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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跪泥濘,葬金丹

  • 以智謀仙
  • J龍十二L
  • 10544字
  • 2025-06-16 20:51:37

冰冷的雨水,混著測靈臺下翻攪起的泥濘,黏膩地裹住了龍七的膝蓋。空氣里彌漫著濕土、青石被沖刷后的微腥,還有一種更沉、更壓抑的東西——無數道交織的目光,好奇的、漠然的、幸災樂禍的,如同細密的針,扎在皮膚上,刺進骨縫里。

測靈臺上,那塊丈許高的“鑒靈石”光芒黯淡下去,只留下幾道雜駁微弱、如同風中殘燭般的色彩軌跡。負責主持測靈大典的玄云宗外門執事,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平板無波地宣判,卻像重錘砸在每一個屏息凝神等待的人心上:“龍七,年十六,雜靈根,駁雜不純,資質……下下等!”

“下下等”三個字,被刻意拖長了尾音,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帶著一種冰冷的、塵埃落定的殘酷。

看臺高處,一片特意搭建的華蓋之下,爆發出壓抑不住的嗤笑。坐在最中央的少年,身著流光溢彩的錦云袍,腰間懸著一塊靈氣盎然的暖玉,正是青云城城主之子,趙顯。他用手肘碰了碰身旁一個同樣衣著華貴的同伴,下巴朝著臺下泥濘中的身影揚了揚,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刺耳:“嘖,聽見沒?下下等!就這種泥地里的爛草根,也配跟本少搶東西?孫家那丫頭也是瞎了眼。”

哄笑聲更響了些,如同沸油濺入冷水。

龍七的脊背挺得筆直,像一根被強行壓彎卻不肯折斷的鐵釬。雨水順著他烏黑的發梢流下,滑過棱角分明的下頜,滴落在身下渾濁的泥水里。他低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底深處翻涌的一切,只有緊抿的唇線透出一股近乎死寂的倔強。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那點微不足道的刺痛,遠不及心口那被反復踐踏的鈍痛。

雜靈根……下下等……爛草根……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名為尊嚴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個纖細的身影猛地從看臺側面的人群中沖出。是孫巧。她穿著素色的衣裙,此刻已被雨水打濕大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單薄的身形。她不顧一切地推開擋路的華服仆役,踉蹌著沖到測靈臺邊緣,朝著高臺上的趙顯嘶喊,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尖銳:“趙顯!你閉嘴!龍七哥才不是!你仗勢欺人,無恥!”

淚水混著雨水,在她清秀的小臉上肆意流淌,那雙總是含著溫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盈滿了憤怒和絕望的悲傷,像破碎的琉璃。她死死瞪著看臺高處,身體因為激動和寒冷微微發顫。

那眼淚,比趙顯的羞辱更灼人,瞬間點燃了龍七胸腔里沉寂的火山。一股狂暴的戾氣猛地沖上頭頂,幾乎要沖破他強行維持的平靜表象。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微響,蟄伏在血脈深處某種原始的力量被劇烈的情緒刺激,蠢蠢欲動。

殺了他!一個聲音在腦海里瘋狂咆哮。撕碎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然而,就在這毀滅的沖動即將主宰一切的剎那,龍七猛地閉上了眼睛。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如同溺水的人強行浮出水面換氣。再次睜眼時,那片翻騰的怒海已被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黑暗覆蓋。沸騰的血液奇異地冷卻下來,只剩下一種近乎虛無的平靜。

他微微側過臉,目光掃過趙顯腰間那塊散發著柔和光暈的護身暖玉。玉質溫潤,雕刻著繁復的云紋,一絲絲精純的靈氣在玉中流轉不息,顯然價值不菲。龍七的視線在那玉上停留了極短暫的一瞬,又飛快地掠過趙顯身后那兩個如鐵塔般沉默矗立、氣息沉凝如山的護衛。他們的眼神銳利如鷹,周身隱隱有靈壓波動,顯然修為遠在煉氣初期之上。

不能動。動則必死。趙顯有玉護體,有高手環伺,而自己,除了這具還算堅韌的軀殼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勁,一無所有。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帶來徹底的毀滅。

