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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董事會的匕首與陳遠的“漏洞”陽謀

阿爾卑斯資本(肖恩)派駐的“非執行董事”如約而至。此人名叫**安德魯·斯通(Andrew Stone)**,英國人,五十歲上下,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穿著剪裁得體的薩維爾街西裝,戴著金絲眼鏡,一副典型的金融精英做派。他舉止彬彬有禮,言辭嚴謹,但鏡片后的眼神卻如同冰冷的蛇,時刻觀察著獵物。

斯通董事上任后的第一次浦東項目公司董事會,就成了他亮出獠牙的舞臺。會議議題本是審議一項常規的設備采購計劃(用于金橋廠房),金額約2億港幣。

陳遠(作為項目公司董事長)簡單介紹后:“各位董事,這項采購是保障金橋首批生產線按時投產的關鍵,供應商經過嚴格篩選,性價比最優。大家如果沒有異議,就…”

“陳先生,請稍等。”斯通董事優雅地舉起手,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打斷,“作為阿爾卑斯資本的代表,本著對投資人負責的態度,我對這項采購的‘必要性’和‘價格的公允性’存在疑問。”

全場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項目公司的幾位中方董事(來自上海方面)面露不悅。蘇振海也皺起了眉頭。

“疑問?斯通董事請講。”陳遠面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

斯通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文件:“根據我們獨立第三方(實為肖恩控制的咨詢公司)出具的評估報告,貴方選擇的這家供應商提供的設備型號,雖然價格略低,但其技術標準并非國際主流,能效比偏低,后期維護成本會顯著增加。綜合全生命周期成本計算,其性價比甚至低于報價高出15%的德國西門子同類產品。我提議,重新招標,或者…至少引入西門子作為備選進行二次比價。”

他提出的理由看似專業、客觀,為項目“長遠利益”考慮。但重新招標或引入比價,意味著采購周期至少延長2-3個月!金橋廠房的建設是“浦東速度”的標志,設備晚到一天,投產就晚一天,對士氣和聲譽都是打擊!而且西門子報價高出15%,這本身就是巨大的成本增加!

“荒謬!”一位中方董事忍不住拍桌子,“設備型號是專家組反復論證選定的,完全滿足我們現階段需求!德國貨是好,但價格貴、交貨期長!現在工期就是生命!重新招標?耽誤了投產,這個責任誰負?”

“責任?”斯通推了推眼鏡,笑容冰冷,“我的責任是確保投資安全和項目的長期健康。不能為了追求速度而犧牲質量和成本效益。如果董事會執意推進此項采購…”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陳遠,“基于協議賦予我的權力,我將不得不對這項決議…行使否決權。”

否決權!這把偽裝的匕首,第一次在正式場合亮了出來!目標直指陳遠的命脈——“浦東速度”!

會議室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所有人都看向陳遠。蘇振海臉色鐵青,他此刻才真正意識到,林婉柔談回來的這個“最優融資”,里面藏著多么可怕的毒牙!林婉柔作為遠達方的董事列席會議,面無表情地記錄著,心臟卻在狂跳,既有報復的快感,也有一絲莫名的恐懼,斯通的強勢超出了她的預期。

陳遠沉默了幾秒鐘,忽然笑了。他的笑聲打破了凝固的氣氛,卻讓斯通感到一絲不安。

“斯通董事的專業和謹慎,令人敬佩。”陳遠語氣輕松,“既然您對設備有疑慮,為了項目順利推進和董事會團結…這項采購,暫時擱置。”

什么?擱置?陳遠竟然讓步了?連蘇振海和中方董事都愣住了。這不像他的作風!

“不過…”陳遠話鋒一轉,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金橋廠房的投產節點不能耽誤。這樣吧,這批設備,由我本人控制的另一家關聯公司——‘遠航精工’,以成本價先行墊資采購并供貨!保證三天內設備進場安裝!至于最終采購合同歸屬和價格審計…等項目公司后續選定供應商后再行結算。斯通董事,您看這樣,既保證了效率,又給了您充分的時間去論證比價,如何?”陳遠拋出了“關聯交易”!

