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末日
- 從龍族開始養成路人男主
- 吃不飽的胖橘
- 4047字
- 2025-08-26 23:58:00
地下,尼伯龍根深處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劇烈的震動沿著錯綜復雜的管道瘋狂傳遞,仿佛整個地下世界都在哀嚎、崩塌。
“我靠!這又是什么情況?海底火山爆發了嗎?”路明非一個趔趄,差點摔進渾濁的污水里,被旁邊的楚子航一把拉住。
“不是地質活動。”楚子航黃金瞳閃爍,感受著那遠超尋常地震的、蘊含著恐怖能量對撞的波動,“是極高階的言靈對撞,或者……是龍王級別的戰斗余波。”
愷撒側耳傾聽,鐮鼬帶回的信息讓他臉色微變:“能量源在更深的地方,但沖擊波正在擴散……動靜太大了!”
酒德麻衣抹去臉上的水漬,眼神銳利地看向震動傳來的方向,那是13號儲水井所在的方向。
如果要說現在的東京有誰能夠制造出這么大的動靜,大概也只有那個真身不明的龍王,還有……陸仁。
不,其實她也不確定陸仁能不能做到這種程度,但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人,這種碰撞哪怕是被稱為近代最強屠龍者的昂熱也制造不出來。
蛇歧八家的那幾個皇也不行。
路明非顯然是也想到了陸仁,畢竟剛才就是他打電話把陸仁叫過來的:“肯定是老陸!他找到那個龍王了!我就說他肯定行!”
衰仔的臉上瞬間充滿了希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愷撒看向楚子航,“要不要去幫忙?”
他一邊說著,一邊握緊手中的狄克推多,顯然詢問只是一個形式,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體驗屠龍的感覺了。
或者說,他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
從路明非成為卡塞爾學院的屠龍英雄那一天,愷撒就等待著這一天,他不相信所謂的S級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就做不到,他要證明自己也能屠龍。
加圖索家的繼承人從不畏懼挑戰,尤其是可能與龍王正面交鋒的戰斗。
“走!”楚子航言簡意賅,他本身當然也是想屠龍的。
所有加入卡塞爾的學生,本身都是具備這方面素質的,盡管有人會因為感到畏懼而退縮,但愷撒和楚子航顯然不是這種人。
酒德麻衣聳了聳肩,她本來的任務就是護送路明非抵達13號儲水井,對她而言這只是正常的任務進程而已。
四人不再猶豫,循著那越來越強烈的震動和能量殘留,向著戰場中心方向快速奔去。
然而,就在他們穿過一段相對寬闊的主干管道時,前方彌漫的水汽和黑暗中,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浮現,擋住了去路。
一個,只有一個。
相比于之前人山人海的死侍而言,這次的對手看起來形單影只,要好對付的多,然而在看到對手的那一刻,楚子航的身體僵住了。
敵人全身覆蓋著青銅的戰甲,臉上戴著鐵灰色的面具,幾乎將整個面部包裹起來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只眼睛,一只黃金瞳在在陰暗的下水道中格外刺眼。
他的手中提著一桿長矛,說是長矛,但看上去就像是隨手從一棵樹上折下來的木棍,沒什么威懾力。
然而龐大的威壓卻讓四人一下子動彈不得。
楚子航認出了對方,即便對方沒有騎乘八足神駿,他也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過去這么多年了,即便是做夢,楚子航都忘不了那個雨夜,也忘不了那個男人,更忘不了在那個雨夜殺了那個男人的……神。
“奧丁!”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個稱呼,憤怒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火焰。
然而“奧丁”卻并沒有立刻發動攻擊,他只是靜靜地佇立在管道中央,那只獨眼冷漠地掃視著四人,仿佛在審視著誤入陷阱的獵物。
長槍斜指地面,卻散發著令人皮膚刺痛的銳利感。仿佛在警告四人——向前一步者,死。
——
地上,新宿區,高天原牛郎店
華麗的包廂內,源稚女,或者說風間琉璃,正獨自一人坐在窗邊。
窗外是東京璀璨卻冰冷的夜景,杯中的琥珀色酒液映照著他妖冶卻帶著一絲空洞的黃金瞳。
王將的陰影、兄長的追殺、虛假的人生……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的疲憊和厭倦。
只有在扮演風間琉璃這個角色時,他才能短暫地忘卻那些痛苦,用酒精和虛妄的追捧麻痹自己。
包廂的門被無聲地推開。
源稚女甚至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晃動著酒杯,語氣帶著慣有的、慵懶而嘲諷的意味:“是哪位客人這么不懂規矩?不知道風間大師需要獨處的時間嗎?”
