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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鬼影為徒,魂殿初臨

鬼斗羅那冰冷沙啞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刮過靈魂,帶來的是絕對的死寂與臣服。

“聒噪的蟲子……都,安靜些。”

話語落下的瞬間,癱軟在地的三名影蛇成員,身體猛地一僵!他們眼中那極致的恐懼凝固了,靈魂層面的波動如同被無形的巨手強行扼住、抹平!連顫抖都徹底停止,仿佛變成了三具栩栩如生的雕塑,只有瞳孔深處殘留的絕望證明他們曾經(jīng)活著。

絕對的掌控!言出法隨!

夜辰瞳孔驟縮!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三名魂宗的靈魂之火,就在鬼斗羅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中,被強行掐滅了!沒有驚天動地的魂技,沒有炫目的光芒,只有純粹的、對生死的絕對支配!這就是封號斗羅的力量!視魂宗如螻蟻,生殺予奪,只在一念之間!

巨大的死亡陰影籠罩心頭,前所未有的壓力讓不滅魔軀都發(fā)出細微的呻吟,暗紅光芒在體表激烈流轉,噬魂槍在靈魂深處發(fā)出近乎悲鳴的嗡鳴,瘋狂抵抗著那無處不在的、仿佛要將他也一同拖入永恒沉寂的威壓。汗水,冰冷的汗水,第一次從夜辰的額角滲出,沿著他覆蓋著暗紅鱗紋的臉頰滑落。

他死死盯著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陰影,枯井般的眼底,是極致的凝重,是瘋狂的警惕,更有一絲在絕境中燃燒起來的、近乎偏執(zhí)的求生意志!他絕不坐以待斃!

鬼斗羅那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視線”,似乎只在夜辰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冰冷、漠然,仿佛在審視一件……有些特別的物品。

“不滅魔軀……噬魂武魂……”那沙啞的聲音再次直接在夜辰靈魂深處響起,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探究,“竟能在本座威壓下,還能動彈……有趣。”

夜辰心頭一凜!對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核心秘密!在這等存在面前,任何隱藏似乎都是徒勞的!

鬼斗羅的兜帽微微動了一下,仿佛在“看”向夜辰身后那片徹底崩塌的礦場山坳方向,又仿佛穿透了空間,感知著什么。片刻后,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武魂殿,需要新的力量。”這句話仿佛是對著空氣說,又仿佛是對夜辰命運的宣判。“此地污穢,隨本座走。”

話音未落,夜辰只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冰冷粘稠的陰影力量瞬間包裹了他的全身!這力量并非攻擊,更像是一種強制的束縛與牽引,帶著他無法理解的、屬于陰影的規(guī)則之力!

他想掙扎!噬魂槍的力量本能地想要吞噬這股陰影之力!但封號斗羅的力量層次太高了!那陰影力量凝練如實質,噬魂槍的吞噬之力如同撞上了萬載玄冰,只能激起微不足道的漣漪,根本無法撼動分毫!不滅魔軀的巨力爆發(fā),也如同泥牛入海!

“哼!”夜辰悶哼一聲,身體已被那股陰影力量完全包裹、禁錮,如同被封入了一塊巨大的、流動的黑色琥珀!他的視野瞬間被純粹的黑暗吞沒,五感被隔絕,甚至連時間流逝的感覺都變得模糊不清。只有靈魂深處噬魂槍的嗡鳴,以及魔軀傳來的冰冷觸感,證明著他的存在。

下一刻,包裹著他的陰影驟然收縮、挪移!

仿佛被投入了空間隧道,又仿佛只是陰影本身在極速穿行。沒有劇烈的顛簸,只有一種靈魂被拉扯、空間被扭曲的奇異失重感。這種狀態(tài)不知持續(xù)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很久。

當包裹周身的冰冷陰影驟然散去,刺目的光線和截然不同的空氣瞬間涌入感官時,夜辰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腳下是堅硬、光滑、帶著冰冷觸感的黑色石板。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異的混合氣息:神圣莊嚴的熏香、淡淡的草藥味、古老石料的氣息,以及……一種無處不在的、強大魂力所沉淀下來的、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的威壓。

他迅速適應光線,環(huán)顧四周。

這是一座極其宏偉、風格森嚴肅穆的巨大殿堂內部。高聳的穹頂仿佛直入云端,描繪著繁復而神圣的壁畫,巨大的石柱支撐著天地,柱身雕刻著各種強大的武魂圖案。光線從高處狹長的彩繪琉璃窗中投射下來,在地面形成斑駁的光影。殿堂深處,隱約可見一個無比巨大的、由純粹能量構成的六翼天使雕像虛影,散發(fā)著柔和而浩瀚的光芒,是整個殿堂神圣氣息的源頭。

教皇殿!夜辰瞬間認出了這里。前世關于武魂殿核心建筑的記憶碎片浮現(xiàn)出來。他竟然被鬼斗羅直接帶到了武魂城,帶到了教皇殿內部!

