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闕驚鸞》
開篇·血月詔獄
子時三刻,沈鸞的銀簪第三次刺入蓮子羹時,簪尖突然泛起幽藍冷光。
她盯著青瓷碗中蕩開的漣漪,耳畔回響著冷宮瘋妃昨夜的嘶吼:“他們用活人煉蠱!子時三刻的梆子一響,地龍就會翻身!“腕間素銀鐲突然發(fā)燙,鐲內(nèi)暗格彈開,半枚染血的玉蟬跌落碗中,正巧蓋住那抹詭異的藍光。
“沈女官,該送宵夜了。“
云袖的聲音像把生銹的銅鎖,咔嗒一聲扣住沈鸞的脊骨。小宮女提著燈籠站在回廊盡頭,燭火映得她臉上胭脂如血,而沈鸞分明記得,一個時辰前這丫頭還在慎刑司受刑,十指指甲被竹簽掀翻。
紫宸殿的龍涎香裹著鐵銹味撲面而來。新帝蕭景珩正在批閱奏折,朱砂筆尖懸在“沈家通敵“四個字上,墨跡未干。沈鸞將蓮子羹放在案角,余光瞥見少年帝王袖口露出的半截繃帶——那上面繡著南疆特有的蝌蚪紋,與冷宮符咒如出一轍。
“沈卿可知,工部侍郎今晨墜馬而亡?“蕭景珩突然抬頭,眼尾染著未退的潮紅,“他臨死前抓著半塊玉佩,刻著你們沈家的梧桐紋。“
沈鸞的指甲掐進掌心。三日前先帝靈柩移出紫宸殿時,她在棺槨縫隙里也見過這種紋路,當(dāng)時還以為是霉斑。此刻玉蟬在袖中嗡鳴,她忽然意識到,那根本不是梧桐葉,而是金蠶蠱的翅紋。
驚雷劈開夜空時,裴翊的劍鋒已抵住她咽喉。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鎧甲沾著新鮮露水,喉結(jié)滾動的小動作與昨夜在冷宮墻外別無二致:“陛下,沈鸞不能留。“
蕭景珩卻笑了起來。
他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傷疤。沈鸞看見有金蠶蠱蟲在血肉間蠕動,而少年帝王正將那半塊玉佩按進傷口:“愛卿可知,朕的心臟長在右邊?“
地動山搖。
供桌下的暗道轟然洞開,沈鸞被蕭景珩拽著跌入黑暗。火把照亮壁上抓痕的剎那,她終于看清那些不是血跡,而是無數(shù)人用指甲刻下的鳳凰圖騰——每只鳳凰都少了一只眼。
二十年前,先帝用螽斯衍慶術(shù)種下雙生蠱。“蕭景珩的聲音在甬道回響,“朕與皇兄共用一顆心臟,所以……“
火把突然熄滅。
沈鸞在黑暗中摸到半卷染血的絹帛,指尖觸到“沈氏滿門忠烈“五字時,身后傳來鐵鏈拖拽聲。她轉(zhuǎn)身,正對上裴翊那張被火光撕裂的臉——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右眼窩空空如也,而本該是眼珠的位置,嵌著枚金蠶蠱卵。
第一章:紫宸驚變
子時的梆子剛敲過三聲,沈鸞的銀簪已刺入第三盞蓮子羹。簪頭沁出幽藍光芒,在燭火下泛著詭異冷光。她盯著青瓷碗中蕩起的漣漪,想起三日前先帝靈柩移出紫宸殿時,龍涎香里混著的腐肉氣息。
“姑娘,該送宵夜了。”小宮女云袖輕推門扉,帶進一陣料峭夜風(fēng)。沈鸞指尖微顫,將簪子藏回袖中,接過漆盤時觸到碗底溫?zé)幔南律园病@碗沒毒。
穿過九曲回廊時,她數(shù)著青磚縫隙里新補的朱砂。這些暗紅的線條像血管般蜿蜒至紫宸殿,沈鸞忽然想起幼時見過的南疆蠱陣。禁軍統(tǒng)領(lǐng)裴翊的鎧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橫劍攔住去路時,喉結(jié)滾動的小動作與昨夜在冷宮墻外如出一轍。
“沈女官留步。”裴翊的劍鋒壓低三分,玄鐵鎧甲縫隙里滲著新鮮血氣。沈鸞抬眼時,正見他目光在自己腕間素銀鐲上頓了頓。那鐲子是生母遺物,內(nèi)側(cè)刻著蝌蚪紋,此刻正隨著她脈搏發(fā)燙。
殿內(nèi)龍涎香熏得人眼眶發(fā)澀,新帝蕭景珩正在批閱奏章。沈鸞將蓮子羹放在御案右上角,余光瞥見少年帝王執(zhí)筆的手突然頓住。朱砂筆在折子上洇開一朵紅梅,他忽然開口:“沈卿可知,今晨工部侍郎墜馬而亡?”
