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你們這群渣渣，有錢能上天？一把AN94教你們做人！”

我叼著一塊五的前門煙，靠在網吧座椅上冷笑，操控鼠標把一群開會員、滿身RMB裝備的土豪按在A點狂虐。靈活走位、飄逸身法，再加上恐怖手速，一人之力就把三個對手虐殺。

三殺提示音炸響，我晃著腦袋吐煙圈，渾身透著股子囂張勁兒。

我叫楊間，十八歲，高二學生。女朋友被高富帥朱明博撬走，今天還找人把我揍了一頓！

屌絲也有尊嚴！朱明博家資產過億，保鏢一堆，硬碰硬根本沒轍，我只能躲網吧打CF泄火。

承認吧，我就是懦弱。家里沒背景、沒余錢，朱明博要是把我打死，他家賠幾十萬就了事，我連碰他根手指頭的底氣都沒有。

瞇著眼，我在CF里殺得痛快。這款讓無數玩家癡迷的游戲，是我這些年唯一的“避風港”，靠著苦練，也算成了有點名氣的CF高手。

這會兒，我端著號稱GP神器的AN94在A點屠虐，三殺語音循環播放，晃腦袋的勁兒，跟槍神附體似的。

“厲害啊，高手！”游戲里隊友瘋狂刷贊。

我腦袋晃得更歡，眼神透著股子高傲——現實里是屌絲，游戲里我就是神！

正得意，身后飄來戲謔聲：“喲，玩得挺溜？敢跟哥單挑不？”

扭頭一瞧，鄰班高富帥李浩天坐在旁邊，也在玩CF。

“來就來，北方大區，輸的包網費。”我懶得回班撞見前女友，干脆接招。

建房、選運輸船、殺敵四十模式，挑釁瞥了眼李浩天，指揮著奧摩端AN94就沖。

這一沖，才看清裝備差距有多離譜——我全身GP裝：奧摩、AN94、沙漠之鷹、普通手雷、匕首；李浩天卻是滿配英雄級：審判者、M4A1雷神、修羅、高爆手雷、屠龍，還有煙霧頭、閃光鏡、防彈衣褲。

裝備碾壓又怎樣？女友甩我后，我把所有精力砸進CF，技術早練得出神入化。

戴上耳麥，眼神瞬間肅殺，精氣神擰成一股繩。剛出門就被高爆手雷炸碎？沒事，復活再戰！憑著恐怖反應力，瞬間爆頭偷襲的李浩天。

搓搓手，眼神更冷——現實里被踩在泥里的屌絲，游戲里一槍在手就是神！沖進運輸船，高富帥剛復活，我AN94噴火，直接無敵爆頭。不用看都知道，李浩天臉得黑成炭。

我黏著他殺，連續三分鐘把他堵在死角。不管他換狙變招，我都精準爆頭。裝備差是硬傷，對點時沒少被他碾壓，可比分越拉越開，他靠的是裝備，技術根本不是我對手。

李浩天臉掛不住，切背包掏出黑龍。我當場酸了——英雄級武器我一把沒有，他倒好，黑龍掃射比雷神還兇，掃我幾次直接秒。沒辦法，只能搏命，端著AN94沖上去點射爆頭。

明知道對點死路一條，裝備差距擺在那，我只能猥瑣偷襲。可惜他武器不掉落，想摸黑龍的念想，到最后都沒實現。

李浩天換了黑騎士、火麒麟，全是英雄級，我壓根不跟他對點，各種猥瑣繞后，把他裝備優勢碾成渣。靠直覺和技術硬剛，他在我這兒根本不夠看。

放下鼠標時，比分40:34——我用純GP裝奧摩，干翻他神裝審判者。

“我贏了。”我淡淡開口，藏不住的得意。

“算你運氣好。”李浩天臉陰沉，倒也愿賭服輸，起身去吧臺。

我笑著跟過去，刻意擺出勝利者姿態，還鄙視地瞥了他一眼——有錢又怎樣，游戲里照樣被我拿捏。

就這一眼，讓李浩天炸了毛。他冷瞥我一眼，轉身叫了幾個混子，等我察覺不對想跑，已經晚了。

混子把我按在地上暴揍，李浩天冷笑罵道：“不就CF打得好？敢看不起我，欠揍！”

我心里冤啊，就瞥一眼而已，至于嗎？勢單力薄，根本沒法反抗，只能抱頭打滾。挨揍經驗多，看著狠，其實都是皮外傷。

“沒吃飯？往死里打，打死我賠錢！”李浩天發狠。

混子拳腳如雨，我咬著牙不吭聲，眼神漸漸冷下來，滿是憤怒。可孤身一人，怎么對抗一群人？混子打夠了，揚長而去。

我躺在地上，渾身像散了架，腦袋昏沉時，一道冰冷聲音突然鉆進腦海：“距離生化病毒入侵還有三個小時，請做好準備！”

這聲音語調怪異，聽得頭皮發麻，驚得我腦袋差點炸開。

我猛地起身，環顧網吧大喊：“誰在說話？”

聲音太大，周圍人都詫異地看我。他們一臉迷茫，我才驚覺——只有我聽見這話！

“生化病毒入侵？啥玩意兒？”我一頭霧水。

“被打傻了？出現幻聽？”我自嘲著走出網吧，準備翻墻回學校——逃學出來的，不回去不行。

翻進教學樓，高二八班在頂層。回班時班主任正講課，我低頭喊“報告”，剛要進門，被她叫住。

班主任是更年期老婦女，冷冷瞪我：“楊間，跑哪鬼混去了？”

“家、家里有事……”我結巴。

“少騙人！肯定去網吧了！”她冷笑，“站角落去！你這種垃圾，學不學都沒用！”又沖全班喊，“別學楊間！家里窮，爹是瘸子，人又丑，還不努力！”

全班哄笑，我低著頭，指甲掐進掌心——我爹雖是殘疾木匠，可拼死養活我，憑啥被這么羞辱？

沒辦法，只能默默忍。老師繼續講課，我在角落杵著，感覺全班目光刺過來，有嘲笑，有憐憫，難堪得想把腦袋埋進土里。

低頭時，腦子瘋狂轉——剛才那聲音到底啥來頭？

正琢磨，恐怖沙啞的聲音又炸響：“距離生化病毒入侵還有2小時59分59秒，請做好準備。”

我驚得抬頭，同學都在認真聽課，沒人有反應。

只有我聽見……這聲音，到底是幻覺，還是真要發生大事？

甩甩頭，懶得再想。一節課煎熬過去，聲音沒再響起，可心里那股不安，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