鬼斗羅那漆黑的身影,如同融入殿堂本身陰影的一部分,無聲無息地站在夜辰前方數(shù)步之遙。他似乎對這里無比熟悉,或者說,他就是這里陰影的主宰。

“鬼魅,你回來了。”一個平和、溫潤,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男聲從側方傳來。

夜辰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鑲著金紋的白袍,面容儒雅俊朗,氣質溫潤如玉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神卻深邃如海,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周身散發(fā)的氣息雖不如鬼斗羅那般冰冷死寂,卻同樣浩瀚如淵,深不可測。

菊斗羅月關!武魂殿另一位地位尊崇的長老,鬼斗羅的至交好友!

月關的目光落在夜辰身上,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審視與好奇,尤其是在夜辰那覆蓋著暗紅鱗紋、散發(fā)著冰冷與吞噬氣息的魔軀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哦?這就是你傳訊中提到的那個‘有趣的小家伙’?”月關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不滅魔軀……還有這武魂氣息……確實罕見。難怪連你都動了心思。”

鬼斗羅沒有回答月關的問題,只是那隱藏在兜帽下的陰影似乎微微轉向夜辰,冰冷沙啞的聲音直接響起,帶著命令的口吻:“名字。”

“……夜辰。”夜辰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依舊冰冷,但面對兩位封號斗羅,那份源自魔軀的桀驁被收斂到了極致。他明白,此刻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夜辰…”月關輕輕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笑容溫和依舊,“能被鬼魅看中,是你的造化。從今日起,你便是他的弟子了。”

收徒?!夜辰心頭劇震!他萬萬沒想到,鬼斗羅將他帶來,竟是存了收徒的念頭!一位封號斗羅,武魂殿的擎天巨柱,竟然要收他為徒?是因為不滅魔軀?還是因為噬魂槍?

鬼斗羅依舊沉默,但一股冰冷的意念已經(jīng)傳遞給了月關。

月關了然地點點頭,看向夜辰:“你的根基,很奇特。肉身強悍,魂力凝練,但武魂……似乎還未完全與這具身體契合?或者說,它需要更強大的‘食物’來成長。”他目光如炬,仿佛看穿了夜辰體內噬魂槍的渴望。“鬼魅的意思,你既入他門下,當配得上他的名號。第一件事,便是為你獵取一枚合適的魂環(huán),徹底激發(fā)你的武魂潛力。”

獵取魂環(huán)!夜辰心中一動。噬魂槍在吞噬了巴頓、噬礦蠕蟲、瑪麗怨念體后,確實變得更加凝練和饑渴,仿佛到達了一個瓶頸。一枚強大的魂環(huán),或許正是突破的關鍵!而且,由封號斗羅親自出手獵取……這機遇,堪稱逆天!

“目標已選定。”鬼斗羅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星斗,鬼虎。”

星斗大森林核心混合區(qū)邊緣,一處終年被灰黑色霧氣籠罩的幽暗峽谷。

這里光線極其黯淡,嶙峋的怪石如同猙獰的鬼爪,扭曲的古樹覆蓋著厚厚的苔蘚和藤蔓,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腐朽氣息和一種令人心悸的陰冷。這里是鬼虎的領地,一種極其罕見、強大且兇殘的頂級黑暗屬性魂獸。

夜辰站在一塊冰冷的巨石上,鬼斗羅如同沒有重量的陰影,靜靜地懸浮在他身后數(shù)尺的空中。菊斗羅月關則站在另一側,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指尖把玩著一朵散發(fā)著淡金色光芒的奇茸通天菊虛影。

“鬼虎,以速度、利爪和陰影天賦著稱,其魂環(huán)蘊含的黑暗與鋒銳之力,與你那吞噬武魂的特性,倒是頗為契合。”月關的聲音在寂靜的峽谷中顯得格外清晰,“年限嘛……鬼魅為你挑的這只,可是頭接近六百年的老家伙了。小家伙,吃得下嗎?”他看向夜辰,語氣中帶著一絲考校的意味。

夜辰?jīng)]有回答,枯井般的目光緊緊盯著峽谷深處那片最濃郁的陰影。他能感覺到,那里潛伏著一股極其強大的、充滿了暴戾與陰冷的氣息,如同蟄伏的絕世兇獸!六百年的鬼虎!其威壓遠超之前的噬礦蠕蟲!