“臣不知。”沈鸞低頭盯著青磚縫隙,腕間銀鐲突然變得滾燙。工部掌管皇陵營建,侍郎正是沈家舊部。蕭景珩將奏章推過案角,她瞥見密密麻麻的彈劾奏章中,夾著半塊染血的玉蟬。
那是沈家兒郎出征前必佩的信物。
沈鸞捧著空漆盤退出大殿時,夜風(fēng)卷起她鬢邊碎發(fā)。方才案角之物分明是半枚染血的玉蟬,那是沈家兒郎出征前必佩的信物。她攥緊袖中簪子,簪頭藍芒更甚。回尚食局的路上經(jīng)過冷宮,忽聞墻內(nèi)傳來凄厲哭嚎。
斑駁宮墻上,半張血跡斑斑的符咒隨風(fēng)飄搖,月光透過云層,照出符咒上暗金紋路——正是南疆巫蠱特有的蝌蚪文。沈鸞駐足時,云袖已嚇得躲到她身后,而裴翊正帶著禁軍往太液池方向疾行。
她鬼使神差地繞到冷宮側(cè)門,腐木門軸發(fā)出刺耳呻吟。殘破的佛堂里,瘋癲的廢妃正對著空氣抓撓,十指血肉模糊。沈鸞蹲下身時,后頸突然抵上冰涼的劍鋒。
“沈女官好興致。”裴翊的聲音在空蕩佛堂里格外森冷。沈鸞指尖觸到供桌機關(guān),正要按下,卻聽遠處傳來更漏聲。三更天了。
她突然輕笑:“統(tǒng)領(lǐng)可聽過子時三刻的梆子?”話音未落,整座冷宮突然劇烈震顫。裴翊踉蹌著扶住梁柱,沈鸞趁機掀開供桌暗格——空空如也。
地龍翻身了。
這是二十年來京城第一次地震,卻震得如此蹊蹺。沈鸞被氣浪掀翻時,最后看見的是裴翊驚愕的面容,以及他腰間突然斷裂的蟠龍玉佩。
第二章:玉碎驚龍
沈鸞在斷垣殘瓦間摸索到那塊龍紋玉佩時,指尖被冰涼的玉質(zhì)激得發(fā)顫。月光穿透云層,照出玉佩上蟠龍缺失的右爪——正與裴翊腰間斷裂的玉佩嚴(yán)絲合縫。遠處傳來紛沓腳步聲,她迅速將玉佩塞入袖中,轉(zhuǎn)身卻撞進一個帶著龍涎香氣的懷抱。
“沈卿可讓朕好找。”蕭景珩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明黃衣袖下藏著半卷泛黃絹帛。沈鸞瞥見他袖口暗紋,正是先帝常服的四爪云龍紋。廢妃的尖笑突然刺破夜幕,裴翊帶著禁軍將冷宮圍得鐵桶一般。
火把將佛堂廢墟映得如同白晝,沈鸞看見裴翊鎧甲上沾著片朱漆,與先帝靈柩所用的金絲楠木顏色相同。蕭景珩從袖中抖落半塊染血的絹帛,沈鸞瞳孔驟縮——那血跡呈暗褐色,分明是陳年舊痕,可絹帛上的墨跡卻未暈開半分。
“沈卿可知這是何物?”蕭景珩指尖劃過“沈氏滿門忠烈”五字,沈鸞袖中銀簪險些刺破掌心。這是父親的字跡,她絕不會認(rèn)錯。地面突然劇烈震顫,沈鸞被蕭景珩拽著跌入供桌下的暗道。
石門轟然閉合時,她看見裴翊正彎腰撿起她遺落的半枚玉佩。暗道中彌漫著腐臭與血腥,蕭景珩點燃火折子,照亮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這是先帝為防萬一修的密道。”蕭景珩聲音在甬道中回響,“三年前朕被困在這里七天七夜,靠吃蜘蛛蜈蚣才活下來。”
沈鸞的呼吸凝在喉間。先帝駕崩時,現(xiàn)任太子不過十二歲,如何能在密道存活?除非……火光突然搖曳,蕭景珩轉(zhuǎn)身時,沈鸞看見他眼中映著兩簇幽藍鬼火。少年帝王從懷中掏出塊銅符,符上饕餮紋與裴翊鎧甲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沈卿可聽過螽斯衍慶?”他忽然沒頭沒腦問道。沈鸞后背滲出冷汗,這是前朝秘史中記載的巫蠱之術(shù),以孕婦為蠱皿,可保皇室血脈永續(xù)。
