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小公園。

“喂，金剛寺雷橫？”

雷橫嗯了一聲，“是我，哪位？”

“簡思語，工號52603，你應該收到了通知。

三天之后我會和病人林奇的家屬前去看望林奇。

希望你予以配合。

現在你有什么關于林奇的信息要對我說嗎？”

雷橫想了想，“他擁有的力量體系并不是傳統的修行體系，和國內的各大修行流派都有所不同。

但他執著于收服神使和信徒，推測是失傳已久的神道流派。

也并不排除對方是資深精神病，力量來源于唯心體系。

收服神使和信徒只是神經病使然。”

“對方危險嗎？實力怎么樣？”簡思語問道。

雷橫說道：“無法查明，但他對精神類攻擊有特殊防御和攻擊力。

對于修行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迄今為止他只有一次主動出手，即三天前通過弱點攻擊消滅食夢貘。”

“嗯，很好，他的屬性偏向于什么？中立，邪惡，還是善良？”

雷橫說道：“按照九維偏向標準，他應該屬于中立善良。

他自稱為正義之神，會主動對不公平的事情發聲并予以糾正。

對生命有愛護和敬畏，對弱小并不欺凌并且會產生憐憫。”

簡思語說：“收到了，還有嗎？”

雷橫說：“綜合療養院十分危險，天穹控股執行小隊一名隊長已經來到療養院。

并不清楚他的能力，但從氣勢看來，已經達到了練氣境界。”

“你和他對上有信心嗎？”

雷橫說道：“如果沒有其他手段僅僅是正面對敵的話，我并不會虛他。

但如果他融合了食夢貘的能力，那我無法抵擋。”

簡思語思考片刻，“我會向上級申請援助。”

雷橫說：“項目組內人手緊缺，我個人認為并不需要申請援助。

在精神病院范圍內，如果該小隊長想要對我們出手。

林奇會進行干預。

林奇已經展現出來的能力十分克制食夢貘的夢境。

他的能力發出的光能夠有效的刺破夢境并擊殺食夢貘。”

“收到，但依舊不建議將安全依賴在并不清楚底細的精神病身上。”

簡思雨說，“我會和上級匯報情況。”

她掛斷電話。

雷橫將手機放在兜里，自己背著手在公園閑逛。

他想法很多。

剛下山時候的一腔熱血，在幾年的時間內已經消磨殆盡。

從關注世人到關注自己，只需要一頭撞進形形色色的社會。

社會會教你，什么叫做缺了誰星球都會轉。

現在的雷橫將更多的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修行上。

他一邊踱步一邊思考。

“師傅也說我的拳少了一股氣。”

“剛下山的時候看似剛猛不二，卻過剛易折。

如今在紅塵中歷練了幾年，拳法精進了，心境平和了。

看山依舊是山了。

卻始終找不到突破的門道了。

或許是靈氣濃度依舊不達標準。

或許如同那個精神病所言，我內心已經缺少了追求，精神上已經無比疲軟。”

雷橫沉思，“如果...我這一拳打出去，不是為了證明我雷橫多么蠻橫強大。

而是為了守護著蕓蕓眾生呢？

當我直抒胸臆。

會有那么多的旁觀者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我嗎？”

雷橫吐出一口濁氣。

竟然因為精神病的一番話多出這么多的心思。

換做自己之前的粗心腸，哪里會想那么多。

早就ctm了。

看來自己也并非沒有進步啊。

...

云天市天穹控股集團分集團所在。

天穹大廈。

“食夢計劃。

以及衍生的強化血清和人造義體計劃。

從目前的數據來看，基本可以宣告失敗。”

諾曼諾夫站在ppt前面，對著包括楊總陳總在內的一眾云天市集團高層宣布。

“....綜上所述，“食夢計劃”已經是一個高成本、高風險、低回報的失敗項目。

不止食夢計劃，三大計劃，從各個角度而言，都已經瀕臨失敗。”

他面無表情的掃過在座的每一位高管，包括一臉玩味的陳總和面無表情的楊總。

“從我個人角度而言。

在來到云天市的一個星期之內，我為了給所謂的三大計劃掃尾，幾乎逛遍了云天市。”

“從純粹的商業角度，我們投入的數億資金。

換來的只是一堆精神不穩定的殘次品和三百多條人命的爛攤子。”

陳總沒有動怒，只是笑了笑，“諾曼諾夫隊長。

我可以認為你在否定整個集團的決定嗎？

你在否定整個研發部門數年來的心血？”

諾曼諾夫冷淡說道：“陳總，我們是企業，不是慈善機構，也不是政府機關。

我們所有的項目導向，都是為了賺錢。

而不是為了什么更加宏偉更加偉大的目標。”

陳總依舊不慌不忙，他說道：“這三個項目的未來，是董事會一致評估過的。

雖然道路是曲折的，但未來是光明的。

如果因為道路曲折就選擇退卻，那么未來一定不會屬于天穹控股。

諾曼諾夫，你失去了進取之心，我會向上級建議取消你的權限。”

諾曼諾夫沉吟片刻，說：“陳總，不管你是怎么說的。

我說的更坦誠一些。

不管云天市這邊的董事會是什么意見。

既然我來到了這里，說明已經有更高級別的董事。

對于你們現如今的成果，是十分不滿意的。”

陳總淡淡說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再給我半年時間，他們會看到成果的。”

諾曼諾夫說道：“陳總，最多一個月。”

...

散會后，陳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關上門的瞬間，他的面上終于浮現出抑制不住的怒氣。

“這些鼠目寸光的老狗東西！”

“只注重面前的蠅頭小利，他們根本不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

他們根本不知道，當上古的盛世來臨的時候。

他們引以為傲的財富和權勢，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就像是一坨狗屎！”

他煩躁的在房間內踱步。

三大計劃的推行并不順利。

三個計劃的根基依賴于在云天市外某處郊區捕獲的三只神奇動物。

或者說叫妖獸。

天穹控股捕捉了他們，并用以研究。

陳望圣調查了許多資料，知道了妖獸的來歷和能力。

也拜訪了許多人，隱約知曉了靈氣即將復蘇的消息。

他耗費了許多心血和精力，推動了三個項目的落地。

現在上面的老東西因為看不到短期利益而對他指指點點。

這讓他如何能夠高興！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誰？”陳總不耐煩地喝道。

“是我，諾曼諾夫。”

陳總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厭惡，但還是沉聲道：“進來。”

諾曼諾夫推門而入，臉上沒有了會議上的針鋒相對，反而帶著一絲“誠懇”的微笑。

他反手關上門，走到陳總的辦公桌前。

“我說過，我并不是否定您的計劃。”

“我只是有一個更好的實驗方案。”

陳總冷哼一聲，“老東西們對我指手畫腳，我沒意見。

你一個喪家之犬，也想要對我指手畫腳？”

諾曼諾夫并不生氣，只是淡淡說道：“陳總覺得實驗人數少，才導致實驗進度過慢？

云天市有一百多萬人，陳總覺得人少嗎？”

陳總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