一絲極其隱晦、冰冷徹骨的銳光,在龍七深潭般的眼底一閃而逝,快得沒有任何人捕捉到。那銳光并非指向趙顯,而是指向了更深處,指向一個模糊而堅定的未來。

他緩緩地,重新低下頭顱。動作帶著一種沉重的屈辱感,卻又透出異樣的順從。仿佛被那“下下等”的判詞徹底壓垮了脊梁。

“巧兒……”他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像砂紙摩擦著喉嚨,“回去。”

短短兩個字,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抽走了孫巧所有的勇氣。她看著他重新垂下的頭,看著他被雨水沖刷的、顯得無比孤寂的背影,捂住了嘴,壓抑的嗚咽從指縫里漏出。

趙顯見狀,更是志得意滿,放聲大笑起來,刺耳的笑聲在雨幕中回蕩,蓋過了所有竊竊私語。

龍七跪在冰冷的泥濘里,一動不動。雨水順著他的額發、臉頰不斷流下,砸在泥水中,濺起微小的漣漪。他的世界,只剩下雨聲,泥濘,和那刻骨銘心的“下下等”。時間仿佛凝固了,又仿佛在無聲地沖刷著某些東西,只留下最堅硬的沉淀。

良久,他動了。沒有再看任何人,也沒有理會高臺上投來的各種目光,只是用盡全力,支撐著自己從泥水里站起來。膝蓋傳來刺骨的酸痛和麻木,他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但終究站穩了。

然后,他轉身,拖著沉重的、沾滿污泥的腳步,一步一步,沉默地、孤獨地,離開了這片測靈廣場。走向那未知的、仿佛沒有盡頭的茫茫雨幕。

背影融入灰暗的雨簾,最終消失不見。

***

十年光陰,如指間流沙,無聲滑落。

曾經青云城測靈臺上那個狼狽屈辱的少年身影,早已被歲月碾碎、重塑。龍七的名字,并未在修仙界的璀璨星河中閃耀,反而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幾圈微不可察的漣漪后,便沉入了最幽暗的底層。

散修之路,步步荊棘,處處絕壁。

他曾被所謂的“同道”誘入險地,只為搶奪他偶然采得的一株百年黃精草。那一次,他渾身浴血,胸腹間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幾乎要了他的命。他用計將追殺者引入一片毒瘴彌漫的泥沼,利用地形和提前布置的簡易陷阱,最終看著他們在絕望的嘶吼中被泥沼吞噬。他活了下來,代價是三天三夜高燒不退,傷口潰爛流膿,在荒野山洞里靠著嚼苦澀的止血草根才熬過鬼門關。

他曾在一個小坊市的低階交易會上,因眼力過人,識破了一件偽裝成古寶的殘破法器內里暗藏的一小塊“星紋鐵精”。本想撿個漏,卻被攤主背后的勢力盯上。對方派出三名煉氣中期修士圍堵,索要鐵精不成便欲殺人奪寶。那一夜,在坊市外陰冷的亂葬崗,龍七利用對方輕敵和地形,以傷換命,用一柄淬了劇毒蛇液的凡鐵匕首,硬生生割開了最后一個追殺者的喉嚨。他搜刮了尸體,抹去痕跡,帶著那塊惹禍的鐵精迅速遠遁,在荒野中躲藏了整整一個月,才敢露頭。那塊星紋鐵精,最終被他熔煉入一柄偶然得來的殘破飛梭,成了他第一件勉強可用的飛行法器。

他也曾在一次探索古修士廢棄洞府時,遭遇了同行的背叛。兩個臨時結伴的散修,在發現洞府深處可能存在的高階丹藥后,毫不猶豫地將斷后的他推入了布滿陰蝕蟲的甬道。密密麻麻、指甲蓋大小、口器鋒利的黑色甲蟲瞬間爬滿了他的身體。龍七強忍著被啃噬的劇痛和極度的恐懼,引爆了身上僅存的兩張爆炎符,借著爆炸的氣浪和火光,瘋狂催動那柄熔煉了星紋鐵精的飛梭,硬生生沖出了蟲海。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的地方甚至能看到蠕動的蟲卵。他逃出生天,躲進一處地下暗河,用冰冷的河水沖刷傷口,再用火石灼燒潰爛處,整整半個月,才勉強止住傷勢,驅除蟲卵,留下滿背猙獰扭曲、如同活物般的暗紅色疤痕。

