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者沒有傻子。
早知江尋聰慧,怎么可能還當尋常野人對待?
冒險隊把他當勁敵了!
先驅野人奴隸進攻,再用人類妖師斗法。雖然一階妖師布出這般龐大的藤蔓大網,立刻力竭,但足夠了!
被爆裂箭炸開的拒馬樁,足夠冒險者沖進來。
十幾個身手矯捷的冒險者,緊跟在野人奴隸身后直接殺入。
“箭!”山谷內,江尋再次嘶吼一聲。彎弓搭箭,一箭向下射去。
沖在最前的冒險者,提刀架勢,要一刀斬斷江尋箭支。卻見那箭拐了個詭異的彎兒,竟然一箭射在他身前的野人脖頸上,正中奴隸項圈。
“咔噠!”
一聲脆響。
被圈住的野人奴隸,條件反射的露出一絲驚慌,通紅的雙目都顯示出幾分理智來。
他撲簌簌甩了甩頭,便聽奴隸項圈又一聲“咔噠!”
隨即……轟!
一聲爆炸響徹山谷,整個野人炸碎了上半身,只剩兩只腳插在泥水之中。
他背后,緊跟著的提刀冒險者一個被直接炸碎了半邊腦袋,還保持著掄刀的姿態。另一個被項圈碎片射入胸膛,擊穿了心臟。
突如其來的爆炸,把冒險者都炸愣了。眼睜睜看著又一支無聲箭,射到另一個野人項圈上。
還來!
冒險者縱身后退。
“轟!”
爆炸聲起,沒能傷到冒險者。但炸毀了四周幾根拒馬樁。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手里有兩個精通野人語言的冒險者,江尋怎么可能不把他們腦海里的信息榨的干干凈凈!
灑出種子的妖師,江尋確實不知道,那兩個冒險者也沒見過什么世面。但是野人奴隸,江尋卻早猜到了。
連老墩都一眼就認出野人奴隸來了。
野人奴隸江尋救不了,但可以幫他們解脫。
第一箭是江尋開的鎖頭掛,完全是沖著解開奴隸項圈去的,項圈自爆,威力極大。
每個項圈都有炸死山蠻和大盾的威力。
第二箭是巖的杰作。兩聲爆炸,冒險者登時后退拉開與野人奴隸的距離。
雷恒面色陰沉。
剛贏了一把就被野人掰回去了。而且他贏野人,只是炸開拒馬樁,連野人尾巴都沒摸到。
野人卻生生炸死他們兩個奴隸、兩個冒險者。
野人,怎么知道奴隸項圈的用法!!
雷恒咬牙切齒,凌空抽出一鞭。
“沖!”
他嘶吼咆哮。
山林中幾聲脆響,有人緊跟著雷恒揮舞鞭子,清脆的鞭聲壓過大雨,沖入山谷。
拒馬樁中的野人奴隸,就如打了雞血咆哮提速,往山谷內沖撞。
那鞭子,是控制野人的手段!
“箭!”江尋叫著。
咻!
咻咻!
幾道骨箭曳著箭光向山林外射去。
轟!
爆裂箭的轟鳴聲壓住了鞭聲,甚至有箭支險些射中控制野人奴隸的冒險者。
“霧!”雷恒咆哮。
就見喘息的兩個妖師,向前一步踏出,腳下一道赤紅色的波紋順著雨水蕩入山谷,在拒馬樁中炸開。
一股灼熱蕩過,山谷中積存的雨水化作沖天的蒸汽,遮蔽了半條山谷。
“沖!沖!”雷恒咆哮,鞭子揮出了殘影。
野人奴隸咆哮著向前沖去,沖入拒馬樁林,脖頸間的奴隸項圈便咔噠一聲,炸了開來。
炸毀一片拒馬樁。
奴隸,本就是消耗品。尤其被野人發現奴隸項圈用處的奴隸。
野人還得箭支引爆,他們直接可以遙控!本想等野人奴隸沖進去,與蠻牛部野人貼身近戰時再引爆的,既然做不到了,那就用奴隸趟出一條道來!
