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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生產

“田大嫂!田大嫂!”

蘇正林在路上邊跑邊喊。他人還沒到田大嫂家,聲音卻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

正在修房子的村民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但蘇正林根本顧不上理會,徑直朝田大嫂家跑去。

田大嫂家的房子原本就不怎么樣,之前被土匪毀了大半,現在雖然修好了不少,但遠不如從前住著舒服。

不過好歹也算有個安身之處。這會兒胖墩墩的田大嫂正在茅屋里洗菜,菜籃子還滴著水。聽到外面有人急吼吼地喊她,趕緊放下籃子出門查看。

一見是蘇家的蘇正林,田大嫂臉上的疑惑立刻變成了驚喜。她剛放下菜籃子想打招呼,沒想到蘇正林已經沖到跟前了。

田大嫂只好轉身問道:“正林啊,什么事這么著急?”

蘇正林哪有心思客套,直接說:“田大嫂,我家飛燕要生了!張夫子不在村里,現在只有你能幫忙接生了!”

“?。匡w燕要生了?”

田大嫂又驚又喜,心里卻有點慌。畢竟她很久沒單獨接生了,平時都是跟著張夫子打下手。

這幾年張夫子也很少叫她幫忙了。但現在張夫子不在,這活兒自然就落在她頭上。田大嫂自然不會推辭,一來都是鄉里鄉親的,二來蘇家現在可不比從前,已經是武者家族了,說不定還能當村長呢!

田大嫂腦子一轉,立刻答應道:“好,我這就去,這事可耽誤不得!”

她放下手里的活計,擦了擦手上的水,正要出門又想起什么,轉身回屋去拿東西。

蘇正林見她又往回走,急得直跺腳。只見田大嫂從屋里翻出一堆東西:毛巾、裹布、籃子,五花八門的。

蘇正林一看就明白了,拉著田大嫂就跑,邊跑邊說:“田大嫂,村里人都說你是行家,這些東西都準備得這么齊全!”

其實田大嫂哪是特意準備的,這些東西都是以前用不上堆在屋里的。土匪看不上這些破爛,反倒成了她家僅存的“寶貝”。

今天正好派上用場,給唐飛燕接生。

“正林啊,你也別太慌張,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接生這事你也該熟悉些了。就算張夫子不在,也不會出什么大事的。你能叫大嫂來,也算是讓大嫂沾沾喜氣了?!?

田大嫂這番話讓蘇正林心中的緊張稍稍平復了些。

他暗自想著:是啊是啊,我確實太著急了。田大嫂有經驗,飛燕也有經驗,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可雖然這么想,那股不安的感覺還是在心頭揮之不去。

剛到蘇家宅院門口,就聽見屋里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呻吟聲。唐飛燕正平躺在床上,用枕頭墊著腦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蘇通文在一旁急得團團轉,他雖然精通制藥,可對接生這事完全不懂,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娘親。

他一直在盼著父親趕緊把田大嫂帶回來。這不,一見田大嫂和父親回來,蘇通文立刻沖了出去。

還沒等他說上幾句話,蘇正林和田大嫂就已經闖進了房。

蘇正林順手把房門一關,把蘇通文擋在外面,只吩咐道:“通文,快去燒些熱水,再準備幾條干凈的布來?!?

蘇通文一聽就明白了,這是父親不想讓他參與接生。

他只好按父親的吩咐去準備熱水和毛巾。

房里,唐飛燕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紫,情況比蘇正林預想的要嚴重。雖說蘇正林已經經歷過兩次妻子生產,可從來沒有像這次發展得這么快。

田大嫂一邊熟練地幫唐飛燕調整姿勢,一邊頭也不抬地問蘇正林:“正林啊,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蘇正林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答道:“大概不到一個時辰吧?!?

“不到一個時辰就變成這樣?”

田大嫂雖然不是張夫子那樣的名醫,但接生經驗豐富。聽蘇正林這么說,她也不由得皺起眉頭,不過還是安慰道:“唉,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何況飛燕這是第三胎了,情況自然不同。正林啊,你別太擔心,有大嫂在,不會有事的。”

一些愛看熱鬧的村民看見田大嫂跟著蘇正林急匆匆地趕路,路上又聽說唐飛燕要生了,這消息哪能不讓村里那些愛湊熱鬧的人跟去看看呢?

再說了,萬一蘇家需要幫忙,自己能出上一份力,也算是得了蘇家一個人情。

村里人誰不知道蘇家現在的地位?

有空閑的、有力氣的都放下手里的活計往蘇家趕,有的甚至還帶了接生用的棉布,連給新生兒準備的賀禮都提前備好了。

雖然進不了蘇家大門,但蘇家門外已經站了不少人。

蘇通文正在廚房燒水,除了聽到屋里母親的呻吟聲、父親和田大嫂手忙腳亂的接生動靜外,還聽見外面村民的說話聲。

本就緊張的蘇通文走出廚房查看,只見一群村民在院外等著。蘇通文只好出去跟他們解釋,可村民們說什么也不肯走,他沒辦法,只能回廚房繼續燒水。

屋里,田大嫂起初還鎮定自若地操作著,前期的步驟她都覺得能應付??稍酵?,她額頭上的冷汗就越多,到最后連手都開始發抖了。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褥子已經被鮮血浸紅了一大片。唐飛燕的呻吟聲越來越微弱,取而代之的是蘇正林和田大嫂焦急的喊聲:“快!快找止血藥!有沒有止血藥?”

田大嫂說:“這種情況要么是以前受過內傷,要么是飛燕體質弱,說不定還是雙胞胎?!?

聽到“雙胞胎”三個字,原本就心急如焚的蘇正林更是坐不住了,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幸好他修習的蟠根棲霞經讓他勉強穩住心神。想到止血藥,蘇正林突然記起家里備著的凈血膏,這確實是上好的止血藥材。

回想起原因,大概就是田大嫂說的兩點:一是去年土匪襲擊時唐飛燕確實受過傷,二是可能懷了雙胞胎。

想到可能的后果,蘇正林不敢再往下想。用了凈血膏后,唐飛燕蒼白的臉色總算恢復了些血色,也能開口說話了。

可事情的發展遠沒有田大嫂想的那么順利。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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