十年間,這樣的生死磨礪數不勝數。每一次掙扎求生,每一次在絕境中榨干最后一絲力氣和智慧,都在他身上刻下更深的印記。那雙原本帶著少年意氣的眸子,沉淀了太多東西,銳利如鷹隼,卻又深不見底,時刻閃爍著審視與警惕的光芒。俊朗的面容線條更加冷硬,唇邊時常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近乎冷酷的弧度。沉默成了他最好的盔甲。

十年隱忍,十年積累,十年在無數典籍殘篇、前人筆記、乃至坊市流言中尋找那一線縹緲的機緣。無數次推演,無數次失望,無數次在希望與絕望的邊緣徘徊。

終于,一條極其隱秘、指向西北絕域“葬骨荒原”深處某處上古遺跡的線索,被他從幾卷殘破得幾乎無法辨認的獸皮地圖和一篇語焉不詳的古老游記中拼湊了出來。那線索模糊如霧中之花,卻指向一個讓他血脈深處都為之悸動的名詞——古神遺蛻。

沒有半分猶豫。龍七變賣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材料和法器,只留下幾樣保命之物和那柄殘破飛梭,孤身一人,踏入了這片連筑基修士都忌憚三分的死亡之地。

葬骨荒原,名副其實。天空永遠是鉛灰色的,壓抑得讓人窒息。大地龜裂,露出深褐色的、仿佛被血浸透又風干千萬次的土壤。嶙峋的怪石如同巨獸的骸骨,猙獰地刺向天空。狂風卷著砂礫,永不停歇地呼嘯著,發出鬼哭般的嗚咽。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硫磺味、腐朽味和一種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這里沒有路,只有死亡留下的印記。枯死的、扭曲成詭異姿態的黑色怪樹,半掩在沙土中巨大的不知名獸骨,還有那些突兀出現在沙丘之間的、深不見底的裂縫,像大地張開的漆黑巨口,吞噬著一切靠近的生靈。

龍七在狂沙中艱難跋涉了月余。風沙如刀,切割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靈力在抵御惡劣環境和隨時可能出現的荒原兇獸中飛速消耗。他遭遇過成群結隊、速度奇快、爪牙淬毒的沙蝎;遭遇過潛伏在流沙之下、力大無窮、能噴吐腐蝕酸液的巖甲蜥;更在一次沙暴中,被一群嗜血的、形似禿鷲卻長著蝙蝠翅膀的“鬼翼鷲”圍攻,差點被撕成碎片。

他像一頭孤狼,在絕境中輾轉騰挪。依靠著遠超常人的警覺、對危險的直覺以及無數次生死邊緣錘煉出的戰斗本能,一次次險死還生。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被風沙和血污浸染得看不出原本顏色。只有那雙眼睛,在風沙的磨礪下,愈發幽深銳利,如同兩點寒星,穿透彌漫的沙塵,搜尋著目標。

終于,在深入荒原腹地的一處巨大環形山谷底部,他找到了。那入口極其隱蔽,被幾塊崩塌的、刻滿模糊古老圖騰的巨石半掩著,若非他對照地圖和星象反復推演,幾乎不可能發現。一股陰冷、厚重、帶著洪荒氣息的微風,正從巨石縫隙中幽幽吹出,拂過皮膚時,激起一陣本能的戰栗。

就是這里!龍七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思緒,眼神重新變得沉靜如冰。他小心翼翼地搬開幾塊松動的碎石,側身擠入那狹窄、傾斜向下的黑暗甬道。

甬道內伸手不見五指,只有腳下濕滑的觸感和空氣中越來越濃重的腥甜氣味。他指尖燃起一簇微弱的靈火,只能照亮身前三尺之地。石壁上布滿粘稠的暗紅色苔蘚,摸上去冰涼滑膩,如同凝固的血液。空氣粘稠得仿佛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沉重地壓迫著肺腑。

