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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度逆轉的門庭

藍星正午的陽光如同液態黃金,透過量子玻璃幕墻傾瀉而下,在星夢傳媒的旋轉門上鍍上一層流動的金箔。這光芒耀眼得有些刺目,常宇瀟站在門前,握著熊貓權杖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金屬門把殘留的余溫讓他想起三天前那個雨夜。那時的他渾身濕透,狼狽地沖進公司,雨水順著衣角不斷滴落,而前臺小妹正專注地用全息鍵盤刷著黑他的帖子,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仿佛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常老師您來啦!”甜得發膩的聲音驚飛了窗臺上的機械蜂鳥。穿著限量版全息制服的前臺小妹“噌”地從懸浮椅彈起,胸前的工牌隨著動作晃出彩虹光暈,那殷勤的模樣與三天前判若兩人。“陳姐在會議室等您,特意交代要把您‘請’進去!”她小跑著上前,殷勤地按下電梯按鈕,指尖在空氣鍵盤劃出的軌跡,竟組成了他專輯封面的圖案,諂媚之意溢于言表。

電梯上升時,金屬壁面映出常宇瀟的倒影。三天前還被嘲諷“炒作咖”的熱搜詞條,此刻已變成“現象級歌手”“音樂革新者”。掌心的熊貓爪印微微發燙,仿佛在提醒他這一切的來之不易。小統的數據流從袖口探出,在空中凝成微型雷達掃描四周,發出細微的嗡鳴聲:“檢測到走廊新增三臺隱藏攝像頭,安保系統已升級為軍用級。”常宇瀟的眼神微微一凜,他知道,隨著自己的爆紅,危險也在悄然逼近。

會議室的隔音門自動滑開的瞬間,消毒水混著咖啡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全息投影儀正循環播放他兩首登頂歌曲的混剪,激昂的旋律在房間里回蕩。陳姐踩著十厘米的量子高跟鞋疾步上前,香奈兒 5號的氣息還沒散盡,雙手已經扶住他的胳膊,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快坐快坐!”常宇瀟注意到,她的指甲精心做了熊貓彩繪,在燈光下閃爍著珠光,這細節讓他心中涌起一絲復雜的情緒。

常宇瀟的目光掃過會議桌。助理們端著骨瓷杯的手在發抖,滾燙的咖啡灑在限量版的星際木紋桌面上,卻無人敢出聲擦拭;市場總監的全息平板停在他的商業價值評估頁面,預估年收入的數字后面跟著七個零,那刺眼的數字仿佛在訴說著他如今的地位;而主位上,那只他在地球直播間隨口提過的限量版熊貓玩偶,正睜著玻璃眼珠沖他微笑,這刻意的討好讓他感到些許不適。

“宇瀟啊,”陳姐的聲音像裹著蜜的棉花糖,指尖輕輕按在他肩頭,“之前是姐不對,不該罵你瘋了。”她的語氣充滿了歉意,身后的全息屏幕突然切換成密密麻麻的行程表,“你看現在這熱度,商演邀約都排到明年了!”一摞燙金合同推到他面前,最上面那份合同的簽約方 LOGO,正是三天前還在抹黑他的星耀娛樂旗下子公司。這戲劇性的轉變,讓常宇瀟內心充滿了諷刺。

常宇瀟翻開合同,油墨的清香混著皮革的味道撲面而來。系統面板在視網膜邊緣亮起,小統的機械音帶著電子鼻音:“宿主,這些商演的聲望轉化率不到 5%,還不如直播畫小熊貓來得實在。”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合同上“商演”二字,記憶突然閃回地球。那時的他為了一場五百塊的商演,在寒風中候場四小時,手腳凍得失去知覺,最后卻被主辦方以“咖位不夠”替換。那些屈辱的過往,此刻在他心中翻涌。

“陳姐,商演我不接。”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里格外清晰,仿佛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千層浪。空調出風口的冷氣突然變得刺骨,助理端著的咖啡杯“當啷”一聲摔在地上,瓷片迸濺的脆響中,陳姐臉上的笑容僵成石膏像。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仿佛他說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

“不接?宇瀟你是不是累糊涂了?”陳姐的瞳孔微微收縮,精心紋過的眉毛擰成麻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可是星耀娛樂拋來的橄欖枝!跨年晚會的壓軸,出場費七位數起步!”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會議桌,在木紋上留下月牙形的凹痕,焦急和憤怒溢于言表。

常宇瀟從口袋掏出手機,老舊的屏幕亮起泛黃的照片。畫面里穿著滌綸西裝的男人站在簡陋舞臺上,麥克風架纏著褪色的紅綢,身后“夕陽紅歌唱比賽”的橫幅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那是陳建國,一個在他低谷時給予過溫暖的人。“給我聯系陳建國,”他的指尖劃過照片上男人倔強的下巴,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就那個十年前唱《夕陽紅》的陳叔。”

會議室陷入詭異的死寂。市場總監的全息平板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陳姐倒吸一口涼氣,涂著烈焰紅唇的嘴張成 O型:“陳建國?他早過氣了,現在在酒吧駐唱呢!你找他干嘛?”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仿佛在質問一個瘋子,無法理解常宇瀟的決定。

“給他寫歌。”常宇瀟把手機倒扣在桌上,金屬后蓋與桌面碰撞出清越的聲響,那聲音仿佛是他決心的宣告。小統突然從他衣領竄出,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納米絨毛炸開成煙花形狀:“宿主好眼光!陳叔的嗓音條件堪比砂紙磨鉆石,最適合搞反差!”它調出陳建國的聲紋分析圖,沙啞的音色曲線與激昂的旋律模板完美契合,用數據證明著常宇瀟決定的可行性。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常宇瀟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他想起在地球福利院做義工時,總愛聽老人們講年輕時的故事。陳建國的歌聲曾在破舊的禮堂回蕩,沙啞中帶著穿透歲月的力量,那聲音里飽含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堅持。此刻系統面板閃爍著提示:【觸發隱藏任務:喚醒沉寂的歌聲,預計聲望獎勵 2萬+】這不僅是一個任務,更是他對初心的堅守。

“宇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陳姐的高跟鞋在地面劃出刺耳的弧線,全息屏幕上的行程表被她憤怒地刪除,“放棄頂級資源,去捧一個過氣歌手?你瘋了!”她的耳墜隨著動作劇烈搖晃,折射的光點在常宇瀟臉上跳動,像極了五年前那個導演摔在他臉上的劇本,那些不被理解的時刻再次涌上心頭。

常宇瀟握緊熊貓權杖,杖身的紋路與掌心的印記共鳴,仿佛在給予他力量。窗外,印著齒輪標志的無人機群正在云層盤旋,那是敵人的監視,也是挑戰的象征。而他的嘴角勾起熟悉的“狗笑”,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陳姐,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小統在他肩頭發出電子嘯叫,數據流凝成的熊貓軍團在會議室橫沖直撞,撕碎了所有質疑的目光。沒人知道,這個決定將在三天后,徹底顛覆藍星的音樂排行榜,也撕開資本精心編織的壟斷巨網,而常宇瀟,早已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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