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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造物初試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監護儀單調的“滴滴”聲,像某種詭異的計時器,敲打著林凡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臟。他的眼睛瞪得滾圓,死死盯著床頭柜上那個廉價的玻璃杯。

清澈、透明、微微蕩漾的水。

它就那么憑空出現在杯底,不多不少,剛好覆蓋了杯底淺淺的一層,在病房頂燈蒼白的光線下,折射出微弱卻刺眼的光芒。杯壁外側還殘留著他之前留下的指印,內里卻憑空多出了這違反常理的液體。

林凡的呼吸徹底停滯了,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震驚、懷疑、恐懼都被眼前這無法辯駁的現實狠狠碾碎!不是幻覺!不是后遺癥!那個冰冷的聲音,那個所謂的【諸天創造系統】,是真的!

他猛地抬起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指尖冰涼。剛才那個念頭……那個荒誕的“創造一杯水”的念頭……是真的啟動了這超自然的力量!

“系統……”他喉嚨發緊,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礫摩擦,試探性地在腦海中呼喚。

冰冷的機械音瞬間響應,毫無感情地在他意識深處響起:

【宿主意識連接確認?!?

【新手任務:熟悉基礎創造功能(1/1)?!?

【任務完成。獎勵:創造點 x 10已發放?!?

【當前創造點:10.01?!?

林凡只覺得腦中似乎多了一串微光閃爍的數字:10.01。這就是創造點?剛才那0.01點創造了這點水,現在獎勵了10點?這系統……竟然還有任務?

狂喜如同微弱的電流,瞬間竄過他被恐懼和震驚凍僵的神經!但這狂喜只持續了一瞬,就被更深的疑慮和一種源自生物本能的巨大不安所取代。這力量從何而來?需要付出什么代價?會不會引來更可怕的東西?那道紫雷……這系統……背后到底是什么?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幾口帶著消毒水味的空氣,試圖壓下狂跳的心臟。目光再次聚焦在那杯水上。水很清澈,看起來和普通的水沒什么兩樣。他猶豫了一下,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沾了一點杯中的水,放進嘴里。

冰涼,帶著一絲淡淡的、難以形容的……純凈感?沒有異味,口感似乎比普通的自來水更柔和一些。似乎就是普通的水。

但這“普通”,恰恰是最大的不普通!

林凡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謶忠廊淮嬖冢环N強烈到無法抑制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苗,開始瘋狂生長。他需要驗證!需要知道這能力的邊界在哪里!需要知道這10.01點創造點,究竟能做什么!

食物!一個念頭瞬間跳了出來。從昨天被雷劈到現在,他粒米未進,饑餓感如同蘇醒的野獸,在胃里發出低沉的咆哮。如果能創造食物……

他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床頭柜。目標很明確。他集中精神,將意念投向那個空杯子旁邊的桌面。

“創造……一塊面包?!彼谀X海中清晰地發出指令。

念頭落下的瞬間,腦中那串數字“10.01”微微一閃,變成了“9.96”。消耗了0.05點?

緊接著,在他屏住呼吸的注視下,桌面上方約莫一寸的空氣中,光線似乎發生了極其細微的扭曲,如同水波蕩漾。下一秒,一塊大約巴掌大小、表皮焦黃、散發著淡淡麥香的面包,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啪嗒”一聲輕響,落在了桌面上!

成了!

林凡的心臟再次狂跳起來,這次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奮!他一把抓起那塊面包。觸手溫熱、松軟,表皮酥脆,麥香撲鼻,和面包店里剛出爐的幾乎一模一樣!他甚至能看到面包表面細微的氣孔。

他再也忍不住,狼吞虎咽地撕咬起來。松軟的面包帶著糧食特有的香甜,瞬間填滿了口腔,撫慰著饑餓的腸胃。真實的觸感,真實的滋味!這力量……是真的!他林凡,一個剛剛畢業、走投無路的窮小子,真的擁有了這種如同神跡般的能力!

幾口下去,面包就少了一半。強烈的滿足感暫時壓下了恐懼和疑慮。他看著手中剩下的面包,又看了看腦中顯示的“9.96”創造點,一個更大膽、更迫切的念頭冒了出來。

錢!

趙虎的債務!醫院的費用!下個月的房租!這些如同跗骨之蛆的現實壓力,瞬間將他拉回冰冷的現實。創造點能創造面包,能創造水,那能不能……創造錢?

這個念頭讓他自己都感到一陣心驚肉跳。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病房門,確認是關著的。他需要錢,非常需要!但創造紙幣?會不會有編號問題?會不會被當成假幣?

他目光掃視,落在了自己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機上。一個更隱蔽的想法浮現:硬幣!硬幣沒有編號,小額使用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意念再次集中,目標鎖定桌面靠近自己的一小塊區域。

“創造……一枚一元硬幣?!彼斏鞯剡x擇了最小的貨幣單位。

腦中數字閃爍:“9.96”→“9.91”。消耗0.05點。

微光扭曲,一枚亮閃閃、帶著金屬冰涼觸感的一元硬幣,“叮”的一聲輕響,出現在桌面上!

