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威客轉身從懷中抽出匕首，見到一個穿著黑西裝，右手被打斷后耷拉著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走過來。

“你就是張威客？”

狼狽的男人立刻停住腳步，完好的左手大臂緊貼著身體，小臂和大臂形成90度的直角，穩住了手里握著的槍。

“經過一連串的事情之后，我這個人在哥譚終于有點兒名氣，不用見誰都先來一個自我介紹。”

即使被槍口指著張威客也并沒有任何慌亂，反而先來了一個調侃式的自我嘲諷。

然后他對這個男人說：“你的右手臂徹底斷了，斷裂的肋骨正在壓迫你的肺葉使你呼吸不暢，全身上下至少有十幾處，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傷勢。”

“即便你現在用槍對準了我，而我只拿了一把匕首。但你相不相信最后倒下的人一定是你，不會是我！”

中年男人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咬著牙說：“我當然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但我受過法爾科內先生太多的照顧，即便明知道最后的結果，我也要拼一把，保護這筆錢。”

“投降吧！”

張威客只是甩出這一句。

張威客并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忠心是什么好事情，但在局勢已經確定的情況，展現一些善心也不是什么壞事。

他的善心并沒有得到回應。

那個男人只是將左大臂貼緊了身體，整個人都緊繃著，就像是即將被射出去的箭。

“這是你的選擇！”

張威克并沒有說出他和蝙蝠俠本來就沒打算留下這筆錢，而是要用金融的方式控制住法爾科內家族，這樣反而更簡單一些。

他舉起匕首，擺出縱劍術的起手式。

長劍雖好，但匕首也不是不能用。

即便不能夠發揮出縱劍術的全部威力，但對付一般的人類也完全夠用。

張威客默默運轉內力，腦海中回想著周圍的地形，瞬間規劃出一條最符合自己心意的進攻路線。

其實對付沒有超能力的黑幫分子只要掏槍就夠了，但剛剛獲得一個新玩具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嘗試一番，即使對手并不那么合適。

砰砰砰……

男人率先開槍，同時移動自己的身體，想要借助復雜的貨架地形遮掩自己的蹤跡。

張威客在對方開槍之前就預判了他的行動，內力聚集于雙腳，一個旱地拔蔥，越過迎面射來的子彈，徑直向男人落去。

“這怎么可能？”

男人瞳孔猛縮，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通過大跳的方式來躲過子彈的射擊。

這種彈跳力實在是太不科學了！

“回神了！”

張維客用出類似千斤墜的發力方式，加速直接落在男人面前。

他刺出手中匕首，劍鋒匯聚光芒，刺出空氣發出簌簌的聲音，異常刺耳。

男人雖然拿著手槍，但卻來不及反應，只能就地翻滾。

這樣的反應并沒有超出他的判斷，在男人倒地的瞬間，他直接將匕首投了出去，正中對方的左肩。

“啊”地一聲慘叫，男人就唯一一條完好的胳膊也失去了行動能力，再不心甘情愿也只能松開手槍。

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而且對方還不是杰瑞，勝敗早已分明。

張威客雖然好心提了男人，但卻沒有將這場游戲進行下去的興趣。

雙方之間的差距過于基于大使的一切的比試都失去了意義，縱劍術再精妙也根本發揮不出來。

“看來應該找蝙蝠俠當陪練，他皮糙肉厚不怕受傷，再適合不過了！”

張威客將男人從地上拽起來，用塑料扎帶將雙手捆在背后，防止他逃跑。

蝙蝠俠解決掉倉庫以外的黑幫匆匆沖進來，看著被張威客拿下的領頭人，卻沒有什么反應。

張威客見他這般冷淡，便問道：“是頭盔遮住了你的笑容，還是你真的不高興？”

蝙蝠俠搖頭，回答道：“倉庫周圍只有法爾科內家族派出來的人，這很不對勁。”

張威客明白他的意思：“躲在幕后的那個人故意將我引來這個地方，結果這里卻只有羅馬人的黑錢和普通打手。”

“他是沒有預料到你和我會一起單獨行動，相信僅憑羅馬人的親信就能解決掉我嗎？”

蝙蝠俠搖頭：“你做的事情已經傳開，策劃今晚的人如果相信用十幾個人就能解決掉你，那他未免也太愚蠢了些！”

“也許那人就是這樣的愚蠢呢？”張威客并不喜歡過度聯想。

就他在哥譚短短幾天的經歷來看，這座城市的確是充斥了罪犯，但只能說明哥譚人壞，并不能說明哥譚人都是聰明人。

壞和聰明，這是兩個沒有聯系的概念。

愚蠢的壞才是這世間最常見的狀態。

蝙蝠俠再度搖頭，不太喜歡張威客這種態度，特意提醒他：

“就我在哥譚生活的經驗來說，敢于參與這種大事的罪犯基本上沒有真正的蠢人。一時的勝利并不能說明什么。無法找出對方的真實目的，也許下一刻看似順風的局面就會徹底翻轉，落入無限深淵的反而會是我們。”

“多謝你的提醒，這讓我想到了昨晚的艾薇！”

張威客也意識到自己殺小嘍啰殺得太多，已經有點飄了。

“雖然這幾天我忙個不停，但還是沒有真正接觸到哥譚危險的那一面。”

他所指的是阿卡姆。院里關著的神經病，還有哥譚下水道里的妖魔鬼怪們。

街面上動物黑幫和那些大爺比起來，真是溫馴的像個小綿羊。

張威客將心中的警惕心拉滿，看著身后的綠油油的美元鈔票，有了不同的想法：

“這座倉庫里有價值的東西只有兩樣，咱們兩個和身后的那堆鈔票。那我干脆就把這兩樣東西綁在一起，不管對方想要的是什么，都要先過我們這一關。”

蝙蝠俠聽他這樣說立刻就有了主意：“可以用蝙蝠車把鈔票運到哥譚警局去，把法爾科內的人關進貨車車廂，讓吉姆另外派人再將他們押回去。”

“就這么辦！”

張威客一拍手，同意了這個方案。

現在他們難以確定敵人的身份，無法做出更加詳細的規劃，那就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蝙蝠俠將羅馬人的手下捆了個結結實實，將人關進一個密封的貨車車廂，順便開了幾個口子，以免有人被憋死。

張威客又大搖大擺的將倉庫內綠油油的鈔票，塞進蝙蝠車用來關押犯人的后車座。

他故意將搬運鈔票的過程做的十分夸張，就是怕有人看不見。

綠油油的鈔票實在誘人，但蝙蝠怪人就站在一旁，任憑哥譚的罪犯多大膽，也不敢蝙蝠俠手底下搶東西。

“怎么沒人動手啊，虧我還做了那么夸張的表演，真是讓人失望！”

張威客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這一次他成了蝙蝠俠的朋友，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蝙蝠俠認真開車，眼睛全神貫注得盯著路面，同時也不忘開口提醒：“你說的這種話，往往就是壞事要發生的前兆！”

“這又不是電影里的角色立flag，怎么會那么玄乎？”

吼——

伴隨著震耳的獸吼聲，一團綠色的東西頂開瀝青鋪成的路面，只是從公路下面鉆了出來，而且還是公路正中間。

蝙蝠俠來不及踩剎車，直接撞上去。

張威客揉著因為慣性身體前傾而撞到的額頭，罵道：“艸，還真這么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