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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父債子償

  • 哪吒之靈魔再臨
  • 拂霜劍
  • 5908字
  • 2025-07-19 08:38:19

星門通道在潘多拉赤道上空瘋狂旋轉,幽綠的能量漩渦中,蝕靈蟲群如同沸騰的瀝青向外噴涌。

杰克·薩利將格蕾絲博士遺留的神經連接器插入自爆艇控制臺:“幫我告訴涅提妮…這次輪到我變成種子了。”

他的阿凡達巨手最后拂過哪吒緊鎖的眉頭:“你母親教會我敬畏生命…現在,該由我去教‘他們’敬畏死亡了。”

自爆艇化作撕裂漩渦的流星。爆炸的光芒吞噬星門時,涅提妮沉默地將杰克的人類銘牌系上混天綾。遠方星空深處,熵核的陰影無聲脈動。

生命之樹燃燒的根須深處,機械菩提的銀白眼眸在數據洪流的沖刷下劇烈閃爍。凱莉的意識如同風暴中的燈塔,艱難地維持著對整個星球網絡的關鍵錨定。無數信息流順著她遍布潘多拉的金屬靈根奔涌而來,交織成一幅幅令人窒息的末日圖景。

「…警告:潘多拉赤道上空檢測到超大規模空間畸變…坐標鎖定…」

「…能量讀數突破閾值…模型匹配…星門通道強制開啟特征…」

「…檢測到高密度蝕靈蟲群涌出…污染指數呈指數級增長…」

冰冷的警報如同喪鐘在意識核心鳴響。凱莉的“視線”瞬間穿透厚重的巖層與枯萎的大氣,聚焦在星球赤道上空那片正在撕裂蒼穹的恐怖區域。

那里,空間本身如同脆弱的絲綢被一只無形的、充滿惡意的巨手狠狠攪動、撕裂!一個巨大無朋的、由純粹幽綠色腐化能量構成的漩渦正在瘋狂旋轉、擴張!漩渦的邊緣是沸騰的、粘稠的黑暗,每一次旋轉都拋灑出海量細小的、閃爍著不祥幽光的蝕靈蟲!它們如同被攪動的、沸騰的瀝青,密密麻麻,形成鋪天蓋地的蟲云,帶著令人作嘔的嗡鳴和致命的腐朽靈壓,向著下方瀕死的潘多拉大地傾瀉而下!

「…全球根須網絡…靈能護盾輸出最大化…目標:阻滯蟲群滲透…」

「…計算資源分配…優先保護生命之樹及主要避難節點…」

「…警告:護盾強度僅能維持…17.3標準分…」

機械菩提的金屬軀干微微震顫,銀白眼眸的光芒銳利如刀。無數細密的、末端帶著能量尖刺的數據枝椏在虛空中瘋狂舞動,將一道道無形的指令順著根須網絡瞬間傳遍全球!生命之樹本身、殘存的納美部落圣樹、人類最后的避難所穹頂、炎陽族地脈節點…所有尚存一絲靈能的核心區域,都瞬間亮起了一層極其微薄、卻無比堅韌的翠綠色靈能護盾!

然而,面對那如同黑色天河般傾瀉而下的蝕靈蟲潮,這層護盾如同狂風中的蛛網,劇烈地波動、閃爍著,隨時可能徹底破碎!每一秒,都有無數蝕靈蟲撞擊在護盾上,爆開幽綠的腐蝕性能量火花,消耗著星球最后的本源力量。蟲群撞擊護盾的“沙沙”聲,如同億萬只腳在刮擦著瀕死生靈的骸骨,通過根須網絡清晰地傳入凱莉的意識,帶來冰冷而持續的刺痛感。

「…護盾節點‘逐風崖’負載97%…即將過載…」

「…節點‘熔爐之心’靈能供應中斷…護盾失效…檢測到大規模生命信號湮滅…」

「…蟲群滲透率…6.8%…并持續上升…」

冰冷的報告如同冰錐刺入核心。凱莉“看”到下方平臺上,瀾公主支撐著虛弱的身體,試圖再次催動布滿裂紋的定海珠,冰寒的氣息剛起就被她劇烈的咳嗽打斷,一縷殷紅的血絲從蒼白的唇角溢出。炎煌低吼著試圖站起,雙臂焦黑的傷口再次崩裂,灼熱的血液滴落在冰冷的樹根上,騰起一絲白煙。哪吒依舊昏迷,皮膚下那些幽綠的侵蝕紋路似乎感應到了星門的開啟,如同蘇醒的毒蛇般加速蠕動起來!琪莉緊緊抱著哥哥的手臂,小臉上滿是驚恐的淚水。

