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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塵封的記錄

周一早晨,陽光透過薄霧灑在縣圖書館斑駁的外墻上。李林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這是他“小小圖書管理員“工作的第一天,也是調查父親失蹤真相的第一步。

[大腦權限:10%]

[狀態:穩定]

[今日任務:熟悉圖書館布局,重點標記歷史檔案區]

系統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李林輕輕點頭。自從三天前權限突破10%后,他的思維速度和記憶力都達到了驚人的水平,但那種劇烈的頭痛也時不時會突然襲來。

推開門,涼爽的空氣夾雜著書頁的香氣撲面而來。陳芳館長正在前臺整理書籍,看到李林,她微笑著招手。

“來得真早,李林。“陳館長推了推眼鏡,“準備好開始工作了嗎?“

“準備好了,陳館長。“李林回答,同時注意到陳館長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有一道細微的裂痕,桌角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綠茶,茶葉已經沉底——這意味著她至少已經來了一個小時。

這些細節在10%大腦權限下變得異常清晰,就像有人用高清放大鏡展示給他看一樣。

“首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陳館長領著李林穿過書架,“一樓是文學和綜合類,二樓是科技和教育,地下室是報刊和本地檔案。“

地下室!李林眼睛一亮。那里很可能有關于十年前化工廠事故的詳細記錄。

“你的主要工作是整理歸還的書籍,幫讀者找書,以及保持閱覽室整潔。“陳館長繼續說道,“每天中午有半小時午餐時間,可以到后院吃飯。“

李林認真記下每一條指示,同時暗中規劃著如何利用空閑時間調查父親的事。

“今天你先負責一樓的小說區。“陳館長指著一排排書架,“把歸還的書按編號放回原位,確保書脊對齊。“

看似簡單的工作,但當李林站在小說A區前時,他意識到這其實相當耗時。圖書館有上萬本書,光小說就有十幾個書架。

[任務調整建議]

[利用增強記憶力快速掌握圖書分類系統]

[預計效率可提升300%]

李林閉上眼睛,回憶昨天預習的《中國圖書館分類法》。10%的大腦權限讓他能夠像翻書一樣檢索記憶,所有細節都清晰可見。

睜開眼,他開始了工作。令人驚訝的是,現在他幾乎能“感知“到每本書應該在的位置,就像大腦中有一張活點地圖。不到兩小時,他就完成了原本需要一整天的工作。

“這么快?“陳館長檢查時難掩驚訝,“你沒有隨便亂放吧?“

“您可以抽查。“李林自信地回答。

陳館長隨機抽了幾本,核對編號后,臉上的驚訝更深了:“你以前在圖書館工作過?“

“沒有,但我喜歡讀書,熟悉分類法。“李林沒有提及自己增強的記憶力。

“好,那接下來...“陳館長的話被前臺的電話鈴聲打斷,“我去接一下,你稍等。“

趁這個機會,李林迅速掃視一樓布局,尋找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在洗手間旁邊的走廊盡頭,有一扇標著“檔案室閑人免進“的鐵門。

[地下室探查計劃生成]

[最佳時機:午休時間]

[風險預估:低]

陳館長回來后,安排李林去整理兒童區的繪本。工作很輕松,讓他有足夠精力繼續觀察圖書館的布局和人員流動規律。

中午十二點,陳館長去后院吃午飯,只留下一個年邁的保安在前臺打盹。李林拿出母親準備的飯盒,但沒有立即去后院,而是悄悄走向地下室入口。

鐵門上了鎖,但鎖是老式的,而且因為潮濕有些生銹。李林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回形針——前世送外賣時,他經常遇到這種鎖,久而久之學會了一些小技巧。

[精細動作控制激活]

[預計解鎖時間:47秒]

在增強的手眼協調能力幫助下,李林只用了三十秒就打開了鎖。他小心地推開門,一股霉味和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

地下室燈光昏暗,只有幾盞老舊的熒光燈管發出嗡嗡的響聲。李林輕手輕腳地走下樓梯,眼前是一排排金屬架,上面堆滿了泛黃的報紙和雜志。

根據記憶,父親的事故發生在2002年夏天。李林找到標有“2000-2005“的區域,開始翻閱。

縣報每周一期,對開四版。李林快速瀏覽著每一期的頭版,尋找與化工廠或事故相關的新聞。10%的大腦權限讓他能夠以驚人的速度掃描并記住內容。

[信息篩選加速中...]