越往下,那股源自血脈的悸動就越發強烈,如同低沉的戰鼓在靈魂深處擂響。同時,一種無形的、蒼茫浩瀚的威壓也如同潮水般層層疊疊地涌來,擠壓著他的身體和神魂。每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仿佛背負著千鈞重擔,骨骼都在不堪重負地呻吟。

不知走了多久,腳下傾斜的坡度驟然消失,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窟呈現在眼前。洞窟的穹頂高不見頂,隱沒在濃稠的黑暗里。微弱的光芒來自洞窟中央——那是一個方圓近百丈、暗沉如墨的巨大血池!

池中并非真正的血液,而是一種粘稠得如同融化瀝青、散發著濃烈血腥氣和古老威壓的暗紅色液體。液體表面,無數細小的、如同星辰碎屑般的暗金色光點沉沉浮浮,緩緩流轉,構成一種玄奧莫測的軌跡。正是這些光點,提供了洞窟內唯一的光源,映照在四壁嶙峋的怪石上,投下無數扭曲晃動的暗影,如同蟄伏的魔怪。

血池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石臺。石臺通體漆黑,非金非玉,表面布滿天然的、如同血管般虬結凸起的紋路。石臺之上,盤坐著一尊……身影!

那身影高達三丈,肌肉虬結如龍,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仿佛天地間最完美的力量造物。皮膚呈現出一種黯淡的古銅色,上面覆蓋著大片大片早已失去光澤、如同風化巖石般的暗金色奇異紋路。它低垂著頭顱,面容模糊不清,但一股睥睨天地、萬古不朽的蒼茫意志,卻如同實質般從它身上散發出來,充斥了整個洞窟空間。僅僅是遠遠望著,龍七就感到神魂劇震,仿佛要被這股意志碾碎、同化!

古神遺蛻!

龍七的心臟狂跳,幾乎要沖破胸膛。他強行穩住心神,目光死死鎖定了石臺下方,血池邊緣一處不起眼的凹陷。那里,一塊半埋在暗紅色粘稠液體中的石碑,露出小半截。石碑材質與石臺相同,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扭曲如蛇、完全無法辨識的太古神文。但龍七只看了一眼,血脈深處那沉寂已久的悸動轟然爆發,一股難以言喻的渴望與呼喚,如同洪流般沖垮了他的理智。

古神訣!傳承就在這里!

他不再猶豫。強忍著那無處不在的恐怖威壓,一步步走向血池邊緣。每靠近一步,那股威壓就沉重一分,擠壓著他的五臟六腑,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空氣中粘稠的血腥氣幾乎凝成實質,瘋狂地試圖鉆入他的口鼻,侵蝕他的神志。體內駁雜的靈力在這洪荒氣息的壓迫下,運轉得異常滯澀艱難。

終于,他踏入了那粘稠的暗紅色液體之中。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寒意,瞬間順著腳踝蔓延而上!同時,一股狂暴熾熱、如同巖漿般的力量又從池底洶涌而至,冰火交織,瘋狂撕扯、侵蝕著他的身體!皮膚傳來被腐蝕的劇痛,肌肉筋骨仿佛要被這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生生撕裂!

“呃啊……”龍七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卻燃燒得更加熾烈!十年磨礪出的鋼鐵意志在這一刻爆發,他咬緊牙關,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調動起全身每一絲靈力,艱難地在粘稠的血漿中跋涉,向著那塊石碑前進!

十丈……五丈……三丈……

距離石碑越來越近。石碑上的太古神文仿佛活了過來,在他眼中扭曲、旋轉,散發出刺目的金光。一股浩瀚如海的信息洪流,帶著蠻荒的咆哮和星辰崩滅的巨響,蠻橫地沖入他的識海!

“吼——!”

龍七再也無法支撐,發出一聲痛苦到極致的嘶吼,七竅之中瞬間滲出鮮血!他的意識被那洪流沖擊得支離破碎,身體在冰火交煎和恐怖信息的雙重碾壓下瀕臨崩潰的邊緣。視野被一片刺目的金光和血色淹沒。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淪、被那洪荒意志完全吞噬的剎那,他體內那源自無數次生死磨礪、早已融入骨髓的堅韌本能,如同被點燃的薪柴,爆發出最后的、也是最原始的力量!