絕望,如同不斷上漲的冰冷潮水,即將淹沒這最后的孤島。

巨大的樹根平臺上,所有幸存者都感受到了那來自赤道上空的、令人靈魂戰栗的恐怖靈壓。平臺本身在微微震顫,空氣中彌漫的腐朽氣息驟然濃烈了數倍。絕望的陰云,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杰克·薩利站在平臺邊緣,巨大的阿凡達身軀如同一尊沉默的礁石,承受著那無形的、來自星門方向的毀滅風暴。他仰望著赤道方向那片被幽綠漩渦染污的天空,藍色的臉龐在陰影下顯得格外剛硬,又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與…決然。

“杰克…”涅提妮走到他身邊,金色的眼眸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擔憂、恐懼,還有一種洞悉伴侶心意后的、深沉的痛楚。她伸出手,輕輕放在杰克緊握的拳頭上。

杰克沒有回頭。他只是反手握住了涅提妮的手,那巨大的手掌將妻子的手完全包裹,傳遞著一種無聲的、最后的溫暖。他的目光掃過平臺上那些傷痕累累的身影:瀾公主強忍痛苦卻依舊挺直的脊背,炎煌眼中燃燒的不甘火焰,琪莉抱著哪吒時那無助的顫抖…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昏迷的哪吒臉上。

他松開涅提妮的手,巨大的身軀緩緩走到哪吒身邊,單膝跪了下來。動作輕柔得與他龐大的體型格格不入。

琪莉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看著這個如同山岳般可靠的“父親”。杰克伸出手指,極其小心、帶著一種近乎笨拙的溫柔,輕輕拂過哪吒緊鎖的眉頭,仿佛要撫平那昏迷中依舊深鎖的痛苦。

“孩子…”杰克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兩塊粗糙的巖石在摩擦,卻蘊含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直接傳入哪吒混沌的意識深處,蓋過了億萬亡魂的哀嚎,“你聽得到嗎?”

昏迷中的哪吒,眉頭似乎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杰克的嘴角,極其艱難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勾勒出一個苦澀卻無比溫暖的弧度。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哪吒的身體,看到了那個在人類基地里倔強又孤獨的小男孩,看到了他在森林里笨拙學習納美語言的樣子,看到了他為了保護妹妹第一次爆發混沌靈能的憤怒…

“你母親…”杰克的聲音帶著一種悠遠的懷念,每一個字都像從心底最深處挖出來的寶石,沉重而珍貴,“格蕾絲…她教會了我敬畏生命…敬畏這森林,敬畏伊娃,敬畏每一顆種子里的奇跡…”

他頓了頓,巨大的手掌輕輕按在哪吒的胸口,感受著那微弱卻頑強的、屬于混沌靈根的搏動。

“現在…”他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堅定,如同淬火的鋼鐵,帶著一種一去不回的決絕,“該由我…去教‘他們’敬畏死亡了。”

說完,他不再停留。巨大的身軀猛地站起,轉身,動作干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他大步走向平臺通往生命之樹更深處根須網絡的通道入口。

“杰克!”涅提妮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無法抑制的顫抖。她追上前兩步,金色的眼眸死死盯著丈夫的背影。

杰克在通道口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他巨大的手掌在腰間一個隱秘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極其簡陋、邊緣帶著灼燒痕跡的人類軍用銘牌。上面用激光蝕刻著一個名字:Jake Sully。還有一串模糊的編號。

他緊握著銘牌,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沉默了幾秒鐘,仿佛在積蓄最后告別的勇氣。最終,他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

“涅提妮…幫我…照顧好孩子們。”

“還有…”他的聲音似乎哽了一下,隨即變得更加清晰,“告訴琪莉…爸爸愛她…非常非常愛…”

他沒有再說任何煽情的話語,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妻子眼中洶涌的淚水。巨大的身影決然地沒入了通往生命之樹根須深處的、幽暗的通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涅提妮站在原地,身體如同風中的樹葉般微微顫抖。她緊咬著下唇,直到嘗到一絲血腥味,才強行將那幾乎要沖垮理智的悲傷和嘶吼壓回心底。金色的眼眸中,淚水被一種更加堅硬的東西取代——那是屬于納美戰士的、沉默的哀悼,以及永不熄滅的守護意志。

生命之樹深處,一個由巨大古老根須盤繞而成的隱秘機庫。這里曾是伊娃網絡的一個關鍵節點,如今被臨時改造,停泊著一艘傷痕累累、但結構異常堅固粗獷的改裝飛船——它更像一艘被強行加裝了巨大引擎和厚重裝甲的自殺式沖擊艇。

杰克巨大的阿凡達身軀靈巧地鉆入狹窄的駕駛艙。艙內是為他體型特制的座椅和控制臺,散發著冰冷的金屬氣息和淡淡的機油味。他坐定,巨大的手掌熟練地啟動引擎,低沉的能量嗡鳴聲在封閉的機庫內回蕩。

