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 死遁歸來,嬌嬌被禁欲世子強撩
- 東喜南北
- 2036字
- 2025-07-17 12:04:04
“你會鳧水,就要投湖?”
晏以昭沒好氣地道:“若是你會武,豈不是要殺人。”
男子肩膀寬闊,靠著很踏實,還傳來融融的暖意,縱使就算他疾言厲色,宋禧棠也沒那么怕。
她小聲辯駁:“都是情勢所逼。”
“誰逼你了?”
“那......倒也沒誰。”
是她自己看情形跳進去的,初衷也是想幫晏以昭,不愿看他被安貴妃壓了一頭。
這心思來得沒由頭,她就是莫名地不想見他被任何人欺壓,雍寧侯如是,長公主亦是。
宋禧棠探出腦袋來,揪住他的衣袖,解釋道:“可我們總不能師出無名,畢竟我毫發無損,安貴妃不會那么輕易松口。”
晏以昭步伐微頓,喉結滾動,低喃兩個字。
宋禧棠沒聽清,抬眸盯著他的臉。
“你抓了她們倆,要是黃家和徐家找上門來,我們該怎么辦?”
又聽見了那兩字,晏以昭挑眉,唇角上揚幾分。
“我們?”
宋禧棠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晏以昭追問:“你既然擔心黃徐兩家會找麻煩,為何還要幫我?”
宋禧棠道:“雖然來日不知會如何,但現在我們還掛著夫婦的名頭,都是夫婦一體,當然應該同心,你想做的,便是我想做的。”
說完,她頗有豪氣地朝他揚了揚下巴。
瞧見她這副志得意滿的模樣,晏以昭故意腳下一晃,懷中人瞬間老實縮回。
但她眼中還滿是好奇,“你還沒說,我們要如何應對?”
晏以昭將緋袍金邊往里掖了掖,又將她的臉遮住,不想被過路的人看到她分毫。
隔著不透光的袍子,她聽見晏以昭似是染上笑意的聲音。
“自然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被蒙在衣袍下的宋禧棠也彎了彎唇角。
她沒說的是,因為有他在,她相信自己不會出事,就像之前的每一次。
約莫半炷香后。
宋禧棠被放了下來,這么短的時間當然來不及出宮回侯府,他們仍在宮內。
她坐在榻上,將罩住腦袋的官袍扒下去,又裹在肩上,看著他們所處之地。
這是一間空蕩冷清的宮殿。
殿內器物雖齊全完好,卻處處顯出荒棄的痕跡,應已許久不住人,無人修繕,墻面開裂,地磚也有幾塊不平。
比起貴妃宮中的奢靡,這里倒透著股生活意趣,一架子的木雕多為蔬果,墻上懸的畫也多是瓜果吃食。
晏以昭為何要帶她來此處,宋禧棠好奇道:“這是哪里?”
他淡聲道:“是一座廢棄的宮室,三年前我辦事有功,皇上賜給了我,可以在宮中歇腳。”
話音未落,晏以昭走向那扇繪著胖碩紅鯉的屏風,他蹲下身,身影被屏風所遮,不知他在做什么。
不一會兒,便傳來潺潺水聲,裊裊白汽也自屏風后逸散而出。
她忍不住好奇跟了過去,原來屏風后有一個小巧的湯池,泉眼嵌于側壁,咕嘟著涌出熱水。
池子不大,但是雕刻精美,池壁滿覆形態各異的木槿花,至今色澤未褪。
宋禧棠湊近細看,發現那些花瓣葉脈,竟是以各色玉石雕琢鑲嵌而成。
這究竟是哪位舊主的寢宮?低調中卻藏著如此華貴。
晏以昭望了一眼身邊多出來的腦袋,她披著他的官袍蹲在自己身邊。
緋紅襯得她臉色紅潤,絲毫沒有落水后的柔弱凄楚,反倒是一身勃勃朝氣。
宋禧棠拍了下腦袋,她忽而想起,晏以昭的澄懷居內就種了不少木槿樹。
在她思索之時,晏以昭走到東墻的多寶閣,熟稔地翻找出擦身巾帕,還拿了一件干凈素白的衣裙,擱在湯池邊的架子上。
他立在她身前:“干衣在這。”
他做了這些,宋禧棠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眼中笑意盈盈。
“多謝夫君。”
晏以昭挑了挑眉,“快下去,你穿著濕衣要是著涼了,我也.....”
宋禧棠道:“也如何?”
晏以昭忽地收住話頭,轉身便走。
宋禧棠眨巴著眼睛收回視線。有屏風作遮擋,她趕緊脫下濕漉漉的衣裙,黏在身上著實難受。
滑入湯池,暖流包裹全身,她不禁舒服地喟嘆一聲。
但頭上的發冠還未拆,她平日素愛戴釵環,算上出嫁那次,這發冠還是第二次戴,所以拆這東西不得章法。
試著摘下時,幾縷發絲猝不及防被勾纏住,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此時她衣衫褪盡,也不好叫晏以昭進來幫忙,只得自己一點一點摸索著解。
屏風外。
晏以昭坐在榻邊,拿起一塊木料,刻刀剛落下兩下,頭皮猛地一緊,傳來牽拉刺痛。
他握刀的手陡然頓住。
雕工本是細活,稍有偏移便刻得不精,他眉目沉凝,放下手中黃楊木。
屏風后悉悉索索的動靜斷續傳來,頭上傳來的牽扯痛感也時輕時重。
晏以昭起身,朝著浴池方向走去。
宋禧棠已經將發冠拆下大半,但多是暴力手法,扯下來不少無辜的青絲,還剩下右邊勾纏著的,她心一橫,正準備來個快刀斬亂麻,直接拽下來了事。
忽然頭上一輕,有人扶住了她的發冠。
“別動。”
宋禧棠后背僵硬,身子往水下沉了沉,只有光潔圓潤的肩頭若隱若現浮于水面,她不敢轉頭。
晏以昭手指靈活,三兩下就將其解下,發冠被輕輕擱在池畔地上。
宋禧棠偏頭看了一眼,忽然怔住,她發現發冠振翅的金蝶上有血跡。
晏以昭正欲轉身離去,左腕卻被一只濕漉漉的帶著暖意的手攥住。
“你先別走。”
宋禧棠身體微微前傾探出水面,湯池的水隨之蕩漾,在她的胸口處晃來晃去。
晏以昭側過身,目光不由自主被那片晃漾的水光攫住。
“你要做什么?”
宋禧棠不由分說拉過他的手,攤開掌心,就見到他的虎口有不淺的傷口正在滲血。
她蹙起眉尖:“這是怎么一回事,你方才在做什么?怎么這般不小心。”
這語氣,好像他是個不知事的孩子,一會兒沒看住便胡亂折騰受了傷。
晏以昭微怔,他鮮少有因受傷而被訓斥的經歷。
他挑高眉頭,答她:“刻木雕。”
“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