就在這時!

“吼——!!!”

一聲震耳欲聾、充滿了無盡兇戾與暴怒的虎嘯,如同平地驚雷,猛地從峽谷深處炸響!恐怖的音波混合著實質般的陰冷煞氣,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周圍的巖石簌簌掉落,扭曲的古木瘋狂搖曳!

一道龐大的黑影,如同撕裂空間的閃電,從陰影中猛然撲出!

那是一只體型大如巨象的猛虎!通體覆蓋著深邃如墨、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的漆黑皮毛,皮毛之下是虬結如鋼鐵般的恐怖肌肉線條。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雙眼,如同兩團燃燒的幽綠色鬼火,充滿了暴戾、狡詐與無盡的殺意!四肢粗壯有力,利爪彈出,閃爍著金屬般的烏黑光澤,輕易地在堅硬的巖石上留下深深的溝壑!一股令人窒息的、屬于頂級獵食者的兇威,伴隨著濃郁的黑暗魂力,如同風暴般擴散開來!

六百年鬼虎!現(xiàn)身!

它的目標,赫然就是站在最前方、氣息“最弱”的夜辰!在它簡單的思維里,這兩個散發(fā)著恐怖氣息的人類(鬼斗羅和菊斗羅)不好惹,但這個散發(fā)著誘人氣息(不滅魔軀的生命力和噬魂槍的波動)的小東西,正好是開胃的點心!

快!快到了極致!

鬼虎龐大的身軀在撲擊時竟帶起一片模糊的殘影,巨大的陰影利爪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和濃烈的腥風,當頭抓向夜辰!爪風未至,那股陰冷的煞氣和恐怖的壓迫感,已經(jīng)讓夜辰全身的鱗片都微微豎立起來!

面對這足以秒殺尋常魂王的恐怖撲擊,夜辰?jīng)]有后退!也不能后退!身后就是兩位封號斗羅,退即是示弱,更可能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機緣!

“來得好!”夜辰眼中暗紅厲芒暴漲!新生的魔軀爆發(fā)出全部力量,筑基中期巔峰的魂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全身!噬魂槍的虛影瞬間在右手凝實,發(fā)出興奮而貪婪的嗡鳴!

他不閃不避,反而迎著那撕裂空間的巨爪,猛地踏前一步!右臂肌肉賁張,覆蓋著暗紅鱗紋的皮膚下青筋暴起,纏繞著濃郁黑氣的噬魂槍,帶著一股吞噬萬物、粉碎一切的決絕意志,悍然刺向鬼虎那燃燒著幽綠鬼火的巨大眼瞳!

攻其必救!以攻代守!

“噬魂——貫殺!”

槍尖所指,空間仿佛都微微扭曲,形成一個微小的吞噬漩渦!

鬼虎那燃燒著鬼火的眼瞳中,第一次閃過一絲擬人化的驚愕!它沒想到這個渺小的獵物不僅不逃,竟敢主動攻擊它最脆弱的眼睛!同時,那槍尖上傳來的詭異吞噬感,讓它本能的感到一絲威脅!

吼!

鬼虎發(fā)出一聲更加暴怒的咆哮,撲擊的軌跡在空中硬生生發(fā)生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偏轉!巨大的陰影利爪改抓為拍,帶著更加恐怖的力量,狠狠拍向刺來的噬魂槍!同時,它身上濃郁的黑暗魂力瞬間爆發(fā),在身前形成一層粘稠的陰影護盾!

轟!!!

噬魂槍的槍尖,狠狠刺在了鬼虎拍來的巨大虎掌之上!同時也撞在了那層粘稠的陰影護盾之上!

狂暴的能量轟然炸開!

咔嚓!嗤嗤嗤——!

