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小哲，媽媽來了。”

孩子轉頭看到我，笑臉瞬間垮了下來：“你怎么才來啊！別人的媽媽早就到了！”

駱天晟皺眉，語氣不耐：“羽然，你工作再忙，也不能連孩子的活動都不參加吧？幸好晚晚來了，不然小哲多難過？”

蘇晚晚適時地露出委屈的表情：“姐姐別生氣，是我自作主張，我只是怕小哲難過才臨時頂上的......”她低頭摸著小哲的頭發，“我不想孩子被人說沒媽媽陪著。”

她的聲音柔柔弱弱，卻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

我強壓怒火，蹲下身對小哲說：“下一個項目媽媽陪你一起參加，好不好？”

“不要！”小哲猛地后退一步，躲到蘇晚晚身后，“你跑得那么慢，會害我輸的！我要姨姨陪我！”

他仰頭看向駱天晟，理直氣壯地宣布：“我只要爸爸和姨姨就夠了！”

周圍幾個家長投來異樣的目光，有人小聲議論：“這孩子怎么這么跟媽媽說話……”

蘇晚晚立刻蹲下來抱住小哲，心疼地哄著：“乖，別生氣，姨姨陪你。”

她抬頭看我，眼里閃過一絲得意，語氣卻充滿歉意：“姐姐，孩子不懂事，你別往心里去。”

“沒關系。”我站起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們玩得開心。”

說完，我轉身離開，聽見小哲歡呼著喊蘇晚晚“媽媽”，聽見駱天晟溫柔地夸她對小哲真好，聽見周圍家長竊竊私語“到底誰是親媽啊”。

這五年的夫妻情，這五年的母子情，在秋天的風里被慢慢吹散

晚上，我洗完澡出來，發現駱天晟罕見地坐在臥室沙發上等我，沒有在玩手機，沒有在看文件。

他手里端著一杯溫牛奶，語氣溫柔：“還生氣呢，小孩子口無遮攔，別跟孩子計較。”

我接過牛奶，心里冷笑——結婚這么多年，他都記不住我乳糖不耐受，卻清楚記得蘇晚晚花粉過敏，蘇晚晚住進來的那一天，就把我養的花全都扔了。

“明天有個拍賣會，”他攬住我的肩，聲音低沉，“我陪你一起去，給你拍件禮物。”

我乖巧地點頭，趁他轉身時把牛奶倒進了盆栽。

半夜，我被輕微的關門聲驚醒。

我下意識摸向旁邊——駱天晟不在床上。

我輕手輕腳地起身，光著腳順著走廊微弱的光亮，走到蘇晚晚的房門外。

門虛掩著，里面傳來曖昧的喘息和低語。

“她睡著了嗎？”蘇晚晚的聲音帶著黏膩的甜。

“放心，牛奶里加了雙倍的安眠藥，”駱天晟的嗓音沙啞，“終于能好好碰你了……”

“會不會傷身體啊？”蘇晚晚假惺惺地問，隨即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管她呢。”床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你都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快讓我摸摸你。”

蘇晚晚嬌笑著問：“哥哥，我和姐姐……誰更好？”

“她干癟的像塊木板，哪像你，”駱天晟語喘息變得粗重，“要不是為了姜家的項目，我早就離婚了。”

我的心徹底被冰水浸透，手指死死掐著衣擺。

蘇晚晚嬌笑著說了句什么，突然聲音變得陰冷：“我一想到小哲叫了她五年媽媽，心里就難受……那明明是我的孩子。”

“乖，很快小哲就能光明正大叫你媽媽了。”

“最多三個月，”駱天晟低聲哄她，“等生態城那個項目簽下來，我立刻跟她離婚。”

“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喘息聲淹沒。

我站在黑暗中，渾身發抖。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間，拿起手機，屏幕上是一條剛收到的郵件：手機在睡袍口袋里震動。新郵件提醒閃爍著冷光——

【親子鑒定結果：蘇晚晚與駱小哲無血緣關系，駱天晟與駱小哲無血緣關系。】

我盯著那份報告，忽然笑出了聲。

窗外開始下雨，雨滴敲打著玻璃，像滴答滴答的倒計時。

我點開與父親的對話框，發出一條消息：

“爸，可以開始撤資流程了。”

然后我躺回床上，在駱天晟殘留的香水味里閉上眼睛。

明天拍賣會上那條藍寶石項鏈，我要讓他親手為我戴上——用駱氏集團最后一點流動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