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整理東西的時候，偶然看到一張殘破的照片。

七八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湊在一起，穿著高中藍白相間的校服，衣服褲子濕了一半，或坐或立在百級階梯前。

照片好像有些時間了，相紙的質量也很差，有些暈色，還有幾個破洞，被裱在畫框里。

“這里面哪個是你？”我把能看到臉的幾個人都翻了一遍，并沒有找到夏至那張近乎妖孽的臉。

夏至走過來，從我手上接過相框，指尖撫摸過玻璃，停在樹下的兩個影上，明眸垂落，好像又看到了青春年少：“腿上石膏的這個就是。”

“照片看起來很日常，一個受傷的人爬那么高做什么？”

夏至呵出一口氣，像夏日擰開的氣泡：“受傷的幾個月在坐輪椅，那幾個缺心眼的非說要體驗我的輪椅。就把我放到了臺階上。”嗤笑，“坐著輪椅從水坑前沖過去，濺起了碩大水花，淋了我一臉。然后就把我挪到更高的地方。”

照片的左側已經被蟲蛀了一半，夏至的身形就留下半個身子和一只被打石膏的腿。

她身邊的女孩子給他撐了把黑色的紳士傘，傘面遮住了側臉。

不過看著姿勢的走向應該是在交流。

“你們感情挺好嘛。”

夏至把照片放在冰箱頂上：“那時青春年少。”

“光是擁有過就已經很美好了。”

夏至開了冰箱門，從里面取出一瓶可樂遞到我面前：“是啊，光是擁有就已經很美好了。”

“可樂好像是梧桐的吧？”

偷喝別人飲料可不好。

“這是員工宿舍的配置，在這里就可以喝。”夏至扣開紅瓶子的拉環，氣泡咕嚕咕嚕的往外冒。夏至慌忙拿紙巾去擦。

“配置？”

在這個系統里的人好像過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