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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星火燎原

穿越星門的剎那,蕭云感到全身骨骼都在高頻震顫。星曜劍自動分解成無數(shù)光粒,在他皮膚表面形成一層流動的星甲。前世記憶與今生意識如同兩股激流,在識海中激烈碰撞——他看見自己站在燃燒的星舟甲板上,手持斷劍刺向金屬巨球的畫面,與此刻星槎穿越星門的景象完美重疊。

“穩(wěn)住心神!“蕭云暴喝一聲,聲波在星槎內(nèi)部形成肉眼可見的漣漪。阿木和葉星辰同時一震,即將潰散的星印重新凝實。少年們沒注意到,他們眉心的印記正在悄然改變:阿木的蓮花中心浮現(xiàn)出藥鼎虛影,葉星辰的劍印邊緣生出細密根須。

星槎突然九十度急轉(zhuǎn),舷窗外掠過無數(shù)光怪陸離的碎片。某個瞬間,蕭云看見青銅巨柱上懸掛著數(shù)以萬計的透明繭房,每個繭中都蜷縮著人形生物。當他們經(jīng)過時,最近處的繭突然破裂,露出里面與太虛子干尸一模一樣的金屬軀體!

“師尊小心!“葉星辰突然橫劍擋在蕭云身前。少年背后的光翼完全展開,翼膜上星圖紋路亮如烙鐵。破裂的繭中射出數(shù)十道黑線,卻在觸及光翼的瞬間被反彈回去,將那個金屬繭打成篩子。

阿木雙手按在星槎內(nèi)壁上,藥靈之力順著金屬脈絡(luò)蔓延。少年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這些繭...全是活的!它們在共享同一個意識!“

仿佛回應(yīng)他的話語,所有繭房同時亮起血紅光芒。青銅巨柱開始扭曲變形,表面浮現(xiàn)出類似血管的凸起。更可怕的是,星槎正在被某種力量牽引,偏離預定軌道向著巨柱撞去!

“是陷阱!“白瑤的翡翠劍劈向控制臺,劍氣精準切入某個隱藏接口,“星路坐標被篡改了!“

蕭云突然將星曜劍插入自己胸口。在眾人驚呼聲中,劍尖從后背透出時已帶著縷縷金血。這些血液在空中自動繪制成星圖,與葉星辰翼膜上的紋路產(chǎn)生共鳴。

“以我劍血,“蕭云的聲音帶著金屬震顫,“重定星軌!“

金血星圖爆發(fā)出刺目光芒,星槎外殼頓時浮現(xiàn)出相同的圖案。整艘飛船劇烈震動,硬生生在虛空中劃出直角軌跡,掙脫牽引力重新回到正確航路。那些試圖追擊的金屬繭撞在星軌殘影上,紛紛炸成絢麗的火花。

控制臺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圖,顯示他們正沿著青銅巨柱螺旋上升。柱體表面刻滿符文,每上升一段距離,就有新的信息流入星槎數(shù)據(jù)庫。

“這是...文明碑文?“白瑤辨認著閃爍的文字,“記載了十二個星域聯(lián)盟的歷史...“

蕭云將手掌按在投影上,星曜劍的流光注入其中。殘缺的星圖立刻補全了大半,顯示出令人窒息的真相——青銅巨柱根本不是武器,而是某種超巨型培養(yǎng)裝置!那些金屬繭里孕育的,全是融合了各文明特質(zhì)的雜交兵器!

“天外天在收集文明火種。“蕭云指向星圖邊緣閃爍的紅點,“藥王谷、太虛劍宗...都只是實驗場。“

阿木突然抱住頭跪倒在地。少年眉心蓮花印記瘋狂旋轉(zhuǎn),在面前投射出藥王谷地宮的影像:數(shù)百名藥師正在青銅鼎中煉制某種金色液體,而鼎下方連接著直達地心的管道。

“不是煉丹...“阿木痛苦地呻吟,“他們在把整個宗門...煉成星種!“

影像突然切換,顯示鼎中金液倒流進藥師們體內(nèi)的恐怖場景。這些人的皮膚迅速金屬化,最后變成與太虛子干尸相似的形態(tài)。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胸口嵌著綠色晶核而非黑晶。

“藥毒傀儡。“蕭云眼中寒光乍現(xiàn),“難怪藥王谷傳承斷絕得如此徹底。“

星槎突然發(fā)出尖銳警報。前方出現(xiàn)巨大空洞,青銅巨柱在此處斷裂,斷面處延伸出七條星路,每條路上都漂浮著殘破的星舟。最中央那條路上,靜靜懸浮著半截青銅巨劍——正是蕭云前世記憶中的斷兵!

