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祭龍闕,殺意沖霄
- 萬古武魂:我以凡軀撼諸天
- 書香不知何處尋
- 6122字
- 2025-06-18 10:11:56
第七章:血祭龍闕,殺意沖霄
冰冷的潭水如同萬載寒冰,刺入骨髓,卻壓不住林霄胸腔里那團炸裂的火焰!母親柳氏被擄走前那決絕的眼神,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靈魂深處!
“娘——!!!”
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嘶吼,裹挾著滔天的恨意和絕望,撕裂了寒潭上空凝固的殺意!林霄的雙眼瞬間被血絲布滿,赤紅如血,死死盯住那道裹挾著母親、如同鬼魅般融入亂石陰影的黑袍人影!
“哪里走!”林霄如同瘋魔,全然不顧身后林震山那致命的一刀,榨干最后一絲靈魂的余燼,就要朝著那陰影撲去!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奪回母親!
“小畜生!給我兒償命!”身后,林震山暴怒的咆哮如同驚雷炸響!那柄帶著裂空尖嘯的鬼頭刀,裹挾著他淬體八重全部的怒火和元力,距離林霄的后心已不足三尺!死亡的陰影,如同實質的冰水澆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林霄因強行引動龍魂而劇痛欲裂的識海深處,那道沉寂的太古龍魂,似乎被林霄那源自靈魂的悲慟和絕望徹底點燃!盤踞的龍影猛地昂首!一股無法形容的、源自血脈本源的恐怖威壓和滔天怒意,如同沉寂萬古的火山轟然爆發!
并非龍吟,而是一種更加原始、更加暴戾的意志沖擊!
“昂——!”
無形的精神風暴以林霄為中心,狠狠撞向身后襲來的林震山!
林震山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如同洪荒巨獸般的暴怒意志狠狠轟入他的腦海!他眼前猛地一黑,靈魂仿佛被億萬根鋼針貫穿,凝聚在鬼頭刀上的雄渾元力瞬間失控潰散!那必殺的一刀軌跡驟然扭曲,刀鋒擦著林霄的肋下呼嘯而過,狠狠劈在旁邊的潭底巖石上!
轟!
碎石飛濺!堅硬的巖石被劈開一道深深的裂痕!
林震山蹬蹬蹬連退數步,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煞白如金紙,眼中充滿了無法置信的驚駭和恐懼!又是這詭異的力量!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這股源自龍魂的暴怒意志沖擊,雖然再次重創了林震山,但也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碾碎了林霄本就瀕臨崩潰的精神防線!
“噗!”林霄再次狂噴鮮血,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再也支撐不住,向前重重撲倒在冰冷的潭水中!冰冷的潭水嗆入口鼻,刺骨的寒意和窒息感瞬間將他淹沒。左肩和肋下的傷口被冰冷的潭水浸泡,劇痛如同潮水般沖擊著昏沉的意識。
他掙扎著想要抬頭,想要看清母親被擄走的方向,但眼皮如同灌了鉛般沉重,視野迅速被黑暗吞噬。耳邊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心跳、潭水的咕咚聲,以及遠處林震山驚怒交加的咆哮和護衛們驚恐混亂的呼喊。
“…封鎖…所有出口…搜…他跑不了…還有那黑袍人…”
“…快…快救林管事…”
“…那小子…好像不行了…”
聲音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
徹底陷入黑暗前,林霄僅存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死死鎖定在丹田內那株光芒黯淡的混沌青蓮上。他拼盡最后一絲意念:“…吞…噬…”
嗡!
混沌青蓮似乎感應到了宿主瀕死的危機,兩片殘破的蓮葉爆發出最后的微光,一股微弱的吞噬之力勉強發動!不再針對外界,而是瘋狂地汲取林霄體內殘存的氣血元力,甚至開始分解他傷口流出的、蘊含著微弱龍魂氣息的鮮血!
一股微弱卻異常精純的暖流,在青蓮的轉化下,強行維持著林霄最后一線生機,如同黑暗中的一點螢火,在冰冷的潭水中頑強地燃燒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刻鐘?一個時辰?
冰冷的窒息感和深入骨髓的劇痛,將林霄從深沉的昏迷邊緣強行拉回了一絲清明。
“…咳…咳咳…”他猛地嗆咳起來,冰冷的潭水從口鼻中噴出。他掙扎著抬起頭,發現自己已經撲倒在靠近潭邊的淺水中,半邊臉貼著冰冷的巖石。
天光,已然微亮。慘淡的晨曦艱難地穿透云層,給這片血腥的亂石灘涂上一層冰冷的灰白。
死寂。
之前的喊殺聲、咆哮聲都消失了。只有寒風刮過亂石的嗚咽,以及潭水緩緩流淌的細微聲響。
林霄艱難地轉動眼珠。視線模糊,頭痛欲裂,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帶來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看到了不遠處潭水中漂浮的幾具護衛尸體,被泡得發白腫脹。看到了岸上巖石間凝固的大片暗紅血跡,以及散落的斷裂兵刃。看到了林震山那把劈入巖石的鬼頭刀,刀柄兀自顫動。
林震山和其他護衛,似乎已經撤離了?是去追查那黑袍人?還是以為他必死無疑,暫時退去重整?