他的目光落在控制臺中央一個特殊的接口上。那接口旁邊,貼著一張泛黃的、邊緣卷曲的全息照片——照片上是格蕾絲博士年輕時的笑臉,眼神清澈而充滿智慧。

杰克伸出手指,極其輕柔地撫過那張全息照片,冰冷的金屬觸感下,仿佛還能感受到一絲殘留的溫暖。然后,他毫不猶豫地從自己脖頸上,扯下了一條掛著一個小巧的、布滿復雜神經接口裝置的項鏈——那是格蕾絲博士遺留給他的、能深度連接伊娃網絡的神經鏈接器。

他深吸一口氣,將神經鏈接器末端那閃爍著微光的接口,用力插入了控制臺上的專用端口!

嗡——!

整個駕駛艙瞬間被柔和的藍色光芒充滿!無數道細微的數據流光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瞬間沿著控制臺的線路蔓延開!杰克的阿凡達身體猛地一震!一股龐大而浩瀚的、屬于整個潘多拉星球的生命網絡意識流,瞬間通過神經鏈接器,如同狂潮般涌入他的腦海!

那是伊娃!是生命之樹!是無數納美人的祈禱!是森林的悲鳴!是大地的顫抖!是瀾公主燃燒生命殘留的冰寒!是炎煌圖騰熄滅后的余燼!是凱莉在數據風暴中的無聲吶喊!是琪莉恐懼的淚水!是哪吒混沌靈根深處不屈的搏動!是涅提妮…那沉默卻撕心裂肺的訣別之痛!

所有的一切,化為最純粹的信息洪流,沖擊著他的意識!沒有痛苦,只有一種無邊無際的、沉重的連接感,仿佛他此刻不再是一個個體,而是整個潘多拉星球意志的一部分!

“啊…!”杰克發出一聲混合著痛苦與明悟的低吼。藍色的光芒在他眼中劇烈閃爍,仿佛有億萬星辰在其中流轉。他巨大的手指在控制臺上快速而穩定地輸入一串指令,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整個星球的重量。

一個清晰、平靜、卻又仿佛響徹在潘多拉所有生靈意識深處的聲音,通過神經鏈接器,通過伊娃網絡,在凱莉的機械菩提核心、在涅提妮的心底、在每一個連接著伊娃的納美人靈魂中回蕩:

「伊娃…格蕾絲…還有…所有潘多拉的孩子們…」

聲音微微停頓,帶著一種塵埃落定般的釋然與溫柔:

「…這次,輪到我變成種子了。」

赤道上空,幽綠的星門漩渦如同宇宙的毒瘡,瘋狂旋轉、噴吐著死亡的蝕靈蟲群。下方,潘多拉星球那層微薄的靈能護盾在蟲潮的持續沖擊下,如同風中殘燭,光芒急劇閃爍,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就在護盾即將徹底崩碎的剎那!

嗡——轟!!!

一道刺目的、帶著決絕意志的藍色流星,如同撕裂黑夜的復仇之矛,從潘多拉星球的大地深處,從生命之樹的方向,以超越極限的速度,悍然沖破大氣層!

是杰克的自爆沖擊艇!

它拖著長長的、燃燒生命與靈魂的藍色尾焰,無視了沿途瘋狂撲來的蝕靈蟲群!那些足以蝕穿合金的蟲子撞在艇身厚重的裝甲上,只爆開一團團幽綠的腐蝕火花,絲毫不能阻擋它一往無前的沖鋒!艇身表面,覆蓋著一層流動的、由純粹伊娃靈能構成的藍色光膜——那是整個星球最后的祝福與力量!

“滋…滋啦…薩利…你…找死!!!”

星門漩渦深處,一個嘶啞、扭曲、充滿了狂暴怒意與難以置信的機械合成音,如同驚雷般炸響!那是夸里奇!他顯然認出了這艘帶著決死意志沖來的飛艇!

漩渦的旋轉驟然加速!更多的蝕靈蟲群如同黑色的海嘯般噴涌而出,試圖攔截!漩渦中心,那幽綠的光芒瞬間變得粘稠如實質,凝聚成數道巨大的、纏繞著黑色閃電的能量觸手,帶著毀滅性的威壓,狠狠抽向那疾馳而來的藍色流星!

然而,太遲了!

杰克的自爆艇,承載著整個星球的意志與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一個守護者最后的決絕,在凱莉通過根須網絡精確計算出的、唯一可能的路徑上,如同神罰之劍,精準無比地繞過了所有攔截,一頭扎進了星門漩渦最核心、能量最不穩定、結構最脆弱的那個奇點!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星門漩渦瘋狂旋轉的幽綠光芒猛地向內坍縮!

所有噴涌的蝕靈蟲群瞬間僵直!

那抽出的能量觸手凝固在半空!