“給我……開!”

一聲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咆哮,壓過了識海中的洪流巨響!

轟——!

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力量從他身體最深處轟然爆發!這股力量微弱,卻帶著一種頑強不屈、向死而生的決絕意志,硬生生頂住了那無邊的洪荒威壓和信息洪流的沖擊!

他的左眼,在這股生命本源的爆發中,產生了劇變!眼瞳深處,一點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漩渦驟然浮現!緊接著,這點黑暗漩渦急速旋轉、擴大!眼白的部分瞬間被一種冰冷的、純粹的、如同宇宙真空般的漆黑所覆蓋!整個左眼,化作了一個緩緩旋轉、吞噬著周圍光線的微型星璇!漩渦中心,一點暗金色的星芒若隱若現,散發著古老、神秘、吞噬萬物的恐怖氣息!

古神之力!吞噬之眼!

這并非功法修成的神通,而是在生死絕境下,他自身那微不足道的駁雜血脈被古神意志徹底激發、點燃,與那沖入識海的《古神訣》信息碎片強行融合,在生命本源的燃燒下,發生的最原始、最野蠻的蛻變!

左眼星璇形成的瞬間,那幾乎將他撕碎的冰火之力、那恐怖的洪荒威壓、那浩瀚的信息洪流,如同百川歸海,瘋狂地涌向那顆旋轉的黑色漩渦!星璇來者不拒,貪婪地吞噬著一切!身體上的劇痛驟然減輕,瀕臨崩潰的識海也穩定下來。

龍七的身體依舊浸泡在粘稠的血池中,但此刻,他不再是承受者,而是掠奪者!那蘊含著古神精粹的暗紅液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瘋狂地涌入他的身體,被那顆新生的“吞噬之眼”轉化、吸收!

皮膚上被腐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新生,變得更加堅韌,隱隱透出古銅色的光澤。體內原本駁雜稀薄的靈力,在古神之力的沖刷下,開始被強行壓縮、提純,變得凝練如汞,帶著一絲洪荒的厚重氣息。骨骼發出噼啪的爆響,變得更加致密堅硬。肌肉纖維在撕裂與重生中,力量感如同沉睡的火山般積蓄。

時間在這封閉的洞窟中失去了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那巨大的血池,水位竟然明顯下降了一截,粘稠的暗紅色變得稀薄了許多。血池中央石臺上的古神遺蛻,依舊沉寂,只是那黯淡的皮膚上,似乎又多了幾道細微的裂紋。

龍七緩緩睜開雙眼。

右眼依舊是深邃的黑色,只是更加沉靜內斂,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左眼,則是一個緩緩旋轉的、吞噬著周圍光線的微型星璇!漆黑的底色,漩渦中心一點暗金星芒,冰冷、神秘、透著一種漠視萬物的蒼茫。

他低頭,看著自己浸泡在血水中的雙手。皮膚下,隱隱有暗金色的、極其細微的紋路一閃而逝,如同活物。一股前所未有的、爆炸性的力量在四肢百骸中流淌。他輕輕握拳,空氣竟發出一聲低沉的爆鳴!

煉氣七層!而且靈力精純凝練,遠超同階!體魄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蛻變,強韌程度堪比尋常下品法器!更重要的是,他識海中,多了一篇殘缺卻浩瀚無比的經文——《古神訣》!雖然只是入門篇,卻為他打開了一扇通往力量巔峰的禁忌之門!

體法雙修之路,于此奠基!

龍七緩緩站起身,粘稠的血水從他身上滑落。他抬頭,望向那尊依舊散發著無盡威壓的古神遺蛻,左眼的星璇緩緩轉動,帶著一絲初生的貪婪與敬畏。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一股強大的、帶著濃烈惡意與貪婪的神念,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刺入洞窟!瞬間鎖定了血池中的龍七!

“哈哈哈!天助我也!果然是古神遺澤!小子,交出傳承,留你全尸!”

