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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五宗聯(lián)盟

赤水城的城墻上稀稀落落的站著幾個守城的士兵。

陳默立在城外的山崗上,看著這座距離道巫教最近的城池。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將是他溫養(yǎng)第二神魂的祭品。

“先生,城防比預(yù)想的松散。”

赤勒壓低聲音,對著陳默說道:“城內(nèi)修為最高的修士最高不過筑基初期。”

陳默點了點頭,所有的傀儡瞬間被盡數(shù)放了出來。

“亥時動手。”陳默平靜的吩咐道。

夜?jié)u深,城樓上的火把忽明忽暗。

當(dāng)更夫敲過亥時的梆子,數(shù)百具傀儡突然從林中涌出。

“敵襲!”

守城修士的驚呼剛起,便被傀儡的嘶吼淹沒。

黑甲洪流撞開城門,道巫教徒與傀儡盡數(shù)進入城中,慘叫聲與哭喊聲瞬間撕破夜空。

陳默緩步走入城中,流霜劍懸于身側(cè)。

他不看那些抵抗的修士,也不理會奔逃的百姓,只是抬手結(jié)印。

最后一道印落下,無數(shù)黑絲從那枚血珠溢出,四散開來。

“啊!”

一個抱著孩童的婦人被黑絲纏住,瞬間不得動彈,唯有眉心飛出一點靈光,匯入陳默掌心的黑色魂珠。

孩童的哭聲戛然而止,同樣化作一點靈光融入其中。

赤勒看得眼皮發(fā)跳,卻不敢多言。

自陳默從乞族傳承之地回來后,身上的戾氣便重得嚇人。

尤其是提及第二神魂時,連赤勒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都不由得心中一顫。

可陳默的那雙眼睛里連一絲溫度都沒有。

三更時分,整座赤水城的外城已淪為死寂。

陳默站在這片廢墟上,掌心的魂珠黑光更盛,里面擠滿了密密麻麻的虛影,皆是赤水城的生魂。

“夠了。”

他收起魂珠,轉(zhuǎn)身看向東方泛起的魚肚白。

遠(yuǎn)處傳來靈力波動,顯然是赤水城主搬來的救兵。

“撤。”

陳默翻身上馬,所有的傀儡被他盡數(shù)收進儲物戒之中。

他沒有回頭,那些追殺的修士在他眼中不過爾爾,此刻沒有什么比第二神魂更重要。

七日后,道巫教深處的溶洞密室。

陳默盤膝坐在石壇中央,周圍刻畫著乞族傳承中的聚魂陣。

萬計生魂所化的魂珠懸浮于陣眼,陳默閉著眼睛坐在陣前。

“開始了。”

他低語,指尖掐動雙魂術(shù)的法訣。

他的神魂與魂珠開始產(chǎn)生共鳴,那些生魂仿佛受到指引,順著陣紋緩緩流入他的眉心。

“呃!”

劇痛如潮水般涌來,生魂中的怨怒與恐懼沖擊著識海。

陳默死死咬住牙關(guān),任憑那些駁雜的力量沖刷著第二神魂的虛影。

虛影起初只是一團模糊的黑氣,在生魂滋養(yǎng)下漸漸凝實。

當(dāng)最后一縷生魂被吸收時,密室竟突然亮起刺目的黑光。

第二神魂徹底凝聚成形,竟與陳默的主魂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他周身散發(fā)著黑氣,眼底還流露著一股紅光,周身的氣息與陳默更是天差地別。

“成了。”

陳默睜開眼,主魂與第二神魂在識海中對視,仿佛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抬手一招,石壇旁的石棺緩緩打開,里面躺著一具與他身形無二的軀體。

這是赤勒按他的吩咐,托人用千年鐵木混合妖獸精血煉制的軀體,專門用來承載第二神魂。

第二神魂化作一道流光,沒入石棺中的軀體。

片刻后,那軀體猛地睜眼,坐起身時,周身已縈繞起與陳默主魂截然不同的陰寒氣息。

“從今日起,你便是葬魂子。”陳默看著“自己”走下玉棺,聲音平靜無波,“煉天訣與乞族之術(shù),由你執(zhí)掌。”