“是初代共主的佩劍!“白瑤認出了劍格處的七星紋章。

當星槎接近斷劍時,異變陡生。劍身突然射出漆黑光柱,準確命中星槎動力艙。令人毛骨悚然的機械音在所有人心底響起:

【檢測到叛變星種】

【執(zhí)行凈化程序】

葉星辰的光翼不受控制地劇烈抖動,黑色劍印滲出粘稠液體。少年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嘶吼,手中長劍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刺向蕭云!

“星辰!“阿木的藥靈屏障及時展開,卻在接觸黑液時被腐蝕出無數(shù)孔洞。

蕭云不避不閃,任由劍鋒刺入肩膀。金血涌出的剎那,他單手按在徒弟額頭:“醒來!“掌心靈力爆發(fā),直接將葉星辰識海中的黑霧逼出體外。

黑霧在空中凝聚成縮小版的金屬巨人,胸口逆旋的七顆黑晶閃爍不定:“星路屬于天外天...反抗者終將...“

星曜劍突然從蕭云傷口飛出,將黑霧釘在艙壁上。劍身燭龍?zhí)撚皬埧谝ё『陟F核心,竟開始反向吞噬其中的能量!

“多謝指路。“蕭云冷笑。金血順著劍身流入黑霧,在其中勾勒出完整的星路坐標,“原來中樞控制室在那里。“

黑霧發(fā)出刺耳尖嘯,突然自爆成無數(shù)光點。這些光點附著在舷窗上,顯露出隱藏的星圖細節(jié)——青銅巨柱頂端連接著金屬巨球內(nèi)部某個球形空間,那里懸浮著十二枚顏色各異的晶體,其中七枚已經(jīng)變成污濁的灰色。

“文明火種...“白瑤聲音發(fā)顫,“他們真的把整個星域...“

星槎突然加速沖向斷劍。在即將相撞的瞬間,斷劍表面的銹跡剝落,露出內(nèi)部流轉(zhuǎn)的星光。兩艦相接處產(chǎn)生奇妙的物質(zhì)交融,星槎控制臺上彈出新的光幕:

【檢測到主艦殘骸】

【開始融合程序】

金屬扭曲的轟鳴聲中,斷劍形態(tài)的星舟與星槎合二為一。整艘飛船擴展了三倍,舷窗變成無數(shù)六邊形晶體,每個晶面都映出不同時空的影像。蕭云感到某種古老意識正在蘇醒——這艘星舟本身就是活體!

“全員就位!“蕭云躍入突然出現(xiàn)的指揮座,七顆星辰從胸口飛出,分別嵌入控制臺凹槽,“我們直接跳進中樞!“

星槎以違背物理法則的方式直角上沖,船體在青銅巨柱表面擦出耀眼的火花。那些試圖阻攔的金屬繭紛紛爆裂,從中涌出的黑液卻被葉星辰的光翼盡數(shù)吸收。少年此刻半邊身體已經(jīng)晶體化,但眼中黑霧反而消退了不少。

“師尊...它們在害怕...“葉星辰抬起透明化的右手,掌心浮現(xiàn)出黑晶虛影,“怕這個...“

阿木突然將藥靈之力注入同伴體內(nèi)。兩股力量交融的剎那,葉星辰掌心黑晶竟開始逆旋,散發(fā)出凈化過的星光!

星槎沖破最后一道屏障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巨球內(nèi)部是超出認知的空間——上下左右都是彎曲的,十二枚文明火種懸浮在中央,由黑色脈絡(luò)連接成網(wǎng)。更令人心驚的是,火種下方跪著十二尊金屬巨人,它們頭頂插著各文明特有的兵器,太虛劍宗的青銅劍赫然在列!

“歡迎回家,叛逃者。“

金屬巨球的內(nèi)壁上浮現(xiàn)出人臉輪廓,聲音直接震蕩著眾人的骨髓。十二尊巨人同時抬頭,眼中亮起血紅光芒。它們頭頂?shù)谋髯詣语w出,在空中組成逆北斗陣型。

蕭云冷笑,星曜劍指向人臉:“天外天,你的末日到了。“

劍尖亮起一點星光,起初微弱如螢火,卻在萬分之一秒內(nèi)暴漲成貫穿空間的洪流。這道光精準命中連接火種的黑色脈絡(luò),卻沒有造成破壞,反而像清水沖刷污垢般,將黑氣從火種中分離出來!