林凡拿起硬幣,入手沉甸甸的。他仔細翻看,國徽、年份、花紋……和他錢包里那些在便利店找零得來的硬幣,看不出任何區別!他用指甲掐了一下邊緣,堅硬的金屬感無比真實。

可行!真的可行!

巨大的興奮如同電流般席卷全身,讓他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但長期的拮據生活讓他保持著最后一絲謹慎。他沒有再創造更多硬幣,而是小心翼翼地將這枚硬幣和剩下的半塊面包,一起收進了病號服的口袋里。面包的溫熱和硬幣的冰涼緊貼著皮膚,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的踏實感。

就在這時,“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林凡渾身一激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將口袋捂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是護士?還是醫生?他們看到那杯憑空出現的水了嗎?

門被推開,還是剛才那位年輕的護士,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和幾張單據?!案杏X好點了嗎?該交一下住院押金和初步檢查的費用了。”護士的聲音很溫和,目光掃過床頭柜上的水杯時,似乎停頓了零點一秒,但并未露出異常。

林凡的心稍稍放下一點,看來她沒注意到水杯的變化,或者以為是他自己倒的。他強作鎮定,接過單據??粗厦娲蛴〉臄底帧?286.50,剛剛因為創造硬幣而升起的那點興奮,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

1286塊5毛!他現在全身上下,只有口袋里那枚剛創造出來的、孤零零的一塊錢硬幣!

“那個……護士姐姐,”林凡的聲音帶著窘迫,“我…我身上現在沒帶錢,手機也摔壞了,能不能…能不能晚點交?等我朋友來了……”他想到了蘇婉兒留下的號碼。

護士理解地點點頭,這種情況在醫院不少見:“可以,不過要盡快哦,最遲今天下午下班前。不然會影響后續用藥的。”她指了指單據,“費用明細在這里,你核對一下。”

“好,好的,謝謝?!绷址策B忙答應,感覺臉上有些發燙。

護士離開后,林凡捏著那張薄薄的、卻重若千斤的繳費單,眉頭緊鎖。1286.5!他口袋里只有1塊錢!就算他現在不顧一切把剩下的9.91創造點全變成硬幣,也只能創造198.2元(9.91÷ 0.05≈ 198.2),還差一千多!

而且,一次拿出近兩百個一元硬幣交費?這太扎眼了!絕對會引起懷疑!

他看著腦中顯示的“創造點:9.91”,又看了看那張催命符般的繳費單。創造面包、水、硬幣,這些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體。那……能不能創造點別的?更“值錢”或者更“隱蔽”的東西?比如……直接創造一張百元鈔票?這個念頭極具誘惑力,但風險也巨大無比。

或者……林凡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部碎裂的手機。系統說有【解析】功能?解析……錢?解析……手機?這能有什么用?

就在他盯著手機屏幕,腦中念頭紛雜,試圖理解【解析】功能的含義時——

【檢測到可解析目標:損壞的電子通訊設備(智能手機)?!?

【是否啟動深度解析?預計消耗創造點:0.1。預計解析時間:1分鐘。】

冰冷的提示音突兀響起。

解析手機?消耗0.1點?能解析出什么?林凡心頭一跳。他現在對創造點的價值有了直觀感受——0.05點就能造一塊面包或一枚硬幣。0.1點,相當于兩塊錢!

要不要試試?他猶豫了。創造點寶貴,萬一解析出一堆沒用的數據怎么辦?但強烈的好奇心和對系統功能的探索欲最終占了上風。

“是!解析!”他在心中默念。

腦中數字跳動:“9.91”→“9.81”。

緊接著,他感覺到一股極其微弱、難以察覺的波動,似乎從自己的眉心延伸出去,輕輕地覆蓋在床頭柜上那部碎裂的手機上。手機屏幕毫無反應,但林凡的腦海中,卻開始如同瀑布般刷過一行行冰冷的數據流:

【目標結構掃描…】

【材質:玻璃(破損)、鋁合金、硅基芯片組…】

【電路邏輯逆向推演…】

【操作系統:Android 12…】

【核心功能模塊:通訊基帶、WiFi模塊、藍牙模塊…狀態:部分受損】

【存儲信息:…照片…通訊錄…聊天記錄…(加密數據)…】

【…解析完成…】

【獲得基礎信息模板:智能手機(基礎型)】

【獲得衍生創造模板(Lv.1權限):微型信號發射/接收器(一次性)、簡易數據存儲芯片(空白)、基礎電路板(殘缺)。】

信息流停止。林凡有些發懵。解析完了?就這?除了知道手機里有什么東西(大部分他本來也知道),就是多了幾個聽起來就很簡陋的創造模板?微型信號發射器?一次性?殘缺電路板?這有什么用?0.1創造點感覺有點虧啊!

他正有些懊惱,目光無意間掃過被自己捏得有些皺的繳費單,落在那個刺眼的數字“1286.50”上。一個更加離經叛道、近乎瘋狂的念頭,如同野火般在他腦海中猛地燃起!

既然能解析手機的結構和原理……那能不能……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了繳費單上那個代表金錢的數字!

【檢測到可解析目標:貨幣價值符號(紙質憑證)?!?

【是否啟動深度解析?預計消耗創造點:0.5。預計解析時間:3分鐘?!?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魔鬼的低語,再次響起。

林凡的呼吸,瞬間變得無比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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