霧氣遮擋了視線,蠻牛部野人射不到谷外的控制者和妖師!
山谷內,江尋面色凝重。手中提著手斧,縱身躍下箭塔。
“巖!”江尋嘶吼著。向著沖在最前的奴隸山蠻而去。
箭塔上巖彎弓搭箭,雙目盯住江尋手中戰斧一眼不眨。
江尋身在半空,左手一抓凝出一面盾牌擋在身前,右手戰斧直劈而下。
技能·大盾,戰技·狂風斧法!
戰斧閃爍著白光,斬過山蠻脖根項圈,項圈應聲而斷。
“咔噠!”
斷裂的奴隸項圈立時便要爆炸。便在這時,兩支箭同時射來,將斬斷的奴隸項圈射了出去。
射在半空,那項圈便轟然炸開。將霧氣炸出一片空洞。
雷恒正一眼不眨的看著山谷,透過空洞恰看到江尋一手舉盾,一手拎著戰斧的模樣。雙目頓時一片火熱。
三階祭靈!
這野人身上絕對有三階祭靈!
先前這野人已經展露過弓手技能,現在又是大盾。不是三階祭靈附體,一個人怎么可能覺醒兩種職業?!
8000金幣!
一瞬間他喘息都粗了起來。
被摘了奴隸項圈的山蠻,怔愣在原地。看看江尋,看看背后大霧彌漫的山谷。看著背后自家戴著奴隸項圈,雙目通紅的野人,仰天一聲咆哮。
“吼!”
他如瘋了一般,轉身向山谷外跑去,撞開族人直奔冒險者而去。
江尋好似看不到,落地腳下一蹬,已經沖向另一個山蠻,依舊一般無二的做法。
提斧直砍項圈,同時呼喊巖的支持。
巖站在箭塔上,運弓如神。江尋砍一個,她便射一個。
被釋放的野人,回過神來便咆哮著沖向谷外,直奔冒險者。
但,太慢了。
江尋只來得及砍掉兩個山蠻一個大盾的項圈,其他野人的項圈已經被引爆開來。
箭塔下老墩咆哮,沖入霧氣,拎著還帶著項圈的奴隸,掄圓了臂膊直接投向谷外。
二階山蠻,爆發出來的力氣恍如投石機。沒有山蠻和大盾的阻撓,老墩如入無人之境。
爆炸聲幾乎同時在山谷和谷外響起。
谷內木屑紛飛,谷外傳來山蠻的嘶吼和冒險者的驚叫。
這群野人不知經歷了什么,如何變作奴隸的。但對冒險者的滔天恨意,隔著濃霧江尋都感知的到。
爆炸愈強,江尋嘶吼:“退!”
老墩瞬時后退,隱入山谷。
大雨打著霧氣,足足十幾分鐘,霧氣才漸漸落了下去。
山谷外的咆哮聲也停了下來。
一個山蠻被冒險者長槍生生釘死在地上,但直到死那山蠻依舊在戰斗,兩只手中各抓著一個冒險者,其中一個還被他咬掉了半截頭顱。
另一個山蠻不知去向。
還有大盾,嘶吼著被冒險者攻入了山林之中。
雷恒與江尋隔谷相望,面色都不太好。
布置了三天的拒馬樁,被冒險者用野人生生炸出了一大片缺口。
冒險者再沖鋒,要容易太多。
雷恒面色更差,才剛剛交鋒,冒險者就損失了七人。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甚至剩余冒險者都生出幾分遲疑。
冒險者不是軍人,沒有那般集體意志,也不是野人處在生死存亡的邊緣。
他們只想發財。
雷恒深呼一口,環視一圈,沉聲道:“野人,三階祭靈。方才我親眼所見。今日戰死的,每人一百撫恤金。不怕死的,跟我沖!”
他嘶吼著,當先向山谷沖去。
沒有了野人奴隸,冒險者也不是不能做沖鋒!
尤其拒馬樁被炸開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