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鎮魂定魄針,掩藏的心事
- 死遁歸來,嬌嬌被禁欲世子強撩
- 東喜南北
- 2103字
- 2025-06-28 00:01:00
宋禧棠舀起一勺粥,輕吹熱氣,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
待院外的驚呼聲平息,她才從碗沿抬頭。
那映在白布上的,正是一只爪貍。
宋禧棠微挑眉:“你確定我是這小東西?”
老道士道:“孽畜休得狡辯!速離生人之軀,否則我要你好看!”
軒窗洞開,日光流瀉,映亮女子瑩白的容顏。
只見她唇角微揚,饒有興味地問。
“要我好看,有多好看?”
宋禧棠邊說,邊在粥里加了塊冰糖。
“聽聞狐族姿容妖嬈,魅惑眾生,爪貍么......未免差了點意思,我更愿做那狐仙,天師可否替我改換門庭?”
老道士喉頭一噎,氣得臉色發青。
椿萱抿嘴,想笑又憋了回去。
陪在三夫人身邊的嬤嬤道:“天師,不必與妖邪做口舌之爭,您只管驅邪。”
宋禧棠喝完甜粥,滿足地瞇了瞇眼,這才看向院中央一直未說話的婦人。
“三嬸嬸,您為何要說我是邪物?”
三夫人黃蘭秀長著一臉慈悲相,面有憂色地問:“你......你當真是禧棠?難不成你真的死而復生了?”
死過一次,宋禧棠不再愿與這些披著良善面皮之人虛與委蛇,她拿著帕子沾了沾嘴角。
“三嬸嬸,你就算不信我,總該信世子,昨日發生何事,黃芩應對您說過吧?”
豈止是說過,黃芩在三房哭得昏厥過去,求著三夫人為她做主。
黃蘭秀捻動手腕的佛珠,思量著這幾日的風波。
世子先是罰了宋禧棠一頓杖,轉眼又為她懲處了黃芩......
不能與之硬碰,黃蘭秀換上滿臉悲憫之色。
“雖然死而復生之事太過駭人聽聞,但我佛慈悲,許是不忍見世子為亡妻傷懷過度,這才讓你歸來,我愿意信你就是禧棠。”
宋禧棠點點頭,道:“既然三嬸嬸信我,就讓天師離開吧。”
黃蘭秀眼角細紋舒展,溫言道:“好孩子,回來就好,你自然不是妖邪。”
“三夫人不可輕信!”老道士急步上前。
“老夫除魔衛道多年,即便這軀殼里的真是世子夫人,也難保那爪貍不與其同寄一殼。”
“依老夫之見,必須驅除附骨妖邪,方能保得世子夫人神魂安穩,使侯府家宅再無侵擾。”
黃蘭秀猶豫地道:“既是如此......還是有勞天師。”
宋禧棠摸了摸吃飽的肚子,慵懶地倚回引枕,唇角微翹。
看著好相處之人,往往才是最難纏的。
三夫人分明有備而來,與那神棍串通好了。
老道士開始鋪排符箓,布設法陣。
黃蘭秀關切道:“禧棠,這位是曾給宮中貴人驅過邪祟的得道天師,你且忍耐一下。”
言語似在安撫她,實則告誡她這老道士的來頭不小,要她老實點兒。
宋禧棠支著下巴,望著窗外的人忙來忙去。
椿萱期待地道:“姑娘,你到底有什么妙策?”
宋禧棠抬頭,不解地道:“誰說我有應對之法?”
椿萱愕然。
這主兒如此鎮靜,像是在瞧看別人的熱鬧,期間還胃口不錯地用了一碗粥,一碟馬蹄酥和三塊蘿卜糕。
難道不是胸有成竹?
宋禧棠又拿起炕桌小圓盤中的梅子,含了一顆,言語有些模糊。
“他們若是想弄死我......”
椿萱附耳過去,低聲密謀:“姑娘想如何反擊?奴婢要如何配合?”
宋禧棠左臉頰鼓鼓地道:“那我就死了。”
椿萱肩頭微垮,泄了氣。
宋禧棠吐出梅核,又道:“不過,我若沒死成......”
椿萱眼里重燃希望,問:“姑娘可是想好要如何報復他們?”
宋禧棠回味著口中的酸甜,語態悠閑:“若是沒死,那就繼續活著。”
椿萱沉默半晌,猛得跺了下腳:“奴婢拼死闖出去,也要找世子來!”
倒不是短短幾日主仆感情有多深,實因她奉命照看宋禧棠,主子有個閃失,她這條命也懸了。
宋禧棠看得清楚,搖頭道:“三夫人是專門挑了這個時辰來的。”
椿萱這才反應過來。
辰時,世子還在早朝上。
遠水救不了近火。
難道就任他們借著驅邪由頭肆意欺辱、葬送性命?椿萱急得抓耳撓腮。
待老道士將陣法擺好,黃蘭秀使了個眼色,四個健壯的仆婦就要進屋,將人“請”出來。
宋禧棠依舊安穩地坐在炕桌邊,對著窗外揚聲道:“敢問要如何驅邪?”
老道士一臉自得地道:“你入我陣法中,撒上符紙。”
他亮出手中一柄寒光凜凜的長針,“此乃鎮魂定魄針,可尋邪祟藏匿之所,刺遍身要穴十三處,邪祟自散,自然還家宅清寧。”
前半句,宋禧棠還能冷靜,待聽到后半句,她蹙眉下榻。
那鋼針,有小臂那般長,針尖粗鈍得瘆人。
椿萱低呼:“姑娘,奴婢看那針,像是給牲口放血治病用的!”
宋禧棠身形微滯。
椿萱急忙道:“奴婢絕無說您是牲口的意思......”
宋禧棠擺擺手:“誰是牲口,我一看便知。”
這群人,真沒把她當人,也當真不配為人。
屋外的黃蘭秀溫聲安慰道:“禧棠,驅邪很快能完成,你別怕。”
宋禧棠想起一事,邀道:“三嬸嬸,要不要進屋中一敘?”
老道士假模假樣地勸道:“她身上有邪祟,三夫人還是在陣法外等著的好。”
黃蘭秀為難地道:“我還是在這里陪著你吧。”
宋禧棠未再強求,只是道:“可我有件心事藏了多年,想與三嬸嬸說。”
黃蘭秀道:“邊驅邪邊說,也不妨事的。”
說著,四個仆婦進屋,椿萱使出一身的勁兒只能纏住兩個,另兩個強拽著宋禧棠到陣法中。
宋禧棠警惕地盯著老道士手中的鋼針,道:“府中都道三嬸嬸與黃芩不是母女,但情同母女。”
黃蘭秀攆著佛珠的手一頓,嘆道:“禧棠,你想岔了,芩兒做錯事受責罰是應該的,今日我并不是為了芩兒而來,而是關心你的安危。”
澄澈的女聲響起,如冰珠落玉盤。
“三嬸嬸,是您想岔了,誰能想到,您與黃芩真是母女呢。”
宋禧棠目如清水,凝著黃蘭秀瞬間僵硬的臉。
“她本就是你嫁進侯府前的親生骨肉,對外宣稱是黃家大伯的幺女。”
“一派胡言!”
黃蘭秀聲音尖利打斷她,手中佛珠險些捏碎。
“妖孽惑心!天師!立刻誅滅此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