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絕地逃生
- 仙鼎錄:我靠龜甲成仙了
- 木留蓮
- 2641字
- 2025-06-19 00:00:00
漩渦的吸力將范小劍的五臟六腑都絞作一團(tuán)。死死抱住昏迷的蘇小蠻,另一只手抓著龜甲,在狂暴的水流中如同一片落葉。
玄龜衛(wèi)的身影早已不見,只有那聲“抓緊我”的余音還在耳邊回蕩。
“避...水...訣...”
范小劍在窒息邊緣擠出一絲意識,龜甲上的文字突然亮起微光。
三個金色符文從他口中溢出,在周圍形成薄薄的氣膜。雖然不能完全阻隔漩渦的力量,但至少讓他重新獲得了呼吸的能力。
借著符文微光,范小劍看到駭人的一幕——河床正在大面積塌陷,無數(shù)青銅碎片隨著水流旋轉(zhuǎn)。
更深處,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蘇醒,攪動起河底的千年淤泥。
必須離開!
范小劍雙腿猛蹬,借著漩渦外圍的離心力向上沖去。龜甲持續(xù)發(fā)燙,指引著最安全的路徑。
就在他即將力竭時(shí),頭頂突然出現(xiàn)一抹亮光——
“嘩啦!”
范小劍破水而出的瞬間,耳邊炸開驚天動地的雷鳴。夜空被血色閃電撕開,暴雨傾盆而下。
范小劍拖著蘇小蠻拼命游向岸邊,手指摳進(jìn)泥濘的河灘才敢回頭。
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發(fā)冷:整個秦淮河段如同煮沸的大鍋,河水倒卷上天,形成一個直徑近百丈的巨大水龍卷。
龍卷中心隱約可見青銅鼎的虛影,鼎中血光沖天。
“小劍!這邊!”
熟悉的聲音從岸上傳來。范小劍抬頭,看見徐爺爺帶著十幾個村民舉著火把奔來。
老漁夫的獨(dú)眼在閃電照耀下泛著駭人的精光,手中魚叉上纏著浸過黑狗血的紅繩。
范小劍剛把蘇小蠻推上岸,異變陡生。
震耳欲聾的“轟隆”聲中,秦淮河水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
不是尋常的退潮,而是整條河的水位在十息內(nèi)下降了近三十丈!裸露的河床上滿是蠕動的魚蝦,還有——
“那是什么?!”一個村民驚恐地指向河心。
范小劍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干涸的河床上赫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圓形圖案。由青銅碎片拼接而成,形狀如同一個被斬去四肢的巨龜,龜甲位置正是先前的漩渦中心。
最詭異的是,圖案周圍散布著無數(shù)三趾腳印,每個都有臉盆大小,深深烙在河泥上,組成放射狀的詭異陣列。
“快走!”徐爺爺突然暴喝,“水要回來了!”
仿佛印證他的話,遠(yuǎn)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范小劍知道,這是上游積蓄的水量即將沖下來的征兆。
村民們七手八腳地抬起蘇小蠻就往高坡跑。
范小劍剛要跟上,突然被徐爺爺一把拽住。老漁夫的手像鐵鉗般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獨(dú)眼盯著他衣襟上沾著的青銅銹跡。
“這是......玄龜血銹?”徐爺爺?shù)穆曇魩еy以置信的顫抖,“你進(jìn)了水府?碰了祭壇?”
范小劍還未來得及回答,身后就傳來排山倒海般的巨響。
回頭望去,只見一道十丈高的水墻正從上游呼嘯而來,所過之處樹木連根拔起。
“跑!”
徐爺爺拽著范小劍發(fā)足狂奔。
水墻在身后窮追不舍,范小劍甚至能感覺到冰涼的水汽已經(jīng)打濕了后背。
就在兩人即將被吞沒的剎那,徐爺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錢,反手拋入水中。
“鎮(zhèn)”
銅錢入水的瞬間,一道金光閃過。
來勢洶洶的水墻竟然憑空矮了三丈,給了兩人寶貴的逃生時(shí)間。
…
村東頭的祠堂里,蘇小蠻被安放在鋪著干草的木板上。
李郎中說她只是嗆水昏迷,性命無礙。
范小劍披著干布坐在角落,看著徐爺爺用特制的藥水擦拭自己帶來的龜甲。
“果然是東極玄龜?shù)募灼 毙鞝敔數(shù)莫?dú)眼在油燈下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當(dāng)年順風(fēng)號運(yùn)的就是這個。”
范小劍心頭一震:“三十年前那艘失蹤的商船?”
