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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紅葫道人

“請夫人引路?!?

跟著對方過了一個小拱橋,兩旁翠竹夾道,小橋流水,又踩過幾個橢圓的大石板,縫隙中由細密的小塊鵝卵石鋪砌,院內(nèi)清幽,倒是適合品茶飲酒。

王碩感嘆紅葫道人講究。

繞過小道,便來到了后院的會客木屋。

每逢年節(jié),紅葫都會邀請王碩上門,在他這批結(jié)交的友人里,王碩算是武修里修為不錯的幾個之一。

算起來他這已經(jīng)是第五次上門,還是第一次到這后院來。

紅葫是個聰明人,王碩給出的禮品顯然價值已經(jīng)超出普通生辰的價值,必然是有所求。

所以在拆開禮品的一瞬間,立馬吩咐正妻前來攔截,可以說給足了臉面。

“王道友給的‘化狼之術(shù)’我研究了很長時間,但是一直沒有解決變身時間太長的問題,感覺是個極容易被偷襲的點啊,也是苦惱的很?!?

紅葫手按在泛黃的典籍上,沒有先問對方的需求,而是擺出求教的姿態(tài)。

“哈哈,化狼并不在于掐訣的快慢,而是需要率先引動天地靈機與體內(nèi)相呼應(yīng),這才能最快速度施法。”

王碩侃侃而談,這個缺點他自然早就發(fā)現(xiàn),只是沒有寫出來而已。

紅葫道人顯然對于武道十分感興趣,剛送過來的東西就已經(jīng)開始探索了。

王碩將那散修的‘化猿訣’和‘化狼訣’做了改動整合,成為化獸訣,如今相當(dāng)于一份中品左右的功法。

化狼是第一個篇章的內(nèi)容。

當(dāng)然,其中最有用的其實是金蟬脫殼小術(shù),王叔沒有寫在其中。

“原來如此,道友三言兩語讓我茅塞頓開?!?

紅葫噙起胖乎乎的臉頰笑道。

墊腳石已經(jīng)墊好,王碩自然也好開口了。

“說起來,某家也有一事想要麻煩道友?!?

王碩盤腿坐著,一副不太適應(yīng)的樣子。

“但說無妨。”

紅葫背后的葫蘆法器飄飛而起,對準門口的方向。

旁邊的婦人立刻躬身見禮,徐徐退了出去,替兩人把門拉上。

“道友這次受挫,其實并非是你的問題,其中涉及頗多?!?

王碩看著對方,知道正事來了。

“道友可知符箓軒和靈符閣,這兩家背后的家族是誰?”

紅葫神秘的道。

既然能在仙城內(nèi)長期營業(yè)的,不可能毫無跟腳。

王碩事前自然做過調(diào)查,但為了調(diào)出對方的談興,最大化的知道信息,索性裝憨道:

“卻是不知,還請道友指教。”

紅葫擺擺手,

“靈符軒與符箓閣背后乃是兩個筑基家族,公羊家與尉遲家。老祖‘公羊朔’和‘尉遲真’兩位都是筑基前期的大修士,說起來,應(yīng)該算他們的私人產(chǎn)業(yè)罷?!?

“公羊、尉遲?似乎不像是現(xiàn)今修仙家族姓氏?”

王碩提問道。

“公羊、尉遲屬于古老姓氏,過去是紫云仙城的本土家族。哎,當(dāng)年也算是仙城有頭有臉、頗具名氣的大家族,要不是后來因為得罪紫云宗的一位實權(quán)長老,被多番針對,不至于沒落下來,選擇下城區(qū)扎根?!?

紅葫輕嘆一口氣,展開說道。

“竟有這等事?”

王碩作出吃驚的模樣,他只知道古姓家族,但不知道其背后與紫云宗的牽絆。

紅葫口中所謂的“選擇”,只是被逼無奈的一種隱晦說法。

“紫云宗畢竟是云郡第一大宗,被稱為云上之宗,金丹真人之威遠揚萬里。那位長老說起來其實修為并不比‘公羊朔’和‘尉遲真’出眾,只不過身居紫云宗的要職,自然多了一份依仗,行事可以跋扈許多。”

“還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吶?!?

“利益之爭罷了。說起來,王兄沒有提及的青符堂,背后便是紫云宗的三級勢力。紫云宗向來不會直接插手明面上的爭端,中途會倒好幾手,像一根牽著靈絲的傀儡師,道友住久了便知道了?!?

