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平靜地看向孫興:“這片藥圃位置陰濕,本就不適合三陽草生長。長勢弱是常理。至于你說我照料不力,證據何在?”
“證據?老子的話就是證據!”孫興被林辰平靜的態度激怒,聲音拔高,“趙管事馬上就到!看他老人家怎么收拾你!”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管事服飾、身材矮胖、留著兩撇鼠須的中年人便踱著方步走了過來,正是負責這片區域的趙管事。他眼神陰鷙,看林辰的目光如同看一只礙眼的臭蟲。此人雖修為不高,只是聚氣二重,但仗著是趙家旁系,在外門底層頗有“權威”。
“吵吵什么?”趙管事故作威嚴地呵斥一聲,目光掃過林辰的藥圃,臉上立刻露出夸張的痛心疾首,“哎呀!林辰!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這些三陽草,多么珍貴的靈藥!怎么被你弄成這副鬼樣子?蔫頭耷腦,枯黃萎靡!你這是嚴重瀆職!是破壞宗門財產!”
他根本不聽林辰解釋,手指幾乎戳到林辰鼻子上:“按藥園規矩,毀壞靈藥,輕則罰沒三月貢獻點,賠償損失!重則上報執法堂,廢去修為,逐出宗門!我看你這片藥圃,至少毀了三成!林辰,你可知罪?!”
周圍的雜役和一些接了照料任務的低階外門弟子紛紛圍攏過來,看向林辰的目光有同情,有漠然,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得罪了趙家,在這外門底層,寸步難行。
“趙管事,”林辰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這片藥圃位置不佳,光照不足,陰氣過重,三陽草先天不足,長勢本弱,這是眾所周知之事。我接手不過五日,每日辰時引水,巳時松土,從未懈怠。這枯黃萎靡之狀,非我照料不力,而是昨夜有人刻意毀壞!”
他蹲下身,撥開一株三陽草根部松軟的泥土,露出下面幾道清晰的、被某種硬物粗暴碾斷的根須痕跡:“看這里,根須斷裂,斷口新鮮,是昨夜所為。還有這片葉子,”他指向另一株三陽草上一塊不規則的焦痕,“殘留著人為催發的燥熱火氣。這是有人故意毀壞靈藥,栽贓于我!”
林辰的條理清晰,證據確鑿,讓圍觀眾人一陣低語。
趙管事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被更深的陰狠取代:“放肆!林辰!你竟敢污蔑管事,狡辯抵賴!什么根須斷裂,什么燥熱火氣?我看就是你疏于照料,導致靈藥枯死,現在還想倒打一耙!來人!給我把他拿下!送去執法堂!”
孫興等人立刻獰笑著上前,就要動手。
林辰眼神一冷,體內混沌劍氣雖未引動,但一股無形的鋒銳之勢已隱隱透體而出,仿佛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他并未退縮,右手已悄然按在腰間凡鐵長劍的劍柄之上,冰冷的目光掃過圍上來的孫興幾人:“趙管事,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執意栽贓,就不怕事情敗露,引火燒身么?”
“敗露?哈哈哈!”趙管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在這東麓靈藥園,老子的話就是規矩!誰敢說老子栽贓?拿下他!”
就在孫興的手即將碰到林辰肩膀,林辰眼中寒光一閃,準備給這幾個爪牙一點教訓之時——
“住手。”
一個清冷悅耳,如同冰泉滴落玉石的聲音,帶著一種天然的疏離與威嚴,突兀地響起。
這聲音并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嘈雜,落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與震懾之力,讓躁動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藥園入口處,不知何時立著一位少女。
她身著玄女宗內門弟子標志性的月白色流云廣袖長裙,裙擺繡著淡雅的銀色云紋,身姿窈窕,亭亭玉立。一頭青絲如瀑,僅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松松挽起幾縷,其余柔順地垂至腰際。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瓊鼻挺翹,唇色是淡淡的櫻粉。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氣質,清冷出塵,仿佛九天之上不染塵埃的冰雪仙子,又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疏離。
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周圍彌漫的藥香似乎都變得清冽了幾分,連清晨微暖的陽光落在她身上,都仿佛帶上了一層清冷的薄霜。一雙明澈的眼眸,如同雪山之巔的寒潭,平靜無波地掃過場中眾人,最后落在林辰和趙管事身上。
“內…內門弟子!”有人失聲低呼。
“是…是秦瑤師姐!”更有眼尖的弟子認出了來人,聲音帶著激動和敬畏。
秦瑤!玄女宗內門天驕,身負傳聞中的冰凰血脈,地位尊崇,是無數外門弟子仰望的存在!她怎么會出現在這偏僻的外門靈藥園?