密道深處傳來鐵鏈拖拽聲,沈鸞的銀簪抵住蕭景珩咽喉時,火折子照亮了鐵籠中蜷縮的人影。那人披頭散發(fā),手腕腳踝皆套著玄鐵鐐銬,最可怖的是腹部高高隆起,竟似懷胎十月。
“這是先帝的嫡長子。”蕭景珩的聲音像從地獄傳來,“也是你的孿生兄長。”
第三章:金蠶蠱影
沈鸞在慎刑司地牢見到云袖時,小宮女正用碎瓷片刮著腕間血肉。獄卒說這丫頭被抬進來時就瘋了,見人就喊“有蟲子鉆進眼睛了”。
“姑娘救我……”云袖突然撲到鐵欄前,十指鮮血淋漓。沈鸞嗅到股甜膩的腐臭味,像極了冷宮廢妃身上的氣息。她掰開云袖嘴巴,只見舌底趴著只金蠶模樣的蠱蟲,正隨著吞咽動作起伏。
裴翊的佩劍橫在她頸側(cè)時,沈鸞正在云袖衣襟里摸到半塊南疆銀飾。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鎧甲沾著晨露,沈鸞忽然想起昨夜他帶人搜查冷宮時,鎧甲縫隙里也滲著這種潮濕的水汽。
“沈女官涉嫌謀害宮人,請隨末將走一趟。”裴翊的劍鋒壓低三分,沈鸞瞥見他虎口處有道新愈的傷疤,形狀像極了被蠱蟲啃咬的齒痕。
天牢陰濕的墻壁上爬滿青苔,沈鸞被推進刑房時,正看見烙鐵下壓著半塊帶血的龍紋玉佩。刑訊官是太后親信,他舉起燒紅的鐵鉗時,沈鸞突然輕笑:“大人可知裴統(tǒng)領(lǐng)今日當(dāng)值佩的是哪柄劍?”
鐵鉗頓在半空,沈鸞繼續(xù)道:“饕餮紋劍格,蟠龍紋劍鞘,這可是先帝御賜的龍淵劍。”她盯著刑訊官驟變的臉色,“你猜,裴統(tǒng)領(lǐng)為何不用御賜寶劍?”
話音未落,牢門轟然洞開。蕭景珩踩著滿地稻草走來,龍靴碾過云袖散落的發(fā)簪。沈鸞看見簪頭藍芒已褪成灰白,這是見血封喉的“牽機”毒發(fā)作后的跡象。
御花園的牡丹開得正艷,蕭景珩卻帶她走到枯死的梧桐樹下。樹根處有新翻的泥土,沈鸞挖出個貼滿符咒的陶罐,罐中竟是具蜷縮的嬰尸,額間釘著枚金蠶蠱針。
“二十年前,先帝用螽斯衍慶術(shù)同時孕育兩子。”蕭景珩撫過嬰尸眉心的蠱針,“朕與皇兄共用一顆心臟,所以必須有一個死在母體。”
沈鸞突然踉蹌后退,她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銀鎖,背面也刻著梧桐花紋。
第四章:雙生劫
沈鸞在藏書閣找到那卷《南疆異物志》時,書頁間夾著片干枯的梧桐葉。泛黃的批注筆跡與先帝密詔如出一轍,她指尖撫過“金蠶蠱需以雙生血脈為引”的字句,突然明白母親為何總在月圓之夜焚香禱告。
子時的打更聲穿透宮墻,沈鸞握著銀鎖潛入太廟。先帝靈位前供著盞長明燈,燈火幽藍如鬼火。她將銀鎖按在靈位底座的凹槽處,暗格彈開的瞬間,滿室燭火齊齊熄滅。
“沈姑娘好膽色。”裴翊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火折子照亮他手中的龍淵劍。沈鸞看見劍格上的饕餮紋正在蠕動,像是活物般要吞噬劍身蟠龍。