[關鍵詞:化工廠、事故、周氏]

二十分鐘后,李林終于找到了——2002年7月14日的縣報,第三版右下角有一則小報道:《縣化工廠發生泄漏,三人輕傷》。內容與母親保存的剪報一致,但更詳細:

“昨日凌晨,縣化工廠三車間發生不明氣體泄漏,當班技工組長李明及時發現并組織撤離,避免了更大傷亡。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廠長周國強表示將全力配合調查,并做好善后工作。“

李林皺眉。這與母親的說法有出入——報道說父親只是“輕傷“,而母親堅稱父親失蹤了。

他繼續翻閱隨后幾周的報紙,卻再沒有關于此事的后續報道,仿佛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異常點檢測]

[正常事故調查應有后續報道]

[信息被刻意掩蓋的可能性:87%]

李林轉向另一個資料架——縣志和地方年鑒。在一本2002年的《青林縣年鑒》中,他找到了更可疑的記錄:

“7月13日,縣化工廠三車間發生泄漏事故,初步調查為設備老化導致。技工組長李明在事故中吸入過量有毒氣體,送醫后情況穩定。值得注意的是,該車間此前曾獲評'安全生產標兵單位'。“

這段話旁邊有人用鉛筆寫了幾個小字:“見內部報告P23“。

李林心跳加速。這可能是關鍵線索!但“內部報告“在哪里?

他快速搜索書架,終于在一個標著“內部資料“的箱子里找到一疊裝訂好的文件。翻開第23頁,李林屏住了呼吸。

這是一份事故調查報告,詳細記錄了泄漏的化學品名稱、濃度和可能原因。但在最關鍵的責任認定部分,整頁都被墨水涂黑了,只留下一個簽名:“調查組長:趙志安“。

趙志安?趙大龍的父親!

李林的手指微微發抖。事情開始串聯起來了——趙大龍的父親當年負責調查父親的事故,而現在趙志安是縣一中教導主任,兒子趙大龍即將成為他的同學。這絕不是巧合。

[關鍵線索獲取]

[趙志安與周國強存在關聯]

[證據鏈完整度:35%]

突然,樓上傳來腳步聲。李林迅速將文件放回原處,悄無聲息地移動到另一個書架后。

“有人嗎?“是陳館長的聲音,“地下室的門怎么開了?“

李林屏住呼吸,大腦飛速運轉。如果被發現私自進入檔案室,不僅工作不保,調查也會受阻。

[危機應對方案生成]

[方案A:假裝找書]

[方案B:直接認錯]

[成功率評估:A-72% B-88%]

李林選擇了B。他走出來,裝出一副慌張的樣子:“對不起,陳館長!我好奇下面有什么書,就...就偷偷下來看看。“

陳館長皺眉:“這里不是閱覽區,都是檔案資料。未經許可不能進入。“

“我知道錯了。“李林低下頭,“我只是太喜歡看書了...“

或許是李林誠懇的態度起了作用,陳館長的表情緩和下來:“下不為例。現在上去吧,午休時間快結束了。“

回到一樓,李林長舒一口氣。雖然冒險,但收獲巨大。他現在確定兩點:第一,父親的事故被刻意掩蓋;第二,趙志安和周國強之間有關系。

下午的工作很輕松,主要是幫幾位老人找書。李林心不在焉地應付著,思緒全在上午的發現上。

臨近下班時,陳館長叫住他:“李林,明天開始你負責二樓科技區的整理工作。那里有一些珍貴的舊書,需要特別小心。“

“好的,陳館長。“李林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館長,圖書館的借閱記錄會保存多久?“

“十年左右。問這個干嘛?“

“只是好奇...如果有人想查很舊的書,怎么辦?“

陳館長笑了笑:“普通借閱記錄只保存十年,但珍貴書籍的查閱需要登記,那些記錄會永久保存。“

李林眼睛一亮:“比如地下室的檔案?“

“沒錯。“陳館長突然警覺起來,“你為什么對地下室這么感興趣?“

“沒什么,就是...喜歡歷史。“李林趕緊轉移話題,“明天我會準時到的。“

回家的路上,李林的思緒如潮水般翻涌。10%的大腦權限讓他能夠同時思考多條線索:

父親的事故有蹊蹺,調查報告被篡改。

趙志安作為調查組長,可能與周國強有勾結。

母親對父親失蹤的說法與官方報道不符,誰在說謊?