老漁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腰間解下一個油布包。層層打開后,露出半塊發(fā)黃的羊皮地圖。
范小劍湊近一看,上面畫著秦淮河流域,其中五個點(diǎn)被朱砂圈出,連起來正是一個五邊形。
“五帝鎖龍陣。”徐爺爺?shù)氖种冈诿總€點(diǎn)上頓了頓,“商州五處水眼,各鎮(zhèn)一鼎。你今日破去的,只是東淮這一處。”
范小劍想起水猴子——不,玄龜衛(wèi)的話:“所以五帝真的不是......”
“噓!”徐爺爺突然捂住他的嘴,指了指屋頂。
范小劍這才聽見,祠堂瓦片上傳來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爬行。
更可怕的是,門縫下正緩緩滲入黑色的液體,不是水,而是一種粘稠如瀝青的物質(zhì)。
徐爺爺閃電般從袖中抖出三枚銅錢,按天地人三才方位擲出。
銅錢嵌入地面后,那些黑色液體突然沸騰起來,發(fā)出“吱吱”的尖叫,最終蒸發(fā)成一縷黑煙。
“黑袍人的探子!”老漁夫冷笑,“可惜老夫的“三才鎮(zhèn)煞錢”專克這種陰祟。”
范小劍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獨(dú)眼漁夫,身份絕不簡單。
“徐爺爺,您到底是......”
“聽著,小子。”徐爺爺打斷他,聲音壓得極低,“天亮前必須離開村子。五帝損失一鼎,定會血洗東淮山脈所有村落。”
說罷便從懷中取出一枚青玉扳指:“帶著這個去西淮山脈找“牧鼎人”。只有他能教你如何運(yùn)用龜甲真言。”
范小劍剛要接過扳指,祠堂大門突然被撞開。
渾身濕透的趙屠戶沖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原來躲在這兒......”
他的聲音變了調(diào),像是好幾個人在同時(shí)說話。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漆黑色,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只有純粹的黑。
“小心!”徐爺爺一把推開范小劍,“他被附身了!”
趙屠戶的嘴巴咧到不可思議的寬度,一條布滿倒刺的黑舌如箭矢般射出,直取范小劍咽喉!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銀光閃過。
蘇小蠻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醒來,手中獵刀精準(zhǔn)地?cái)卦诤谏嘀醒搿?
“嗤啦”
一聲,斷舌落地化為黑水,趙屠戶發(fā)出不似人聲的慘嚎。
“小崽子你們快走!”徐爺爺從香案下抽出一把青銅劍,劍身刻滿與龜甲相似的符文,“帶丫頭去西淮!我來斷后!”
范小劍扶起蘇小蠻就往側(cè)窗跑。
“噹噹…”
身后傳來激烈的打斗聲,青銅劍與黑舌相擊迸出刺目的火花。
就在兩人翻出窗戶的剎那,整個祠堂突然劇烈震動,屋頂轟然坍塌!
“徐爺爺!”范小劍想沖回去,卻被蘇小蠻死死拉住。
煙塵中,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站起。
徐爺爺?shù)莫?dú)眼此刻竟流出血淚,青銅劍斷了一半,但趙屠戶——或者說附身趙屠戶的東西——已經(jīng)化為一灘腥臭的黑泥。
“記住......”老漁夫的聲音沙啞得可怕,“五帝非人......鼎中煉的是......”
一道血色閃電突然劈下,正中祠堂殘骸。
等范小劍再睜眼時(shí),原地只剩一個焦黑的深坑,徐爺爺?shù)纳碛跋o蹤。
“那邊有人
村道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火把的光亮。
范小劍認(rèn)出那是村長帶著巡夜隊(duì)來了。但此刻他已經(jīng)不敢相信任何人——誰知道下一個被附身的會是誰?
“小劍跟我來。”蘇小蠻拽著他鉆進(jìn)祠堂后的竹林,“我知道一條上山的小路。”
暴雨仍在繼續(xù)下…
兩人跌跌撞撞地穿行在竹林中,身后村子漸漸騷動起來。
范小劍最后回望了一眼,只見秦淮河的水位又開始異常上漲,河心處隱約浮起什么東西——
那是一口青銅鼎的虛影,鼎中血光如炬,照亮了半個夜空。
而在河灘上,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站滿了黑袍人。
此時(shí)所有黑袍人面朝河心鼎影,跪拜行禮。為首者手中捧著的,赫然是一個還在跳動的心臟!
范小劍胸前的龜紋突然劇痛,耳邊響起玄龜衛(wèi)最后的警告:
“快走!他們要用全村人的心...血...祭...第...二...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