趙管事臉上的跋扈瞬間僵住,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冷汗“唰”地一下就從額頭冒了出來。他慌忙躬身行禮,聲音都帶著顫:“秦…秦瑤師姐!弟子趙有德,參見師姐!不知師姐駕臨,有失遠迎,還請師姐恕罪!”孫興等人更是嚇得腿肚子發軟,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頭都不敢抬。
秦瑤蓮步輕移,月白的裙裾拂過沾著晨露的藥草,無聲無息。她并未理會趙管事等人的惶恐,徑直走到林辰那片被毀壞的三陽草藥圃前,目光清冷地掃過那些枯黃蔫萎的靈藥,以及林辰方才指出根須斷裂和葉片焦痕的位置。
她的目光停留了片刻,尤其是在那幾處殘留著微弱燥熱氣息的焦痕上。隨即,她抬起眼眸,看向林辰。林辰此刻也已收斂了氣勢,微微抱拳行禮:“外門弟子林辰,見過秦師姐。”
秦瑤清冷的眸光在林辰臉上停留了一瞬。這個少年,衣著樸素,甚至可以說是寒酸,站在一群人或惶恐或諂媚的人群中,卻像一株扎根于頑石間的青竹,挺拔而沉靜。面對趙管事赤裸裸的栽贓和即將臨身的壓迫,他眼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種近乎冰冷的銳利與不屈。更讓她略感意外的是,少年體內似乎蘊藏著一股極其隱晦卻異常精純凝練的力量,如同深埋地底的寒鐵,鋒芒內斂,卻又堅不可摧。
“你叫林辰?”秦瑤的聲音依舊清冷,聽不出情緒。
“是。”林辰不卑不亢。
秦瑤的目光轉向一旁冷汗涔涔的趙管事,聲音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趙管事。”
“弟子在!”趙有德身子一抖,腰彎得更低了。
“這片三陽草,先天不足,長勢羸弱,是也不是?”秦瑤指向藥圃。
“是…是…”趙管事不敢否認。
“那幾處根須斷裂痕跡,斷口新鮮,是昨夜或今晨造成,是也不是?”
“這…或許是蟲蟻…”趙管事還想狡辯。
“蟲蟻?”秦瑤唇角似乎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卻讓人感覺更冷,“蟲蟻啃噬根須,斷口參差不齊,豈會如此整齊?且殘留著明顯的人為靈力痕跡。至于這片葉上的焦痕,”她玉指隔空輕點那處焦黃,“殘留的并非火毒,而是強行催動低劣火屬性功法留下的燥熱之氣。手法粗劣,痕跡明顯。趙管事,你身為藥園管事,連這點都分辨不出?還是說,你本就知情?”
秦瑤的話條理分明,句句切中要害,將栽贓的痕跡剖析得清清楚楚。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冰珠落地,砸在趙管事心頭,讓他面如死灰。
“秦師姐明鑒!是…是弟子失察!弟子一時糊涂!”趙管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再也顧不得什么臉面,“都是孫興這小畜生!是他昨夜偷偷跑來毀了這片靈藥,嫁禍給林辰!弟子…弟子被他蒙蔽了!求師姐開恩!求師姐開恩啊!”
孫興一聽,魂飛魄散,癱軟在地,磕頭如搗蒜:“師姐饒命!是…是趙無極公子!是他指使小的!小的不敢不從啊!饒命啊師姐!”
