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2赫連勃勃
- 劉宋:未滿十二,是關中之主
- 夏天就是要吃西瓜
- 2102字
- 2025-07-02 14:21:54
正月二十五,這已經(jīng)是寡婦渡一戰(zhàn)后的第五天。
在此期間,赫連璝途經(jīng)渭陽,甚至不敢多做停留,領著收攏來的三千騎卒狼狽奔向安定郡。
由于日夜兼程,沿途許多騎士掉隊,跟著他回到安定的只剩了二千余騎。
連日奔波,安定城就在眼前,赫連璝沒有感覺到輕松,于他而言,真正的考驗在他的父親,赫連勃勃。
“敵襲!快關城門!”
南門,有胡夏士兵遠遠望見了赫連璝的二千人馬,雖說赫連勃勃是在集結(jié)大軍,但夏軍都是自北而來,守城的將士可沒接到通知會有南面的駐軍北上。
以為是有敵軍襲城,當即高聲示警。
直到赫連璝靠近了城池,城頭上有人看清楚了,忙喊道:“別放箭!是太子!太子回來了!快開門!”
然而,守軍雖然及時收起了弓矢,但一個個的心情沉重,很明顯,他們發(fā)現(xiàn)赫連璝帶回來的是一支敗兵。
這些騎兵灰頭土臉,甲仗不全,而且人數(shù)也不對。
赫連璝當初可是帶走了二萬騎卒,如今粗略一數(shù),回來的不足三千,看這情況,太子肯定是在前線吃了敗仗,并且是慘敗。
......
獅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赫連勃勃早就舉傾國之力,與晉軍爭奪關中的準備,他在安定周邊集結(jié)了七萬步騎,對外號稱十萬,不日即可南下。
只是沒想到,噩耗來得如此突然。
赫連勃勃臉色難看地凝視自己的嫡長子,問道:“獨你一人回來了?”
赫連璝被父親盯得頭皮發(fā)麻,他知道赫連勃勃問的是赫連昌、王買德為何不在,赫連璝面露愧色:“兒臣收攏潰兵,聽人說,三弟、王公皆已陷落敵手。”
赫連勃勃只覺頭暈目眩,他不是劉裕,赫連昌也不是他最在乎的兒子,赫連勃勃更痛惜自己少了王買德這位左膀右臂,再一想到二萬騎兵南下,赫連璝只帶回了二千多人,赫連勃勃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如果赫連璝不是他的親兒子,只怕五馬分尸,都不足以讓赫連勃勃泄憤。
赫連勃勃強壓怒火,沉聲道:“你且詳述前因后果。”
赫連璝在回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說辭:“義真小兒私自出奔,滯留前線,王長史獻策,慫恿兒臣半道截殺。如此大事,兒臣不敢擅做決定,本欲遣使回稟父親,但王長史堅持機不可失,勸說兒臣當機立斷。兒臣遂與三弟商議,認為此事可行,于是東出,由寡婦渡南下,怎知這是劉義真的陷阱,此前種種劣跡,全是為了讓人輕視他。”
說罷,赫連璝捶胸頓足,懊悔道:“父王,我們都被義真小兒騙了!”
這番話,擺明了是欺負王買德不能自辯,把截殺劉義真說成了是王買德的主意。
尤其是最后這句‘我們都被劉義真騙了’,更是暗戳戳地提醒赫連勃勃:父王,你別忘了,你也沒能提前察覺到劉義真是在演戲給我們看。
赫連勃勃沉默許久,寬慰道:“劉寄奴倒是生了一個好兒子,你敗的不冤。”
話雖如此,赫連勃勃暗暗對比赫連璝與劉義真,對自家太子更為失望,易儲之心也更堅定了,但不是現(xiàn)在。
易儲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歷朝歷代,成年的太子都有自己的黨羽,一個處置不好,就容易發(fā)生內(nèi)亂。
赫連勃勃清楚,眼下最緊要的是馬上出兵,一旦晚了,此前倒向自己的渭北鎮(zhèn)戍可能會生出異心。
到時候再想奪取長安,可就沒那么容易能夠長驅(qū)直入,飲馬渭水了。
所以赫連勃勃選擇安撫赫連璝,免得加重太子的危機感,逼得他狗急跳墻。
然而,父知子,子亦知父。
赫連璝寧愿赫連勃勃責罰他,哪怕讓人打他一百軍棍也行。
畢竟罰都罰了,就不好再舊事重提
如今赫連勃勃非但不責罰他,甚至連重話都沒說幾句,這讓赫連璝心中冷笑:‘父皇,你何時這般愛護我了。’
怎么看都像是要穩(wěn)住自己,等到奪取了關中,再秋后算賬。
當然,赫連璝不會說出真實想法,他聽了赫連勃勃的寬慰,好似深受感動,叩首道:“兒臣辜負父王的期望,有辱使命,還請父王再予我二萬人馬,我必攻破長安,救回三弟與王長史,將義真小兒的首級獻給父王。”
赫連勃勃搖頭道:“不必,三日后,我將親自率軍南下,擒殺劉義真!”
話音剛落,負責記錄赫連勃勃言行,為將來撰寫國史做準備的近臣張淵出言勸阻道:“天王,不可呀!我軍新敗,晉人士氣如虹,應當避其鋒芒,不可急于出兵。”
赫連勃勃臉色陰沉,手已經(jīng)放在了大夏龍雀的刀柄之上,一步步走向張淵:“你是說,我要避小兒輩的鋒芒?”
他很在意世人對自己的敬畏。
當初劉裕遣使與胡夏盟好,赫連勃勃居然讓大臣提前寫好要寄給劉裕的回信,自己暗中背下,然后喚來晉使,當面口述,由舍人在旁記錄回信。
劉裕看罷來信,以為赫連勃勃真的出口成章,于是自嘆不如。
如今張淵讓赫連勃勃避一避劉義真的鋒芒,這事如果傳出去,天下人豈不是認為他怕了義真小兒。
張淵面對赫連勃勃的步步逼近,已是滿頭大汗,他毫不懷疑赫連勃勃會殺自己,這就是一個殺人魔王。
士族不把黔首當人,赫連勃勃則是不把大臣當人,動輒挖眼割舌,他常配刀箭在身邊,就是為了隨時可以親手殺人。
張淵腸子都快悔青了,連忙跪地叩首,求饒道:“臣絕無此意,臣知罪,還請?zhí)焱鯇捤 !?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fā)泄,赫連勃勃怎么可能饒了張淵。
他拔出大夏龍雀,獰笑道:“既然知罪,那就去死!”
說罷,揮刀砍在張淵的脖子上,一刀梟首,大夏龍雀無愧名刀的稱謂。
血流如注,濺在赫連勃勃的臉上。
赫連璝看著父親癲狂的模樣,又看向倒地的無頭尸體,仿佛望見了自己的下場,一時間,內(nèi)心驚恐不已。
他很清楚,以赫連勃勃的狠辣,當真決定易儲后,絕對不會留下自己。
赫連璝不想死,他還想當大夏天王,甚至是大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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