陰影護盾瞬間被噬魂槍的吞噬之力侵蝕出巨大的空洞,但鬼虎那蘊含著恐怖力量的虎掌也結結實實地拍在了槍身之上!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順著槍身傳來!夜辰如遭重錘轟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喉頭一甜,一口逆血涌上,又被他強行咽下!覆蓋著暗紅鱗紋的雙臂傳來劇烈的酸麻感,虎口崩裂,鮮血滲出!噬魂槍的虛影都劇烈晃動了一下!

差距!巨大的差距!六百年頂級魂獸的肉身力量,絕非筑基中期的魔軀可以硬撼!若非噬魂槍的吞噬之力抵消了部分沖擊,這一掌足以將他拍成肉泥!

然而,鬼虎也并不好受!它拍中噬魂槍的虎掌掌心處,那堅韌無比、足以抵擋魂圣攻擊的皮毛和血肉,竟然被槍尖刺入寸許!一股冰冷霸道、帶著強烈吞噬意志的力量,正順著傷口瘋狂地侵入它的經(jīng)脈,撕扯、吞噬著它的魂力和生命力!傷口周圍的血肉,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灰敗色澤!

“吼嗷——!”鬼虎發(fā)出一聲夾雜著痛楚與驚怒的咆哮!它猛地收回手掌,幽綠的鬼火瞳孔死死盯著倒飛出去的夜辰,充滿了暴戾的殺意和一絲……忌憚!

“時機到了。”一直如同陰影般靜立后方的鬼斗羅,冰冷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幽暗峽谷的光線,驟然徹底消失了!

不是黑夜降臨,而是所有的光,都被一股更純粹的、更冰冷的、更絕對的黑暗所吞噬!鬼斗羅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這片絕對的黑暗之中,又仿佛他就是這黑暗本身!

一只由純粹陰影能量構成、巨大無比的漆黑鬼爪,無聲無息地自那絕對的黑暗中探出!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撕裂空氣的尖嘯,只有一種凍結靈魂的死寂!鬼爪的速度看似緩慢,卻仿佛無視了空間的距離,在鬼虎剛剛因劇痛和驚怒而分神的剎那,精準無比地印在了它那覆蓋著漆黑皮毛的、相對脆弱的腰腹之上!

噗!

一聲輕微得幾乎可以忽略的悶響。

鬼虎那龐大如山的身軀猛地一僵!它燃燒著鬼火的瞳孔中,暴戾與殺意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恐懼和茫然!它那足以生撕鋼鐵的恐怖力量,它那引以為傲的陰影天賦,在這只漆黑的鬼爪面前,如同紙糊般脆弱!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血肉橫飛的場面。

鬼虎龐大的身軀,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撐的沙堡,無聲無息地、從被鬼爪印中的腰腹部位開始,寸寸瓦解、湮滅!漆黑的皮毛、虬結的肌肉、堅硬的骨骼……所有的一切,都在這純粹的、代表著死亡與終結的陰影之力下,化為最細微的黑色塵埃,隨風飄散!

僅僅一個呼吸!

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六百年鬼虎,連同它那震懾靈魂的咆哮,徹底消失在這片幽暗的峽谷之中。原地只留下一個巨大的、深邃的爪印凹坑,以及一枚懸浮在半空中、散發(fā)著深邃幽光、不斷有虎形虛影咆哮掙扎的黃色魂環(huán)!

絕對的碾壓!一擊斃命!

鬼斗羅的身影重新在夜辰身邊凝聚,仿佛從未離開過。那籠罩天地的絕對黑暗也隨之褪去,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吸收它。”鬼斗羅冰冷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夜辰壓下翻騰的氣血,看著那枚懸浮的、散發(fā)著恐怖波動的黃色魂環(huán),枯井般的眼底,燃燒起熾熱的火焰!他沒有任何猶豫,盤膝坐下,噬魂槍虛影在頭頂浮現(xiàn),散發(fā)出強烈的渴望!

精神力牽引!

那枚深邃的黃色魂環(huán),帶著六百年的兇煞之氣和鬼虎臨死前的不甘怨念,如同隕星墜落,轟然套向噬魂槍!

轟——!!!

一股遠比之前吞噬任何魂力都要狂暴、都要陰冷、都要兇戾的能量洪流,如同決堤的冥河之水,瞬間沖入夜辰的體內!

