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徒生活
- 長生修仙:從廢田種草開始
- 玄心手背
- 2231字
- 2025-06-13 03:04:36
“嗯?”邪修似乎發現了什么異常,發出一聲疑惑的輕哼。他放下玉盤,拿起另一把更細小的、閃爍著幽綠光芒的骨針,湊近林墨手臂上一處被切開、正在緩慢蠕動著愈合的肌肉組織。
骨針刺入,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靈魂被凍結的劇痛瞬間炸開!比純粹的肉體疼痛更甚百倍!林墨喉嚨里發出凄厲到變形的嘶嚎,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然而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劇痛,卻死死吊住了最后一絲意識,讓林墨清醒的承受著這一切。
“古怪……當真古怪……”邪修皺著眉,反復刺探,記錄著數據,對林墨的痛苦置若罔聞。在他眼中,林墨大概和一塊會流血、會慘叫的木頭沒有區別。
那場解剖持續了多久?幾天?幾月?時間在無休止的劇痛中失去了意義。
直到后來,陰尸洞府不知因何惹上了強敵,一夜之間被攻破。混亂中,林墨像一件被遺忘的實驗垃圾,被新的“主人”——一個金丹期的大能發現并帶走。
這位金丹大能,表面仙風道骨,實則更加冷酷無情。他的丹房內,彌漫著濃郁到化不開的靈藥異香,混合著各種毒物特有的腥甜與苦澀。
林墨被浸泡在巨大的藥鼎之中,滾燙的、顏色詭異的藥液包裹著全身。皮膚在沸騰的藥力下迅速潰爛、剝落,露出鮮紅的血肉,又在長生的力量下艱難地再生。每一次呼吸,都吸進灼熱的毒氣,肺腑如同被滾油煎炸。
“試藥人,撐住。”大能冷漠的聲音在鼎外響起,如同宣判。他不斷投入新的、散發著恐怖波動的藥材。
有時是烈火焚身般的灼痛,有時是蝕骨鉆心的奇癢,有時是渾身經脈寸寸斷裂的恐怖……無數種極致痛苦的滋味,輪番在林墨身上上演。
鼎壁光滑,他只能徒勞地攀附著邊緣,承受著一輪又一輪藥力的沖刷。意識無數次在劇痛的邊緣沉浮、破碎,又被強行拉回。鼎外,偶爾能聽到他與其他修士的交談片段:
“……此子肉身確有不滅特性,竟能承受‘九幽蝕心草’而不崩解……可惜,神魂孱弱如風中殘燭,根骨更是差的無可附加,連最基礎的引氣入體都做不到……廢物終究是廢物……”
“……倒不是這樣說,以他的……怕死都不能突破煉氣……但他死不了……”
“……也殺不死……如果給他功法……不敢想象……”
“……殺不死?哼,世間豈有真正不滅之物!待本座尋得‘破法元磁’……”
“……有趣的小東西,留著慢慢試,總能榨出點價值……”
這些聲音,如同冰冷的鋼針,一次次刺穿林墨僅存的自尊。
是啊,如果給自己功法……,不然,在真正的大能眼中,他連被研究的資格都如此卑微,只是一個“殺不死”的、有點“有趣”的廢物。
三百年的光陰,就在這無休止的囚禁、折磨與輾轉中流逝。
林墨像一個幽靈,一個活著的標本,被禁錮在修仙界陰暗的角落里,見證著時光長河沖刷而過。
他見過一個名為“血劍門”的魔道小派,憑借一門兇狠的劍訣和一件偶然得來的古寶,在短短數十年間迅速崛起,氣焰囂張不可一世。
他們的弟子曾押解過林墨一段時日,趾高氣揚,視人命如草芥。然而,僅僅百年后,這個門派就因為行事太過狠毒霸道,惹怒了正道魁首玄天宗。
一道橫跨天際的煌煌劍光落下,如同天罰,將血劍門的山門連同其宗主、長老在內,瞬間抹平,只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劍坑。
那些曾經耀武揚威的身影,連同他們短暫煊赫的宗門,都化作了歷史塵埃里的一抹暗紅。
他見過一位驚才絕艷的劍修,名為凌千絕。他被譽為千年不遇的奇才,以筑基修為便領悟劍意,于“萬劍崖”枯坐十年,一朝悟道,劍沖云霄,引動九霄雷霆淬煉劍體,破入金丹期,風頭一時無兩。整個修仙界都在傳頌他的名字,預言他必將成為下一個時代的巨擘。
林墨曾被當作“稀罕物”送到他洞府供其“鑒賞”過幾日。那時的凌千絕,意氣風發,目光如電,仿佛能刺穿一切虛妄。
他看著林墨,眼神里只有純粹的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對造物玄奇的贊嘆,并無其他修士那種赤裸的貪婪或惡意。
然而,僅僅過去五十年,便傳來驚天噩耗。凌千絕為求突破元嬰,強闖上古兇地“葬仙淵”,遭遇不測,連同其本命靈劍“飛霜”,一同葬身淵底,尸骨無存。曾經照耀一個時代的璀璨星辰,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熄滅了。
消息傳來時,林墨正被浸泡在某個丹師的毒鼎里,那鼎外修士的唏噓議論,伴隨著藥液腐蝕皮肉的滋滋聲,顯得格外諷刺。
還有那場席卷整個東域的“靈脈枯竭之亂”。數條維系著無數宗門命脈的大型靈脈不知為何突然靈氣衰減,幾近枯竭。
為了爭奪殘存的靈脈資源和可能延續道途的秘寶,各大勢力徹底撕破了臉皮。正邪之分模糊了,同盟反目,師徒相殘,父子成仇。
那幾十年,修仙界如同一個巨大的血肉磨盤。林墨作為一件特殊的“貨物”,在混亂中幾度易手,見證了太多瘋狂。
一個中型宗門“流云谷”的長老,平日里道貌岸然,為了半塊據說能延壽十年的“血玉髓”,親手毒殺了自己的師弟。
一個曾經恩愛非常的道侶組合,丈夫為了搶奪一件有助于結丹的異寶,將妻子推入了絕殺大陣的中心……喊殺聲、慘叫聲、法寶碰撞的轟鳴聲、禁制爆裂的巨響,日夜不息。大地被染紅,山川為之崩裂。
無數曾經高高在上的修士,在絕望和瘋狂中倒下,化為枯骨。空氣中彌漫的濃重血腥味,比任何毒藥都更令人窒息。
在這些血與火的宏大敘事里,林墨,永遠只是角落里一個沉默的、無法被徹底摧毀的看客。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這殘酷修仙界最大的諷刺——他們苦苦追尋的長生,落在林墨這個螻蟻身上,卻成了永世不得超脫的酷刑。
思緒被石門再次開啟的沉重摩擦聲粗暴地打斷。
依舊是趙莽那張令人憎惡的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同于往日無聊的異樣興奮。
他粗暴地將林墨像拖死狗一樣從血泊里拽起來,動作比平時更顯急躁。
“老東西,走運了!”他咧著嘴,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語氣里帶著幸災樂禍,“上面要見你!嘿嘿,這次可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