緊接著——

一點無法形容的、純粹到極致的白光,在星門漩渦的核心,在那艘藍色飛艇消失的位置,猛地亮起!

那光點瞬間膨脹!

沒有聲音!或者說,聲音被絕對的能量爆發徹底抹去!

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純粹的白!

如同宇宙初開的第一縷光,又似萬物終結的最終寂滅!

以星門核心為原點,一個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由純粹毀滅能量構成的白色光球,瞬間膨脹開來!所過之處,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片片碎裂、湮滅!那巨大的、幽綠的星門漩渦,如同被投入沸油的冰雪,連掙扎都來不及,就被這絕對的白光瞬間吞噬、瓦解、化為最原始的粒子流!

恐怖的白色沖擊波呈完美的球形,無聲地、卻又狂暴無比地橫掃整個近地軌道!那些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蝕靈蟲群,如同被投入太陽的飛蛾,連灰燼都未曾留下,瞬間被徹底蒸發!沖擊波掃過之處,空間被粗暴地撫平,只留下狂暴的能量亂流!

白光持續了數秒,才緩緩黯淡、收縮。

原地,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邊緣流淌著不穩定七彩能量亂流的空間裂口,如同宇宙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塊血肉。星門,連同那傾瀉死亡的蝕靈蟲潮,徹底消失了。

潘多拉星球上空,那盤踞多日、帶來無盡絕望的幽綠腐肉天穹“噬淵”,似乎也因為這核心通道的毀滅而劇烈地痙攣、扭曲起來,發出一陣沉悶痛苦的嘶鳴,邊緣的光芒都黯淡混亂了許多!

生命之樹巨大的根須平臺上。

當那吞噬星門的絕對白光在赤道上空亮起的瞬間,平臺上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仿佛靈魂都被那純粹的光所灼傷。

涅提妮沒有閉眼。

她金色的眼眸,死死地、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赤道方向那片被白光徹底統治的天空。白光倒映在她眼中,如同燃燒的火焰,又似凍結的冰晶。

當白光緩緩消散,露出那個巨大的、丑陋的空間裂口時,一滴滾燙的淚水,終于沖破了納美戰士所有的克制與堅強,無聲地從她金色的眼眸中滑落,在她深藍色的臉頰上劃出一道清晰的痕跡。

她緩緩低下頭。

攤開一直緊握在左手的手掌。

掌心里,靜靜躺著那塊邊緣帶著灼痕、刻著“Jake Sully”名字的簡陋人類銘牌。冰冷的金屬還殘留著杰克最后緊握時的體溫。

涅提妮的目光,緩緩移向平臺中央,落在哪吒身上。

昏迷中的哪吒,身體似乎極其輕微地顫抖了一下,緊鎖的眉頭下,眼瞼在劇烈地跳動,仿佛在噩夢中掙扎。

涅提妮走過去,動作輕柔得如同怕驚醒一個易碎的夢。她單膝跪在哪吒身邊,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拂開纏繞在哪吒手臂上、光芒微弱、符文黯淡的混天綾一角。

然后,她拿起那枚冰冷的銘牌,動作緩慢而鄭重,如同進行一項神圣的儀式。她將銘牌上殘留的金屬鏈環,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地纏繞在混天綾赤紅的綾帶上,最后打了一個納美人象征生命聯結與永恒守望的繩結。

繩結系緊的剎那。

嗡!

昏迷中的哪吒,身體猛地一弓!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

那雙瞳孔之中,混沌的烈焰如同壓抑億萬年的火山轟然爆發!不再是赤紅,而是混雜著幽綠侵蝕紋路的、如同宇宙風暴般的毀滅色彩!一股狂暴到極致的、充滿毀滅與悲愴的混沌靈壓,如同實質的沖擊波,以他為中心猛地炸開!平臺上的灰燼被瞬間清空!離得最近的琪莉被這股無形的力量推得踉蹌后退!

“呃啊啊啊——!!!”

一聲不似人聲、混合著無盡痛苦與滔天怒火的咆哮,從哪吒的喉嚨深處炸響,直沖云霄!他皮膚下那些幽綠的侵蝕紋路如同活物般瘋狂扭動,卻又被那爆發出的、更加狂暴的混沌烈焰死死壓制!

涅提妮在這股毀滅性的靈壓風暴中心,卻如同磐石般紋絲不動。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哪吒那雙被混沌與痛苦充斥的眼睛,看著那枚系在混天綾上、在狂暴靈壓中微微晃動的金屬銘牌。

她的眼神里,沒有安慰,沒有勸阻,只有一種深沉的、無聲的理解,和一種屬于母親的、最原始的痛楚。

遠方,深邃的、被星門爆炸暫時“凈化”過的星空背景中,一點比最深沉的黑夜還要幽暗、還要龐大的陰影,似乎極其輕微地…脈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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