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能出門(求追讀)
- 人皮風箏
- 回去等通知
- 2061字
- 2025-07-22 23:31:33
姜新東終于看清了那截‘浮木’,分明就是一具浮尸!
大紅色的外套已經被江水和泥沙染成了棕褐色。
那個白花花一絲不著的小孩,原來是坐在一具浮尸上,小短腿在濁浪中蕩啊蕩的,不斷起伏……
好幾次被浪花實在太大,小孩子被打到水下,在被浮尸重新‘托舉’到水面和浪尖后,他也不哭不鬧。
周圍的人也終于發現這個情況,越發覺得恐怖起來。
一個看上去不滿周歲的小孩,坐在一具浮尸上隨波逐流,這畫面簡直邪乎到了極點。
刺鼻沖腦的惡臭很快隨風而來,不少人開始干嘔,岸邊的人終于走掉了一些。
姜新東和淼淼他們沒有走,捂著鼻子繼續看,很快他們就驚恐的發現,浮尸和小孩正在一點點朝自己靠近。
最重要的是,姜新東看到浮尸上的小孩沒有肚臍眼!
準確來說,本來應該長著肚臍眼的位置,還是一截白花花的臍帶!!
臍帶另一頭,就連在小孩身下的浮尸上。
“你想起來了對嗎?”淼淼突然在旁邊開口。
姜新東豁然扭頭,就見童年時期的發小淼淼,原本模糊不清的樣子,終于慢慢清晰。
只是姜新東寧可像剛才那樣看不清楚。
因為眼前的淼淼,已經被江水泡的腫脹發白,成了教科書級別的巨人觀。
“姜新東……”
姜新東睜開雙眼,夜視能力有所增強的他,看到了陳云柯無比關切的,令他極為暖心的神情。
姜新東一把抱住陳云柯,只是這么抱著,急促的呼吸開始放緩。
“你出了好多汗,還低聲說著什么,做噩夢了嗎?”
陳云柯把姜新東的腦袋擁入懷里,撫摸著他的腦袋。
姜新東用最短的時間收束心神,直起頭來,手撐床榻坐正,咽了咽干渴的喉嚨道:
“夢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倒也不算噩夢,也沒覺得恐怖,就是……就是覺得恍如隔世,有點喘不上氣來。”
陳云柯從包里取出紙巾,抽出兩張來,輕輕的,溫柔的給姜新東擦汗,又試探著問:
“方便跟我說說嗎?”
“當然。”
人是群居性動物,兩世為人的姜新東比一般人更覺得孤獨,他緊緊抓著陳云柯的手,與她并肩靠著拔步床的雕花擋板,緩緩道:
“你知道吃吃為什么被人罵成哭喪婆么?”
陳云柯想了想:“她不會真有那種能力,在誰家門口站一會兒,誰家就死人吧?”
姜新東搖頭:“倒沒有那么邪乎,但好巧不巧的是,村里但凡有人淹死,被謀殺,或者喝藥自盡,吃吃總是會第一個到場。”
陳云柯微微皺眉:
“原來是這樣,難道吃吃能預見死亡?”
姜新東搖頭,他也確實不清楚,畢竟除了日常生活外,沒辦法用太多的詞匯和吃吃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陳云柯問:“吃吃第一個到場,一般會做些什么?”
姜新東不太愿意回憶這部分:“她什么也不做,就是哭,尖叫,令人煩躁的那種尖叫。”
陳云柯輕聲道:“吃吃和你剛才做的夢有關是嗎?”
姜新東‘嗯’了一聲,然后把夢里的經過,一五一十說給了她聽,最后道:
“那個小孩就是吃吃。
其實,吃吃是我撈起來的。”
“什么?”陳云柯聽到這話,相當的驚訝。“你那時才幾歲啊?”
“七歲吧。”姜新東嘴上這么說,心中卻道:七歲的我,心理年齡其實已經好幾十了。
“原來你打小就這么勇啊。”陳云柯有種重新認識姜新東的感覺。“七歲就敢下到江里,從一具浮尸上帶走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
姜新東苦笑:
“我倒也沒有從浮尸上直接把吃吃帶走。
而是那具女性浮尸自己漂到碼頭回灣處。
當時大夏天,又是晴天,遠處還有大人們在,于是指揮十幾個小伙伴,想用抄網把它和吃吃一起打撈上來。
但是太沉了,吃吃那時候還挺聰明,自己爬進了網里,就被我帶到了岸上。”
“那女尸跟著江水漂走了嗎?
你撈吃吃的時候,周圍的大人沒有制止嗎?”
陳云柯忍不住問。
姜新東搖頭:“沒有,我從小就比較‘老成’,村里人管我爺爺叫老神仙,管我叫小神仙,比我大七八歲的小孩,也得管我叫東東老大。”
陳云柯哭笑不得:“好吧,原來吃吃管你叫東東老大,出處在這里。”
姜新東心說我幾十歲的閱歷和心理,拿捏十幾歲的小孩還不是稱王稱霸。
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姜新東小時候挺很無聊的,畢竟他要表現出一個小孩該有的樣子,總是為了合群,融入大多數,要陪著那些小孩玩無聊的游戲,一遍又一遍,假裝不知疲倦。
姜新東嘴上道:
“周圍的那些大人非但沒有阻止,甚至還指望我這個小神仙出手,當然,我最后也沒有讓他們失望。
有幾個膽子大的叔叔,見我這種小孩打撈都沒被‘水鬼’拉到江里,于是幫忙把那具女性浮尸拉到了岸上。
報了本地治安所,備案留檔,最后埋在老宅后面的山坡上。”
陳云柯愣了一下:“埋這么近啊。”
“這么多年倒也沒有怪事發生,噢不對。”
姜新東忽然話鋒一轉:
“在我大概九歲那年,我的發小淼淼就淹死在了江里,尸體至今沒有找到,大概率是沿著運河,被沖到了近海的出海口了吧。
當時的吃吃好像才剛學會爬,那也是她第一次展現自己的能力。
你可以想像一下,村里水性好的男人都在江底摸淼淼,然后吃吃哭著爬了過來,緊接著,淼淼的尸體就從江心浮了一下又沉了回去。
那場面,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陳云柯摸了摸自己睡衣手臂下的雞皮疙瘩,正要安慰姜新東兩句,就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前院方向傳來。
姜新東聽那令人煩躁的音色,旋即認出是吃吃在叫。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外套,下意識就要出門,卻驀地想起爺爺幾個小時前起的卦,大兇,且不利于女性。
這個女性除了陳云柯外,
原來還有吃吃。
可問題在于,爺爺千叮萬囑,天不亮,不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