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海王殿內的歡笑聲與杯盤碰撞聲匯聚成了一條河流,回蕩在殿堂之內。
這一夜不僅有交際花和知名劇團的精彩演出,還有色香味俱全的精致宴席,狹海兩岸的昂貴名酒。
參加這樣的宴席,自然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如果不是布拉佛斯的舊貴族、大商人,官員和名流,很難拿到海王宴席的請柬。
韋賽里斯也算是親身一窺布拉佛斯的宮廷運作,貿易是城邦運作的核心,而維斯特洛運作的支柱是土地。
在自由貿易城邦,商人和交際花名流的地位也很高,算是上流階層的一部分。
這也是厄斯索斯和日落大陸權力結構的不同,維斯特洛算是封建的軍事領主治國。
像是貿易城邦的這些暴發戶,維斯特洛的諸侯貴族會鄙視他們是暴發戶和奶酪販子。
韋賽里斯的這個房間也很奇特,交際花和流亡國王。
“今天不算是最熱鬧的。”黑珍珠解釋道。“最熱鬧的是每年一度的十日大狂歡,紀念烏瑟羅揭開斗篷。到最后第十天的午夜十二點時,泰坦巨人就會發出一聲怒吼,這時,所有參加宴會的人和狂歡者都會整齊劃一地摘下他們的面紗。”
“當真是令人神忘。”韋賽里斯回答道,一邊熟練的撿出白色如雪的蟹肉。
這個十天的假面狂歡節肯定很熱鬧,但是熱鬧都是別人的,韋賽里斯已經在考慮跑路的事情。
“有那么好吃?”冷艷的幽暗之女看著風卷殘云,舞動刀叉的韋賽里斯。
吃過的蝸牛和螃蟹殼子被堆砌在一旁。
她似乎真和幽暗扯上了關系,有一種疏離冷淡之感。
幽暗之女倒不是犯了花癡,她只是看到英俊體面的人這么能吃和隨意有些巨大反差感,沒有多少貴族光環。
而且這還是古老驕傲的龍王后裔,也不能落魄到這種地步。
“確實挺好吃。”韋賽里斯壓根懶得管別人的目光,死要面子活受罪。
國王的最好境界就是無可無不可。
出門在外面子都是給的,如今沒落王族的顏面也只剩下一個架子。
這種海蝸牛,大龍蝦,海王螃蟹,七鰓鰻等都極其昂貴,工費不菲。
如果到了布拉佛斯的海市去買,有價無市,而且很難搞到鮮貨。
“你把我這份也吃了,銀色旅人,韋賽里斯。一個好的騎士,可要有好的胃口。”月影笑瞇瞇的將自己的海蝸牛湯送給韋賽里斯,她有一雙白皙細膩的手。“我不喜歡海蝸牛。”
“月影女士的贈與,我感到非常榮幸。”韋賽里斯謝道。
這個月影可能也不圖韋賽里斯的身份,只能說是韋賽里斯英俊又有才華,讓這交際花有點心動。
“可別吃成胖子就行了。”黑珍珠和夜鶯笑道。
“放心吧,不會的。”韋賽里斯保證道。
開玩笑,他這個“貪食者”的天賦就是確保他吃下的食物轉化為屬性動能。
要沒有這個天賦,韋賽里斯早就吃成痛風或者肥胖癥,鐵元素中毒了。
“你把我這份也吃了吧。”幽暗之女也推了推自己的小湯碗,奶油蝸牛湯。
韋賽里斯看著黑裙子的幽暗之女,她似乎有種冰山籠罩的朦朧感,一個謎一樣的交際花。
幽暗之女穿著黑色裙子,她的身材比例極好,貼身裙子顯示出她動人的曲線美,足可以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
就是這張臉,感覺老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臭毛病。
“你的運氣可真是不錯,幽暗之女向來是惜語如金,連我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黑珍珠開著玩笑。
“如果你想,你可以來找我。”幽暗之女冷哼道。
“布拉佛斯有美景美食,不過本地的酒水就差了一些。”韋賽里斯吃飽喝足,又小酌了一下布拉佛斯本地摻水的葡萄酒,實在是太次了。