“呃啊——!”夜辰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嘶吼!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皮膚表面覆蓋的暗紅鱗片瞬間變得滾燙,如同燒紅的烙鐵!經(jīng)脈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六百年的魂環(huán)能量太龐大了!其中蘊含的鬼虎殘魂意志更是兇戾無比,化作無數(shù)咆哮的虎影,瘋狂沖擊著他的精神識海,要將他的靈魂撕碎吞噬!

“固守本心!運轉功法!你的武魂,自會吞噬它!”月關溫和卻帶著穿透力的聲音及時響起,如同定海神針。

夜辰緊守靈臺最后一絲清明!不滅魔軀瘋狂運轉,如同熔爐般強行容納、煉化著狂暴的能量!筑基中期的魂力在巨大的壓力下瘋狂壓縮、提純!

而噬魂槍,則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貪婪與興奮!槍身之上的黑氣如同沸騰的墨海,主動迎向那沖擊而來的鬼虎殘魂意志!吞噬!瘋狂的吞噬!那些咆哮的虎影虛影,在接觸到噬魂槍黑氣的瞬間,就如同冰雪消融般被撕扯、分解、吞噬!化作最精純的靈魂養(yǎng)料和魂環(huán)本源!

噬魂槍,本就是魂環(huán)能量的克星!尤其是這種蘊含強大殘魂意志的魂環(huán)!

夜辰的身體成為了戰(zhàn)場。一邊是狂暴的魂環(huán)能量沖擊,一邊是噬魂槍貪婪的吞噬與煉化。不滅魔軀則在兩者之間,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也在這壓力下被瘋狂淬煉、強化!

時間一點點流逝。

夜辰體表暗紅的鱗片光芒明滅不定,時而滾燙如火,時而冰冷如鐵。噬魂槍的虛影在他頭頂劇烈震顫,槍身上的黑氣變得更加深邃、更加凝練,隱約間,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帶著虎嘯之音的黑色紋路在槍身之上緩緩勾勒成形!

終于,當最后一絲狂暴的能量被噬魂槍吞噬煉化,最后一道鬼虎的殘魂意志被徹底湮滅時——

嗡!

噬魂槍虛影發(fā)出一聲高亢、悠長、仿佛來自九幽深淵的槍鳴!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霸道、帶著鋒銳切割和深邃陰影氣息的恐怖魂力波動,從夜辰身上轟然爆發(fā)!

他猛地睜開雙眼!眼底深處,暗紅厲芒一閃而逝,同時似乎還掠過一絲幽冷的鬼影!

筑基后期!成!

噬魂槍第一魂環(huán)——六百年鬼虎!吸收成功!之后,鬼斗羅帶夜辰獵取了又一個百年魂獸和千年魂獸。

然而,就在魂環(huán)徹底穩(wěn)固,力量歸于體內的瞬間,夜辰右手的五指指尖,突然傳來一陣鉆心刺骨的劇痛!仿佛有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正從他的指骨深處生長出來!

“啊!”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哼,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只見他覆蓋著暗紅鱗紋的五指指尖,正不受控制地、緩緩彈出五根足有半尺長、閃爍著森冷金屬光澤的、如同虎爪般彎曲鋒利的暗金色利爪!利爪的邊緣,空間都隱隱泛起細微的漣漪!一股無堅不摧、撕裂萬物的恐怖氣息,從這五根利爪上散發(fā)出來!

暗金恐爪?!不!似乎有些不同!這利爪的顏色更深沉,氣息更內斂,更帶著一絲……噬魂槍特有的吞噬鋒芒!

夜辰愕然地看著這異變,劇烈的疼痛和突如其來的力量讓他有些茫然。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虛弱感和靈魂層面的巨大消耗感如同潮水般涌來。強行吸收三千年魂環(huán),哪怕有噬魂槍的逆天能力,對他精神和身體的負擔也是超乎想象的沉重。

眼前一黑,夜辰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晃,徹底失去了意識,向前軟倒。

一道冰冷的陰影無聲無息地托住了他倒下的身體。

鬼斗羅看著夜辰指尖那緩緩縮回、消失不見的暗金色利爪痕跡,又看了看他昏迷中依舊散發(fā)著強大氣息的魔軀和那柄懸浮著、纏繞著深邃黑氣與虎紋虛影的噬魂槍,隱藏在兜帽下的陰影,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

“帶他回去,靜養(yǎng)。”鬼斗羅冰冷的聲音吩咐道,陰影卷起昏迷的夜辰,緩緩融入教皇殿無處不在的幽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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