陳默將煉天訣與那枚承載巫力的血珠丟給了葬魂子。

葬魂子抬手接住,同時嘴角勾起與陳默如出一轍的冷冽弧度。

“那面具的材料我已備好,接下來的事情你自行安排。”

石案上放著那張破碎的乞族面具,還有修復(fù)這張面具所需要的各種東西。

葬魂子走到案前,拿起青銅面具碎片進行拼接,巫力注入的剎那,碎片自動咬合,虎形面具的輪廓漸漸清晰。

陳默則走向密室深處,那里有赤勒為他準(zhǔn)備的靜修室。

他需要穩(wěn)固筑基中期的修為,如今這只是在東域的邊陲地帶,越往里危險越多,他需要盡快提升修為。

從今往后,玄墨子是潛心修煉的修士,葬魂子是執(zhí)掌殺戮的巫主。

玄墨為主,葬魂為次,各司其職。

當(dāng)月色透過溶洞的縫隙灑入,葬魂子已將虎形面具的雛形修復(fù)完成。

他拿起一旁的的幽魂草碾碎,混入妖獸精血,以巫力為筆,在面具上繪制乞族傳承的魂紋。

每一筆落下,面具便亮起一絲紅光。

最終將整個面具徹底修復(fù)完成。

“如今還差一顆能承載靈魂的太陰石,便可恢復(fù)其作用。”葬魂子喃喃自語,隨后將這面具戴在了臉上。

“自此之后我便名為,葬魂子。”

......

赤水城的晨霧裹著血腥味,飄浮在斷壁殘垣上。

林靖遠(yuǎn)踩著滿地焦黑的瓦礫,玄色官袍下擺掃過一具孩童的尸身。

那孩子蜷縮著,小手還攥著半塊啃剩的麥餅,焦糊的臉上凝固著驚恐。

“城主……”親衛(wèi)隊長單膝跪地,聲音發(fā)顫,“外城八千七百口,活下來的不到三百。”

林靖遠(yuǎn)猛地攥緊拳頭,指節(jié)因為用力變得有些發(fā)白。

他昨夜在相鄰的望月城議事,回城時只看到?jīng)_天火光。

“備棺槨。”林靖遠(yuǎn)的聲音有些顫抖,“凡死者皆以柏木殮葬,孤兒寡母送入內(nèi)城安置,月發(fā)三石米糧。”

“可是城主,府庫在昨夜的火里……”

“拆我的私庫!”林靖遠(yuǎn)轉(zhuǎn)身,玄色袍角帶起一陣?yán)滹L(fēng),“再傳我令,東域所有與赤水城有盟約的宗門,三日內(nèi)務(wù)必派人來見!”

親衛(wèi)領(lǐng)命退下時,瞥見城主背后的箭囊空了。

昨夜馳援的修士說,林靖遠(yuǎn)一箭射穿了三個道巫教徒,箭簇上的靈力震碎了半條街。

可此刻這位金丹修士的背影,竟比城樓下的尸山還要孤寂。

三日后,城主府的議事廳擠滿了人。

青云谷的云水道長捻著拂塵,雪白的胡須微微顫抖。

“那葬魂子屠戮凡人,手段之殘忍聞所未聞,此等禍害必須處死。”

紫鶴會的少主張烈拍碎了茶盞,青瓷碎片嵌進掌心都沒有發(fā)覺。

“我堂兄在護送商隊到此處時遇襲,整隊人被抽走生魂,只剩十三具空殼!”

傲雪盟的彭櫻櫻捂著斷臂處的傷疤,青色裙袍下的傷口仍在滲血。

她僥幸從傀儡潮中逃脫,此刻聲音里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此人手段陰邪,所過之處連草木都化為焦土,若不除之,東域遲早淪為人間煉獄!”