密道中涌出濃重的血腥氣,沈鸞被裴翊推進暗室時,正撞見蕭景珩剖開皇兄的胸膛。鐵盤中跳動的心臟上爬滿金蠶蠱,少年帝王的白袍濺滿鮮血,宛如地獄惡鬼。
“沈卿來得正好。”他舉起滴血的匕首,“朕需要你的心頭血。”
沈鸞后退時踩到個硬物,低頭正是云袖那支刮肉用的瓷片。她反手刺向裴翊時,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鎧甲突然片片剝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蠱蟲。蕭景珩的笑聲在暗室回蕩,沈鸞終于看清他手中把玩的玉蟬——正是沈家兒郎出征前必佩的信物。
“你以為先帝為何要滅沈家滿門?”少年帝王將玉蟬按進皇兄胸腔,金蠶蠱立即順著血口鉆入,“因為你們沈家軍中,藏著最后一只螽斯蠱母。”
暗室突然劇烈震動,沈鸞被氣浪掀翻時,袖中銀鎖正巧砸中供桌。機關(guān)轉(zhuǎn)動的轟鳴聲中,她看見供桌后的壁畫緩緩升起——畫中女子懷抱襁褓,眉眼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
第五章:鳳鳴岐山
沈鸞在冷宮枯井底找到生母的尸骨時,井壁上的血咒正泛著幽光。二十根肋骨盡數(shù)折斷,每根斷骨處都釘著枚金蠶蠱針,這是南疆最惡毒的“千刀萬剮”咒。
“鸞兒,莫要恨你父皇。”母親臨終前的話突然在耳畔響起,沈鸞拔出肋骨上的蠱針,針尾刻著個“珩”字。井口傳來腳步聲,她將尸骨藏入暗格時,正聽見裴翊的聲音:“陛下,沈鸞不能留。”
“朕自有打算。”蕭景珩的龍靴踏過井沿,沈鸞嗅到股熟悉的甜膩氣息——正是云袖死前身上散發(fā)的腐臭。少年帝王突然輕笑:“沈卿可知,先帝當(dāng)年為何選你母親當(dāng)蠱母?”
井壁血咒突然亮起紅光,沈鸞看見蕭景珩手中把玩的玉蟬正在吸血。那是用皇兄的心頭血喂養(yǎng)的蠱王,此刻正順著他手腕爬向心口。
“因為沈家血脈最宜孕養(yǎng)螽斯蠱。”蕭景珩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傷疤,“當(dāng)年你母親腹中懷著雙生蠱,先帝本欲用朕與皇兄同時祭蠱,卻被太后掉了包。”
沈鸞的銀簪刺向他咽喉時,井口突然落下鐵閘。裴翊的鎧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舉起龍淵劍的瞬間,沈鸞看見劍格的饕餮紋正流出血淚。
“你當(dāng)真以為朕是先帝親子?”蕭景珩的笑聲在井底回蕩,沈鸞突然明白過來——二十年前被掉包的何止是蠱母,連先帝唯一的子嗣都是贗品。
井壁血咒突然炸開,金蠶蠱如潮水般涌出。沈鸞在蠱潮中看見母親臨終前的幻影,老婦人將銀鎖塞給她時,掌心紋路里嵌著半枚帶血的玉佩。
第六章:螽斯振羽
沈鸞在祭壇廢墟下找到那具青銅棺槨時,棺蓋上刻著完整的螽斯衍慶圖。二十八只金蠶蠱圍著中央的鳳紋卵胎蠕動,卵中隱約可見個人形輪廓。
