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按照程序，給洛哈特寫了一封貓頭鷹信，非常客氣的跟他約見面時間。

洛哈特看到信封上索恩的名字時，就已經緊張的發出怪聲了。

那些油畫上的洛哈特也把腦袋湊過來，胡亂出主意。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清除他的記憶，就像我們以前做的那樣！”

“什么叫我們，始終只有我自己，你們只是些裝飾品！索恩的那三個小人才有資格說‘我們’。”

洛哈特讓畫像們滾遠點，并對著鏡子練習表情，盡量表現出謙卑的樣子。

后來又因為緊張，他頻繁的上廁所，而且每次都要上好久。

因為那里產生變化后，尿尿就跟打點滴的速度差不多。

到了約定的時間，索恩并沒有來，他讓洛哈特在忐忑中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敲門。

“不好意思，學生們把我圍住了，一直在問問題。”

“可以想象，您可是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教授，大家都舍不得你走。”

洛哈特奉承的話甜得發膩，但這種嘴臉索恩見的太多了，不能當真的。

一旦威脅他們的把柄沒了，就是另外一副面孔。

“洛哈特教授，我今天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我等您很久了！”

“這我倒是沒想到，是哈利跟你說過嗎？”

“哈利，怎么他也知道了？”

洛哈特難堪極了，才想起哈利就在現場，或許這小子走之前從門縫回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正在檢查那里。

“不但哈利知道，赫敏和羅恩也知道。”

“天啊，赫敏也知道了……麻煩扶我一下。”

洛哈特的頭輕飄飄的，差點摔倒了。

“皮皮鬼也在場。”

完了，皮皮鬼知道，就等于整個霍格沃茨都知道，很快整個巫師界都知道了。

洛哈特回想了最近大家看他的笑容，似乎比平時多了些同情，難道是這個原因嗎。

“所以哈利說他聽到奇怪聲音的時候，您有沒有聽到什么呢？”

索恩逗弄完了，才把問題拋出來。

“嗯？您要問的就是這個。”

“是啊，您以為呢？”

洛哈特拿出手絹擦汗，他現在有劫后余生的感覺。而他的所有反應，索恩都看在眼里。

洛哈特越是在乎這件事，就越容易被索恩掌控。

“我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

“請你仔細回憶一下，當時有任何異常都得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

“那我一定會仔細想的，能幫到你真是我最大的榮幸。”

洛哈特想以此來討好索恩，他壓根不敢想用這件事來跟索恩談條件。

“哈利說他聽到聲音的時候，我覺得這孩子腦子有點問題，也許是……”

洛哈特想說是游戲的影響，及時閉嘴了。

“事后我回想起來，我雖然沒聽到有人說話，但確實有奇怪的嘶嘶聲，從辦公室的天花板傳出來的。”

“嘶嘶聲！您能模仿一下嘛。”

洛哈特憑著印象模仿了一下，非常賣力。

索恩有了一個結論，但他都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還得稍后設法驗證一下。

“我想這就足夠了，不打擾您了，再見。”

索恩要走了，這完全出乎洛哈特意料，他以為對方是來談條件的。

怎么現在看起來，索恩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樣子呢。

“索恩教授！”

洛哈特叫住了索恩，但在索恩看向他的時候，又抿著嘴，不知道怎么表達。

索恩沒走，把門關上，看著尷尬的洛哈特。

“我一進來就覺得您有別的事情，請放心跟我說吧，其他人不會知道的。”

“真的嗎？”

“當然，看出您很為難了。”

“您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洛哈特信以為真，也因此放松了警惕。

因為相比于使用魔法害人的索恩，不知情的索恩要更好對付一些。

“我覺得是您的傀儡魔法出了大問題，導致我離開的時候，身體出現了嚴重的……不適。”

“哪里不適呢？”

“額，不太好說的那個部位。”

洛哈特目光向下看了看，希望對方能懂。

“哦，我大概懂了。具體是什么問題呢？”

“它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我希望能恢復它……嗯，本來的大小。”

“太不幸了，真的。洛哈特教授，顯然是您離開的時候使用了錯誤的咒語，除了抽取記憶之外，還要適度的用一些放大咒。”

“原來是我沒有用放大咒！”

“有的人不需要，有的人需要，看來您是需要的那種。不過這么多天了，再用任何咒語已經無效。”

“你是說它定型了！就那么大了嗎！”

洛哈特怕索恩不知道現在有多小，還把拇指和食指貼近比大小，感覺兩根指頭快要碰上了。

“就這么大？抱歉，洛哈特教授，我不是在笑您，這事兒不可笑。”

“您得幫我想想辦法啊！”洛哈特急的哀求。

“您可以每天進入模型待上個十分八分的，然后再變回來，它會意識到自己不是只有這么一點，然后才能慢慢長回來。”

“不能一次就長到位嗎？”

“那樣很危險，它有可能消失不見，也可能變得太大，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還能更大！

洛哈特沒想到人生的溝溝坎坎竟然也可能是轉機。

“我推薦您不要多想，因為變太大有爆掉的可能。”

洛哈特打消了一閃而過的念頭。

“完全恢復要多久呢？”

“七到八個月比較合適，這種事情不能拔苗助長。”

拔苗助長，聽起來就很疼。

“考慮到這個事情比較私密，我會把咒語告訴您，您自己操作。另外請你逐日測量長度，做到心中有數。”

“索恩教授，您有恩于我，說謝謝根本不夠表達我的謝意。我從此欠你一個人情，有機會一定還。”

洛哈特以為這種空口承諾就能讓索恩幫助他。

沒想到，索恩變了一個神情，跟他讓平斯夫人交出伏地魔書單的時候一模一樣。

“現在就可以還啊，您不覺得嗎？”

“怎么還呢，我實在想不出能如何幫助您。”

看到索恩的熱情驟然消失，洛哈特心慌慌。

“比如在您寫給烏姆里奇女士的信里，給我多說幾句好話。”

洛哈特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索恩也不扶，還往后撤了一步。

這樣洛哈特就是徹底拜服在索恩面前了，從他的視角只能看到索恩的鞋尖。

這一刻，洛哈特突然想起了那句老話：寧欠古靈閣三千金幣，不欠索恩一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