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心中微微一頓,旋即道:“我才入門第一日,老師就要將如此重要的功法傳給我么?”
聞言,吳天為之一笑,他道:“你才煉臟之境,就有二十六萬斤力,你是最適合此功法的人,而且就算這功法留在守拙峰,也很難再碰到合適的體修了,因而是非你不可!”
說罷,吳天將玉簡交給秦牧,同時道:“我信你!”
秦牧愣了良久,感受手中玉簡中傳來特殊的靈力波動,他立刻閉上雙眼。
無數的字眼,伴隨手中玉簡的靈力進入身體,從而涌現于腦海之中。
秦牧開始消化其中內容,而后心頭震驚,久久不能平復。
“大荒血經!”
單是念動這功法名字,便感受到其中一股蒼涼而又霸道的意志直逼而來,令人神魂震蕩。
秦牧立刻睜眼,看向吳天。
“老師……這!”
這竟是一門地階上品的功法,甚至大成之時,威能可以媲美天階!
吳天撫了撫須,輕聲道:“這不算什么,莫看此功乃是地階上品,但體修之功與體修一般,極難練成,我這么說吧,自有混元玄宗以來,除去那位老祖,練成此功的不過三人。”
秦牧深吸了口氣,隨后道:“是因古兇精血?”
大荒血經中,自是明確告知了練成此功的功法。
從某一方面來說,要練成此功也很簡單,需要修煉者尋找古兇,奪其精血造化,煉入己身。
然而困難之處也在于此,古兇本就難尋,就算尋到,也極難擊敗,而若完成了前面這兩步,煉化蘊含古兇意志的精血,對于體修而言更是困難重重。
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古兇意志主宰,淪為不人不獸的存在。
“此功已經交到你手里,不過為師有言在先,我不能保證你能順利練成這門功法,甚至隨著功法修行深入,無法保證你的安危,你要練么?”吳天此刻注視著秦牧,臉上醉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認真。
秦牧思忖良久,旋即笑道:“我已沒什么可失去的,不過,就算如今要修煉,弟子也找不到古兇,更不提他們的精血了。”
吳天搖了搖頭,取出一物,通體血紅,散發著兇煞與血氣,似一顆魔珠。
“這是守拙峰上流傳下來的朱厭精血,朱厭雖性情剛猛,但精血中魔意不重,因而極適合用作大荒血經入門。”
秦牧眼前一亮,望著那顆仿若具有魔性的珠子,再度頓住。
僅僅只是遲疑了一瞬,秦牧沒有任何猶豫,接過血珠。
剛一觸碰,腦海之中,似有一頭洪荒兇獸朝他奔襲而來。
秦牧微微搖頭,隨后對吳天道:“老師,多謝!”
吳天擺了擺手,朝門外走去,拋下話音:“我為你護法。”
……
秦牧熟悉大荒血經后,按照其中之法,運功而動。
氣血流經四經八脈,散布與身軀之中的每一處。
同時,輪回不滅功也運轉而起,這使得秦牧的身軀火熱得如一座熔爐一般。
他手捧血珠,深吸一口氣后,雙掌猛地一合,血珠破碎,伴隨其中精血化開,冥冥之中,似有一頭狀如巨猿,白發赤足的猿猴正雙拳捶胸。
秦牧聽到了那響徹天地,震人心魄的怒吼之聲。
那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哀怨與憤怒,就連秦牧也一時間被其感染,整個人兇相畢露。
而下一瞬,丹田之中,忽然涌現一股強大吸力,竟將彌漫與秦牧身周的所有古兇氣血,全部吸入腹中。
秦牧也因此清醒過來,不由一愣。
“丹田吞噬?”
他險些忘了,自己還有此般手段,以丹田吞噬的霸道,煉化這等古兇精血,也只在頃刻間,而且不會對秦牧自身造成任何影響。
只是很快,秦牧便又覺不對。
若是古兇精血全由丹田吞噬,那么自己還能練成大荒血經么?
但他此刻無法控制丹田吞噬,只能焦急坐視。
卻在這時,丹田之中,竟吐出了一物。
方才吸入丹田吞噬中的古兇精血,竟又被吐了出來!
只是,并非是在體外,而是就在秦牧空蕩蕩的丹田之中。
秦牧一愣,隨后立刻運功而動,以意念引導古兇精血,又以自身為丹爐,煉化其中血氣。
“嗡!”
一道奇異無比的聲音從秦牧體內傳出,其中似夾雜著古獸哀鳴。
竟是煉化一成精血,便讓秦牧獲得了無比純粹又霸道的力量!
他雙臂之上,筋肉鼓動,似有毛發呼之欲出,他甚至感到喉嚨發癢,有種欲要仰天長嘯之感。
丹田吞噬,徹底化去了古兇精血中屬于朱厭原本的意志,轉而令秦牧可以毫無顧忌地煉化精血。
而僅僅是這一成精血,便讓秦牧體內氣血之力達到一個新的頂峰!
于此同時,他身體內外,皆都發生了玄妙變化。
骨骼,已如玄兵般堅硬,而皮肉,則成了昂貴的寶甲一般!
這些,都是這古兇精血所帶來的改變。
大荒血經,并非是法技,而是功法。
他無法給秦牧帶來新的戰斗手段,然而卻是能夠通過煉化各種古兇精血,讓秦牧獲得哪些上古兇獸的特性!
每一次煉化,都能給自身肉體帶來極大增益。
而往后,甚至能夠通過氣血凝聚法天象地,召喚出兇獸身影!
秦牧只是微微停歇,便立刻開始煉化余下精血。
此刻,吳天正守在殿外,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他能夠感受到房間里的動靜,只是從不久前開始,那動靜小了許多,這令吳天心中十分擔憂。
吳小玉這時過來,坐在吳天身邊,道:“父親,是不是著急了些,秦師弟畢竟才剛入門,而之前又是滄瀾宗的人,突然轉練我混元玄宗的功法,總歸是不好適應的。”
吳天卻搖頭道:“他身上的本事,非滄瀾宗傳授的,而且如此體修,大荒血經非他不可,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區別呢?”
吳小玉抿了抿唇,說句實話,她對這位新入門師弟的觀感不錯。
或許是因為在林軒等人面前,是秦牧站了出來。
攤上這么個酒鬼父親,以往受過的欺負多了,幾乎都是自己給自己出頭。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分擔風雨的人,她不愿秦牧因操之過急而走火入魔。
這時,吳天幽幽地道:“來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