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診室里的秘語

廣州市天河區跑馬地，一處以高端服務和精湛醫術聞名的三甲綜合醫院內，即便是工作日的上午，七樓外科候診區也早已人滿為患。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焦躁的人聲，形成一種特有的醫院交響曲。

導診臺前，此刻正上演著一場小小的風波。幾個面有慍色的中年人和幾個帶著不耐神情的年輕人，正圍著一名年輕的前臺護士，聲音一個比一個高。

“搞什么名堂啦！我特意從BJ飛過來的，掛的就是劉曼妮劉醫生的號！現在跟我說她不接診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講究的中年男子，手指用力地點著桌面上的預約單，語氣咄咄逼人。

“就是啊！我早上五點鐘就來排隊了！門口牌子寫著‘劉曼妮醫生今日停診’，那剛才進去那個男的是誰？我親眼看見他進去的！你們搞特權啊？”另一個穿著休閑夾克的年輕男子嗓門更大，引得周圍等待的患者紛紛側目。

“對！投訴！必須投訴！這什么服務態度？規矩是給普通病人定的？”有人附和著，不滿的情緒在小小的導診臺前蔓延。

被圍在中間的年輕護士小張，一開始還努力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耐心解釋：“各位先生女士，非常抱歉，劉醫生今天確實有特殊情況，暫停接診，這是她本人的決定。關于預約問題，我們可以幫您協調其他專家或者改期……”

然而，解釋的話語很快被更激烈的質問淹沒。小張臉上的笑容漸漸掛不住了，額角滲出細汗。在經歷了長達十幾分鐘的車輪戰抱怨后，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帶著一絲被逼到角落的不耐煩：“劉醫生說了不接診就是不接診！她的安排不需要向每個人解釋！你們想去哪里投訴就去哪里投訴好了！保安！”

這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強硬態度，反而讓鬧騰的人群靜了一瞬，隨即是更加不滿的嗡嗡議論聲。小張繃著臉，不再理會，低頭處理其他事務，但緊握的拳頭泄露了她的緊張和委屈。

與候診區的喧鬧、混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走廊盡頭那間掛著“主治醫師：劉曼妮”銘牌的辦公室。門緊閉著，一塊醒目的紅色亞克力牌子端正地掛在門把手上——“今日不接診”。

門內，是另一個世界。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溫暖而私密的光帶。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但更濃郁的是高級香薰機里散發出的、清雅舒緩的雪松與柑橘混合的香氣，巧妙地中和了醫院的冰冷感。

李峰，穿著熨帖的純白色襯衫和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褲，整個人放松地陷在劉曼妮那張寬大舒適的人體工學轉椅里。他昂貴的黑色西服外套，此刻正妥帖地掛在門后的衣架上，像一位忠誠的衛士。他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淺淺的陰影，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被撫慰后的愜意。

劉曼妮，這位在患者眼中專業、冷靜、甚至有些距離感的美女醫生，此刻正站在李峰身后。她脫下了標志性的白大褂，隨意搭在椅背上，里面穿著一件剪裁精良、質地柔軟的黑色連衣裙，完美勾勒出她1米69身高下的玲瓏曲線，纖細的腰肢與飽滿的胸臀線條形成驚心動魄的對比。她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力道適中、節奏舒緩地按壓著李峰的太陽穴。她的動作帶著一種醫者的精準，又揉雜了情人般的溫柔。

“唔……”李峰舒服地喟嘆一聲，緊繃的神經在熟悉的指壓下徹底松弛。

劉曼妮唇角彎起溫柔的弧度，用她那把帶著江南水鄉韻味的上海話，軟軟糯糯地哼起一首旋律悠揚的上海小調：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

吳儂軟語特有的婉轉纏綿，像羽毛般輕輕搔刮著耳膜，在這間私密的診室里回蕩，隔絕了門外的一切紛擾。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讓李峰覺得連骨頭縫里的疲憊都在被絲絲抽走。

在這個空間里，李峰的健康信息是劉曼妮守護得最嚴密的珍寶。他的血型報告、歷年體檢數據、過敏史、甚至是一些微小的指標波動記錄，都被她仔細地打印出來，鎖在辦公桌最底層那個帶密碼鎖的金屬文件柜里。電腦上，所有關于李峰的就診記錄和健康檔案，都設置了多重加密，訪問權限只有她一人。她有著近乎偏執的保護欲——她的小哥哥的一切，都值得最嚴密的守護，絕不能有絲毫泄露的風險。

