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喬丹愣了一下，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他走上前，拍了拍秦明的肩膀：“你贏了。這小子，不只是能打，是真的狠。”

他轉頭看向Nike高層，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給他一份大合同。他值。”

Nike高層面色凝重，幾人低聲商量了幾句，最后由品牌副總裁戴維·馬丁站出來，把一份剛修改的合同交給秦明。

“七年，一億美元。”他鄭重地說，“外加簽名鞋系列，你將是我們未來十年的門面人物。”

全場安靜了幾秒。

喬丹聽后也挑了挑眉，笑了一下：“比我當年還大手筆，看來你是真的把他們打服了。”

秦明接過合同，翻到最后一頁，拿起筆，毫不猶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簽完后，他站起身，把球重新抱在懷里，走向球場中央。

陽光透過高窗落在他身上，Nike的logo就在他身后。

喬丹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這個時代，有點意思了。”

克利夫蘭的夏天總是悶熱，訓練館內，冷氣開得很低。

勒布朗·詹姆斯坐在力量房的角落，汗流浹背地完成了最后一組深蹲。他正準備摘下耳機，墻上的電視卻突然切換了畫面。

“……Nike與橡樹山高中球員秦明正式簽約，合同金額高達七年一億美元，并計劃推出其個人簽名球鞋系列……”

詹姆斯怔了一下。

他盯著電視上那個亞洲少年抱球站在Nike訓練館中央，陽光灑在他身上，耐克的LOGO清晰可見。

“七年，一億？”詹姆斯喃喃，眉頭漸漸擰起。

“他是誰？一個亞洲少年？沒有打過一場NBA，憑什么壓在我頭上？”

“我是狀元，是天選之子，是整個克利夫蘭的希望……他們憑什么說他才是門面？

他低頭看向器械旁的運動包，拉鏈拉開，從文件夾里抽出自己的Nike合約副本——七年，九千萬。

只差一千萬。

但他感受到的，卻像是一記耳光。

他不是不能接受別人拿得多，他不能接受的是，那個人不是他。

“……門面人物……”播音員重復著那句宣傳口號。

他的胸腔仿佛被灌進了沸水，火在燒，卻又無處發泄。

“門面？是他？”

他猛地一拳砸在金屬器械上，哐啷一聲震動全場，旁邊的助教嚇得回頭看，但詹姆斯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喘著粗氣，一步步走到壁柜前。

他把合約副本狠狠甩在地上，低吼道：

“他們以為我會乖乖接受？他們以為我理所當然？”

“我不是你們的備用方案！”

第二天，洛杉磯。

詹姆斯孤身一人，出現在匡威總部。他沒通知Nike，也沒帶經紀人古德溫。沒人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他穿著一件沒有任何LOGO的白T，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望著遠方的天際線。

身后坐滿了匡威高管，沒有人敢打擾這位剛剛被稱為“下一個喬丹”和“天選之子”的天才少年。

過了許久，勒布朗才開口。

“我不要什么簽名鞋。”

勒不朗轉過身

“我要他們后悔。”

“給我你們最好的資源、最好的設計團隊、最強的市場策略——我會在你們的LOGO下，打爆所有穿著耐克的人。”

空氣安靜了整整五秒。

直到匡威北美總裁緩緩站起，目光熾熱地看著他。

“歡迎你，詹姆斯。”

落日的余暉照進辦公室，古德溫剛剛結束一通媒體協調電話，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助理就急匆匆推門而入。

“你看新聞了嗎？”

“什么新聞？”

“勒布朗……他簽了匡威。”

古德溫一愣，手里的筆啪地一聲掉落。他沖向電視，打開體育頻道，屏幕上正是詹姆斯站在匡威總部前的畫面。

“勒布朗·詹姆斯今日與匡威正式簽約，合同細節暫未披露，但知情人士稱，匡威將為其打造品牌核心地位。”

“……該決定未經其原經紀人團隊協商……”

他沉默幾秒，臉色陰沉下來，掏出手機撥通詹姆斯的號碼。

“你做了？”聲音低而壓抑。

電話那頭很安靜，幾秒后，詹姆斯輕聲說：“是的。”

“你連一句話都沒提前告訴我？”

“我怕你會阻止我。”

古德溫深吸一口氣，轉身望著窗外天色暗沉的城市。他不是憤怒，而是那種深到骨子里的失落。

“勒布朗，我為你鋪路這么久，不是為了讓你一時沖動毀掉我們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他說話不快，卻句句帶火。

“他們把你當備胎是錯，但你用這種方式回應，只會讓外人覺得你是情緒化的孩子，不是一個品牌核心。”

“你有權憤怒，但你不能任性。”

詹姆斯沉默良久，最終回應道：

“哥，我知道你為我做的一切。但這次，我想自己決定。”

電話那頭，古德溫終于閉上眼，重重嘆了口氣。

“好。”

“你已經做了選擇，我不再干涉。”他頓了頓，聲音緩下來，帶著些許苦笑，“但從今天起，你得自己撐起這個決定帶來的所有重量。”

“我會為騎士帶來總冠軍！”

“所有的質疑聲都會隨著新賽季開始而消失！”

“NIKE他們會后悔的”

秦明一大早翻閱報紙，看到勒布朗這些言論，一下就想到了未來從克利夫蘭叛逃邁阿密的他。那個時候的勒布朗，眾叛親離，心里只剩下了用總冠軍，啊，不對，應該說是用“老大冠軍”來證明自己，媒體前說話根本沒有顧忌。

“黑我的人都是生活不如意的人”也誕生于那個時期

一些媒體在那個階段開始用“黑化”來形容勒布朗。

他們說他變了，說他不再微笑，不再謙遜，不再講什么“團隊第一”，像是突然間撕掉了偽裝，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可在秦明看來，那不是“黑化”，而是“原形畢露”。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為了什么夢想或者信仰而靠近Nike的。

他喜歡Nike？也許吧。但更真實的，是他清楚Nike能給他最大的合同、最廣的曝光、最直接的成功捷徑。

他說得好聽，是因為他知道怎么討人喜歡；他表現得謙遜，是因為他清楚自己還沒拿到那張合約。

但現在，Nike沒有選他。

他們給了秦明那個七年一億美元的大合同——

不是他勒布朗·詹姆斯，而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華裔少年。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不是Nike毀了他，而是Nike看穿了他，轉而押注了別人。

于是他也不裝了。

那些平時說不出口的話，那些壓在心底的憤懣、不甘、驕傲與嘲諷，如今統統涌了出來。

什么謙遜、風度、公關形象？那都是為了取悅別人。

現在，他只想說出自己的真話，只想讓所有人知道——

他不是失敗者，只是這場游戲不再值得他偽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