狂笑聲中,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洞窟入口處!強大的靈壓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如同三座無形的大山,轟然壓向剛剛完成蛻變的龍七!

為首一人,赫然是龍七刻骨銘心的仇敵——青云城城主,趙雄!他須發皆張,眼中閃爍著狂喜和殘忍的光芒,周身靈壓如淵似海,赫然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其身后兩人,一個面容枯槁的老者,手持一柄骨幡,氣息陰森詭異,是金丹初期巔峰!另一個則是肌肉虬結的壯漢,扛著一柄門板似的巨斧,同樣是金丹初期!

趙雄的目光瞬間掃過龍七那詭異的左眼星璇,貪婪之色幾乎要溢出來:“吞噬之眼?!古神傳承!好!好!好!沒想到當年測靈臺上的爛泥蟲,竟然真有這等狗屎運!不過,到此為止了!”

他獰笑著,一步踏出,金丹修士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排山倒海般向龍七碾壓而去!那枯槁老者手中骨幡一晃,無數陰魂厲嘯著飛出,化作一片黑霧籠罩向龍七。壯漢則咆哮一聲,巨斧帶著開山裂石之勢,隔空劈出一道狂暴的斧芒!

三大金丹,同時出手!絕殺之局!

面對這足以讓任何煉氣修士瞬間化為齏粉的恐怖攻擊,龍七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恐懼,反而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向上牽動了嘴角。

那不是一個笑容。那是一種冰冷到極致、壓抑了十年、終于得以釋放的嘲諷與殺意!如同萬年玄冰下的熔巖,終于找到了噴發的裂口。

他抬起頭,左眼的星璇旋轉驟然加速,中心那點暗金星芒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他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卻清晰地穿透了陰魂的厲嘯和斧芒的破空聲,回蕩在空曠陰冷的洞窟中:

“趙雄。”

“你以為,我跪在這血池里十年……是在求饒?”

話音落下的瞬間,龍七浸泡在血池中的右腳,猛地抬起,然后狠狠踏下!

“轟隆——!!!”

整個洞窟,不,是整個葬骨荒原的這片地下空間,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劇烈地、瘋狂地震動起來!

以龍七踏下的右腳為中心,血池底部,無數道早已刻畫好、深深嵌入地脈深處、與這古神遺跡本身力量隱隱勾連的暗紅色陣紋,驟然爆發出沖天的血光!這些陣紋繁復玄奧到了極點,它們并非龍七臨時布置,而是他這十年來,無數次推演、無數次潛入、無數次冒著被古神意志碾碎神魂的風險,一點一點,用自身精血混合著對《古神訣》初篇的粗淺領悟,借助此地天然的地脈煞氣和古神遺蛻散逸的殘余力量,如同最耐心的蜘蛛,耗費了整整十年光陰,才悄然布下的——噬靈絕仙陣!

此陣非殺敵,專噬靈!吞噬一切進入陣中的靈力、神魂、乃至生命本源!是龍七為自己這最終蛻變準備的最強護道之陣,也是為所有可能覬覦此地的“客人”,準備的……埋骨之棺!

血光沖天而起,瞬間交織成一張巨大無比、覆蓋了整個洞窟穹頂的暗紅色巨網!巨網之上,無數扭曲的、如同太古神文般的符文瘋狂閃爍,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吞噬之力!

趙雄那排山倒海的金丹威壓,撞上這血色光網的剎那,如同泥牛入海,瞬間被吞噬得干干凈凈!那老者骨幡中飛出的陰魂厲鬼,甫一接觸血光,便發出凄厲到極點的慘嚎,形體瞬間扭曲、崩解,化作縷縷精純的魂力被大陣吸走!壯漢劈出的狂暴斧芒,斬在光網上,只激起一圈劇烈的漣漪,光芒便迅速黯淡、消散,蘊含的龐大靈力同樣被無情吞噬!

“什么?!”

“陣法?!怎么可能!”