“小哥哥，”劉曼妮停下了哼唱，手上的動作卻沒停，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儂（你）啊，真的要少喝點酒，不能老是熬夜哦。你看你，眼底都有點青了。”她的指尖輕輕拂過李峰微閉的眼瞼下方。

李峰閉著眼，嘴角牽起無奈的笑：“曉得了，曼妮。應酬嘛，身不由己，最近真的很少喝了，但總有推不掉的場合。”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是酒精和熬夜的共同作用。

“下次！”劉曼妮的語氣忽然變得堅定，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分，帶著點不容置疑的意味，“下次再碰到那種推不掉的、非要灌酒的場合，你就打電話給我！我去幫你喝！看誰敢灌我的小哥哥！”她話語里帶著上海小囡特有的嬌蠻和護短。

李峰忍不住低笑出聲，胸腔震動：“真的假的？劉大醫生親自出馬擋酒？那場面……”他想象了一下穿著白大褂（或者更可能是脫下白大褂換上戰袍）的劉曼妮在酒桌上大殺四方的樣子，覺得既好笑又窩心。

“那當然是真的啦！”劉曼妮俯下身，帶著梔子花淡香的發絲垂落，輕輕掃過李峰的臉頰，語氣斬釘截鐵，“阿拉（我們）上海寧（人）講信用，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儂（你）放心好了！”

按了一會兒，劉曼妮直起身，走到寬大的辦公桌旁。桌面上除了電腦和幾本厚厚的醫學典籍，還放著一個精致的玻璃藥瓶。她拿起筆，在一張空白處方箋上流暢地書寫著，邊寫邊說：“喏，維生素C還是要堅持吃的，我給你開一點，還有這個鈣片，進口的，吸收特別好……”她專注地低頭書寫，側臉線條優美，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垂著。

就在她全神貫注于筆下時，身后的李峰悄然起身。他像一頭慵懶卻蓄勢待發的獵豹，無聲地靠近。下一刻，一雙溫暖而有力的手臂從后面環住了劉曼妮纖細卻柔韌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

“呀！”劉曼妮猝不及防，低呼一聲，握筆的手猛地一抖，在處方箋上劃出一道長長的、不受控制的墨跡。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須后水味道瞬間將她包裹，讓她白皙的臉頰“騰”地飛起兩朵紅云，一直蔓延到耳根。心跳驟然失序，像揣了只小鹿。

李峰的下巴輕輕擱在她肩窩，溫熱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頸側，聲音低沉帶著笑意：“什么藥……有你在，就是最好的藥……”

劉曼妮的身體瞬間軟了幾分，幾乎要融化在他懷里。她羞赧地掙扎了一下，卻更像是欲拒還迎：“儂（你）……儂特壞了（你太壞了）……門……門……”

李峰輕笑，手臂卻收得更緊：“放心。”他早就留意到了門上的觀察小窗，在進來時就已經用幾張看似隨意實則精心放置的病歷單和檢查報告，巧妙地遮擋住了那個小小的窺視孔，確保了這個角落的絕對私密。

陽光在百葉窗的縫隙里緩緩移動，診室內彌漫開一種心照不宣的曖昧與溫馨。不知過了多久，角落的地板上，那件象征專業和權威的白色大褂與一件純白的男士襯衫，隨意地疊放在一起，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旖旎。

李峰光著精壯的上半身，慵懶地靠回那張大椅子，結實的胸腹肌肉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劉曼妮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臉頰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長發帶著幾分慵懶的凌亂美。她拉開辦公桌的一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包細長的女士香煙和一個精致的銀色打火機。她抽出一支，含在飽滿誘人的紅唇間。

李峰默契地接過打火機，“咔噠”一聲輕響，幽藍的火苗跳躍起來。他湊近，替她點燃香煙。動作自然流暢，帶著一種親昵無間的熟稔。

劉曼妮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幾個裊裊娜娜的煙圈。煙霧繚繞中，她那雙漂亮的杏眼眼波流轉，帶著事后的慵懶和一絲嬌嗔。她伸出雙臂，重新環抱住李峰的脖子，將自己更緊密地貼向他，用那能把人骨頭都聽酥的上海話，在他耳邊輕輕呵氣道：

“壞人……儂（你）就是個小赤佬（小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