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威客調查案子采用的是排除法。

他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從強尼·維蒂的社會關系往外查，先后排除了此人關系網當中所有有動機和有能力犯案的家人。

再結合倉庫那兩千萬美元的事情，他確定了刺殺強尼·威蒂的主使就是法爾科內家族的自己人，而不是外人對他們的犯罪。

“你確定？”

戈登和哈維翻看著張威客調查的卷宗，很快就確定卷宗上面的記錄沒有任何問題。

張威客對他們兩個說：“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一個就是最終結果。

你們是警察和檢察官審判犯人要看證據，要走流程，但我可不需要這些。”

戈登無奈道：“你既然要硬干，那就不該把這些東西給我們看。”

哈維也說：“我們坐在這個位置上，絕不會給敵人任何把柄。”

張威客明白他們的意思，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讓身為警察局長和地區檢察官的他們知道，否則他們就有包庇的嫌疑。

“你們誤會了！”

張威客解釋自己來意：“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會做讓你們為難的事情呢？”

戈登和哈維立刻松了口氣，他們感覺張威客難以捉摸，想做什么就會去，根本不考慮后果。

現在聽他說出朋友兩個字，心里有了底，這證明他念及情意，雖然是私人感情，但也比什么都沒有要強。

張威客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要見索菲婭·法爾科內，從她口中了解羅馬人家族的內幕。”

“有這個必要嗎？”哈維拿出一堆卷宗：“我不是反對你去見索菲婭，但我們早就對整個家族進行了嚴密的調查。”

“我也并非不相信你們。”張威客把這句話還給了哈維：“你能保證這些卷宗的記錄嚴密到連親子之間的每一個小秘密都有嗎？”

哈維搖頭。

張威客繼續說：“不管做下刺殺案的是誰，對方都是法爾科內家族的一員，而且還能瞞過羅馬人的眼睛。那我們不可能得到常規的證據，只能從其家庭內部成員口中的蛛絲馬跡去推測兇手的身份。”

戈登認同他的看法：“羅馬人最重視家庭，除非殺手自己站出來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他絕不會讓我們調查法爾科內家族的任何一個人。”

“如此一來，想了解這個黑幫家族的內幕，也只能從索菲婭下手了。”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樣想，那我就帶張威客去監獄。”

哈維也沒有堅持己見，很快也同意支持張威客。

兩人走出戈登辦公室，去往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張威客主動問起他的家庭情況：“在哥譚當好人堅持正義不容易，最大的問題就是家人的安全，登特先生的家人情況如何？”

“多謝關心，你可以叫我哈維！”

哈維并不反感張威客的作風，熱情還回應了他的關心：“我只有一個妻子，目前也沒有孩子。她叫格蕾絲，非常支持我。有時候我真感覺自己對不起她，因為的原因，她過去的朋友遠離了她，要么是和我案子有牽連，要么就是擔心黑幫的報復。”

“那請她去我的公司怎么樣？”

“你和芭芭拉合辦的運輸公司？”

“是的，這樣你的妻子能夠多認識朋友，同時也能保證她的安全。”

哈維很驚訝他會提出這樣一個建議，但這個想法在腦袋里轉了一圈，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

“多謝了！”

“小事，我可不想看到你因為妻子出事，變成一個整天只會扔硬幣的瘋子！”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收藏硬幣？”

“聽說的。”

張威客聽到硬幣兩個字，心里一咯噔，還以為他要撕皮變身雙面人了。

不過哈維并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只是認真地說：“你放心，我是快三十歲的人，沒有那么脆弱，因為一兩件小事就哭著喊著變成瘋子。”

“防患于未然吧！”

在哈維驚訝的目光當中，張威客駕駛著白虎機關沖向黑門監獄，路上還拍了幾輛跟蹤的汽車。

黑門監獄防守十分嚴密，雖然大家總是嘲諷哥譚的監獄大門根本就不存在，但實際上真的能夠從監獄當中跑出來的罪犯，最次也是三流超級反派那個水平。

如果真是普通罪犯，別說從阿卡姆瘋人院跑出來，想從黑門監獄跑出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威客即便有哈維這位地區檢察官指路，仍然過了三四重檢查，而且監獄內部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哪怕只是看到蒼蠅，監獄警衛也會直接把它打掉。

“這位先生，所有來訪的客人都必須將武器交出來！”

面對監獄守衛的要求，張威客并沒有耍威風，而是老老實實的將身上的手槍、手雷還有閃光彈之類的熱兵器全都拿了出來。

監獄守衛看著滿滿一筐的熱武器，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下巴收起來：“還，還有嗎？”

“哦，暗器算嗎？”

“算，算吧！”

在監獄守衛磕磕巴巴的聲音中，張威客又把藏在身上的飛鏢、短刀還有鋼針之類的東西，從手腳肚子還有頭發里面拿出來，扔在守衛面前。

周圍警衛被叮叮當當的聲音吸引過來，看到一桌子的暗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么多暗器藏在身上，就不怕傷到自己嗎？

浙海詩人嗎？

“這把古劍只是普通的冷兵器，就不要沒收了，留給我防身吧！”

張威客并沒有將阿爾弗雷德贈送的古劍交出來，他拔出古劍，向眾人展示：“你們看只是一件工藝品而已，就留給我當心理安慰吧！”

“我給威客做擔保，出了問題我負責！”

哈維出面，監獄的警衛自然也不會不給面子。

監獄的主管親自出面引路，帶著他們去見索菲婭·法爾科內！

哈維小聲問：“你擔心黑門監獄出意外，那干嘛只把手槍交出去，只留一把劍？”

“這把劍在我手里，可比手槍厲害！”

張威客沒解釋太多。

他跟著監獄主管穿過單人囚室區的時候，某個牢房當中突然伸出一對皮膚枯槁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

張威客一陣訝然，他感受到了危險，試圖躲避，但卻失敗了。

“蔓延千古的戲劇即將揭開大幕，主角已經被選定，遠道而來的客人，你準備擔任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