[新任務生成:查閱檔案查閱記錄]

[目標:確認近期是否有人調查過相同資料]

[風險:中]

李林決定明天想辦法查看地下室的查閱登記簿。如果有人近期也調查過這件事,那很可能與父親的失蹤有關。

回到家,母親還沒下班。李林煮上飯,開始準備簡單的晚餐。自從權限提升后,他發現自己能夠同時處理多項任務——一邊炒菜,一邊記菜譜,還能分神思考調查計劃。

飯剛做好,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李林迎上去,卻發現母親臉色蒼白,右腿幾乎不能著地。

“媽!“李林趕緊扶住她,“怎么了?“

“沒事,就是...站得久了點。“王桂芳勉強笑了笑,但額頭的冷汗出賣了她。

李林扶母親坐下,迅速打來一盆熱水,加入昨天剩下的艾草和生姜。10%的大腦權限讓他能夠精確控制水溫在最適合緩解疼痛的42度。

“泡泡腳,我去拿熱敷包。“李林動作麻利地準備好一切。

王桂芳驚訝地看著兒子熟練的操作:“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

“書上看的。“李林含糊地回答,同時注意到母親工作服上沾著一些不尋常的化學污漬,“媽,廠里今天做什么了?這些污漬...“

王桂芳下意識地拉了拉衣角:“就是...新到的布料,有點掉色。“

李林不動聲色地記下這個細節。10%的權限讓他能夠分辨出那不是普通染料的顏色和氣味,更像是...某種化學試劑。

晚飯后,王桂芳從衣柜深處拿出一個小布袋,取出幾片奇特的干草葉加入藥湯。李林敏銳地注意到,這種草葉他從未在普通中藥店見過,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藍綠色。

“媽,這是什么?“李林接過藥碗,裝作隨意地問道。

“老家的偏方,退燒安神的。“王桂芳避開兒子的目光,“快喝吧。“

藥湯下肚,那種因為大腦高負荷運轉而產生的隱隱刺痛感立刻減輕了。李林閉上眼睛,感受著草藥帶來的舒緩效果。這種見效速度,絕不是普通草藥能做到的。

[物質分析啟動]

[檢測到未知生物堿成分]

[與地球已知植物匹配度:42%]

這個結果讓李林心頭一震。不是地球上的植物?那母親是從哪里得到的?

“媽,這草藥...老家是哪里的?“李林試探性地問。

王桂芳的手微微一頓:“南方的一個小村子,早就沒人住了。“她迅速轉移話題,“你今天工作怎么樣?“

李林知道母親在回避,但也不便追問,只好簡單匯報了圖書館的工作。他沒有提及地下室的發現,現在還不是時候。

夜深人靜時,李林躺在床上,將所有線索在腦海中排列組合:

父親的事故與周國強有關,調查報告被趙志安篡改。

母親有特殊來源的草藥,效果異常且成分不明。

自己擁有“大腦覺醒系統“,這種高科技產物從何而來?

一條隱約的線索開始浮現:這三者之間,是否存在聯系?

[推理鏈條建立中...]

[假設:父親的事故與某種特殊研究有關]

[可信度:65%]

李林決定明天重點調查兩點:一是查閱檔案室的登記記錄,看看還有誰在查父親的事故;二是嘗試找出那種奇特草藥的來源。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李林感到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謎團的入口處,而答案,或許將徹底改變他對家庭、對父親、甚至對自己的認知。

就在他即將入睡時,一陣尖銳的疼痛突然刺入大腦。李林蜷縮起來,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喊出聲。眼前閃過一系列破碎的畫面:一個實驗室...穿白大褂的人影...某種發光的藍色液體...

[警告:權限突破臨界點]

[異常記憶片段泄露]

[建議:立即停止思考相關事項]

畫面消失了,但那種恐懼感久久不散。李林渾身冷汗,呼吸急促。那些是什么?是記憶嗎?但自己從未去過那樣的地方...

又或者,那是他遺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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