林霄不知道,也不關心。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娘!
他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撐起身體。手臂剛一用力,左肩被匕首貫穿的傷口和肋下那道深可見骨的刀傷便傳來鉆心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差點再次昏厥過去。身體如同散了架,淬體五重的元力近乎枯竭,混沌青蓮的光芒黯淡到極點,如同風中殘燭。
“呃啊…”林霄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重重摔回冰冷的潭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絕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他的心臟。連動一下都如此艱難,如何去找娘?如何從那個神秘恐怖的黑袍人手中奪回娘親?
冰冷的潭水浸泡著傷口,劇痛刺激著神經,反而讓他昏沉的意識又清醒了幾分。他艱難地喘息著,目光無意識地掃過身下渾濁的潭底。
一塊棱角分明的、被水流沖刷得異常光滑的黑色石頭映入眼簾。石頭半埋在淤泥里,只露出一截漆黑的、如同某種野獸斷齒般的尖端。
林霄的目光頓住了。
那露出的尖端…形狀…太規則了!不像是天然的石頭!
一種莫名的悸動,毫無征兆地從他識海深處那道沉寂的太古龍魂中傳來!非常微弱,卻異常清晰!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呼喚,在共鳴!
林霄的心猛地一跳!他強忍著劇痛,伸出顫抖的、沾滿血污和污泥的右手,艱難地探入冰冷的潭水,摸索向那塊奇異的“石頭”。
入手冰涼堅硬。他用力抓住那露出的尖端,猛地向外一拔!
嘩啦!
淤泥被攪動,渾濁的潭水翻涌。
一柄斷劍,被他從潭底拔了出來!
劍身漆黑如墨,沉重異常,觸手冰涼刺骨。劍身從中斷裂,只剩下不到兩尺長,斷口參差不齊,如同被某種蠻力硬生生拗斷。劍身上布滿了細密的、如同龍鱗般的古老紋路,只是大部分被厚厚的黑色污垢和銹跡覆蓋,顯得黯淡無光。劍柄同樣是黑色不知名材質,纏繞著早已腐朽的皮革,末端鑲嵌著一顆同樣蒙塵的、毫無光澤的暗紅色寶石。
整柄斷劍,透著一股沉重、死寂、被歲月遺忘的蒼涼氣息。
然而,就在林霄的手指觸碰到那冰冷劍柄的剎那!
“嗡——!”
識海深處,那道沉寂的太古龍魂,竟然前所未有地劇烈震顫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源自同脈同源的血脈悸動,如同沉睡的火山,轟然爆發!
與此同時,林霄丹田內那株光芒黯淡的混沌青蓮,也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猛地一顫!一股微弱卻異常霸道的吞噬之力,不受控制地順著林霄的手臂,涌入那柄死寂的斷劍!
斷劍劍柄末端,那顆蒙塵的暗紅色寶石,在吞噬之力涌入的瞬間,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暗金光芒,在寶石深處一閃而逝!
一股微弱卻異常精純的、帶著古老蒼茫氣息的能量,順著林霄的手臂,反哺回他的身體!這股能量雖然微弱,卻遠比天地靈氣精純百倍,迅速滋養著他干涸的經脈和瀕臨崩潰的身體!左肩和肋下的傷口傳來一陣麻癢,流血竟然被強行止住了!昏沉的意識也為之一振!
“這…這是…”林霄眼中爆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這柄看似廢鐵的斷劍,竟然能與他的混沌青蓮產生共鳴?還能反哺如此精純的能量?!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過布滿污垢的劍身,指尖觸碰到劍身靠近護手處一個極其細微的凹陷。
他下意識地用指甲摳去那里的厚重污垢。
兩個極其古老、仿佛蘊含著無盡鋒銳之意的篆文,在熹微的晨光下,艱難地顯現出來——
【龍闕】!
龍闕斷劍!
就在林霄心神劇震,為這柄斷劍的奇異而震撼時。
“沙…沙…”
極其輕微、如同枯葉摩擦地面的腳步聲,從不遠處一塊巨大的巖石陰影后傳來。
林霄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如同被最危險的毒蛇盯上!他猛地抬頭,循聲望去!
