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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幻象

倪婕不顧勸阻出院了,再度去到倫敦。

不久后,她開車的時候出現了幻聽,失神撞上了一棵樹。車子劇烈地搖晃著,玻璃碎片四濺,她的身體被安全帶緊緊束縛著,疼痛從四面八方襲來。

倪婕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漸漸模糊,她心想,如果不再醒來,是不是就可以再看到他?

“小婕,醒醒,不要睡。”戴天焦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又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天哥,帶我走,帶我走吧。”倪婕的聲音微弱而絕望,她渴望著能逃離這無盡的痛苦。

“不,我不能帶你走,你要活著,你要活著!”戴天無比堅定的喊著。

倪婕猛然清醒,在最后一刻掙扎著砸爛車窗逃了出來,手上滿是鮮血。

由于危險駕駛,加上思覺失調,倪婕被判強制精神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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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開始吃藥,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天哥了。

“我不吃藥了,你出來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我好想你,再讓我見見你。”倪婕對著空氣哭喊道,她的聲音沙啞而絕望,那是對愛人的深深思念。

“怎么還像小孩子,你要乖乖吃藥。”戴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寵溺,又帶著幾分無奈。

“天哥。我吃。你不要走。”倪婕拽住他,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小婕,乖乖吃藥,等你好了回家看我,我在家等你回來。”天哥哄著她,讓她暫時平靜下來。

倪婕再次病發,醫生為她注射藥物。

不知過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她終于肯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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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復復了很多次,半年的治療讓倪婕終于清醒,天哥再也不會回來了,她答應過他要照顧好自己,她得好好活下去才對得起他的愛。

在倪婕終于發現自己早已愛著戴天的時候,卻永遠失去了他,巨大的遺憾和痛苦折磨著她,她再也找不到另一個人可以替代他。

心理治療師告訴她,只有放下過去,才能真正開始新的生活,她可以試著丟掉一些舊物。

放下過去,放下天哥嗎?倪婕拿出貼身而藏的婚戒,心臟疼得仿佛停止跳動。葬禮過后,她便把它收了起來,那枚戒指,承載著她最痛苦的記憶,以至于手傷好了后也沒勇氣戴上。

她靜靜望著它。丟掉戒指,一點點把天哥遺忘,再找一個新的男人結婚生子嗎?不,她做不到。他可以用生命兌現至死不渝的誓言,她也可以用一生一世堅守這份濃烈炙熱的愛情。只要她活著,他們的愛就永遠不會消逝,她要帶著他的愛活下去。

“我選擇不離不棄。”倪婕對戒指說。這戒指是天哥在她懷中一點點冷掉的刀子,剜著她的心,也是承載他們愛情的永恒信物,是她與亡靈的相認暗號。

“如此一來,你便選擇了與亡靈共存,這意味著永遠與痛苦相伴。”治療師緩緩說道。

隨后倪婕在胸口紋上了一朵被荊棘纏繞的玫瑰,把最歡愉的記憶用最痛的方式烙入身體。荊棘也許會傷害玫瑰,然玫瑰永遠無法舍棄它。

自那之后,倪婕愈發虔誠地投入天主的懷抱,每日都堅持祈禱,衷心希望天主能夠寬恕天哥,讓他的靈魂得以安寧。她接受心理治療師的建議,更多的去回憶他們曾經快樂,不再沉溺失去的痛苦。

記得那時候

我真的不懂事

你越溫柔越包容

我越放肆

原來幸福就是這樣子

我是孩子你是我的天使

現在多想我在你的懷里

這一輩子永不分離

我愛你

我真的想永遠好好愛你

是我叛逆善變又任性

一次一次傷透你的心

我好想你

我真的想你快不能呼吸

我要告訴你

對不起我愛你

我好愛你

我真的想永遠好好愛你

沒有你的手給我溫暖

我的世界冰冷黑暗

我好想你

我真的想你快不能呼吸

我要告訴你

對不起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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