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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流涌動

全息投影在會議室的穹頂流轉,將常宇瀟的合約條款以幽藍的光暈投射在空氣中。量子筆在他指間飛速旋轉,冰涼的金屬外殼貼著掌心的薄繭,在“星際腕表代言人“的合同上簽下名字時,筆尖劃破紙面的細微聲響,混著陳姐翻閱文件的沙沙聲,在恒溫 22℃的室內格外清晰。空調出風口發出輕微的嗡鳴,卻蓋不住小統趴在他肩頭時,機械虹膜掃描合同加密條款的電子蜂鳴,視網膜上不斷彈出猩紅的風險預警:“檢測到齒輪集團關聯企業占股 17%。“

“下周的《宇宙之聲》錄制,導演組要求你挑戰即興創作。“陳姐將行程表推到他面前,表格邊緣被指甲掐出月牙形的痕跡,像是某種無聲的焦慮。她新染的栗色頭發下,發根處又露出灰白,如同歲月在她頭上種下的霜雪。“還有星耀影業的劇本,雖然是男三號,但...“她的聲音突然頓住,門外傳來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像指甲刮過黑板,令人毛骨悚然。

常宇瀟的手指驟然收緊,量子筆在掌心劃出一道血痕,刺痛從掌心蔓延開來。五年前在地球片場,道具坍塌前的預兆也是這樣——先是金屬扭曲的呻吟,接著是刺耳的尖叫。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時他被壓在廢墟下,聽著同伴的呼救聲漸漸微弱。小統的納米絨毛瞬間豎起,尾巴化作數據流在空中凝成盾牌形狀,藍光在空氣中閃爍:“檢測到 12個熱源,攜帶脈沖武器,正強行突破第 3道安保防線。“

會議室的防爆玻璃突然震顫,七個黑影在逆光中浮現。陽光透過玻璃,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為首的男人穿著暗紋西裝,領帶夾是枚齒輪造型的鉑金徽章,皮鞋踏碎地面的電子鎖藍光,在量子地毯上留下焦黑的腳印,刺鼻的焦糊味彌漫在空氣中。他身后的保鏢戴著全封閉頭盔,肩甲處泛著軍用級納米材料的冷光,宛如行走的戰爭機器。

“常宇瀟,我們又見面了。“男人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金屬,帶著令人不適的沙啞,嘴角揚起的弧度卻帶著貓戲老鼠的玩味。常宇瀟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內側的疤痕,形狀恰似齒輪的缺口——那是藍星地下勢力“齒輪議會“的入會標記,這個發現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陳姐的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她擋在常宇瀟身前時,后背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深色的汗漬在布料上暈染開來。“這里是星夢傳媒,“她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帶著掩飾不住的慌亂,智能手表快速撥打安保部電話,“你們擅闖私人領地,我有權...“

“報警?“男人突然大笑,聲波震動讓桌上的文件簌簌作響,紙張在風中翻飛。他打了個響指,全息屏瞬間切換成扭曲的雪花畫面,陳姐的手表迸出火星,冒出一縷縷青煙。“你覺得常規警用設備,能追蹤到量子加密頻段?“他的目光掃過常宇瀟肩頭的小統,瞳孔里閃過 AI掃描的紅光,像是在評估獵物的價值,“倒是這只熊貓,很有意思。“

小統突然發出尖銳的電子嘯叫,納米絨毛豎起形成帶電屏障,噼里啪啦的電流聲在空氣中炸響。它的爪子彈出激光切割刃,在空氣中劃出藍色電弧,仿佛隨時準備戰斗:“警告!檢測到敵意行為,啟動一級防御程序!“保鏢們同步舉起脈沖槍,槍口的能量核心開始充能,幽藍的光芒照亮了他們冰冷的面罩,會議室的溫度驟降 15℃,寒意沁入骨髓。

“小統,別沖動。“常宇瀟的手掌覆上小統發燙的后背,指腹感受到它劇烈的震顫,像是一顆即將爆炸的心臟。他想起小統說過的話:“齒輪集團的戰斗型 AI能解析所有已知攻擊模式。“深吸一口氣,他直視男人眼底的陰鷙,目光堅定如鐵:“我不知道你受誰指使,也不想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輕易放棄。“

男人突然逼近,古龍水的味道里混著硝煙氣息,刺激著常宇瀟的鼻腔。他抬手欲碰小統,卻在距離五厘米處被一道能量盾彈開,強大的沖擊力讓他后退半步。“年輕人,“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常宇瀟能聽見,帶著威脅的意味,“三年前消失的天才畫家林深,也是這么說的。“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常宇瀟想起小統數據庫里那份未解檔案——林深的最后一幅畫,正是被齒輪啃碎的星空,那畫面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如果你們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常宇瀟的嘴角勾起冷笑,左手悄悄按下熊貓權杖的隱藏按鈕。墻面的裝飾畫突然翻轉,露出后面的量子防護罩啟動裝置,藍光閃爍。小統心領神會,數據流化作數百只熊貓虛影,在敵人四周形成困陣,憨態可掬的外表下暗藏殺機。

男人盯著他看了足足十秒,突然后退半步,整理被能量盾吹亂的領帶,恢復了優雅的假象。“好,很好。“他掏出一枚齒輪形狀的金屬牌扔在桌上,牌面浮現出倒計時:7:23:59,猩紅的數字仿佛死神的倒計時,“希望你到時候還能這么硬氣。“

等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陳姐癱坐在椅子上,額角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臉上,顯得狼狽不堪。“宇瀟,他們的裝備是軍用級的,“她的聲音發顫,調出安保系統記錄,所有監控畫面都被篡改得只剩雪花,“上次星耀傳媒拒絕齒輪集團并購,第二天倉庫就失火了...“恐懼在她的聲音里蔓延,仿佛預見到了災難的降臨。

常宇瀟握緊還在發燙的熊貓權杖,杖身的紋路烙進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記。小統的機械爪搭在他手腕上,傳來的溫度比平時低了 20℃,冰冷的觸感讓他清醒。“宿主,金屬牌檢測到量子定位芯片,已反向追蹤到...“它突然停頓,虹膜變成血色,警報聲在常宇瀟的腦海中炸響,“對方正在調動軌道武器。“

窗外,印著齒輪標志的無人機群遮蔽了半邊天空,引擎聲震得玻璃嗡嗡作響,如同末日的前奏。常宇瀟望著逐漸變暗的云層,五年前在地球被資本拋棄的絕望突然涌上心頭。那時他在黑暗中掙扎,無人問津。但這一次,他的掌心有小統傳來的數據流震顫,身后有陳姐重新挺直的脊背,給予他力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打開全息屏,調出藍星藝術圈勢力分布圖,齒輪標志的紅色區域正在瘋狂擴張,如同惡魔的觸手。“小統,啟動應急預案。陳姐,聯系所有能合作的媒體,我們需要一場發布會。“他的眼神掃過金屬牌上的倒計時,在“7“即將變成“6“的瞬間,按下了權杖頂端的熊貓眼睛——那是向整個藍星發出的戰書,一場關乎生存與尊嚴的戰斗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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