晨曦的微光下,一個佝僂的身影,拄著一根黑木拐杖,如同幽靈般從巖石后緩緩踱出。
來人穿著洗得發白的灰色布衣,面容枯槁,布滿深深的溝壑,一雙眼睛渾濁不堪,仿佛蒙著一層白翳。他看起來就像一個行將就木、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普通老仆。
但林霄的心臟,卻在看到這個老者的瞬間,驟然縮緊!一股冰冷的、比寒潭之水更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直沖頭頂!
危險!致命的危險!
這老者身上,沒有任何強大的氣息外泄,甚至感覺不到一絲元力波動,就像一個真正的凡人。然而,林霄那被太古龍魂強化過的敏銳五感,卻在瘋狂地向他示警!識海深處的龍魂,也傳遞來一絲極其微弱的忌憚之意!
這個看似普通的老者,絕對比淬體八重的林震山,恐怖十倍、百倍!
老者渾濁的眼睛,如同兩潭死水,毫無波瀾地“看”向潭水中狼狽不堪、手中緊握斷劍的林霄。他的目光在林霄身上那兩處猙獰的傷口、蒼白如紙的臉色上停留了一瞬,最后落在了那柄布滿污垢的漆黑斷劍上。
他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形成一個僵硬而詭異的弧度。
“咳咳…”老者發出一陣如同破風箱般的咳嗽,聲音沙啞干澀,仿佛砂紙摩擦,“年輕人…命挺硬…祠堂里鬧騰得那么歡…寒潭邊殺得那么狠…還能喘氣…”
他頓了頓,渾濁的眼珠似乎轉動了一下,掃過岸上的血跡和潭中的浮尸,又“看”回林霄。
“…手里這破鐵片子…看著…有點眼熟啊?”老者的聲音平淡無奇,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青石板上,冰冷刺骨。
林霄死死攥緊了手中的龍闕斷劍!冰冷的劍柄仿佛成了他唯一的依靠。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但身體的劇痛和虛弱讓他只能勉強支撐著半跪在冰冷的潭水中。
老者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朝著寒潭邊走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如同鎖定獵物的毒蛇,牢牢釘在林霄身上,也釘在了那柄漆黑的斷劍之上。
無形的殺意,如同冰冷的潮水,隨著老者的腳步,緩緩彌漫開來,將這片剛剛經歷過血腥殺戮的寒潭,再次凍結。
林霄背靠著冰冷的巖石,右手死死握著那柄名為“龍闕”的漆黑斷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冰冷的劍柄緊貼著他掌心的傷口,帶來一絲刺痛,卻也讓他昏沉的意識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
渾濁的晨光下,那佝僂的灰衣老者如同索命的幽魂,一步步逼近潭邊。每一步都踏在嶙峋的亂石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卻如同重鼓敲在林霄的心頭。
老者渾濁的目光,如同無形的冰錐,穿透林霄襤褸的衣衫,落在他肩頭和肋下那兩處被潭水泡得發白、卻依舊猙獰翻卷的傷口上,最終定格在他緊握斷劍的右手。那布滿污垢的漆黑斷劍,在熹微的光線下,透著一股沉重而詭異的死寂。
“眼熟…真的眼熟…”老者停下腳步,距離潭邊僅有丈許。他抬起枯瘦如同雞爪般的手,指向林霄手中的斷劍,聲音嘶啞如同夜梟,“這鐵疙瘩…是叫‘龍闕’吧?嘖…多少年了…這晦氣東西…居然又被刨出來了…”
龍闕!他果然認得!
林霄心頭劇震!這老者不僅恐怖,更知道這柄斷劍的來歷!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天靈蓋!
“你是誰?”林霄的聲音嘶啞干澀,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氣。他強迫自己迎向老者那雙毫無生氣的渾濁眼睛,丹田內那株黯淡的混沌青蓮瘋狂搖曳,榨取著最后一絲元力,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識海深處的太古龍魂,也傳遞來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敵意和忌憚。
“我?”老者咧開嘴,露出幾顆焦黃稀疏的牙齒,笑容僵硬而詭異,如同戴著一張劣質的面具,“一個…快入土的老棺材瓤子罷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能折騰…”他渾濁的眼珠轉向岸上凝固的血跡和潭水中的浮尸,又“看”回林霄,“林家那不成器的小崽子…是你殺的?在祠堂?”
林霄沒有回答,只是握劍的手更緊,指節發出輕微的爆響。默認即是答案。
“嘿…有點意思…”老者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如同夜風吹過破敗的窗欞,令人頭皮發麻,“淬體五重…帶著個半死不活的拖累…能反殺淬體六重…還能在林震山那莽夫和一群狗腿子手里蹦跶這么久…最后還引來了‘影老’親自出手帶人走…”他口中的“影老”,顯然就是那神秘的黑袍人!