“布拉佛斯的酒確實上不得臺面,所有人都公認最好的酒來自多恩和青亭島。”黑珍珠點點頭,她也是老餮。
“你可以去我那里,我有上好的酒。”月影看著韋賽里斯,她作為交際花,自然有一種魅惑力。
“韋賽里斯陛下可是有三絕。”黑珍珠向眾人介紹道。“第一是文筆,好詞名揚布拉佛斯。第二是舌頭,這條國王舌頭能品嘗諸多美食。第三是利劍,天才的劍客。”
“何足掛齒。”韋賽里斯擺擺手。
適度的謙虛反而又提升了韋賽里斯的形象,除了是流亡的龍王后裔,同時也多才多藝。
月影的眼神感覺有一種覓心獵手的殺傷力,不過韋賽里斯還沒有絲毫反饋。
眼下韋賽里斯是準備整個大活,還沒有心情在布拉佛斯處處留情。
而且從人脈和情報網來說,黑珍珠也是爆殺月影。
晚宴在歡聲笑語中基本結束,一樓的長條桌子被拉開以后,留下來的甬道用于男女跳舞。
此時已經有不少男女開始尋找自己的舞伴,準備在舞池當中煥發光彩。
“出發吧,騎士。”黑珍珠對韋賽里斯說道,戴上自己的面罩。“我的第一支舞。”
“樂意之至,漂亮的美少女。”韋賽里斯說道,然后攬住黑珍珠的手。
韋賽里斯小的時候學過一些宮廷舞蹈,雖然不是特別優美,好歹不會出丑。
這位全場最耀眼的交際花少女,第一支舞和韋賽里斯跳起,想必也會讓人大跌眼鏡。
月影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看來在這條食物鏈上,她被黑珍珠克制的死死的。
黑珍珠和韋賽里斯走在前面,接著是幽暗之女,夜鶯和月影。
她們這幾個人似乎也是一個小幫派,黑珍珠關系復雜,幽暗之女保持神秘,而夜鶯和月影都有月詠者祭祀的關系。
當韋賽里斯牽著黑珍珠的手走出房間的時候,在旋轉階梯看到了另外的幾個交際花。
美人魚女王和她的四個美人魚,只允許情人看到臉龐的蒙面女士,手中永遠捧著一本書的女詩人。
布拉佛斯的頂流交際花,都出現在此處。
“黑珍珠小姐,這位是?”帶著銀色面具的美人魚女王問道。
她只看到了銀色的頭發,漂亮的紫色眸子,有一股非同一般的感覺,只是面具看不清臉。
“為我寫歌的人,銀色旅人。”黑珍珠介紹道。“也是我的第一個舞伴。”
美人魚女王,女詩人雖然對韋賽里斯也有招攬的心思,但眼前不是時候。
美人魚女王和女詩人,蒙面女士都愣了一愣,沒想到黑珍珠竟然如此隨意。
好一點的詞作家固然非常難得,但也沒到了如此給面子的地步。
第一支舞,有多少公子王孫等待著成為舞伴,這可是今夜的大熱門。
但黑珍珠竟然另有打算。
“那肯定是漂亮的一支舞。”美人魚女王夸獎道。
“希望如此。”黑珍珠說道,表情不咸不淡,然后和韋賽里斯然后去往一樓。
“你不喜歡她?”韋賽里斯問道。
“當然。”黑珍珠低聲說道。“你看到她的四個美人魚沒有,當美人魚女王不舒服或者沒心情的時候,是美人魚們替美人魚女王交際的。高貴的交際花保持清白,而美人魚們則是可憐是玩偶。”
“這。。”韋賽里斯也只能說是一句會玩,這相當于是買一送四。
“這是美人魚的規矩,她們一直如此。”黑珍珠眉毛一揚說道。
“那這些美人魚。”
“可憐的美人魚,她們去一個,就會有新的換上。”黑珍珠平靜的說道。
“布拉佛斯不是拒絕奴隸?”
“這不是奴隸,這是好人家的女仆,或者是希望通過交際花路線出人頭地的少女。她們想要出人頭地,其實永遠是美人魚的仆從,工具。”
“有光明的地方,看來注定會有丑陋的地方。”韋賽里斯心中暗想。
這就是布拉佛斯,也是爭權奪利的地方。
有光芒,也有黑暗。有光鮮,也有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