場面急轉直下,栽贓者瞬間反水。圍觀眾人一片嘩然,看向趙管事和孫興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秦瑤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似乎對這種低劣的傾軋手段感到不齒。她不再看跪地求饒的兩人,目光重新落回林辰身上,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提醒:“外門之中,魑魅魍魎不少,行事需多加謹慎。自身實力,才是根本。”
林辰心中微動,再次抱拳:“多謝師姐仗義執言,弟子銘記于心。”
秦瑤微微頷首,不再多言。她本只是路過此地,被一絲異常的燥熱氣息吸引,卻不想撞破這樁腌臜事。她轉身欲走,月白的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愈發清冷孤高。
就在這時,林辰懷中,那枚得自血煞宗外圍弟子的血色令牌,竟毫無征兆地、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一絲極其微弱、冰冷、帶著無盡嗜血與貪婪意念的氣息,如同最細微的毒針,試圖穿透林辰的衣物,刺向秦瑤的背影!
這氣息一閃而逝,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林辰瞬間警醒,強大的意志力如同無形壁壘,將這股突如其來的惡意死死壓制在令牌之內,同時混沌劍氣本能地流轉周身,隔絕一切氣息外泄。
然而,前方的秦瑤,腳步卻極其輕微地頓了一下。
她并未回頭,但那一瞬間,林辰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比之前更加凜冽、更加高貴的冰寒氣息,如同沉睡的冰山驟然蘇醒了一角,以她為中心無聲地擴散開來!周圍數丈內的空氣溫度驟降,地面甚至凝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那些蔫萎的三陽草葉片上,瞬間掛滿了細密的冰晶!
這氣息同樣一閃即逝,仿佛只是錯覺。秦瑤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清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藥園小徑的盡頭。
但林辰的心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嗯?!”戒指空間內,一直閉目養神的凌天殘魂猛地睜開雙眼,虛幻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無比凝重、甚至帶著一絲震驚的神色!他死死盯著秦瑤消失的方向,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波動:“冰…冰凰血脈?!而且這血脈純度…如此精純古老?!這小小的下界宗門,竟有此等身負神獸真血的苗子?!小子!這女娃…了不得!她的血脈深處,似乎還隱藏著某種…被強大力量封印的古老東西?方才那股一閃而逝的惡意…是針對她血脈的覬覦?!這玄女宗…怕也不簡單!”
林辰心中劇震。冰凰血脈?神獸真血?血脈封印?還有那令牌對秦瑤血脈的詭異覬覦?凌天殘魂一連串的震驚之語,透露出的信息量巨大而驚人!秦瑤的身份,似乎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神秘復雜!
趙管事和孫興等人還癱軟在地,瑟瑟發抖,沉浸在秦瑤留下的無形威壓和對未來的恐懼之中。
林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他走到面如死灰的趙管事面前,聲音平靜無波:“趙管事,現在,我的貢獻點?”
趙管事一個激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掏出一塊玉牌,哆哆嗦嗦地劃給林辰:“有!有!林…林師弟辛苦了!這是照料藥圃五日的貢獻點,二十點!另外…另外再補償師弟十點,壓壓驚!請師弟在秦師姐面前…”
林辰接過玉牌,看也沒看面如土色的趙管事和癱軟的孫興,轉身離開了這片狼藉的藥圃。他懷中的貢獻點玉牌數字跳動,變成了二百八十點。收獲貢獻點本應是喜事,但秦瑤的出現,令牌的異動,以及凌天殘魂那番石破天驚的話語,卻在他心中蒙上了一層更深的迷霧。
外門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而那個清冷如冰凰的少女秦瑤,似乎也卷入了某種未知的風暴中心。
林辰的身影消失在藥園小徑。遠處,一棵枝葉茂密的古樹后,趙虎的身影緩緩浮現。他盯著林辰離去的方向,又望向秦瑤消失的路徑,眼神陰沉得可怕,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砸了!”他低聲咒罵著趙管事和孫興的無能。更讓他心驚的是秦瑤的出現和那明顯對林辰的維護之意。
“林辰…你倒是好運氣!竟然能引起秦瑤的注意?”趙虎眼中殺機涌動,“不過,秦瑤也護不了你多久了!等圣子大人駕臨…哼!”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樹影婆娑,仿佛從未有人出現過。然而,空氣中殘留的一絲極其隱晦、帶著貪婪與惡意的氣息,卻與林辰懷中那枚血煞令牌先前試圖散發的意念,隱隱有著一絲同源的味道。
靈藥園恢復了表面的平靜,只有那一片被毀壞的三陽草,在清冷的晨光中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風波。更大的暗流,正在這看似平靜的外門之下,悄然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