“不可能!“巨球內(nèi)壁的人臉扭曲,“星曜劍應(yīng)該已經(jīng)...“

“你毀掉的只是軀殼。“蕭云胸口的七星依次點亮,“真正的星曜,從來都是文明火種本身!“

隨著他的話語,五枚尚未被污染的火種突然脫離控制,飛向星槎。它們在船頭排列成五邊形,釋放出的光芒組成防護罩。黑色脈絡(luò)瘋狂抽打光罩,卻無法突破分毫。

葉星辰突然躍出星槎。少年背后的光翼完全晶體化,在虛空中劃出璀璨的軌跡。令人震驚的是,那些黑色脈絡(luò)不僅不攻擊他,反而主動纏繞上來,將能量輸入他體內(nèi)!

“星辰!“阿木想追出去,卻被白瑤攔住。

“看仔細。“翡翠劍指向少年心口,“羅盤在重組星路。“

確實,葉星辰胸口的羅盤正在瘋狂旋轉(zhuǎn),將吸收的黑能轉(zhuǎn)化為純凈星力。這些星力通過光翼注入五枚火種,使它們的光芒越來越盛。當亮度達到某個臨界點時,異變突生——

五枚火種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顯現(xiàn)出五個正在被黑潮吞噬的文明!更驚人的是,每個影像中都有一道微弱的星光在抵抗,而這些抵抗者的面容,赫然與星槎上的五人相似!

“平行時空...“蕭云恍然大悟,“我們不是唯一的反抗者。“

星曜劍突然自動分解,化作七道流光擊中五枚火種和兩名弟子。阿木的蓮花印記盛放,花心噴出青色火焰;葉星辰的劍印則完全晶體化,變成微型星圖。五枚火種通過他們與星槎建立連接,在虛空中構(gòu)筑出立體的五芒星陣。

“現(xiàn)在!“蕭云雙手虛按控制臺,“星火燎原!“

五道顏色各異的光束從星槎射出,沿著時空脈絡(luò)直達五個平行世界。當光束命中那些時空中的抵抗者時,連鎖反應(yīng)開始了——五個文明的火種同時爆發(fā),黑潮如遇沸油的積雪般消融。

金屬巨球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內(nèi)壁開始滲出黑色黏液。十二尊金屬巨人踉蹌著站起,卻在邁步的瞬間分崩離析——它們體內(nèi)的控制黑能被葉星辰抽走了大半!

“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巨球人臉獰笑,“看看你們身后!“

星槎后方,青銅巨柱上的繭房全部破裂,數(shù)以百萬計的金屬傀儡如潮水般涌來。更可怕的是,連接七個污染火種的黑色脈絡(luò)自動斷裂,這些火種開始急速膨脹,散發(fā)出不穩(wěn)定的能量波動。

“要自爆!“白瑤瞬間計算出能量級數(shù),“足夠炸毀整條星路!“

蕭云卻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他看向兩個徒弟:“還記得星種的本源嗎?“

阿木和葉星辰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將手按在控制臺上。蓮花與劍印的力量交融,通過星槎增幅后直射七枚污染火種。當光芒命中時,想象中的爆炸沒有發(fā)生——火種表面浮現(xiàn)出七張人臉,正是七位星使者!

“星種從來都是活的。“蕭云的聲音響徹空間,“你們只是暫時困住了其中的文明意志。“

隨著污染被凈化,七枚火種逐漸恢復本來顏色。它們歡快地飛向星槎,在船尾排列成勺狀。十二枚火種首次完整匯聚,釋放出的光芒組成完美的星圖。

金屬巨球開始崩塌。人臉在消散前發(fā)出最后詛咒:“星路之外還有星路...你們永遠逃不出...“

“誰說我們要逃?“蕭云星曜劍指天,“今日起,星火永燃!“

十二枚火種突然融合,化作通天光柱貫穿巨球。光芒所到之處,金屬傀儡紛紛褪去黑色,露出原本的文明特征。太虛劍宗的青銅劍自動飛回星槎,插入控制臺中央的劍槽。

當光芒散去時,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全新的星空。青銅巨柱變成了晶瑩剔透的水晶橋,連接著十二個復蘇的文明世界。每個世界都有一道星光射向中央,在那里交織成微型星槎的虛影。

“這是...“

“星火同盟。“蕭云撫摸著控制臺上新生的星圖,“真正的傳承開始了。“

葉星辰突然指向遠方:“那是什么?“

在星路盡頭,隱約可見十三道模糊的星門。其中十二道門上都刻有文明徽記,唯有第十三道門空白如新,門前漂浮著半截斷劍。

蕭云與白瑤對視一眼,同時想起守墓老人的遺言:

【七星共主之后,當有八荒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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