“原來如此。難怪青符堂那時說,不收沒有經(jīng)驗的修士,敢情有著這張大旗?!?

王碩恍然大悟的樣子。

講道一半,紅葫道人稍微歇了歇,打了道法力到旁邊銅爐上,立刻點起清幽的靈火,無聲無息的開始煮茶,看其表情,似乎很享受這種作為人師的感覺。

“對了,近期發(fā)生的另一件事情,不知王兄可有耳聞?”

紅葫耷拉著眼,驀然提道。

王碩搖搖頭。

“城東的楓葉王家,被人滅門了?!?

對方淺淺一句,云淡風(fēng)輕,不表露關(guān)切或是痛恨。

王碩虛起眼睛,心中警惕起來。

楓葉王家,便是那日被劉貴方殺掉的王風(fēng)所在家族!

王碩事后刻意深度調(diào)查過,這家族并非是什么筑基家族,和仙城的中層勢力之間還有著一段差距,只不過有一名筑基期的供奉,由于當(dāng)年實力弱時承過族人情分,所以才愿意照拂幾分。

他倒是沒料到,那日跟他拍賣會有過牽扯的家族,竟然慘遭滅族!

‘不會是劉家做的吧?’

他暗自猜測。

如果劉家找不到真正兇手,倒也有可能遷怒同時外出的王家。

不比三大家族,但這種小家族即便全員被清洗,也不算什么大事件,只能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新聞。

“竟有這等事?”

對方有此一說,自然與他所聊的話題有關(guān),不會無的放矢。

紅葫道人微微頷首,娓娓道來:

“常規(guī)渠道其實不怎么影響兩個符箓鋪的生意,真正影響大的是高等符皮來源,換言之,就是高級妖獸的皮。”

“而產(chǎn)出妖獸皮最方便的地點,是暮靄山脈,尤其是東側(cè)景山嶺一帶,出品七、八、九級的妖獸,又以‘灰線狐’與‘血鉤狼’這二獸最佳?!?

“這兩種妖獸皮堅韌無比,靈機又充沛,方便保存和承載符箓力量,是上好的畫制上品符箓的材料,換句話說,此二妖獸是符箓軒與靈符閣的支柱來源?!?

“幾家制符勢力長期都有一股力量這區(qū)域內(nèi)競爭,在過去,明爭暗斗劇烈,各自互有死傷,付出頗大代價。紫云宗為了減少傷亡,從今年開始定下規(guī)則,讓幾家現(xiàn)場畫符、狩獵,綜合評定結(jié)果,依靠獲得的分數(shù)高低決定份額多寡,名曰‘冬狩定名’比賽,獲得‘狩王’的家族可享受最大比例的妖獸獵殺權(quán)。”

“而今年有資格參與‘冬狩’的,有公羊、尉遲兩古姓家,加上楓葉王家,松陵聶家,攏共四大家?!?

王碩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是背后的利益之爭!

“公羊、尉遲提高收徒的準入門檻,而楓葉王家,又慘遭滅門?!?

王碩神情沉悶,低低的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噗噗。

茶水燒好,白煙沖開壺蓋上下浮動擊打蓋沿。

紅葫虛手拂滅靈火,給自己滿上一杯,也拍了道法力,讓茶壺給王碩倒了一杯。

“所以,王家是參與了這場爭奪,所以才招致災(zāi)禍?”

王碩猜測道。

聯(lián)系紫云宗的手法,王碩合理懷疑,多半這王家和聶家背后都有紫云宗的授意!

形成二二對峙的局面,贏了冬狩之后,再把狩獵權(quán)限給到青符堂,這樣就完成了暗中的資源轉(zhuǎn)接。

畢竟,怎么可能任由尉遲和公羊發(fā)育,安然看著仇人從自己地盤獲得好處,而無動于衷。

之所以不是青符堂下場,或許有擔(dān)心大漢公開欺負小孩的輿論壓力的成分存在。

但青符堂不動,并不意味著紫云宗沒有其他暗中手段。

“很有可能。不過也有傳王家并非紫云宗的鷹犬,是后者出手滅殺,然后往兩個家族身上潑臟水,目的是挑起民憤,作為將來收拾他的借口?!?

王碩品了品,這其中疑點太多,比如為了一個長老有沒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又或者還有其他不知曉的信息,可能把事件導(dǎo)向其他結(jié)局。

僅憑當(dāng)下的信息,難以摸出全貌。

“不過王兄只是學(xué)習(xí)符箓的話,倒是不用考慮這么多,此番告知,只是讓道友心里有底?!?