“這是先帝為朕準(zhǔn)備的棺槨。”蕭景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沈鸞這才發(fā)現(xiàn)他龍袍下擺沾著新鮮泥土。少年帝王撫過棺蓋上的鳳紋:“可惜他算漏了一件事——螽斯蠱需以雙生血脈為引,而朕,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地宮突然劇烈震動,沈鸞被蕭景珩拽著躲過墜落的巨石。火把照亮棺槨旁的石碑,上面刻著沈家軍征討南疆的路線圖,終點處畫著個鳳凰圖騰。
“你母親是南疆圣女。”蕭景翩突然開口,沈鸞手中的火折子險些掉落。少年帝王從棺中取出個冰晶匣子,匣中封著顆仍在跳動的心臟,表面布滿金蠶蠱紋。
“這才是真正的螽斯蠱母。”他劃破掌心,鮮血滴在心臟上時,蠱紋突然活過來般游走。沈鸞看見自己腕間的銀鎖開始發(fā)燙,鎖孔中滲出暗紅血珠。
地宮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裴翊帶著禁軍沖進來時,正看見蕭景珩將心臟按進沈鸞胸口。銀鎖化作流光沒入血肉,沈鸞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蘇醒,耳畔響起萬蠱齊鳴的嗡響。
“沈卿可曾聽過鳳凰涅槃?”蕭景珩在她耳畔輕笑,沈鸞突然嘔出大口黑血,血中混著數(shù)十只金蠶蠱。裴翊的佩劍刺來時,她下意識抬手,蠱蟲如潮水般涌向禁軍。
祭壇轟然倒塌的瞬間,沈鸞看見蕭景珩袖中滑出半卷絹帛。那是沈家軍的兵符圖譜,此刻正與她胸口的銀鎖產(chǎn)生共鳴。少年帝王在火海中轉(zhuǎn)身,龍袍上金線繡的蟠龍突然睜開眼睛——正是沈鸞在密道壁畫上見過的模樣。
第七章:血染鳳袍
沈鸞在乾元殿醒來時,枕邊放著套赤金鳳袍。宮女說這是蕭景珩連夜命尚衣局趕制的,袍角用金線繡著九十九只金蠶,每只蠱蟲口中都銜著粒明珠。
“姑娘,陛下在摘星樓等您。”云袖的鬼魂不知何時飄在帳幔外,沈鸞望著她空蕩蕩的腕間,突然想起那夜在冷宮,小宮女就是用這只手給自己遞過毒羹。
摘星樓上,蕭景珩正在擺弄具人偶。沈鸞看見人偶胸口嵌著半塊玉佩,正是她在冷宮撿到的那塊。少年帝王將銀針扎入人偶天靈蓋,遠處突然傳來裴翊的慘叫。
“沈卿可知,這是南疆的牽絲戲?”他轉(zhuǎn)動人偶臂膀,禁軍統(tǒng)領(lǐng)竟如傀儡般揮劍自戕。沈鸞后退時撞上欄桿,腕間銀鎖突然發(fā)燙,人偶體內(nèi)的玉佩竟飛出半枚,與她袖中的殘片合成整圓。
蕭景珩的笑聲在夜風(fēng)中破碎,沈鸞看見他眼尾浮現(xiàn)出血色蠱紋。少年帝王扯開衣襟,胸口猙獰的傷疤里鉆出只金蠶,正吐絲編織成鳳凰圖騰。
“朕才是真正的螽斯蠱母。”他抓起沈鸞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二十年前,太后用雙生蠱換了朕與皇兄的命格。你母親腹中的蠱母,本該與朕共生。”
雷聲轟鳴中,沈鸞腕間銀鎖化作流光沒入蕭景珩傷口。少年帝王慘叫著跌下摘星樓,沈鸞卻看見漫天雷火中,鳳凰虛影正從他背脊破體而出。
第八章:凰鳴九霄
沈鸞在亂葬崗找到裴翊時,禁軍統(tǒng)領(lǐng)正用劍剖開自己腹腔。腐肉間爬滿金蠶蠱,他卻在笑:“沈姑娘可知,我為何總戴著饕餮紋玉佩?”