老者渾濁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霄身上,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徹底看穿:“小子…你身上…藏著什么秘密?能讓‘影老’那等人物…親自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為你破了例?”他口中的“破例”,顯然是指黑袍人(影老)出手帶走柳氏,而非直接格殺林霄。
林霄的心臟狂跳!這老者不僅知道黑袍人(影老),似乎還對其頗為了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是敵是友?
“影老…帶走我娘…意欲何為?”林霄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問出最關心的問題,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意欲何為?”老者臉上的詭異笑容更盛,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嘲弄,“那得看…你和你娘…值什么價了…”他頓了頓,渾濁的眼珠微微轉動,再次落在林霄手中的龍闕斷劍上,“不過…老頭子我嘛…倒是對你這柄破劍…和你身上那點小秘密…更感興趣…”
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意,如同無形的毒蛇,緩緩從老者佝僂的身體內彌漫開來,鎖定了潭水中的林霄!這殺意并不狂暴,卻更加凝練、更加陰毒,如同跗骨之蛆,讓人遍體生寒!
林霄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他能感覺到,這老者看似行將就木,體內卻蟄伏著一股恐怖到令他靈魂都在顫栗的力量!遠非林震山之流可比!對方動了殺心!
跑?以他現在的狀態,在這老者面前,連一絲機會都沒有!
戰?更是十死無生!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絕境!
林霄緊握龍闕斷劍的右手,因用力過度,掌心被粗糙腐朽的劍柄皮革磨破,一絲溫熱的鮮血順著指縫滲出,悄然沾染在布滿污垢的漆黑劍身之上!
嗡——!!!
異變陡生!
那沾染了林霄鮮血的劍身污垢之下,一道極其細微、卻熾烈無比的暗金色紋路,如同沉睡的火山被驟然點燃,猛地亮起!一股古老、蒼茫、仿佛沉寂了萬古歲月的恐怖劍意,如同蘇醒的洪荒兇獸,毫無征兆地從那斷劍之中轟然爆發!
“鏘——!!!”
并非真實的劍鳴,而是一聲直接響徹在林霄靈魂深處的、帶著無盡悲愴與不屈鋒芒的劍嘯!
與此同時!
林霄識海深處,那道沉寂的太古龍魂,仿佛受到了同源血脈的強烈共鳴,猛地昂起威嚴的龍首!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威嚴的龍吟意志,與那悲愴的劍嘯瞬間融合!
“吼昂——!!!”
一股無法形容的、融合了至高龍威與無上劍意的恐怖氣息,以林霄手中的龍闕斷劍為中心,轟然炸開!
轟!!!
冰冷的寒潭之水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猛地炸起數丈高的巨浪!林霄周身三丈之內,所有的碎石、尸體、乃至潭水,都被這股無形的沛然巨力狠狠推開、震飛!
那佝僂老者臉上詭異的笑容瞬間僵住!渾濁的雙眼中第一次爆射出難以置信的驚駭光芒!他枯瘦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擊中,蹬蹬蹬連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堅硬的巖石地面上留下寸許深的腳印!手中的黑木拐杖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噗!”老者猛地噴出一口暗紅色的淤血,原本就枯槁的臉色瞬間灰敗下去,如同金紙!他死死盯著巨浪落下后,重新顯露出的身影——
潭水中,林霄單膝跪地,用那柄漆黑的斷劍支撐著身體,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噴吐著濃重的血霧。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倒下。
然而!
他手中那柄名為“龍闕”的斷劍,劍身之上,一道細若發絲、卻熾烈如熔巖的暗金色紋路,正從沾染鮮血的劍格處蜿蜒向上,艱難地穿透厚重的污垢,在漆黑的劍身上燃燒、蔓延!雖然只延伸了短短寸許,便后繼無力地黯淡下去,重新被污垢掩蓋,但那瞬間爆發出的、融合了龍魂意志的無上劍意,卻如同烙印般刻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林霄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赤紅雙眼,如同受傷的孤狼,燃燒著瘋狂的殺意和不顧一切的決絕,死死鎖定在狼狽后退、口吐鮮血的老者身上!
他緩緩地,用盡全身力氣,拄著那柄再次沉寂、卻仿佛與他血脈相連的龍闕斷劍,一點一點,從冰冷的潭水中站了起來!
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染紅劍柄,也染紅了身下的潭水。
他開口,聲音嘶啞破碎,卻帶著一種斬斷一切的冰冷鋒芒,每一個字都如同淬血的刀鋒,狠狠劈向那驚駭的老者:
“老狗…”
“想動我娘…”
“先問過老子手中這柄…”
“斷!劍!”
殺意,沖霄而起!雖斷刃殘軀,亦敢向死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