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永劫沉淵的愛戀 二

“轉折點就在于埃利…”貝爾摩德話鋒陡然一轉，語調驟然降至冰點，仿佛連空氣都被凍結，仿佛在敘述一個冰冷的事實，“埃利看中了她的才華，提供了天文數字的資金和人脈通道。從此，優娜的手藝發生了質的飛躍！”

她似乎在描繪一個被魔鬼垂青的畫面，“大到美軍的公開招標項目，小到黑市的定制訂單，沒有她接不了的活，沒有她做不了的東西！精度、產能、創新，無不令人驚嘆。”

“呵……”一聲極其輕微、卻如同刀鋒刮過玻璃的冷嗤從宮野志保優美的唇線間逸出。

她倚靠著冰冷的落地窗，視線漫無目的地掃過腳下璀璨卻遙遠的人間燈火，那原本無意識輕敲著玻璃的修長食指，節奏倏地一頓，指節瞬間繃得發白。

“這么個寶貝疙瘩…”宮野志保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輕輕敲擊，發出細微的嗒嗒聲。

她猛地轉回目光，銳利的視線仿佛能洞穿那臺冰冷的安卓手機，冰藍的眼底燃燒起冰冷的火焰，諷刺道：“各方勢力難道都眼瞎了？就沒有人去挖墻腳？憑你的本事，你會坐視不理？”

“我？呵！”電話那頭，貝爾摩德爆發出一個極其短促、尖銳、飽含滔天怨毒的笑聲！

那笑聲震得聽筒似乎都在嗡嗡作響，仿佛一只被死死掐住喉嚨的夜梟在嘶鳴！

“我當然動心了！派去的橄欖枝，都足夠開個果園了！”

下一瞬，她那原本暴怒的聲音如同被扼住，變得極其低啞、壓抑，卻又字字清晰，像毒蛇吐信時噴出的冰寒毒氣：“但那女人根本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她的世界里只有一個神——埃利！”

貝爾摩德的聲音因極致的憎惡而顫抖：“只要埃利不點頭，就算上帝親臨也別想從她廠里拿走一顆子彈頭！對她來說，埃利的話就是《圣經》！”

“一個被洗腦的狂熱信徒？”宮野志保的紅唇向上勾起，但那絕不是笑容，而是一個淬煉了北極寒冰與地獄硫磺的、極致嘲諷的弧度。

她冰藍色的眼底沒有一絲溫度，如同凍結了千年的寒淵，“有趣！”

“既然不能為你所用，你為什么不動手除掉她？這不像你的作風。”她冰藍色的眼眸微瞇，銳利的目光掃過房間里貝爾摩德留下的那個巧克力包裝盒，冷冷的說到。

“……我打不過！”貝爾摩德的聲音突然轉回一種半真半假的抱怨語調，還夸張地嘆了口氣，但話語中的忌憚是真實的。

“我親愛的雪莉妹妹，我可是優雅的情報工作者，擅長的是在陰影里跳舞，不是端著沖鋒槍正面強攻！”她的語氣里確實帶著一絲無奈：

“埃利把這女人當親閨女護著！身邊的護衛全是砸錢砸出來的亡命精銳，層層安保滴水不漏！就算是我想混進去看一眼……也難如登天！”

“連你都混不進去，”宮野志保眼神一凜，立刻抓住關鍵，“那我們豈不是更沒戲？還是說…你打算讓我們去送死？”

“NO，NO，NO！”貝爾摩德的聲音恢復了那標志性的、充滿誘惑的冷靜，“恰恰相反！你們的機會，比我大得多！”

她頓了頓，強調道：“我被埃利的人盯死了！我的每一次‘失蹤’，都會立刻觸發他整個情報網最高級別的戒備！他防我，就像防瘟疫一樣嚴實！”

“等等！”宮野志保驟然色變，一直冷靜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她猛地握緊了手機，指節都微微泛白，“你說你一直被跟蹤？！那剛才我們停車場的見面——”她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急促。

“放心，我的小雪莉~”貝爾摩德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自信又詭秘，“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千面魔女貝爾摩德！”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近乎自戀的張揚，興奮的說到：“只要我不想被人跟上，這世上還沒人能揪住我的尾巴！那幾個盯梢的蠢貨，連我一根頭發絲都別想沾到！”

她笑聲漸歇，轉為一種沉穩的安撫：“埃利的手下是像蒼蠅一樣盯得緊，但不代表我會一直被他們‘看’在視線里！”

“我們今天的談話地點，只有你、我、還有那個……（曖昧地停頓了一下）小男友知道。干凈得很。”

雖然說著安撫的話，但“千面魔女”的自稱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警告和宣告。

“……哼！”宮野志保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冷哼，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了些許，但眼中的警惕未減，“說說你的計劃。要我們怎么對付這條…埃利的‘看門惡犬’？”她刻意換了種更具攻擊性的稱呼。

“很簡單。”貝爾摩德的聲音恢復了專業情報人員的簡明扼要，“明天晚上，優娜會在她的秘密工廠旁偽裝成私人會所的‘堡壘’里，舉辦一個所謂的‘上流鑒賞會’。”

她著重強調了‘上流’和‘鑒賞會’這兩個詞，“屆時紐約乃至周邊不少有頭有臉（也見不得光）的軍火掮客、代理商都會到場捧場。你們的目標：混進去！找到能證明她工廠非法運作、大規模生產并走私軍火的鐵證！”

“有了證據，”貝爾摩德的語氣透出一絲冷酷的算計，“立刻呼叫你們FBI的支援！尤其是那個叫唐恩的。”

她輕蔑地笑了聲，“他好不容易才在馬休被殺案里找到的證據，居然也能讓埃利，從眼皮子底下跑了，恐怕正急得像條被燙了爪子的瘋狗，憋著一肚子火沒處撒！只要嗅到一點埃利的味道，哪怕是個餌，他也絕對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咬住！”

“只要他的HRT（人質救援隊）或者FBI反恐先遣隊能沖進去，那么……”貝爾摩德的話在這里意味深長地停下，留下一個巨大的想象空間，“就等于在埃利的銅墻鐵壁上，強行撕開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計劃聽起來是那么回事…”宮野志保冷靜地挑刺，“但操作難度極大。明天晚上？時間太緊了。這種性質的私密聚會，戒備森嚴，沒有‘入場券’，我們連大門都摸不到。”

她看向窗外的眼神帶著審視，仿佛在衡量計劃的可行性。

“入場券么……”貝爾摩德的聲音里再次揚起那種掌控一切的自信，“交給我。我有可靠渠道能‘借’到兩張邀請函。”

她的計劃展開：“明晚，我會在城里故意挑個地方露面。”

她仿佛在說一件趣事，“讓埃利的那些忠犬聞著味兒追著我跑。這樣，所有的目光都會聚焦在我這顆‘誘餌’身上。”

“而你們，”她語氣轉向認真，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拿著我提供的邀請函，戴著‘面具’，只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似乎是猜到宮野志保下一個問題，她補充道，語調輕松了不少，“既然是‘蒙面’的假面鑒賞會，所有人都戴著面具，這簡直就是為你們量身定做的偽裝！不用擔心你們的‘俊俏臉蛋’會立刻暴露在陽光下。你們要做的，就是專注地尋找‘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