雨夜中,裴翊講了個荒誕故事。二十年前,先帝將雙生蠱種在兩個嬰兒體內(nèi),卻讓接生嬤嬤抱走了本該夭折的那個。沈鸞的銀簪刺入他咽喉時,裴翊突然抓住她手腕:“沈家軍中,還有最后一個南疆細(xì)作。”
血水混著雨水滲入泥土,沈鸞在裴翊衣襟里摸到半塊虎符。虎符背面刻著梧桐花紋,與她生母留下的銀鎖紋路完全吻合。遠處傳來馬蹄聲,她轉(zhuǎn)身時,正撞進蕭景珩染血的懷抱。
“沈卿,該登基了。”少年帝王將鳳冠戴在她頭上,沈鸞看見銅鏡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二十年前南疆圣女祭祀時的場景。鳳凰火羽漫天飛舞,祭壇中央的少女,眉眼與她一般無二。
第九章:鳳棲梧桐
沈鸞在太廟密室找到那卷《鳳闕秘史》時,燭火突然變成幽綠色。泛黃的紙頁上記載著南疆秘術(shù):欲成鳳凰涅槃大陣,需以雙生蠱母為引,輔以九百九十九名童男童女的心頭血。
“鸞兒,莫要恨你父皇。”母親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沈鸞轉(zhuǎn)身看見生母的鬼魂正站在供桌前。老婦人手中捧著個襁褓,襁褓中的嬰兒眉心嵌著枚金蠶蠱針。
“這是你的孿生弟弟。”鬼魂突然化作金蠶蠱潮,沈鸞揮袖時,袖中銀鎖迸發(fā)出刺目強光。等她再睜眼,襁褓中的嬰兒已變成蕭景珩的模樣,少年帝王的心口插著柄龍淵劍。
第十章:蠱心劫
沈鸞在冷宮地窖找到真正的皇兄時,他正用指甲刻著鳳凰圖騰。囚徒腹部的舊傷突然裂開,金蠶蠱如潮水般涌出,沈鸞卻聽見嬰兒啼哭聲從蠱潮中傳來。
“二十年了,朕終于等到這一天。”囚徒突然抓住她手腕,沈鸞看見他眼中映著兩只金蠶蠱影。少年帝王的聲音從地窖外傳來,蕭景珩的龍袍上沾滿新鮮血跡。
“沈卿可知,朕為何總穿玄色衣裳?”他轉(zhuǎn)動囚徒腕間的鐐銬,沈鸞突然明白過來——那些不是血跡,而是金蠶蠱絲織就的鳳凰羽衣。
地窖開始坍塌,沈鸞被蕭景珩拽進密道時,正看見囚徒將金蠶蠱按進自己心口。鳳凰虛影沖天而起的瞬間,她腕間銀鎖突然碎裂,露出里面封著的半卷絹帛。
第十一章:雙鳳朝陽
沈鸞在祭天大典上看見兩個蕭景珩時,香爐中的符紙突然自燃。文武百官的尖叫聲中,少年帝王扯下人皮面具,露出裴翊的臉。真正的蕭景珩從天而降,龍淵劍刺穿假皇帝心口時,金蠶蠱潮從尸體中噴涌而出。
“沈卿,該做選擇了。”兩個蕭景珩同時開口,沈鸞看見他們胸口都跳動著鳳凰圖騰。真皇帝的劍刺來時,她突然揮袖,蠱蟲如潮水般卷向龍椅。
鳳凰虛影在玉階上展開雙翼,沈鸞在火光中看見生母最后的幻影。老婦人將銀鎖按在鳳凰眉心,金蠶蠱絲突然織就件鳳袍,披在她身上的剎那,滿朝文武齊聲高呼:“陛下萬歲!”
第十二章:凰權(quán)更迭
沈鸞在龍椅下發(fā)現(xiàn)先帝遺詔時,詔書正被金蠶蠱啃噬。她伸手去搶,指尖卻觸到冰涼的玉璽。玉璽底座刻著行小字:“鳳凰涅槃日,江山易主時。”
“鸞兒,你本該是朕的皇后。”蕭景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沈鸞轉(zhuǎn)身看見他穿著染血的龍袍。少年帝王胸口插著半截玉簪,正是她昨夜遺落在冷宮的那支。
大殿突然劇烈震動,沈鸞被蕭景珩撲倒時,正看見玉璽底座彈出暗格。暗格中躺著個襁褓,襁褓里的嬰兒眉心嵌著枚金蠶蠱針,與二十年前母親抱著的那個一模一樣。
第十三章:鳳唳長空
沈鸞在城樓上看見兩個太陽時,金蠶蠱潮正漫過護城河。蕭景珩站在她身旁,龍袍上金線繡的鳳凰突然活過來般展翅。少年帝王將龍淵劍遞給她:“沈卿,該了結(jié)這一切了。”
劍鋒刺入心口的瞬間,沈鸞看見蕭景珩在笑。他胸口的鳳凰圖騰突然轉(zhuǎn)移到她腕間,與銀鎖殘片合成完整的鳳凰胎記。城樓下傳來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她低頭看見自己的倒影——鳳袍加身,眉心嵌著枚金蠶蠱針。
第十四章:凰圖霸業(yè)
沈鸞在御花園挖出母親尸骨時,梧桐葉突然變成金箔。她跟著金箔找到座地宮,地宮深處供著具水晶棺,棺中女子懷抱著襁褓,眉心嵌著與她相同的蠱針。
“鸞兒,你終于來了。”棺中女子突然睜眼,沈鸞看見她腕間銀鎖正在發(fā)光。老婦人將鳳凰玉璽塞進她手中,地宮突然開始坍塌。
第十五章:鳳闕驚鸞
沈鸞在廢墟中找到半卷《南疆異物志》時,書頁間夾著片帶血的梧桐葉。批注寫著:“鳳凰涅槃,需以雙生蠱母為祭,九百九十九童男童女為引。”她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從來都不是主角,而是祭壇上那只待焚的鳳凰。
“沈卿,該焚香禱告了。”蕭景珩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沈鸞轉(zhuǎn)身看見他穿著染血的鳳袍。少年帝王胸口跳動著鳳凰圖騰,與她腕間胎記遙相呼應(yīng)。鳳凰虛影在火海中展開雙翼時,沈鸞聽見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她低頭看著掌心的玉璽,突然輕笑:“這江山,本就該是鳳凰的。”
全球貶值,我穿回來后帶飛全家!