林靖遠(yuǎn)坐在主位,指尖敲擊著案幾上的輿圖。

圖上用朱砂圈出幾個紅點,都是近月遭襲的城鎮(zhèn)與宗門,最密集的區(qū)域正對著道巫教所在的瘴氣山谷。

“諸位道友,”他推開輿圖,目光掃過眾人,“這葬魂子的傀儡軍極其恐怖,據(jù)說還有能煉化修士神通。”

“再任其發(fā)展,恐怕金丹期也難擋其鋒。”

云水道長拂塵一擺:“林城主召集我等,想必已有對策?”

“我意聯(lián)合發(fā)布通緝令。”林靖遠(yuǎn)取出一卷黃綢,“凡能提供其蹤跡者,賞上品靈石千枚。”

“能斬其首級者,赤水城愿獻上半數(shù)礦脈。”

張烈第一個按上靈力印記:“紫鶴會愿出三百精銳!”

彭櫻櫻緊隨其后:“傲雪盟雖只剩殘部,愿以命相搏!”

青云谷、萬象閣、鐵劍門的話事人陸續(xù)按下印記,黃綢上的金字愈發(fā)璀璨。

五宗聯(lián)盟就此成立,連向來中立的萬象閣都愿派出支援,可見葬魂子的惡行已激起公憤。

“據(jù)線人回報,”林靖遠(yuǎn)展開另一張密報,“這廝每如今每洗劫一城,必會將生魂送往離魂宗舊址。”

“那里或許藏著他的老巢。”

云水道長皺眉:“離魂宗早已覆滅,只剩斷壁殘垣……”

“正因如此才可疑。”林靖遠(yuǎn)指尖點在密報末尾,“有樵夫說,深夜看到那里亮起綠光,還聽到鬼哭般的誦經(jīng)聲。”

張烈站起身,玄鐵戰(zhàn)靴碾過地上的瓷片。

“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人去搜!”

“不可。”林靖遠(yuǎn)按住他的肩膀,“此人狡猾得很,貿(mào)然行事只會打草驚蛇。”

他看向彭櫻櫻,“傲雪盟對巫蠱之術(shù)最有研究,可否派人潛入探查?”

彭櫻櫻點頭:“我侄女蒼月擅長隱匿,可讓她帶一隊死士前往。”

議事結(jié)束時,夕陽正沉入西山大谷。

林靖遠(yuǎn)站在城樓上,看著五宗修士陸續(xù)出城,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父親臨終的話。

“守一城易,守萬民難”。

那時他只當(dāng)是老生常談,此刻摸著箭囊里新淬的箭簇,才懂這“守”字有多沉重。

......

離魂宗的斷壁殘垣間,蒼月貼著布滿蛛網(wǎng)的梁柱呼吸。

她穿著夜行衣,臉上涂著萬象閣特制的斂息膏,連心跳都壓得極緩。

三天前她帶著七名死士潛入,如今只剩她一人躲在藏經(jīng)閣的夾層里。

昨夜的月光格外亮,她親眼看到那個戴虎面的身影站在祭壇上。

他身邊立著數(shù)百具傀儡,黑甲上的血垢還未干涸,手中正把玩著一顆跳動的魂珠。

“還差三千生魂。”葬魂子的聲音透過面具響了起來,“赤水城倒是有趣,竟聯(lián)合了五宗。”

站在他身后的赤勒咧嘴一笑,在月光下顯得極其猙獰。

“要不屬下再去洗兩座城?”

“不必。”葬魂子抬手,魂珠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讓他們來。”

“正好用他們的生魂做祭品。”

蒼月捂住嘴才沒叫出聲。

就在這時,葬魂子突然轉(zhuǎn)頭,虎面的眼窩對準(zhǔn)藏經(jīng)閣方向。

蒼月瞬間僵住,感覺有冰冷的視線穿透了木墻,刺得她識海生疼。

“有人在窺探。”葬魂子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

蒼月心臟驟停,指尖扣住腰間的傳訊符。

只要捏碎它,外面埋伏的修士便會為她爭取逃生時間。

可她看到祭壇下的暗門緩緩打開,里面涌出更多傀儡。

銀甲上的流光映得半個山谷發(fā)亮。

若此刻暴露,不僅探查到的情報傳不出去,連城外的五宗主力都會陷入重圍。

“是只小老鼠。”赤勒嗅了嗅鼻子,“屬下去抓來煉傀儡。”

“不必。”葬魂子抬手制止,“讓她帶消息回去。”

他走向祭壇深處,聲音在空曠的山谷里回蕩。

“告訴林靖遠(yuǎn),三日后正午,我在離魂宗山門等他。”

蒼月蜷縮在夾層里,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敢動彈。

她摸出傳訊符,指尖的顫抖停不下來。

那虎面后的眼神太過冰冷,仿佛早已看穿她的所有算計。

......