趙雄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化作難以置信的驚駭!他身后的枯槁老者和巨斧壯漢同樣臉色劇變,眼中第一次浮現出真正的恐懼!這陣法散發出的氣息,古老、兇戾、吞噬一切,竟隱隱與那石臺上的古神遺蛻同源!這絕不是區區一個煉氣期散修能布置出來的!

“穩住!合力破陣!”趙雄畢竟是金丹修士,驚駭過后立刻嘶聲怒吼,周身金光大放,一件龜甲狀的金色法寶瞬間祭出,護住三人頭頂,試圖抵擋那無處不在的吞噬之力。枯槁老者急忙搖動骨幡,召出更多陰魂護體。壯漢則怒吼連連,巨斧瘋狂劈砍血網,試圖撕開一道缺口。

然而,噬靈絕仙陣的恐怖,遠超他們的想象!那龜甲法寶散發的金光護罩,在血光的侵蝕下迅速黯淡,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骨幡召出的陰魂如同飛蛾撲火,被血網不斷吞噬,老者臉色煞白,氣息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壯漢的巨斧劈砍,每一次都如同砍在粘稠堅韌的膠體上,不僅無法破開,反而有股強大的吸力拉扯著他的手臂,體內靈力被瘋狂抽離!

“趙城主,十年謀劃,只為今朝。”龍七的聲音再次響起,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他站在血池中央,左眼的星璇緩緩轉動,如同深淵的凝視。他不再是被動承受攻擊的獵物,而是掌控著這座死亡陷阱的獵手。“你以為,我一次次在青云城附近現身,露出破綻,引你追查,只是為了好玩?”

趙雄渾身一震,猛地看向龍七,眼中充滿了驚怒和一絲被愚弄的羞憤:“是你?!那些線索……是你故意放的?!”

“不錯。”龍七的聲音平淡無波,“若非如此,怎能讓你這位高高在上的金丹城主,帶著你最強的左膀右臂,乖乖踏入這為你精心準備的墳場?”

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繚繞著一縷暗紅色的、帶著古神氣息的靈力,輕輕點向虛空中的巨大血網。

“陣起,葬仙!”

嗡——!

整個噬靈絕仙陣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血網劇烈收縮,如同巨獸閉合的口器!洞窟穹頂,無數由血光凝聚、如同血管般虬結的鎖鏈轟然垂落,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和恐怖的吞噬之力,狠狠抽向被血網籠罩的三人!

“不——!”枯槁老者首當其沖,護體陰魂瞬間被抽散,一條血色鎖鏈如同毒蟒般纏上他的身體!他驚恐地尖叫,周身法力瘋狂爆發試圖掙脫,但那鎖鏈上的吞噬之力太過恐怖,他的法力、精血、甚至神魂都在被瘋狂抽吸!他枯槁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眼窩深陷,皮膚迅速失去光澤,如同被瞬間風干的僵尸!

“救我!城主救我!”老者發出絕望的嘶嚎,聲音卻迅速變得微弱沙啞。

“滾開!”巨斧壯漢目眥欲裂,揮動巨斧斬向纏繞老者的鎖鏈。斧刃斬在鎖鏈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火星四濺,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反而有更多的鎖鏈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瞬間纏上了他的巨斧和手臂!恐怖的吸力傳來,壯漢只覺得渾身力氣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傾瀉而出,肌肉賁張的手臂竟開始微微顫抖、萎縮!

“啊!”壯漢怒吼,試圖掙脫,但更多的鎖鏈已經纏繞上來,將他魁梧的身軀捆成了粽子!他周身護體靈光如同風中殘燭,在血色鎖鏈的纏繞下明滅不定,迅速黯淡。

趙雄睚眥欲裂,看著手下兩大金丹在瞬間陷入絕境,心神劇震!他瘋狂催動頭頂的龜甲法寶,金光拼命抵抗著收縮的血網和垂落的鎖鏈。但這噬靈絕仙陣的力量源自地脈煞氣和古神遺跡的殘余,又經過龍七十年血煉,豈是他一人之力能擋?