沒有回應。
也本不該有回應。
風間琉璃在對外相處的時候都是溫暖和煦的影響,然而他剛才一開口就是那么刻薄的話語,只能說明他已經猜到了來者的身份。
風間琉璃扭過頭,門口站著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用復雜的眼神看著他,正是源稚生。
兄弟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包廂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我還以為你會給我一天的時間好好放松一下呢,執行局的局長大人。”源稚女哼哼兩聲,“所以現在,是終于無法放任我這個家族的污點在外邊隨意活動了嗎?”
他一邊說著,一只手已經悄然摸向了藏在寬大袖袍中的短刀刀柄。
即使內心再痛苦,面對源稚生,他永遠會先豎起尖刺。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源稚生并沒有像往常那樣露出痛苦又堅決的表情,也沒有立刻拔刀。
他只是望著源稚女,眼神里有悲痛,有愧疚,有掙扎,卻唯獨沒有殺意。
“稚女……”源稚生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不是來殺你的。”
源稚女愣住了,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嗤笑起來:“不是來殺我的?那你來做什么?重溫我們虛假的兄弟情誼嗎?哥哥,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虛偽了?”
“鹿取小鎮的那些女孩……”源稚生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像用盡了力氣,“……是他操控了你,對嗎?”
源稚女臉上的譏諷瞬間僵住,瞳孔猛地收縮。
良久,他才開口:“是陸仁告訴你嗎?”
“陸仁?不,不是。”源稚生張了張嘴,“我找到了橘政宗……不,赫爾佐格,或者說王將——他們三個都是同一個人,我找到了他的秘密日記。”
“你現在找到了?那你當時干嘛去了!?”源稚女眼中的仇恨更甚,“如果你當時相信我,事情又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舉起手長刀,刺向源稚生。
源稚生沒有躲避,甚至迎了上去,而源稚女這一刀也沒有刺進他的胸口,而是停在了他的胸前。
源稚女咬牙切齒地看著源稚生:“你想死嗎!?”
“我都知道了。”源稚生向前一步,任由長刀刺進胸口,將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再度破壞,他眉頭也沒皺一下,“我知道你是被控制的,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我知道我錯怪了你。”
“但是,”源稚生的話并沒有結束,他的語氣變得更加沉重,“即使你是被控制的,那些女孩也確實因你而死。我沒有資格替她們原諒你,稚女。我作為執行局局長,必須給死者和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
“我今天來,不是以執法者的身份,而是以兄長的身份。”他又上前一步,源稚女都被他瘋狂的舉動嚇得后退半步,而源稚生卻面無表情,他感受著已經頂在自己心臟上的刀尖,說道,“跟我回去吧,如果你想要反抗的話,就殺死我吧,我們兄弟二人,總要有一個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復雜的情緒在源稚女眼中瘋狂交織——震驚、釋然、痛苦、絕望……他看著擺出引頸受戮姿勢的兄長,忽然覺得無比荒謬和悲涼。
真相大白了,但結局似乎早已注定。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對峙即將被打破的瞬間——
轟隆隆隆!!!
整個大地毫無征兆地劇烈搖晃起來!
比之前地下傳來的震動強烈十倍、百倍!