“給你十塊錢,離開我兒子!”沈慈:您沒事吧?!沈慈兢兢業(yè)業(yè)熬到退休,卻不想意外帶著退休工資卡重生回到自己20歲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瘋了,全球物價貶值了一萬倍!兩塊錢就可以買到最新款頂配的蘋果手機;瓏城市中心的大平層不過幾千塊;幾萬塊就可以躋身福布斯華夏富豪榜百強!沈慈覺得自己也瘋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銀行卡跟著自己一起穿回來了,里面不但有自己辛苦半輩子攢下來的養(yǎng)老錢和棺材本,每月的退休工資竟然還會準(zhǔn)時打到卡里。20歲的她一下子就成了億萬富婆!——母親沒苦硬吃閑不住非要工作?她直接買下一百套房讓母親成了包租婆,天天收租。小演員妹妹遭遇帶資咖換角?她搖身一變成了投資人,讓妹妹從女六變大女主,請最紅的男演員給她做配!弟弟向往職業(yè)電競,進隊兩年卻只能當(dāng)替補?她大手一揮買下整個團隊,只為弟弟圓夢,登上世界舞臺!樓盤老板、當(dāng)紅小生、電競主理人都說:沒辦法,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沈慈這一世沒有別的期許,一心只想帶全家起飛!可周圍總有一群鶯鶯燕燕花枝招展的俊男帥哥跟她表白求愛。沈慈:我只談戀愛,不談愛情。
夫人她馬甲又轟動全城了
喬念在喬家生活了18年,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一時之間,繞城豪門都知道喬家出了個假千金!真千金多才多藝,溫柔善良。假千金不學(xué)無術(shù),一事無成。所有人都想看她被趕出豪門后,回到山溝溝過得有多慘!喬念也以為自己親生父母來自漯河縣,是個一窮二白的窮老師。誰知道哥哥開的車是輝騰,裸車300萬!親爸教書的地方在清大,老師還有個別稱是教授!渣渣們一家跪舔的頂級大佬對著她爺爺點頭哈腰…喬念:?enmm…這和說好的不一樣!脫離一群渣渣,喬念她做回了自己。高考狀元,直播大佬,非遺文化繼承人…馬甲一個個掉,繞城熱搜一個個上,渣男渣女渣父母臉都綠了。黑粉都在嘲:賣人設(shè)有什么用,還不是天天倒貼我哥哥。喬念:不好意思,我有對象了。頂流哥哥:@喬念,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妹妹。豪門爺爺:囡囡,那么努力干什么,要啥自行車,爺爺給你買!……京市豪門都在傳妄爺有個藏在金屋里的老婆,不管別人怎么起哄,從來不肯帶出來見人。別問,問就是那句:“我老婆是農(nóng)村人,怕生。”直到某一天,有人看到一向矜貴高冷的妄爺掐著個女生的細(xì)腰,把人堵在墻角,眼角赤紅的呢喃:“寶寶,什么時候給我個名分?”【假千金她是真豪門】+【雙大佬】
心聲暴露,獸夫們夜夜熬紅眼
蘇沫穿成獸世文里的嬌弱炮灰雌姓,開局就在強制狗血現(xiàn)場。更尷尬的是,還被人當(dāng)場抓包…未婚夫蛇少主對她嫌棄萬分:“別以為你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得到我!我要解除婚約!”蘇沫審時度勢,一邊淚流滿面假意認(rèn)錯挽留,一邊尷尬吐槽。【這種冷血動物白送老娘都不要!還不如隔壁村貓崽子可愛又好擼~】【真是白瞎他這身鱗片了,都不知道好好保養(yǎng),一身倒刺,活該單身!】忽然聽到心聲的墨霄,耳尖爆紅:“……!!!”蘇沫不明所以。【墨霄這廝冷漠無情,心性難以捉摸。緋焰那只死鳥傲嬌又難哄,月影那個死狐貍,表面溫潤實則是個笑里藏刀的瘋批,夜淵條死魚陰郁偏執(zhí),滄瀾那只黑豹,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老娘要換人!現(xiàn)在就換!】【咦?那只龍不錯,有腹肌,有顏值~最關(guān)鍵他沒腦子,好忽悠~鎖定!】一旁看熱鬧的眾未婚獸夫異口同聲:“你休想!”蘇沫:“……”瘋了吧?嫌棄她要死,退婚又不樂意?各個還牛皮糖似得粘上來,幾個意思?!