紅葫微微一笑,不顧濃茶滾燙,直接入口。

王碩微微頷首。

“受教了。”

這里面確實水很深,如果在外人看,很容易就理解成錢沒給夠的問題。

實際上,或許內(nèi)部鉤掛頗多,涉及多方黨派競爭,并不是那么簡單。

也就是紅葫道人這樣中上層勢力都有些人脈的,才能梳理出個大概。

其中或許有一些信息,對王碩還有所隱瞞,不過他需要了解的也足夠了。

事情很簡單。

公羊、尉遲家族因為未來幾年要跟其他家爭奪獵殺權(quán),急需資金,于是在招收門徒這里更側(cè)重經(jīng)濟利益。

畢竟經(jīng)濟利益很快能轉(zhuǎn)化為符箓、法器、丹藥等,更有助于他們冬狩中獲得優(yōu)勢。

所以對王碩來說,若是想要在這年招生時進入其中學(xué)習(xí)制符的話,或許需要付出之前幾倍的代價,難度很大!

“不過王兄也不必過于憂慮,我倒是認識幾位道友與古姓家族有關(guān),或許可以想想辦法。”

紅葫耳根微紅,雙手合攏環(huán)住茶杯,輕輕吹了兩口,云淡風(fēng)輕的道。

‘沒想到紅葫道人跟古姓家族也有鉤掛,或者認識相關(guān)中層?’

王碩內(nèi)心暗忖,或許之前還是小看對方了,此人的人脈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廣闊!

“那就有勞道友,不過最近幾日或許就想有個結(jié)果,否則影響后續(xù)安排。”

王碩面露苦澀,似乎有些著急。

“哎,也是這幾位道友曾跟兩家店內(nèi)掌事共同探險過,只能幫你去問問,但我卻不敢保準?!?

紅葫苦惱的摸了摸額頭。

“無妨,只要道友盡力,無論是否成,事后都會奉上一份謝禮?!?

王碩保證道,內(nèi)心也是腹誹,

‘這是在試探我的價值?。俊?

此次貢獻出的功法,或許已經(jīng)將他打動,不過對方的胃口顯然更大。

紅葫這樣的人,沒有在第一次交往中就表現(xiàn)出那么強烈的索求,而是在長線交往里不斷發(fā)掘你的交易價值。

若是你價值上升,值得繼續(xù)結(jié)交,那么他也會相應(yīng)提高自己的‘幫助’力度。

但若你價值達不到要求,則會逐步淡出,自然不會向你展露出他掌握的更高級資源。

當(dāng)然,也不會得罪你,而是默默從生活中消失。

甚至到最后你都不知道這個人實際的權(quán)柄。

王碩故作著急的模樣,無非是想試探一番對方的人脈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不過他也不急于表現(xiàn)給對方自己的價值,那樣只會將主動權(quán)完全交出去,在今后的交往里就落了下乘了,

“既然如此,某家只好聽天由命了。”

王碩苦笑一聲,抱拳作了告辭。

將對方送走后,紅葫回到室內(nèi),將妻子攬到懷中,也是輕嘆一句:

“這武修看似四肢發(fā)達,其實心思細膩謹慎的不行,跟這樣的人打交道腦瓜子的都疼!”

“悅兒,你替我修書一封,寄往靈符軒和符箓閣掌事之人,不日會有一個叫做王碩之人前來投‘拜師帖’,讓他們給我麻利將其收入了?!?

紅葫吩咐正妻道。

“可是夫君,我聽說之前許久未曾收學(xué)徒,現(xiàn)在兩家想要進門的人都排成長龍,擠破了頭皮鉆營。其中不乏達官顯貴、筑基家族年輕子弟,名額十分有限?!?

紅葫冷哼一聲,胡須輕輕顫動:

“若是不同意,就讓他們也別干了,掌事干的了才是掌事!問問是要此次‘冬狩’,還是來年‘春蒐’‘夏苗’‘秋狝’孰輕孰重,一階中后期符紙符皮可不止一個季節(jié)有。”

“是?!?

婦人微微頷首,起身,多此一問,不過是為了知道這王碩在對方心里的地位如何。

正妻走后,紅葫拍了拍手,身段妖嬈的妾室們也紛紛踩著小碎步入內(nèi)。

“換套衣服接著舞!”

他又翻出王碩給的冊子細細看了起來。

等到舞罷,他也翻到最后一頁。

“咦,怎么翻完都只講了第一變,莫非......還有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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