高天原華貴的吊燈瘋狂搖擺,墻壁開裂,玻璃窗瞬間粉碎!
這不是普通的地震,而是仿佛整個板塊都在哀嚎的超級大地震!
同時,遙遠的海岸線方向,傳來了如同萬馬奔騰般的、恐怖的低沉轟鳴聲——那是超巨型海嘯正在形成的死亡之音!
“怎么回事?!”源稚生和源稚女同時臉色劇變,再也顧不上彼此的對峙,踉蹌著沖到窗邊。
只見遠處的海平面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猛地抬高,形成一堵連接天地的、漆黑如墨的水墻,以毀滅一切的姿態,朝著東京灣沿岸狠狠壓來!
而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在海嘯的前方,無數奇形怪狀、閃爍著鱗片光澤的生物正隨著浪潮瘋狂涌上陸地!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見人就撲,瘋狂地攻擊著視線內的一切活物!
龍血亞種!
大量的龍血亞種被驚動,甚至可能是被某種更高階的存在驅使著,開始了對人類城市的入侵!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樣的四個字。
龍王復蘇!
——
源氏重工。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蛇岐八家總部以及東京都的防災系統,但在這天災與龍災同時降臨的恐怖景象面前,所有的預警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監測到震源深度0!就在東京灣下方!能量級別……無法估算!”
“海嘯高度超過50米!預計三分鐘后抵達沿岸!”
“市區出現大量不明生物攻擊事件!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指揮中心內一片混亂。
黑色的轎車在雨夜中狂飆。
這時候路面上的車都向西行駛,西邊是高地,海嘯還未波及那里。
唯有這輛車往東,所以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塞,孤零零地飛馳。
這是東京都知事的車,這種情況下人人都可以逃難,但東京都知事卻必須趕赴救災的一線。
愁眉苦臉的東京都知事坐在后排,秘書正給他講述受災情況。
根據氣象局的報告,大氣和地質狀況都徹底失控,無法解釋的神秘力量正在引發地層中的應力,地殼在半個小時內下沉了半米之多,最嚴重的情況東京會帶著附近的大片區域沉到海平面以下。
氣象局首席科學家說這種現象已經超越了科學的范疇,所以用了玄幻的筆法,說“末日的輪子開始轉動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控制了新宿區的各個交通樞紐,襲擊了黑道本家蛇岐八家的幾處重要據點。
包括源氏重工、巖流研究所、丸山建造所以及一家牛郎店……搞不清楚為什么這些全副武裝的暴徒要攻擊一家牛郎店,他們攻擊的其他目標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拿錯了軍事地圖。
總之東京都政府根本控制不了局面,救援也力不從心,市區的東部全都被海嘯淹沒,只有西部地勢高的地方未被波及。
其實也完全沒有救援的必要,出身蛇歧八家的東京都知事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意味著什么。
神正在蘇醒,也唯有神的蘇醒才能引發地質和氣象環境的巨變。
海風中彌漫著令人戰栗的氣息,神的陰影已經籠罩了這座城市。
北郊附近,昂熱和上杉越已經坐上了前往市區的轎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他們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至少那些沖進東京的龍血亞種,還需要他們帶領著學院和家族來清理掉。
沒錯,學院和家族,這種情況顯然不是蛇歧八家能夠解決的,所以向學院求援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昂熱坐在車子的后座,手中的折刀已然出鞘半分。
他看向窗外那片末日般的景象,冰藍色的眼中燃燒起冰冷的怒火:“終于來了,真是盛大的登場啊,龍王先生。”
上杉越丟掉了拉面師傅的頭巾,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從他佝僂的身軀中散發出來,那雙渾濁的眼睛變得銳利如刀:“該死的家伙……把老子的城市搞得一團糟!昂熱,還能動吧?”
“還好吧,雖然傷勢還沒好全,但是也不礙事。”昂熱笑了笑,“正好活動一下筋骨。”