斯通瞳孔微縮!陳遠這一手,直接打在了協議中那條“關聯交易需獨立評估并獲阿爾卑斯董事無異議”的枷鎖上!他如果現在反對,就等于直接暴露了他故意拖延的意圖;如果不反對,就等于默認了陳遠通過關聯交易繞過董事會決議的事實!而且陳遠強調是“成本價”、“墊資”,姿態做得很足。

斯通瞬間陷入了兩難。他沒想到陳遠反應如此之快,而且如此精準地利用了規則的模糊地帶進行反擊。

“這…關聯交易…”斯通試圖組織語言。

“斯通董事請放心。”陳遠笑容和煦,卻帶著無形的壓力,“‘遠航精工’的供貨合同和成本明細,我會讓人立刻送到您辦公室。您可以聘請任何您信任的第三方機構進行評估。如果評估結果高于市場公允價,差價部分我個人補足!但工期不等人,設備必須立刻進場!您行使否決權是為了項目好,我想您也不愿意看到因為設備延誤而導致整個金橋項目受挫,影響阿爾卑斯資本的投資回報吧?”

陳遠的話,滴水不漏,軟中帶硬,將了斯通一軍。他如果執意否決或拖延,就成了阻礙項目進展、損害投資人利益的罪人。

斯通臉色變幻,最終在陳遠逼視和中方董事不滿的目光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陳先生考慮得很周到。既然如此,為了項目大局,我對此臨時方案…暫不持異議。但評估報告必須盡快提供。”

“當然!”陳遠爽快答應。第一回合,陳遠用“關聯交易”的擦邊球,險險守住了“浦東速度”的底線,但也暴露了肖恩爪牙的險惡用心。

散會后,陳遠回到辦公室,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斯通只是個馬前卒,真正的毒蛇是肖恩和林婉柔!他拿起電話:“‘夜梟’,對斯通的全面監控提升到最高級別!我要知道他見了誰,說了什么,哪怕他上廁所用了多少張紙!還有,針對微軟的‘陽謀’,可以收網了!”

幾天后,一場由遠見科技精心策劃的全球發布會在深圳“遠見科技新城”舉行。陳遠親自主持。臺下坐滿了國內外媒體、行業專家和潛在合作伙伴。

“我知道,最近關于‘軒轅·曙光’系統存在所謂‘致命后門’的謠言甚囂塵上。”陳遠開門見山,語氣鏗鏘,“今天,我們不做空洞的辯解。我們用事實說話!”

他大手一揮,背后巨大的屏幕亮起。

“我們邀請全球頂尖的十家獨立網絡安全機構(包括美國的FireEye、以色列的Check Point等),在全程公開透明的環境下,對‘軒轅·曙光’最新版本(已修復已知小漏洞)進行為期72小時的極限滲透測試!測試環境、測試工具、測試目標完全公開!所有過程,全球直播!”

這一舉動,石破天驚!在微軟的指控下,遠見科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選擇了最極端、最透明的自證方式!全球嘩然!無數目光聚焦到這場史無前例的“黑客馬拉松”上。

十家頂尖白帽黑客團隊,各顯神通,對著“軒轅·曙光”系統狂轟濫炸。屏幕上的攻擊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刷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24小時,48小時…系統雖然承受了巨大壓力,出現了幾次小規模的告警,但核心架構穩如泰山,沒有任何一個團隊能真正攻破系統核心,觸發所謂的“致命后門”!

72小時結束!十家機構負責人現場簽署并發布了聯合聲明:“在極限測試環境下,未發現‘軒轅·曙光’系統存在報道中所描述的‘重大后門漏洞’。系統整體安全性達到業界領先水平。部分早期版本存在的低風險漏洞,已在最新版本中修復。”

鐵證如山!全球直播!謠言不攻自破!

陳遠站在臺上,目光如炬:“真相已經大白!微軟為了逃避專利侵權責任,不惜編造謊言,惡意中傷!這是對創新精神的褻瀆,是對市場競爭規則的踐踏!遠見科技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一切權利!同時,我們宣布,‘軒轅·曙光’系統正式開放全球開發者預覽!歡迎全世界的開發者,基于‘軒轅’,創造無限可能!”

現場掌聲雷動!遠見科技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不僅洗刷了污名,更借此機會將“軒轅”系統推向了全球開發者!微軟偷雞不成蝕把米,聲譽嚴重受損,股價應聲下跌。比爾·蓋茨在雷德蒙德的辦公室里,臉色鐵青,他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極其難纏且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

林婉柔在發布會后臺看著意氣風發的陳遠,看著他再次用驚人之舉化解危機,心中的恨意如同毒藤般纏繞得更緊。斯通在董事會的失利,微軟的灰頭土臉,都讓她感到挫敗。她看著陳遠在保鏢簇擁下走向被嚴密保護的蘇雨晴,看著蘇雨晴隆起的小腹,一個更惡毒的計劃在她心中成型:既然扳不倒陳遠,那就毀掉他最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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