赤水城城主府的議事廳內(nèi),燭火搖曳,映得眾人臉色凝重。

蒼月踉蹌著推門而入時,夜行衣上還沾著離魂宗舊址的塵土。

她摘下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林城主,諸位前輩。”她單膝跪地,聲音因過度緊繃而沙啞。

“葬魂子就在離魂宗舊址,麾下傀儡至少三百具,其中銀甲傀儡不下三十具。”

林靖遠(yuǎn)猛地起身,玄色官袍掃過案幾,上面的輿圖被帶起一角:“他有何異動?”

“他已知曉五宗聯(lián)盟之事。”蒼月深吸一口氣,將那夜聽到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復(fù)述。

“他說……三日后正午,在離魂宗山門等我們。”

“狂妄!”紫鶴會的張烈一拳砸在柱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竟敢如此看不起我們!”

青云谷的云水道長捻著胡須,眉頭緊鎖:“離魂宗舊址地勢低洼,易守難攻,他敢主動設(shè)邀,必是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他指向輿圖上離魂宗周圍的密林,“這些區(qū)域極可能藏有伏兵,或是布置了巫陣。”

林靖遠(yuǎn)指尖在案幾上敲擊,目光如炬:“他要的是生魂,越是密集的修士聚集,對他的魂珠越有利。”

“正面強攻,只會讓我們淪為他的養(yǎng)料。”

“那便分兵!”張烈上前一步,“我?guī)ё销Q會精銳從正面牽制,云水道長率青云谷布困龍陣,斷他退路!”

“不可。”彭櫻櫻搖頭,“葬魂子的傀儡軍配合默契,銀甲傀儡更是能硬抗金丹期神通。”

“若分兵過散,怕是會被他逐個煉化。”她看向林靖遠(yuǎn),“城主府的‘破甲弩’能否派上用場?”

林靖遠(yuǎn)頷首:“已備下二十具,箭頭淬過破邪符水,應(yīng)該可破傀儡甲胄。”

“但離魂宗山門開闊,弩箭射程有限,需有人近身掩護。”

眾人陷入沉默,燭火在窗紙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蒼月突然抬頭:“我潛入時發(fā)現(xiàn),離魂宗藏經(jīng)閣的夾層未被破壞,那里的梁柱仍是百年鐵木,可作為制高點。”

云水道長眼中一亮:“此計可行!”

“青云谷的‘迷蹤陣’可隱匿氣息,讓潛伏者避開傀儡探查。”

“我去。”彭櫻櫻按住腰間的短刃,“傲雪盟擅長近身搏殺,且對巫蠱之術(shù)有所了解。”

林靖遠(yuǎn)沉吟片刻,指尖在輿圖上圈出三個點:“正面由張烈?guī)ш牐云萍族笏洪_傀儡陣型,吸引葬魂子注意力。”

“云水道長率人在密林布陣,阻斷他調(diào)動傀儡。”

“彭谷主與蒼月潛入藏經(jīng)閣,伺機摧毀魂珠。”

他看向眾人,聲音沉穩(wěn):““三日后正午,以沖天符為號,三路齊動。”

“切記,葬魂子聽說能吞噬靈力,遇他親自動手,即刻退避,不可戀戰(zhàn)。”

云水道長拂塵輕揮,雪白的胡須飄動:“貧道這就去調(diào)遣弟子,布好困龍陣,讓他插翅難飛。”

林靖遠(yuǎn)頷首,走到窗前,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

“三日后,便是他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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