惡毒女修挺孕肚,拿捏大佬被嬌寵
(1V1)孤寡幾百年的魔門大佬喜提一夫人兒子,自此開始強勢帶娃,養(yǎng)夫人……最后成了夫人養(yǎng)。仙魔兩道喜歡打打殺殺,沒事去拍劇吧,讓你們殺個夠。血魔窟坐下弟子眾多,美女帥哥一大把不能浪費,今天開始去直播,去開演唱會…自此魔門開始擴展業(yè)務(wù)、滴滴打劍、跑腿送貨,只要靈石給到位,道侶都能幫你找。顧云棲穿書了。這是一本不正經(jīng)的女頻多男主修仙文學(xué),女主會和九個道侶過上沒羞沒燥的幸福生活。至于她,是和女主搶男人的惡毒女配。想抵不住劇情的強大,她還是被丟給了路邊的邪修,不過和書里有了偏差,來了個修為很強的男人把那些邪修削了。而她拽住了那人的衣服……懷上了孩子。為了避免兒子被挖靈根,顧云棲大著肚子找上了孩子親爹。就是他這個身份,她有點猝不及防。那男人竟然是魔門頭子蕭即淵,天下第一魔修,是正道人人喊打喊殺的存在。惡毒女配,魔門頭子,還真是絕配!這個修真界弱肉強食,誰強誰有理。女配注定就是女主路上絆腳石,自此以后,女主機緣她搶,女主男人要除。修煉變強,暴富暴美、順便搞一點發(fā)明,給修仙界增加一點娛樂,不知不覺整個修仙界一片和平……
帶著空間養(yǎng)獸夫,惡雌成團寵了
【高質(zhì)量雄競+獸夫全潔+團寵+治療異能+萬人嫌到萬人迷】蘇沐瑤穿越獸世,開局正在流放部落虐待五個絕美獸夫。而她剛穿越就在現(xiàn)場。據(jù)說她本來身份尊貴還擁有十個獸夫,只是其中五個獸夫?qū)幵笍U了一半異能實力也強行跟她解除關(guān)系。其他五個獸夫沒有辦法解除關(guān)系,只能跟她被流放到最貧瘠寒冷的部落。看著被虐待的病弱絕美五獸夫,蘇沐瑤手握空間系統(tǒng),開始尋找食物種田美食經(jīng)商。她還擁有木系異能治療傷勢,生育力極強,能生下天賦頂尖的寶寶。一不小心就洗白成了團寵,還一不小心驚艷了整個獸世大陸。身世尊貴的高質(zhì)量雄獸人都求著做她獸夫。還有說好三個月就休夫的,哪想到獸夫們不但不走了,還各個強寵她,每天爭寵修羅場。清絕冷寒的狼獸人魅惑妖嬈的狐獸人溫潤如玉的蛇王獸勾魂攝魄的血族獸冰清玉潔的冰雪獸俊美冷酷的龍獸人等等。一開始他們厭惡她,后來他們?yōu)樗俾?lián)鋼化繞指柔,拿命寵她護她。更是一個個爭著搶著要做她的獸夫要侍寢。曾經(jīng)流放前拋棄她背叛她的人就算是追妻火葬場,她也絕對不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