龜甲法寶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表面甚至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趙雄自身雄渾的金丹靈力,如同開閘泄洪般被大陣瘋狂吞噬!他臉色煞白,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懼和絕望。

“龍七!小畜生!本座定要將你抽魂煉魄!”趙雄披頭散發,狀若瘋魔地咆哮,拼命鼓蕩金丹,試圖做最后一搏。

“晚了。”龍七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宣判。他左眼的星璇驟然停止旋轉,中心那點暗金星芒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吞噬!”

隨著他冰冷的吐字,整個噬靈絕仙陣的核心力量,被那左眼星璇徹底引動、匯聚!

轟——!!!

一道凝練到極致、暗紅近黑的毀滅光柱,無聲無息地從穹頂血網的核心處轟然落下!光柱所過之處,空間都仿佛被吞噬、塌陷!目標,直指被重重鎖鏈纏繞、龜甲法寶護罩已搖搖欲墜的趙雄!

“不——!!!”

趙雄發出此生最凄厲、最不甘的慘叫!他拼盡全力,甚至燃燒起金丹本源,將龜甲法寶催動到極致,迎向那道毀滅光柱!

咔…嚓嚓嚓!

僅僅僵持了不到一息!那件防御力極強的金丹法寶,在暗紅光柱的沖擊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金色碎片,瞬間被光柱吞噬!

光柱毫無阻礙地,洞穿了趙雄燃燒著金色火焰的護體靈光,狠狠轟在他的胸膛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巨鯨吸水般的恐怖吞噬之聲!

“呃……”趙雄臉上的瘋狂和絕望瞬間凝固。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口那個碗口大小、邊緣光滑如鏡、前后通透的恐怖空洞。空洞之中,血肉、骨骼、乃至那顆正在瘋狂跳動、燃燒著金色丹火的金丹……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被一只無形的饕餮巨口瞬間咬掉、吞噬!

他周身燃燒的金丹火焰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瞬間熄滅。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無邊的空洞和茫然。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只涌出一股股混雜著內臟碎塊的黑血。

噗通。

青云城城主,金丹修士趙雄,尸體如同破敗的麻袋,直挺挺地向前栽倒,砸在冰冷粘稠的血池邊緣,濺起一片暗紅的浪花。空洞的胸腔對著洞窟穹頂,再無半點生息。

“城主!”被鎖鏈纏繞的枯槁老者發出最后一聲微弱的悲鳴,本就油盡燈枯的身體徹底失去了支撐,干癟的頭顱一歪,氣息斷絕。那巨斧壯漢也在鎖鏈瘋狂的吞噬下,徹底失去了抵抗,強壯的身軀如同被吸干的皮囊,軟軟垂下。

洞窟內,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噬靈絕仙陣的血光在緩緩流轉、收縮,發出低沉的嗡鳴。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和靈力被吞噬后殘留的焦糊氣息。

龍七站在血池中央,緩緩收回指向虛空的手指。他左眼的星璇旋轉速度漸漸平復,但那深邃的黑暗和中心的暗金星芒,卻更加幽深莫測。他身上的氣息,在吞噬了三大金丹修士的部分本源后,變得更加沉凝厚重,隱隱有突破煉氣八層的征兆。

他低下頭,冷漠的目光掃過趙雄那死不瞑目的尸體,掃過老者干癟的軀殼,掃過壯漢被吸干的皮囊。十年屈辱,十年隱忍,十年在泥濘中掙扎爬行……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算計,所有的痛苦與不甘,似乎都隨著這三具尸體的倒下,得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他緩緩抬起腳,踏出血池。粘稠的暗紅液體順著他線條愈發硬朗、隱隱透著古銅光澤的皮膚滑落,滴答作響。他一步一步,踏過冰冷的地面,踏過趙雄尸體旁流淌的污血,走向那巨大的洞口。

每一步落下,都異常沉穩。左眼的星璇在昏暗的光線下,流轉著冰冷而神秘的光澤。

當他的身影即將沒入洞外那永恒的昏暗風沙時,低沉而清晰的話語,如同刻在石壁上的箴言,在空曠死寂的洞窟中緩緩回蕩:

“這十年……”

“我一直在等你們聚齊。”

聲音消散,洞窟內只剩下血池汩汩的微響,以及那尊亙古盤坐、俯視著一切的古神遺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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